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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美莲,今年已经56岁了。结婚的日子里,我走向李建明,笑着挽起他的手。“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富裕或贫穷,我们都要携手同行,不是吗?”李建明温柔地看着我,也露出笑容。

那已经是30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儿女们都已成家立业,我们这对老夫妻也迎来了人生的又一个阶段。我依然记得多年前立下的誓言,但谁不是会老去,谁不是会迷茫呢。

“老婆,我去买菜了,路上小心!” 一个周六的早晨,李建明照例出门采购我们一周的蔬菜水果。这已经是他保持了十几年的习惯。我嗯了一声,目送他的离开。

不一会儿,李建明就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刚才在菜场遇到新搬来的水果店老板,是个小伙子,长得也不错。”李建明一边收拾菜果一边跟我说道,“不如改天你也去看看,听说水果质量很好。”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心里酸酸的。自己也曾年轻过啊,明明才过去一晚,怎么转眼之间就老去。我叹了口气,决定过去跟这位小老板打个招呼。

“你好,听我老公说你店新开张,水果质量不错?”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自然。

“是的阿姨。我叫阿轩,家里以前在乡下种水果,上个月刚把摊子搬到城里来。”他报以明朗的笑容,“我保证水果新鲜好吃,阿姨尽管选!”

我挑了些常买的苹果梨子,还添了几份青提往常不太买的。看着袋子里颜色鲜艳欲滴的水果,我心里泛起一丝久违的欢喜。

“阿轩,你这个青提看着真好吃的样子,待会儿试试!”

“一定甜的阿姨!”阿轩眯起眼睛笑了。

我忍不住多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才依依不舍地跟他告别。收拾菜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些。这种感觉我已记不清是多久没有过了。 从那天开始,我几乎每周都会去几次阿轩的水果店。我发现和他聊天会让我感到开心,那种轻松愉快的感觉渐渐淡忘的东西似乎又回来了。李建明对此倒没有太大意见,他一向尊重我的朋友和个人空间。我想如果让我老公知道我和一个比我小20岁的男生如此聊得来,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但是我真的忍不住想要和阿轩再多聊一会儿。这就像一个久居深闺的妇人突然发现了一个品味相投的知己。我会把家里和儿女的事情都跟阿轩说一遍,有好有坏,有开心也有难过。阿轩总是认真倾听,他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我已经不常见的关心和兴趣。我们聊从菜价聊到社会热点,从娱乐八卦聊到电影书籍,那种被当做一个真正独立个体对待的感觉真好。

“阿姨今天的裙子真漂亮,新买的吗?”有一次阿轩见我穿了一条新裙子便笑着说。

“也不是新的,就是买了几年没穿过。”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也很适合阿姨,让我也感觉阿姨看起来年轻了好多呢!”

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向阿轩。他的眼中满是真诚和爱慕,这让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一拍。我知道这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但来不及思考太多,我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解开了我心中深深隐藏已久的欲望。我贪婪地吮吸着阿轩的双唇,而他也毫不犹豫地回应着,大手紧紧扣住我的腰。我已记不清上一次如此热烈的亲吻是什么时候,我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放开眼前这个和我年龄差距巨大的男人。

高潮来临时我发出了久违的愉悦尖叫。和丈夫生活多年后的性爱不过是例行公事,我已经记不清真正的快感是什么滋味。而阿轩给了我全新的体验,好像我回到了20多岁最美好的岁月。

当晚我提前回到家中,李建明还没有回来。我看着镜子里面容红润飘飘然的自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也许这就是所谓中年危机吧,就让我任性这一次,稍微满足一下自己再次恋爱的小心思吧。我这样想着,心里莫名雀跃着期待下一次和阿轩相约的时间。

从那天开始,我和阿轩每周都会固定见面,到旅店过我们的隐秘二人世界。有时只是简单地聊聊天,享受彼此的陪伴。有时我们会直到深夜,尽情探索对方的身体,达到数次高潮。阿轩学着怎么取悦一个成熟女人,而我也尽我所能讨好着他。

