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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一天,我收到了儿子小明寄来的生日请柬,欣喜之情油然而生。我的小明终于步入而立之年,这个母亲期盼已久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我翻开精致的请柬,里面写着地点在某高级酒店的包间,日期定在这个周末。小明还细心地在请柬里夹了一张字条,上面写:“妈,我已经二十岁了,想给您一个难忘的生日惊喜,请您一定要来参加我的!”

看到小明殷切的期盼,我的心里暖暖的,不禁会心一笑。我的儿子虽然个子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但在我心中,他永远是我需要呵护关爱的孩子。

立冬那天,北方已经转冷了。我早早地在衣橱里挑出厚实些的羽绒服,想象着又要和家人渡过一个温馨的冬日。

“妈,你看起来精神很好嘛!”小明笑着迎上来,抱了抱我。

“是啊,儿子的生日我当然要开心啦!”我笑着 了一下小明的脸颊:“快带我去见见你的朋友们吧!”

小明引我走进酒店预定的豪华包厢,只见屋内已坐了十来个年轻男女。他们看上去都是小明大学同学,都穿着时尚,说说笑笑的,热闹非凡。

我很诧异,连忙看向小明,他也是一脸尴尬。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公公身边居然还坐着一个身材高挑、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子。

我的心 “咯噔” 一下直直坠入冰窖,脸上还维持着礼节性的微笑,勉强打招呼:“ 大过节前就说要去旅游的,怎么今天在这里?”

张伟嘴角上扬,一派轻松:“小明生日嘛,我当然得参加,正好带上我新认识的朋友一起来聚会。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晓。”

那名貌美的女子笑吟吟地看着我,甜甜地说:“阿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勉强维持平和的语气:“哦,你好你好。怎么不早说一声呢,把朋友带来,我们也没准备好招待。”

张伟一摊手,理所当然地说:“来都来了,不就是多一个人吗,有什么好准备的。我们也是凑个数嘛,我看小明请了这么多朋友,才把林晓叫来的。”

林晓附和道:“是啊阿姨,我本不想打扰的,是叔叔非要拉我来参加聚会。我也想过推辞,但叔叔说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我就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还请阿姨不要介意,将就着点吧。”

我强忍着怒火,勉强笑着对林晓说:“我当然不介意你参加聚会,只是怎么能不打招呼就直接带你来呢?要知道,儿子的生日宴对我们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张伟不以为然:“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老太太你就别啰嗦了,生日也就吃顿饭玩玩儿,有啥稀奇,大惊小怪的!”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心中泛起了难以言喻的酸楚。面上仍然挂着礼貌的微笑,我转向小明,轻声问道:“儿子,你也认识林晓小姐吗?”

林晓见状,立刻接口说:“对对,是叔叔自作主张带我来的,和小明真的没关系。刚才我也解释过了,全是叔叔强拉我来的。”

她甜甜地笑着,似乎在排解我心头的疑虑。但我还是忍不住责问张伟:“,今天是家庭聚会,你怎么能带外人来参加?而且连儿子的意见都不打招呼,太不像话了吧?”

张伟脸色一沉,厉声说:“我说了这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不对?我乐意带谁来就带谁来,管你什么事?今天是小明生日,难道我就不能带朋友给他送礼物吗?”

林晓也帮腔说:“阿姨,叔叔的意思是好的,不要误会呀。”

我忍无可忍,语气激动起来:“好个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林晓明显比你小了二三十岁,什么朋友,分明就是你的小三!你怎么敢带着她来参加儿子的生日,也不想想这会对家庭造成多大伤害!”

张伟脸色发黑,怒道:“我跟谁来往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指手画脚!今天我就要带林晓来参加聚会,谁也拦不住!”

林晓在一旁也抗议说:“阿姨,你这是诬陷,我和叔叔只是普通朋友。”

我激动地指着林晓:“你少在这里装纯洁无辜!分明就是勾引有家室的已婚男人,没羞没躁的小三!”

林晓委屈地说:“阿姨,你这是在胡说八道,请你注意言辞。我和叔叔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我看着她那副似是而非的嘴脸,只觉得心如刀绞。这時小明赶紧拉住我,低声劝道:“妈,今天是我生日,大家高兴一点。有些话回头再说,别在这里吵架了。”

我勉强按捺住心头的怒火,但还是忍不住红着眼睛对小明说:“儿子,你就由得你爸这样子不要脸吗?他在你朋友面前丢尽了我们母子的脸!”

小明叹了口气,说:“妈,我也很难过。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先离开这里冷静一下,好不好?”

我使劲忍着泪水,抹了一把脸,气呼呼地说:“好吧,既然他想让我们丢脸,那我们就不陪他演这出戏了!”

