本文作者:川美眉
不是本号老大推荐,我还真不知道有华语导演吴宇森2000年拍的《风语者》这部二战优秀影片。
电影起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制胜的关键要素-那些从未上过战场,整天跟数字打交道的人:密码员。从潜艇战到诺曼底登陆,从中途岛海战再到击毙山本五十六,失败的日本一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密码上栽了关键性的跟头。英国前首相丘吉尔曾形象地称这些密码员是“下了金蛋却从不叫唤的鹅”。
这部电影和我之前看过的两部电影《父辈的旗帜》和《硫磺岛家信》都是讲二次大战中太平洋战争的惨烈和血腥。前两部重点在硫磺岛绞肉机战争和美日两国参战大兵的命运。《风语者》风中的语言,在战争中,指的是传递着无数秘密的电波,每个风语者都背负着高级军事机密。在塞班岛战役中起到了引导战争走向决胜局的关键作用。
据历史记载,全美共有29名印第安纳瓦霍族人入选做了海军陆战队员,他们和正规的海军陆战队员一起入伍,开进塞班岛战场。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实战经验,但他们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纳瓦霍族的方言极其复杂,而且用的人很少,极难翻译。所以,美军为了省事,懒得再编辑一套密码语言,而是直接用纳瓦霍族语言作为军事联络语言。战场上不同战区的军情,通过两边的纳瓦霍族人相互对话,用方言进行交流,然后通讯员再将其翻译为英语。而日本人,想要破解这套语言,实在是太难了。因为它是活的语言,是正在使用的语言,而编制的密码,往往都是专业人士用从技术的角度去编制,而如果有更牛的专业人士,再从技术的角度去破解,总是能够破解开的。
而纳瓦霍族手握军事密码,随时通过无线电发报机,将前线敌我实况位置和需要的军事援助要点发往指挥部,让美军的炮火威力、空中优势尽显神威。如此而来,其密码的安全性与机密度要求甚高。
日本人使出浑身解术也无法破译“风语者”的密码,因为它是由纳瓦霍族人的语言组成的。恐怕连美国本土出生的陆战队员都听不懂。因此,它很好地保证了其绝密性和显著实效,为美方掌握战争的主动权稳操胜券立下了汗马功劳。
日本人破译不了这样的特殊密码,很恼火,在战场上他们只要有机会抓住纳瓦霍族情报员,就严刑拷打让他们招供。我们的男主乔·安德斯(尼古拉斯·凯奇饰)受命于这个特殊重任,上校告诉他我们选中了你来保护情报员们,一对一贴身防护。说说保护,其实是监视,如若不幸他们被俘,你必须消灭他们,绝对不允许落到日本人手中。
上校给他看了前密码员被日本人抓住严刑拷打的照片,此人已死。说,你要明白,保护好密码员就是为美国而战。安德斯刚从前线回来,左耳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打穿了,他和战友们接到命令必须守住阵地,没有援兵,弹药也跟不上,他们十多号人全部阵亡了,只留下他侥幸活下来了。他闭上眼睛就是炮火纷飞尸横遍野的战场,他想念战友们,痛恨日本鬼子。他在战地医院治疗耳伤,伤情稳定以后他要求重返前线去杀敌,而不是做纳瓦霍族人的保姆。上校提高了说话的分贝,你必须服从命令,从今天起你升为中士。
于是,他有了搭档纳瓦霍族编译员,他叫本·亚兹(亚当·比奇饰)土生土长的印第安人,电影一开场就是她和妻子、儿子的告别场景,孩子大约2、3岁,看着爸爸上了一辆大巴,他伸出小手在空中乱抓,看的人心揪。战争来了,意味着妻离子散家的分离,这一去,不知还能否再回到故乡。
与他做同事的是可罗里上尉(克里斯蒂安·史莱特饰)他很阳光,自我介绍叫小欧,来自加州,他的搭档怀陶斯编译员,是亚兹的同乡,据说他加入编译员情报队伍,还是受亚兹的鼓动。
后来在战场上,他们和日本兵有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看的人真的魂飞魄散。可罗里上尉为了保护密码员怀陶斯,被日本鬼子用军刀割下了头颅,惨不忍睹。这时,安德斯在不远处亲眼看见了,可他帮不上忙。等他眼见怀陶斯被日本兵绑缚拖着走时,他犹豫了片刻。上级命令,在此时必须杀死编译员,防止他们的密码落入日本人手中。他掏出了手雷,怀陶斯一边挣扎一边向他示意“打死我”,他痛苦万状拉响了手雷,亲手杀死了战友。
等本·亚兹找来问安德斯那一对搭档呢,怎么没找见,他冷静的回答“我杀死了怀陶斯”。亚兹抓住安德斯的衣领,举起枪对准他的额头,你杀我老乡?被其他美军拉开了。这是一个两难的选题呀。亚兹喃喃自语,我动员他参战的,我我我,他泣不成声。
1942年5月5日,经过严格的选拔和培训,29名新入伍的纳瓦霍族年轻人组成海军陆战队第382野战排,受命编写密码。但是这些黑头发、黄皮肤的纳瓦霍族年轻人却差点丧生在自家美军的枪下,因为他们长得跟日本人太像了,而他们的任务又是保密的。
风语者创造了一种日军无法破解的密码。他们从自然界中寻求灵感设计由211个密码组成的纳瓦霍密码本。因为纳瓦霍词汇中并不存在军事术语,他们将常用的军事术语和原始的纳瓦霍词汇对应起来。例如,猫头鹰代表侦察机,鲨鱼代表驱逐舰,八字胡须则代表希特勒等。他们快速、准确的工作贯穿整个二战战场。
