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大家好。
距离特朗普明年1月20日正式上任美国总统还有一个月零两天,现在各方都在分析、预判特朗普未来包括对华政策在内的一系列政策走向。
12月18日,我除了会谈到特朗普未来的对华政策外,还会谈到美国与其盟国的关系,即我曾提出的“三心二意”里面的“二意”。
接下来,我会跟大家分享一些独家消息。
北京时间12月17日晚上9点,香港全球化中心召开了一次线上国际对话,主要是邀请中美双方资深,同时也是比较接近权力核心的一些智囊一起进行讨论。
美方智囊以前虽然主要服务于美国民主党,但对共和党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中方则是清华大学战略与安全研究中心主任。
众所周知,现在特朗普上任在即,我们不免提出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大家都在说特朗普上任后,中国可以和他做交易,那中美双方具体能在哪些方面达成交易?
第二,如今中美在国际合作方面还有没有合作空间?比如说,最近特朗普声称希望中国能够帮助他停止俄乌战争,这可不可行?现不现实?
第三,最近美国方面提出未来要着重打压中国、俄罗斯、伊朗和朝鲜四个国家。
在12月17日举行的国际线上研讨会上,美方学者也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不能同意的趋势。但是面对美国的“陷阱”,中国应该如何突围?要有哪些策略上、战略上乃至大战略的思路?
在昨天的国际会议上,以上几个方面是重点探讨的内容,虽然两位学者的分享是一家之言、个人意见,但我们大概可以从中看出一些内幕。
01
在正式开始前,先来讲讲近期特朗普对华释放的两个信号:
第一,特朗普就明年1月20日的就职典礼发出邀请。
第二,特朗普在其海湖庄园召开他当选后的首场记者会时,声称美国与中国合作能够解决世界上绝大部分的问题。
特朗普这两个信号,我们是应该认真对待还是忽略?
长话短说,先来谈谈特朗普的第一个信号。
12月17日会议上,中方学者对特朗普邀请一事,并没有很明确的内幕和立场,但美方学者明确表示,去是没有意义的。
美方学者认为,特朗普邀请多国高层出席其就职典礼,无非是为了让他们见证其当选。
当然,我个人认为,中方有可能会派有一定级别的代表团出席特朗普的就职典礼,因为现在特朗普刚准备开启新任期,中美此时能谈的东西并不多,因此会面意义不大。
下面,再谈谈特朗普的第二个信号,即中美合作能够解决世界上大部分的问题。
关于这点,我与美方学者都有讲到,这不免让我们想到二十多年前的“G2”时代,当时牛津大学的历史学家还为此杜撰了一个词叫“中美国”。
虽然我曾提到,现在时空环境已经发生变化,想让中美合作解决“大问题”已经几乎不可能,但是在一些小规模的国际问题上,其实双方还是有合作空间的。
鉴于此,尽管中美不可能在战略上合作,但毕竟双方仍存在策略上合作的可能性,所以我们不应放弃任何能在阶段性、暂时性、策略性上舒缓中美矛盾的契机,这大概也是我们可以达成的一个基本共识。
02
下面我们来讨论几个重大议题。
第一,中美之间能不能做交易?
对此,与会双方都认为不现实,但这有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做什么交易。
中方学者明确表示,中国不会拿台湾问题做交易,也不可能拿台湾问题“购买东西”,因为这是中国的核心利益。
然而,如果将国际合作也称为“交易”,那中美之间确实可以谈。比如在打击非法移民、芬太尼问题,以及一些经济领域的合作方面,中美确实有交易空间。
第二,中美未来还有没有合作空间?
2021年2月5日,特朗普将权力移交给拜登后,当时香港全球化中心同样举办了一场论坛,并邀请了此次邀请的美方学者出席。彼时,该学者在美国主要负责给还只是助理国务卿的坎贝尔,提供一些政策建议。
当时,这位美方学者就提出了一个“3C”战略,分别是竞争、对抗与合作。现在,四年时间过去,拜登又将权力交还给特朗普,美方学者也再次来到会议现场,而大家都认为中美之间的国际合作空间有限,因为国际环境和结构都发生了变化。
试想一下,在二十多年前的朝核问题上,中国一定程度上是配合美国的,但这样的配合又给中国换来了什么?这值得我们深思。
现在,特朗普宣称他上任24小时内要结束俄乌战争。能不能在24小时内解决俄乌战争另当别论,这可能是一种比喻说法,但他也明确表示中国可以提供帮助。
换句话说,特朗普希望中国能说服俄罗斯,但中国真的能说服俄罗斯吗?
