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贩梨郓哥:我是真怒了,但很快我就肠子悔到青

杀犬看文化 2024-10-16 05:58:46

文/燕市屠狗者

无论什么人,情绪管理的再好,毕竟不是神,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天子有天子之怒,匹夫有匹夫之怒。只不过,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影响也往往是完全不同罢了。

这里要讲一讲水浒中的贩梨小哥郓哥儿的故事,他的一时不忿,大闹一场,毫无快意可言,反倒是后果极其严重。尽管施耐庵对此没有明说,但是草蛇灰线,郓哥的悲剧注定是在所难免。

阳谷县有西门大官人这样的阔人,当然也有郓哥这样的穷小子。郓哥年仅十五六岁,就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他家里有个失去劳动力的老父亲,六十多岁了,可能也有疾病在身。

父子俩相依为命。若不是郓哥孝顺,日常端茶倒水伺候着,恐怕老头早就蹬腿儿见阎王了。郓哥并不仇富,反而非常感恩,因为阔人才是他的衣食父母。

郓哥走街串巷以贩梨为生计,要是哪天生意不好,恐怕父子俩都要挨饿。那位西门大官人正是个贵宾大客户,郓哥儿时常与之亲近,动辄就有三五十的赏钱,回家就能跟老爹包顿饺子改善一下生活。要是跟武大郎亲近,他顶多是给你十个炊饼,而且不会经常给。

有那么一阵子,总是找不到西门大官人,这郓哥就有些着急了,篮子里的雪梨严重滞销,父子俩马上就要挨饿。于是,有好事者,也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悄摸摸告诉郓哥,你去茶坊王婆那里去找,保定能遇见大官人。

郓哥是个乖觉的人,立时觉察到那人憋着坏,这里面不简单,稍微打听一下也就明白了,原来西门大官人近日总是在王婆的茶房里私会武潘氏,正打得如胶似漆。

这种事情,最好是躲的远远的,小孩子更不能瞎打听。但是,郓哥是为生计所迫,必须冒险去寻西门大官人。

郓哥提着一篮子上好雪梨来到王婆茶坊,嘻嘻哈哈,暗示自己来找贵宾大客户,王婆装糊涂,说自己不要雪梨。郓哥进一步暗示,说是找大官人。

王婆很警惕,已经不耐烦,问是什么大官人。郓哥叠起两根指头,笑而不语。很明显了,这阳谷县复姓的大官人能是谁呢?王婆开始恶龙咆哮了,你这小子,快滚粗,别耽老娘做生意。

郓哥很不爽,直言王婆不要太贪心,你吃肉也给我口汤喝,不能一个人霸占优势资源。

王婆看郓哥年幼身板小,那真是能动手的不动嘴,跳过去就是两个暴栗,打的郓哥脑瓜子嗡嗡的。郓哥想要反抗,王婆早已手脚并用,身手异常矫健,一顿王八拳将郓哥轰出门外,一篮子上好雪花梨也被摔在地上,四散滚落。

郓哥处在下风,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嘴里一边骂,一边快速捡梨挽回损失,然后落荒而逃。临走前放下狠话,不让我喝汤,等着我把锅给你掀了(要向武大告密)。

面对威胁,干仗胜利的王婆根本不屑一顾,给你一百个胆子,你敢惹西门大官人?王婆料不到的是,人在愤怒中往往是没有理智的。

郓哥是真的怒了,越想越生气,被西门大官人这样的阔人踢一脚倒无所谓,甚至还是一种光荣,被王婆这种人一顿暴揍,这算什么呢?

犹如被小d骑着揍一顿的阿桂,心情极度郁闷糟糕,不同的是郓哥没有那么厉害的精神胜利法,他觉得不出这口气是不行的,一定要报复!

于是郓哥找到街头卖炊饼的武大郎,说话阴阳怪气,暗讽武大是吃麦麸的嘎嘎一只鸭。

武大郎有些生气,大清早的,这孩子真会给人添堵,想用一个馒头塞住他的嘴。但是郓哥已经开始神秘爆料,说他已掌握铁证,绝不是胡咧咧。

武大郎其实心中也早有怀疑,最近总感觉自己头顶在冒光,周边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回家也觉察到潘氏总是莫名脸红。武大郎早就有意调查清楚红杏事件,于是追问郓哥,好兄弟,你快告诉我咋回事。

郓哥是有生意头脑的,雪梨能卖钱,情报也能卖钱,于是表示自己有些饿了,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武大说,我给你十个炊饼,还是热乎的。郓哥当然不会为几个炊饼而动心,说自己要下馆子,好酒好肉大吃一顿。武大也是一咬牙,就破费一次!

