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多家西方权威媒体报道,美国最高法院于6月29日以6票赞成、3票反对的投票结果,裁定哈佛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平权行动”招生计划违宪。这意味着美国大学在录取新生时不再把种族视为考虑因素。
平权运动在美国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而这项裁决则直接颠覆了平权运动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的苦心经营,而由此衍生出的问题则远不止少数族裔受教育机会减少那么简单。
让我们复习一下美国的人口结构,算上西班牙裔和拉美裔白人,白人占美国总人口的75.5%;不算西班牙裔和拉美裔白人,欧裔白人也占总人口的58.9%。
人口结构套在受高等教育的机会上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结构,理论上大学的录取结构应该大致符合人口结构,但是大部分少数族裔因为各种原因根本不会去申请好大学,更别提申请且录取,这意味着对于不同族裔来说其受教育的机会在各方面都是完全不同的。
读者们也看出来了,差异的产生不在于大学选拔,而在于就业和基础教育系统。和绝大多数国家不同,美国没有国家级的高考,甚至于在初中和高中阶段都没有国家级的选拔考试,这等于美国基础教育的成果完全处于无法统一量化衡量的状态。教学结果无法衡量意味着不同学校的教学质量会有天上地下的差异,所谓美式快乐教育也只在公立学校中有,美国的精英学校也和世界其他的精英学校一样课业繁重。
基础教育问题的影响范围是全美国,其平等地影响所有族裔,这其中也包括大部分白人。那么剔除种族因素在大学录取中的地位影响最大的是少数族裔的中产家庭,更精确来说是黑人中产家庭。
但是利益受损的是黑人不代表白人会因此获利,大部分白人还是没有办法通过基础教育获得大学教育,获利的群体只是白人中产家庭,以及其他族裔的中产家庭。
美国大学的录取有很多可以操作的地方,它公平但是没有那么公平,所以对于美国的富人和普通人来说,招生政策怎么改都无所谓,因为他们的机会不会因此而改变。
所以,这次美国最高法的判决虽然话题够热烈,但是并没有解决教育的公平问题,也没有解决美国公平的问题。而这个判决延申出来的,是美国政客对于美国普通人的漠视。漠视的最直接体现是美国政客早就意识到问题的根源是什么,公平问题的根源在于经济和基础教育,而不是表面的少数群体被歧视。但是政客可以在歧视上做文章,却不敢在经济和基础教育上做文章。
正如奥巴马开了先河把少数群体问题拉到台面上讲,特朗普则是把普通白人问题拉到台面上讲。这也是为什么特朗普有那么多死忠粉的原因,特朗普是唯一在乎他们的政客,而他们也没那么在乎政治正确,因为政治正确不在乎他们。
挑起普通白人的问题和挑起少数群体问题一样危险,因为二者都只是挑起对立却不解决问题,但是少数群体只是少数,然而白人群体却是美国的主体。
这也是共和党建制派不喜欢特朗普的原因,因为特朗普不仅质疑美国的全球化战略,也连带激励了保守势力。但是共和党建制派也是全球化的受益者,而保守派从本质上讲和全球化是相悖的。
于是就有了共和党金主科赫家族筹集竞选资金目标只为了在共和党党内初选排除最热门候选人特朗普的新闻,因为共和党虽然一直代表着保守派的势力,但是其代表的是温和保守派,不是那些反对堕胎和移民的激进保守派。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判决的意义远不止教育公平那么简单,判决看似给了教育公平问题一个答案,但其实只是更加激化了矛盾。白人的问题没解决,黑人的问题也没解决。
在美国,黑人问题一直卡在一个死循环里,黑人在美国没出路,没出路的黑人越多美国社会越认为黑人没出路,没有社会的帮助黑人就只能更没出路。
不打破这个死循环,黑人群体的利益就只是做戏罢了。然而美国其他族裔其实也是一样的循环,但是打破循环远比挑起对立要困难的多得多,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一个政客会站出来解决对立问题。
因为对立的本身是美国的立国之本,但是对立的根源是经济问题,所以无论从哪一头开始,对立问题对于政客来说都是无解的,更何况不少政客是靠着对立上得台。
美国对立问题会发展到哪一步,会不会有一个政客站出来解决问题,让我们持续关注,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