这个问题可能有待考量,毕竟泽连斯基都表示,如果普京能早点听取中国的建议,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境地,更何况中俄合作背后还有很多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和其他考量。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中俄之间的合作其实是一种策略性带来的战略性合作,如果西方愿意让中国融入,中俄未见得会有如今的关系,这与当年俄罗斯和西方之间的情节一模一样。
当然,中俄两国的国情不同,中方高层可能比俄罗斯更高瞻远瞩,但这背后西方其实有很深刻的反思空间。
最近,“CRINK”这个词在西方很火,其分别指的是中国、俄罗斯、伊朗和朝鲜。
我认为这是一个陷阱,因为按照这个概念,中西方之间就变成了两大阵营,这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军事对抗。
若大家回顾过去一百多年的历史就可以发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就是因为同盟国和协约国之间的对抗不断升级,最终演变成了军事对抗。
当然,在演变为军事对抗之前,不同的阵营有一个成型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各方稍不注意,就走向了不同的阵营,加上一些煽风点火的因素,最终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中国一定要跳出这个陷阱。
必须指出一点,中方学者不认同所谓的“CRINK”,也坚决表示不能形成两个阵营,且中国也无意与俄罗斯、伊朗和朝鲜绑在一起,与西方进行对抗。
那么关键问题来了,既然这个所谓的“CRINK”是西方内部某些鹰派人士在煽风点火,那中国应该如何跳出这个陷阱呢?
事实上,无论是经济发展,还是国家发展方向,中国还是要继续走对外开放战略,与法治文明的世界走在一起。但问题是,这些国家无论有意无意、主动被动,正在与中国对抗。
当然,这里面既有地缘战略对抗性的存在,也有外交交易空间。
在此背景下,中国学者提出了一个值得深思的关键性问题,若要我们跳出这一陷阱,更多的与西方走在一起,西方能给我们什么?
因此,美国学者提出了“Rethink”的概念,而中国学者则提出了“Reposition”。
所谓“Rethink”,在中文语境中常被翻译为“反思”,但这并不准确。因为在中文语境中,“反思”通常意味着承认错误,并对自己的错误进行深思熟虑的总结复盘。
就像review(检讨),在英文中的意思就是总结、复盘一下,然后提交报告,但在中文语境中一般只有犯错误才会作检讨,所以反思其实并不准确,容易产生误导性理解。
实际上,“Rethink”就是再思考,而事实上对于西方鹰派人士设定的所谓“CRINK”的语言陷阱,各方都需要重新思考,思考到底哪里做错了,才给了西方鹰派人士设置陷阱的机会。
至于中国学者提出的“Reposition”,即“重新定位”的概念,实际上是需要对现有政策进行重新定位,这背后涉及许多深层次和结构性问题,既需要策略性切口,也需要结构性切口,对此我就不再详述。
12月17日,香港全球化中心举办的线上研讨会,应该是为数不多的有中美两国具有影响力的智囊学者,就即将来临的特朗普时代的对华关系,及其背后的深层次逻辑等问题,进行了一次比较早的公开对话。
至于美国对盟友的态度,从美国学者的眼光来看,他们认为拜登政府留下了一个非常强有力的盟友关系,再加上特朗普内部也有传统建制派强硬人士,所以他们可能会继续这种传统。
当然,从特朗普第一任期的表现来看,他对此并不喜欢,那么特朗普第二任期会是第一任期的复刻,还是颠覆第一任期,亦或是部分延续?
坦率地讲,根本没人知道,即使是接近高层的学者们,也只能做出一些前瞻性的推测。
因此,我们不妨把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开放命题,留待未来一段时间进行观察、梳理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