说完,我甩手拂袖就往包厢外走,小明忙不迭地跟在后面。走到门边时,我恶狠狠地瞪了张伟和林晓一眼,腹诽:“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我气冲冲地来到酒店大堂,在角落里的长椅上坐下,长叹一口气。刚才和公公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大吵大闹,心情可谓是极其糟糕。

小明也追了出来,看我坐在长椅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妈,别难过了,这都是爸的不对在先。等他清醒过来就会向你道歉的。”

我苦笑着摇头:“儿子,你还不了解你爸吗?他向来我行我素,管他礼不礼貌,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死不悔改。这次公然带着小三参加你的生日宴,简直是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小明也是一脸的无奈:“妈,爸他年轻时候就花心,您也清楚这点。以前他出去应酬时身边也经常跟着各种女人,只是向来你不知我不觉。这次确实太过分了,但您也别太介怀,免得身体受不了。”

我长叹一声:“儿子,你还年轻,不明白这对一个做妻子和母亲的人有多大的伤害。三十年的婚姻生活,我对你爸一往情深,没想到他竟然在我老去的今天,还要让我受这样的羞辱!”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哽咽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小明连忙搂住我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妈,别哭别哭,这也不是您的错。爸他老了脑子简单,您就别为难自己了。”

我抹着眼泪,颤抖着说:“儿子,你知不知道,当他牵着那个女人出现在你的生日宴上时,我有多伤心、多生气、多难过?那一瞬间,我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明心疼地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妈,我可以理解您的感受。但我们母子俩别为这事难过了,倒让爸得逞了。您老人家身体要紧,别搭理爸的胡作非为,回头我会好好跟他谈的。”

我点点头,努力平复着激动的情绪。就在此时,林晓匆匆跑了过来,脸上是一副歉意的表情。

“阿姨,对不起,刚才的事都是我的错。”她站在我面前诚恳地说。

我狐疑地看着她:“你过来做什么?又要替你张伟说话吗?”

林晓忙摇头:“不是的,阿姨,我知道这次的确是我做的不对。其实刚才叔叔强拉我来参加聚会,我也很为难,但他不由分说就把我拉过来了。我本不该答应的,给你们母子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真的很对不起。”

我冷笑一声:“你想表达什么?现在回头装可怜是想讨好我们母子俩吗?”

我狐疑地打量着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那你为什么要帮你张伟说话?你们俩明明有问题,却都在那死不承认。”

林晓脸上尽是歉意:“那也是我的错,我不该帮叔叔说话的,是我考虑不周全了。阿姨,我向您郑重道歉,请求您大人大量,不要因我们的失礼而影响了您儿子的生日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说完,她虔诚地向我鞠了一躬。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下子反倒不知该回什么才好了。

看着林晓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我的心头一时五味陈杂。我冷冷地说:"你这样一番话,我还真不知该信还是不信了。就算你今天过来认错讨好,但事实上你跟我公公之间是否有问题,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林晓再次郑重地说:"阿姨,我向您保证,我和叔叔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不可能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刚才在包厢里我一时糊涂,不该帮叔叔说话,给您添堵了。这都是我的不对,还请您宽恕我这一次。"

我冷笑着问:"那你跟我公公之间到底清不清白,你自己最明白。就算你今天过来道歉认错,也无法收回你和他产生误会的事实。"

林晓脸上尽是懊悔:"阿姨,我真的只把叔叔当普通朋友,不可能发生什么的。我这人向来守礼,不会做对不起别人家庭的事。您今天一定要相信我。"

我无奈地摇头:"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真假。但既然误会已经造成,你们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我们母子释怀。不然,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林晓连连点头:"我理解阿姨的感受。这都是我的错,给您添这么大的麻烦,我感到非常自责和内疚。我会约叔叔好好说明原委,请求他向您道歉,以消除这次的误会。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的。"

我看着她诚恳的样子,心里略感宽慰,但仍然十分谨慎:"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先相信你一次。但这次的误会绝对不能就这样揭过,你和公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才能放心。"

林晓再三保证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表达歉意之后就匆匆离去。我和小明母子二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小明试探着说:"妈,您先别着急生气,还是听听爸他们的解释再作定论吧。"

我叹了口气:"儿子,以你父亲的性格,我真担心他会继续狡辩。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等待他的回应,看他究竟还有没有挽回我们母子感情的诚意。"

小明点点头:"我理解您的担忧。不过爸他毕竟年事已高,也该知错就改了。您别太伤心,也许这次就是个误会,他会说明原委的。"

我自嘲一笑:"你还真是太天真。你父亲这种人,误会算什么,分明就是有意为之。他心里明镜似的,却偏要我们相信是好心。"

小明劝慰道:"妈,不论爸心里如何,我们母子都要宽容。人老了难免记忆衰退,也许他真的只是顺口就说林小姐是朋友,并无他意。总之别急着下定论,给爸一次解释的机会。您说是吧?"