酒足饭饱之后,郓哥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也会添油加醋一番,激起武大的怒火,同时牵引火力到王婆身上。

武大听后,果然整个脸都绿了,抄起扁担就要去怒砸王婆茶馆,要去捉那一对儿没羞没臊的玩意儿。

郓哥却急忙拦住,说是你这么贸然抓人,一定抓个空,因为有王婆望风。到时候人家反告你个污蔑,索赔名誉损失费,那就尴尬了。

武大觉得有理,问,计将安出?

郓哥说出一番妙计,武大听后颔首,这顿酒饭真是不白请!

就这么,郓哥既做了告密者,又做了撩拨者,深度介入阳谷县惊天大瓜事件。

吃瓜有风险,围观需谨慎。郓哥显然是脑子有些瓦特了。且说那武大也是非常上头,怒发冲冠要去单挑西门庆,完全忘记了兄弟武松临走时交待的话,就是一时也忍不了!

于是在郓哥的运筹帷幄之下,一场捉奸行动就要悄然展开。

郓哥在踩点之后,假借由头去撩王婆,王婆不知是计,又要故技重施将郓哥痛扁一顿,没想到郓哥一招擒龙控鹤锁住王婆老腰,紧接着一个公羊顶,将王婆怼在墙上动弹不得。

躲在暗处的武大,见控制了王婆,抄起扁担,一个箭步直奔王婆茶坊而去。王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杀猪似大叫:武大来也!

就在武大破门而入之时,金莲上前死死顶住大门,羁绊住了武大,而来不及提上裤子的西门大官人则被吓的躲到了床底下。

金莲一看就来了气,叫道,平日里吹牛如何了得,难道只是床上功夫好?怎么遇到事儿就变成缩头乌龟了?

这一句话就提醒了西门庆,自己可是练过的,被三寸丁武大给吓住了,传到江湖上那可真是开了国际玩笑!

于是乎,西门庆提好裤子,开门迎战武大,上去一个窝心脚,一招撂倒,然后扬长而去,完全不顾街坊四邻的指指点点。

可怜捉奸人武大躺在地上,嘴里吐血,脸皮发紫,仿佛看见阎王在跟他招手打招呼。

很显然,这是一场非常失败的捉奸行动。混乱之中,狗头军师郓哥去了哪里呢?这小子见势不妙,早就溜之大吉。

郓哥这一躲,真是如同惊弓之鸟,越想越怕,尤其是坏消息接连传来之后。武大重病卧床,忽然死掉了,被烧了,接着又是武松回来了!

郓哥是个乖巧的人,知道自己已经深陷阳谷县最吓人的矛盾漩涡里,而且再也无法脱身。于他来说,这真的是一个死局。

西门庆与潘金莲之事,早已满城皆知,为何之前无一人去告发呢?

人们不仅是畏惧西门庆的权势,也是畏惧武松的拳头。这俩人都不好惹。神仙打架,自然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毛头小子郓哥儿一时不忿昏了头,竟而深度参与其中,那真的是肠子悔到青。

郓哥是个乖巧的人,自然会明白这件事到底有多么严重。所以,当武松找他来指证奸夫的时候,他没有拒绝,也不敢拒绝,只是提了个条件,说自己的老爹年龄大了无人照顾,自己要是吃了牢饭可不是要了老爹的命吗?

武松感念他的孝心,于是就给了他四五两银子。郓哥这才拍胸脯上庭。

作为证人,又不是作伪证,竟然会料想自己进监狱,这说明郓哥有些不相信武松这个外来户能扳倒树大根深的本地阔人西门庆。事实证明,走正常司法程序的话,武松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武松是个烈丈夫,在调查事实清楚之后,不得已的情况下,毅然放下法律拿起了武器,于是乎大仇终得报。

不过呢,对于郓哥来说,这却也不是什么好结局,死局依旧是无法解的。

武松要吃牢饭了,刺配他乡。武松带上重枷,临出发之时,出于同情心,又给了郓哥十几两银子。这既是当初的许诺兑现,也是侧面暗示了郓哥的悲剧。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西门庆虽死,其势力在阳谷县还在。以郓哥的小身板,当然抵挡不住报复。他很快就会在阳谷县呆不下去,甚至会被神秘消失。武松应该是料到了这些,只能略表同情,多给点银子慰藉一下。

当初为了生计艰难,不得已而冒险求财。结果被王婆暴揍了一顿,很气愤,终于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郓哥是个小人物,他这匹夫之怒,只能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漩涡。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天子本人却不会流半滴血。而匹夫之怒,未必流血五步,即便有,也多半是匹夫自身的血。

郓哥之悲剧已经势所难免,或许他心中唯一的慰藉就是,至少那王婆要先行一步,骑着木驴上刮台,看点颇多,这个瓜还是要去吃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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