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青拿天鹅
简介
高门落魄女vs深情枭雄子,先婚后爱,古言二嫁文,魏晋南北朝背景。
文案
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阖族抄灭的高门女子傅瑾,被迫嫁给了如日中天的枭雄长子魏郯。侯门新妇自得群臣关怀,在门阀倾轧,乱世流离时,为求在乱世中求生,经营生意,为妇持家,谋一生安稳。战乱,让她淡看宫廷之变,权力之争。一颗玲珑心筹谋万分,成就一场惊鸿!却谋不过他长达十年的请君入瓮。
14岁,魏郯入禁军初见傅瑾,情起南市相遇,他记住了她算数时眼珠向右,知道了她爱说价,本以为“高价”买下她手里的梅瓶能引来美人亲睐,没想到她只能记住一百五十钱,连出钱的人高矮胖瘦都没有留意。十年后,值得欣慰的是世事无常,兜兜转转她居然最后成了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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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突然,一支箭“咻”地从林中射出,太远,没有射中什么人,却教众人立刻惊起。
“护卫夫人公子!”军曹大吼一声拔刀。
府兵们训练有素,即刻列作阵式抵挡。御人则即刻调转马首,往回退去。
箭不断地从树林里飞出来,我听到粗野堆得鼓噪声音,隔着竹帘能看到有人影窜到路上。不过看得出来这些都是毛贼,府兵们虽人少,且挡且退,却是有条不紊。
阿元紧紧抓着我,满脸惊恐。
我正想安慰她不要害怕,却听一阵鼓噪声在路旁想起,猛地望去,心中大叫不好。只见一伙人突然从路旁的高草中窜出,手中都握着明晃晃的刀。
眼看杀戮将近,军曹大喝:“夫人公子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御人用力一抽,拉扯的二马发力奔起,颠得我和阿元一下后倒。
“四叔!”我不知道魏安的牛车能不能跟上,着急地大喊。
无人应答,却有呐喊和刀刃的铿锵声在后面不断传来,突然,马嘶鸣一声,霎时天地颠倒,我和阿元被倾覆的车厢带着狠狠地撞在车壁上,一阵翻滚。
外面的喊杀声沸沸扬扬,似乎又有一群人杀了来,惨叫声不绝于耳。阿元抱着我不住发抖,我也缩作一团,脑海刷白。
“……将军!”我听到有人喊。
“去看前方伤亡多少,穷寇勿追!”一个声音道。
它不高不低,待入得耳朵,我却心神俱震,如同遭了雷劈。
车帏被掀开,一个身影随着光照一同出现在眼前,刺目,却清俊依旧。
“阿嫤!无事否?”裴潜一把将我扶住,神色紧张而关切。
贼众被裴潜带来的军士打退,激战一场,众人在路旁就地休整。
府兵伤了几个,所幸无人丧命,有人正给他们包扎。马车被贼人使了绊马索,拉扯的两匹马都摔伤了腿,车厢也坏了。
魏安方才被府兵护卫着,毫发未伤,此时又镇定地坐在牛车上摆弄他的木件,不时抬头瞥瞥这边。
我坐在路旁的大石上,面前,裴潜一直站着,身上的青袍修长。
许久不见,他的身形壮实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临风咏赋的单薄少年。他的腰间悬着剑,眉宇也宽了些,儒雅依旧,却多了几分杀伐之气。
我曾设想过我和裴潜再见面会是什么样子。
他娶新妇的时候,我觉得我会对他又抓又挠骂他负心,然后没出息地求他娶我;我嫁去莱阳的时候,我觉得我会扑上去痛哭一场,然后没出息地求他娶我;而五年之后,当现实与时光磨灭了所有幻想,我已经不再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就像现在,我面对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人正向裴潜禀报贼众伤亡,裴潜听着他说话,好看的双眉微微蹙起。他没有转身也没有走开,时不时问些话,声音清澈,正如长久在梦里徘徊的那样熟悉。
说完了话,那人走开,裴潜再度转过头来。
“饮些水么?”他问我。
我摇摇头。
“用食么?”
我摇摇头。
“还害怕?”
