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婆婆因为身体不好，只生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大姑姐，一个就是我老公。

大姑姐出嫁后，于八五年前后生下大女儿。

按照正常程序，6足年后才可以申请二胎。

为了早点生到儿子，他们开始了“抢生”，就是大女儿不足两岁就开始备孕。

就这样连着生了几个，有的因为B超查到是女儿主动引产了，有的送了人。

引产的其中一个，五六个月大了，大姑姐在B超室问医生：“能告诉我应该准备什么颜色的衣服吗？”

医生说：“没那么多讲究，不都是大的穿过小的穿吗？”

大姑姐出来后和姐夫细细咂摸医生的话，得出的结论这一定是个女儿，因为即将出生的孩子可以和大女儿穿一样的衣服。

后来去打胎，引产下一男婴，两口子哭了一场。

后来不听医生的话了，直接生，生下一女婴，悄悄放到路边，看到被抱走——

这个女孩成年后，那是另一个悲催的故事了。

然后在大女儿6周岁后，申请，光明正大生了，还是个女孩。终于死心了。

姐俩相差八九岁。

我嫁进去的时候，大姑姐的小女儿已经八岁了。

一年后，我生下大女儿。

凭良心说，那个时候，公婆对我还不错。

我记得月子期间吃过一只大姑姐送来的鸡，然后每天基本都是长豆角炖肉。

不过说起那肉，至今记忆犹新。

全是别人不要的边角料。几乎没吃过一块像样的瘦肉。

因为那个杀猪的是夫家的邻居，他深知公公的抠门，每次都给留那些便宜的边角肉，卖最低的价格。

二胎我又生下一女儿，这回可遭罪了。

虽然老公高喊不会刻意去生儿子，但是生下二女儿后，他彻夜不归去了赌桌。

我一人撑着去上厕所的途中，几乎晕倒。

然后月子期间，大姑姐送过来给我吃的一只老母鸡，被婆婆放了去生蛋。

整个月子期间，几乎顿顿清汤寡水。

——

比大姑姐好的是，我没有在生产前鉴定过孩子性别，生什么是什么，没有引产过一个孩子。没有抢生偷生过。更没有遗弃过孩子。

还有，所有经历的这一切，我在父母面前，两个女儿面前，一句没说过。

我现在养了一群鸡，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肉想吃哪块就去割哪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