李建明面带怒容,而阿轩则是一脸尴尬和懊悔。原来我和阿轩在酒店约会时,有人看见我们争执推搡,于是打了急救电话把我送进医院。我也确实在混乱中不小心磕到了头,好在只是轻微脑震荡。

“陈美莲,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情况?!”李建明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知道这是他强忍着愤怒。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脑中迅速闪过这些天与阿轩相处的点点滴滴,我的心一痛,只能流下眼泪。

“你给我出去!”李建明看上去就要暴打阿轩,被医生和护士拦住,然后在哭闹声中被请出病房。我知道这事瞒不住了,一时间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我在医院里躺了两天,除了必要的检查,我拒绝见任何人,包括李建明。这两天我反复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我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当初满足一时私欲而不顾后果的自己真的太自私了。我不只背叛了李建明那么多年的关怀,更让他在亲朋好友面前丢尽了脸面。

出院那天,我再也无法面对李建明,只能选择回娘家暂住。我知道他一定恨透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被我玷污和践踏。我开始有想过和他离婚,然后和阿轩重新开始。但转念一想我知道那不过是痴心妄想。以阿轩的年龄,他迟早会找到更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到时候我又将一无所有。

我在娘家住了半个月,这期间李建明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妈妈也劝我不要再想复合的事,专心养病休息。我的心一天天消沉下去,觉得自暴自弃总好过现在这样煎熬。就在这时,我收到了李建明发来的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原谅你了,回家吧。”

我抱着手机泪流满面。我知道以李建明的性格,这消息的背后一定饱含了太多的痛苦和挣扎。或许他依然深爱着我这个不 他的妻子,又或许他只是不忍心破碎太多年的关系。但不管原因为何,他给了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决定一定要好好把握,弥补我给这个家带来的伤害。 我深吸一口气,敲开了自己家的房门。打开门的瞬间,我看到李建明脸上阴晴不定的复杂神情。没有言语,我直接扑进他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

李建明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抱紧了我,温暖的大手轻抚我的头发。我们就这样维持拥抱的姿势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那一晚李建明没有再问我任何和阿轩有关的问题。我知道一时半会他无法接受真相,因此我也没有主动提起。我们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试图让生活回到正轨。

我重新学习做饭、做家务,希望能分担李建明更多的负担。有时候我们会聊聊儿女和亲朋的事情,但谁也不敢提及那次事件。我能感觉到李建明并没有真正释怀,他只是在努力试着重新接受我。而我也在用我的方式弥补那个错误,哪怕只是细微的生活习惯上的转变。

又过了小半年,这天我做了李建明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两人面对面坐在饭桌上,许久没有过的尴尬气氛再次出现。我知道我们迟早要面对这个话题,不能一直回避下去。

李建明沉默了很久,脸上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为什么?”他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几个月的问题。这几个字就像一把利刃插进我心里。我知道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原谅我当初的所作所为。

李建明缓缓点头,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这些年我太专注工作,也没有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你一个人承担了太多,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

我急忙摇头,这不是他的错。李建明却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重新开始吧。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我还是不愿意轻易放手。” 听到李建明的这番话,我激动地泪流满面。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个语言简单,不善表达的人。能说出“不愿意轻易放手”这样的话,已经是他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努力调整自己的生活状态,希望能够成为李建明心目中更好的伴侣。我学着不再总是抱怨生活中的琐事,而是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我也重新拾起早已荒废的兴趣爱好,努力让生活多姿多彩些。

我报名参加了附近社区举办的绘画班,结识了一些品味相投的朋友。我重新捡起年轻时的画笔,惊喜地发现自己还保留着一点天赋。李建明也会在我作画时静静陪在一旁,时不时赞叹一两声。这让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不再那么遥远。

节日的时候,我们也重新点起了家里的灯风火。李建明会邀请一些好友家人来家里做客。我忙前忙后准备美食,和客人们聊聊天。那种温馨热闹的气氛,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我能感觉到,李建明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我哽咽着点头,李建明为我戴上戒指,然后拥吻了我。这一刻,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已经重新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