他们的语言没有外族人能够听懂,他们开发的密码从未被日本人破获,保全了太平洋战场上成千上万的美国士兵。美国海军陆战队表扬称:“如果没有使用纳瓦霍语,海军陆战队永远无法攻克硫磺岛。“无敌密码”即“纳瓦霍密码”。
对于决胜太平洋战争,立下了不朽功勋。2001年,最初的29人小组被时任美国总统布什授予国会金质奖章,这是后话。
电影中,日本人躲在山洞里对海军陆战队发起疯狂的扫射,美军伤亡很大。安德斯想让亚兹使用发报机请求美军炮火的支援,可后者的发报机在刚刚一轮厮杀中毁坏了无法使用密码报告方位。
亚兹急中生智,我去日本战壕里抢他们的发报机发报,掩护我。他长得像日本人,他戴上日本兵的钢盔,押着安德斯向日本人战壕走去。安德斯心领神会,“快打我,使劲打”。日本人果然上当了,跟着走上来狠狠抽打安德斯,我们的男主眼疾手快,抢过日本人手枪当当数枪撂倒几个日军,顺势滚到日本战壕。成了!亚兹操起日本发报机调成美军的频率,将信号发出。刚刚美军的炮弹打在美军的阵地上,差点杀死自己人呐。现在,全力纠错。
这场戏精彩绝伦,很快美军的大炮找到了日军的方位,狠狠收拾了日本鬼子。战斗间隙,上校的专车开过来了,给安德斯授予银星勋章,“中士,你救了我们的陆战队员,你干的漂亮!”他把一枚银星勋章,挂到安德斯的胸前。
安德斯望着上校的背影,转而扯下勋章,他喝着日本人留在阵地上的清酒,穿行在那一座座新垒砌的战友的坟头,他将勋章挂在奈利的十字架名牌上,他告诉本·亚兹,把这交给奈利的妻子。观众们知道,奈利经常给妻子写家信,他说,我必须哄好美丽的妻子,不知道哪个晚上我的床会被别的男人占据了。这真的令人心碎呀,战争,可恶的战争,它毁了千千万万无以计数的幸福家庭。阴森森的月光下,那一排排新插上的十字架,吟咏着美国大兵们哀婉的思乡曲……
电影结尾,安德斯在又一轮和日本人的对峙厮杀中,不幸中弹,鲜血汩汩地从胸腔往外涌,亚兹手足无措,医护兵也阵亡了,战地指挥官冈尼也死了。亚兹大叫着“兄弟挺住,我还想请你去我家乡看我儿子呢”。他顿足捶胸,之前他怪他杀了自己的乡邻,后来自己腿中枪,是安德斯背着他逃离炮火。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他不想他死,他要和他一起迎接战后的和平生活。
然而,安德斯语无伦次,说出了一个基督徒最后的祈祷“阿门”,他的眼光渐渐黯淡下来,他流血过多,回天乏力,他死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凯奇你不会死,你从正式陆战队员到配合纳瓦霍族情报员,你的枪法稳准狠,你的技术灵动一流,你永远不会死。
最后必须说说本片的男主尼古拉斯·凯奇,好莱坞巨星,奥斯卡影帝哦,他演过近百部电影,自认为的代表作有2021年的《猪》,2018年的《曼蒂》,1999年的《穿梭阴阳界》,2009年的《坏中尉》以及2013年的《乔》。有人说,他已经从赫赫有名的好莱坞巨星走向烂片之王了。不管怎样,在《风语者》中他奉献了一个优秀电影演员的精湛演技,一位饱经战争创伤的美国大兵的忧郁伤感的心路历程。
他在野战医院治疗耳伤时就显得很落寞很悲伤,他常常凝视着远方的山峦绿树陷入沉思,他的耳畔常常回响着已经阵亡了的战友们的叩问,“我们为什么守在这里,快撤!”他被上校找去谈话领了新任务,保护纳瓦霍族编译员本·亚兹,他尽忠职守,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野战医院的护士丽塔几乎已经向她表白了,给他写信说想念他,他还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他走了太早了,令人泪奔。
他在和本·亚兹相处之初,显得心不在焉,他打开烟匣子,那翻盖上是他最要好的五位兄弟照片,不像本·亚兹帽顶里藏着全家福妻子和儿子照片。他的人生刚刚开启就关上了,遗憾、痛心,可怕的战争,毁了他的人生夺去了他的生命。
我想问问那些战狼们,还要发动战争吗?让你的儿你的孙身先士卒去战场,那焦灼的战况,那炙烤的焦土,每一分每一秒都张着嗜血的大口吞噬着年轻人的血肉之躯。要那勋章作甚?安德斯第一次从战场回来就扔了它,诅咒战争,要天下太平,万民安宁,才是我们的终极理想。
有些风趣的是,本·亚兹初见这位中士有些生疏内惧,手忙脚乱打翻了他的汤,乔·安德斯接过他那份汤,给他撒上随身携带的胡椒粉,扬长而去。这里太有生活的原汁原味,他不喜欢印地安佬,但是,一码归一码,军人服从天职,没有一句台词,凯奇处理得天衣无缝-一个军人的壮阔气魄。
对了,本片的音乐,本来应该是悲怆、大气的,但感觉有些平庸,没有能与凯奇那荡气回肠的美国英雄的豪气匹配,有些遗憾。
但是,无论如何,吴宇森一个华裔导演能将美国在太平洋战争中鲜为人知的瓦纳霍族的情报队伍这件真实的事件搬上银幕,那也是功德无量的,致敬伟大的电影人。尽管当初这部影片扑街了,害得吴宇森多年无法翻身,但沧海横流,随着时间的流转,这部影片会越来越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