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篱笆女人和狗》这部戏,我一直忘不掉吴玉华扮演的枣花。那个被捆在篱笆上,眼里噙着泪的女人,她的命运好像诉说着千千万万个不甘的灵魂。
山东女人多坚韧,吴玉华就是这样。从小在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她,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父亲当过市长,母亲是医院院长,她偏不吃这碗现成饭,非要下乡当知青。山里的日子苦,她硬是咬着牙扛过来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她报考了北京电影学院和戏剧学院,两次落榜。换作别人,怕是早就打了退堂鼓。她倒好,调整一年,转身考上了解放军艺术学院表演系。这股劲头,让人心生敬意。
命运真爱捉弄人。大学里,她遇见了汪俊。那会儿她是校花,比汪俊大四岁。两个人从军区话剧团认识,日久生情,携手步入婚姻殿堂。表面上看,这该是个美满故事。
婚后的日子,吴玉华在演艺圈打拼,汪俊去进修导演。日子一天天过,两个人的心却越走越远。最要命的是,吴玉华想要孩子,汪俊坚持丁克。这事儿说来简单,可就这么一个分歧,硬生生把两颗心拆散了。
三十九岁,她选择离婚。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安于现状。她倒好,一转身就把十几年的感情放下。离婚那晚,她独自坐在家里,看着满屋子的剧本发呆。命运总有它自己的安排。在朋友的一场聚会上,她遇见了画家莫大风。那是个会用画笔记录世界的男人,眼里有诗,心里有光。两个人聊艺术,谈生活,很快坠入爱河。五十一岁那年,她生下一对龙凤胎。这事儿轰动了整个演艺圈。谁说五十多岁就该安分守己?谁规定女人必须活在别人的期待里?记得采访她时,她抱着孩子,眼里闪着光:"人生没有标准答案,我只是按自己的节奏在走。"这话说得真好,道出了多少人心底的渴望。从《逆光》到《篱笆女人和狗》,从话剧舞台到电视荧屏,她用演技讲述着一个个动人故事。如今,她成了小剧场话剧《悔三观》的出品人,开始尝试幕后工作。前几天在电视里看见她,头发染了几缕银丝,笑起来却比年轻时还要明媚。她说:"生活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很感激。"想想也是,人生哪有什么既定轨道。有人二十岁就找到方向,有人五十岁才遇见真爱。每个人都走在自己的时区里,跟别人比较,毫无意义。写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活得通透"。那不是看破红尘,而是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就像吴玉华,她用自己的人生诠释了一个真理:只要心里有光,人生处处都是花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