我沉吟片刻,点点头:"好吧,就像你说的,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辩明。这也是我最后的宽容了,若他还是狡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明忙响应:"妈,您果然为人宽厚仁慈。就让我们耐心等待爸的回应吧,我相信最后一定能消除这次的不快。"

我长长叹息一声,望向头顶的水晶吊灯出神。作为一个母亲和妻子,我已经容忍到了极限,这一次公公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才能平复我受伤的心。

过了好一会儿,张伟还是没有出来找我们。小明见我坐在长椅上默默出神,心里也很着急。

“妈,要不我进去找找爸,把他叫出来跟您说清楚?”小明试探地问。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别去找他了,就让他好好回味他带情人来参加儿子生日的荒唐行径吧。我已经没兴趣再听他狡辩了。”

小明也是一脸无奈:“那爸这样一直不出来道歉,我们也只能僵持下去吗?总不能让他把我们晾在这里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们在这里等,他心安理得地和朋友玩乐。这就是你父亲的嘴脸,儿子,以后你可要长个心眼,别步他后尘。”

小明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劝我。我们母子俩在大堂里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最后林晓一个人来到我们面前,脸上满是歉意:“阿姨,叔叔他已经先走了。刚才我去包厢找他,他不肯出来看您,还发脾气让我别管他。看他喝多了,我也不方便劝他。这次的事对不起您了,都是我考虑不周所致,给您添了这么大的堵。实在对不起,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我冷笑道:“你不用再狡辩了。你们公私不分,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就让我公公自己好好反省吧,我相信天理昭昭,他逃不过自作自受的命运!”

林晓重重地叹了口气,面带歉意地说:“阿姨,我没话可说了,这次都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您,也辜负了小明的一番好意,请您原谅。”

我不再回答,只是默默别过脸去。林晓也明白我的心结无法简单化解,只能再次向我鞠躬,转身离去了。

小明看着林晓消瘦的背影,轻声对我说:“妈,我们也回家吧,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您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好,我们回家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和你公公有任何瓜葛,免得他继续玷污我们母子的关系。”

小明搀扶着我站起身,我们母子俩倦容满面地走出酒店大门。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可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我心如死灰一般,只想忘记刚才那荒唐的生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把公公当回事,一个人独自生活也好过受这种气。

离开酒店后,我和小明两人都沉默不语。儿子生日本该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现在却被我公公的荒唐行为搅得一团糟。

上了出租车,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我始终无法理解公公为何要在今天带着那个年轻女人出现,还大言不惭地说是他的新朋友。这简直是当众羞辱我和儿子,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

到家后,小明贴心地为我倒了杯热水,劝我早些休息。我接过水杯,却提不起一点喝的兴致。

小明叹息道:“妈,我也很难过,但您别太介怀了。爸年轻时就花心,您也清楚这点,我想这次他也是一时糊涂,等他清醒过来就会道歉的。”

我冷笑一声:“他道不道歉我才不在乎,我就是受不了他明目张胆地践踏我们母子的尊严。”

“您说的对,爸这次确实太过分了。”小明也是一脸无奈,“但您为自己着想,也别太伤心了。有些事想开了就好,我会去跟爸谈谈的。”

说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小明慌忙过来扶住我,轻声安慰道:“妈,您别伤心了,您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您,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我开始整理起家里的物品来打发时间,将公公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收拾起来搬到了储物间,然后把房间布置成只属于我自己的样子。

也许这样沉默着对峙下去并非上策,但我实在无法面对公公,只想一个人静静。我相信时间终会冲淡一切,我也渐渐能够释怀。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意。我还有儿女与我相伴,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所在。

小明时不时会来看我,但见我整日沉默寡言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开口。

“妈,您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不吭声吧?”一天小明终于忍不住劝我,“身体要紧,您再这么消沉下去,也对自己不好啊。”

我苦笑着摇头:“儿子,你不明白我的心情。我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你父亲,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当众羞辱。我这颗心已经碎了,你让我如何还能面对他?”

小明叹了口气:“我都明白,妈。只是这样僵持下去,问题也解决不了啊。我看还是让我来跟爸好好沟通沟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您说对不对?”

我立刻摇头:“没用的,儿子。要我原谅他,除非他亲自来跪下认错,但你我都知道,你爸的脾气决不会这样做。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小明无奈,但也不再劝我。我知道儿子对我很关心,但这心结只能我自己来解开。

过了几天,又是一大早,门铃突然被按响了。我打开门,竟看见门外站着公公,而且他双手合十,满脸歉意。

“老伴,对不起,是我错了。”公公眼里含着泪水,“我不该胡来,让你在儿子生日宴上丢脸。请你原谅我这一时糊涂吧。”

我吃惊地看着他,只见他脸色枯黄,神色也很是疲惫,完全一副气的样子。

我沉默不语,公公继续说:“那天的事我真的很后悔。其实林晓只是我的朋友,但我不该擅自带她去参加你儿子的,这完全是我的错。我已经反思多时了,现在只想跟你道歉,请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看着他服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过了好一会,我才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不想再计较了。只要你以后不再犯这样的错误,我可以选择原谅。”

公公连忙点头:“我绝对吸取教训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伤害家人的事。真的对不起,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点点头:“好吧,你已经道歉了,我也不想我们就这样僵持下去。人老了,也该学会宽容。只要你以后不再伤害我们母子,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的错。”

公公一把抱住我,泣不成声:“老伴,谢谢你的宽容。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对你和小明,绝不再犯这样的错误。我会用行动赢回你们母子的信任。”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的委屈也慢慢消散。夫妻之道,宽容始能久远。我相信我们还能重新建立起信任,继续渡过晚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