我没有表示。
裴潜微微弯腰,看着我,片刻,轻声道:“阿嫤,说话。”
我望着那双眼睛,仍然不开口。
裴潜低低地叹了口气,直起身,回头对一名军士道:“收拾车驾马匹,回淮阳。”
那军士应下,转身传令。
我吃了一惊,看他们的架势,是要带上我们一起走。
“我……我不去淮阳!”我心急之下脱口而出,声音涩涩的。
裴潜看向我,苦笑:“我以为你再也不出声了。”
我咬咬唇,心知被他破了功,有些懊恼。
“我不去淮阳。”我重新说一遍。
“不去?”裴潜脸色平和,“你看看护卫你的兵卒,有几个不带伤,此去雍都最快也要八九日,他们走得了么?若再遇上些匪徒,又当如何?”
我被他问住,一时语塞。我想坚持,却不得不承认裴潜的话没有错。心狐疑不定,脸色也跟着阴晴莫辩。
“还有什么话要问么?”裴潜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道。
我犹豫一下,瞅着他:“你怎会在此?”
魏傕伐谭熙,兵力只有对方的一半。天下割据,各路豪强之间虎视眈眈,魏傕一方面顾忌寡不敌众,一方面有顾忌后方无人,于是,东南的吴璋就成了魏傕的结盟首选。魏傕与吴璋约定,吴璋出兵五万,与魏傕共同伐谭,事成之后,淮水流域尽归吴璋。
吴璋在淮阳拥兵二十万,倚仗山泽天堑,本是一块难咽的骨头。这五万兵马,对于魏傕来说其实只能算个零头,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背后的包袱交给吴璋,让他牵制荆楚蠢蠢欲动的梁充。
于是,魏吴交界的淮南成了两军共守之处。
而裴潜,是吴璋驻在淮南的主将。
他对我说这些的时候很耐心,毫无保留,就像我从前问他问题的时候一样,他说完了,就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我听懂没有。
若在从前,我会想七想八,拿些全不着边际的念头来烦他。可是现在,我听完以后,默默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马匹换上了好的,车厢坏了半边,但还能走。
我就坐在这样的马车上,满腹心事,颠颠簸簸地去了淮阳。
淮阳是淮南郡的郡府所在,也是我在淮南看到的唯一还像个样子的城池。因为战事的关系,这里除了民人,街上到处能见到拿着武器的军士,见到人马来到,纷纷让开道路。
穿街走巷,裴潜把我安置在城中一处安静的宅院里。
“前面挨着的就是我的府衙,你且歇息,我去去就来。”他对我说。
我颔首,没看他的脸。
裴潜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开了。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却在我的耳畔延续了很久。
“夫人……”阿元看着我,满脸担忧。自从见到裴潜,她和我一样心绪不定,在路上的时候就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裴潜怎么会突然出现,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又该如何?可我现下的心思也一样浑浑噩噩,要想的东西太多,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转眼,我看到魏安立在庭院里,手里拿着他的木件。
我开始后悔带他出来。刚才遇袭,要是魏安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真的不用回去了。
“长嫂,我们要留在此地么?”见我走过来,他问。
我点头:“许多府兵受了伤,马车毁坏,暂且上不得路。”我看他神色,温言道,“四叔莫怕,淮阳也有朝廷兵马,回程时只消多派人手,必不会再有遇袭之事。”
魏安摇头:“我不怕。”
我当他是少年逞强,笑了笑。
魏安望着我:“真的,那些毛贼打不过兄长的军士,别看我们这边伤了几个,可他们被斩杀了十余人。”
这我倒没仔细看,想来当时被突然出现的裴潜震傻了。
“哦?”我看着魏安认真的样子,忽然来了兴致,“你怎知他们是毛贼?他们可有箭有刀呢。”
“箭都是粗制的,有的箭头还是石块;刀大多是乡人的柴刀,打不过兵刀。”他皱皱眉,“长嫂,兄长的军士真的很强,即便无人来救,我等也不会有闪失。”
我正寻思着该怎么给这个小叔子解释裴潜,他提起这茬,倒是正好开口。
“四叔,”我说:“方才来救的那位将军……”
“是季渊公子。”魏安道。
我没想到他一下说了出来,愣住:“你认得他?”
“认得。”魏安的表情淡淡:“我在长安时,他曾到家中邀兄长骑马。”
我惊诧不已。
裴潜竟与魏郯相识,我怎么不知道?
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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