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婚姻几乎各有各的难言之隐,什么无性婚姻、丧偶式婚姻遍地皆是。它像极了村上春树所说的:“婚姻是两个人在现实里冷静地磨合”。
这话放在印度总理莫迪的婚姻上,显得格外合适,因为对于莫迪的妻子贾苏达本而言,她一辈子都沉浸在无性、丧偶式的婚姻中,与丈夫,与传统,与自己冷静地磨合着。当世人知道印度还有一个叫贾苏达本的女人时,当知道她是莫迪的妻子时,无不感叹:为了所谓的婚姻,守了一辈子的活寡。
贾苏达本又能怎么样呢?在人生的前半段,她或许是活在希望当中的,所以,哪怕没有丈夫在身边,哪怕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她依旧活得心有向往。可是,自从印度有了总理英迪,贾苏达本的人生便彻底被时光湮灭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莫迪希望如此。所以,她的后半生注定要活在失望之中。
为此,几乎没有人不为贾苏达本叹息,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守着一份被写上纸片的婚姻而活着,何其痛苦与无助?可这又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就只能怪贾苏达本太传统,要怪就怪莫迪太有志向,他们两个人几乎就是一段传统婚姻最佳的存在形式。
当年,莫迪出生于低种姓的草民之家,父母就是印度甘地讷格尔县的农民。不过,他的父亲一直在县城卖茶水,这给了莫迪开阔眼界的机会。在为父亲守摊的过程中,莫迪了解了一部分外面的世界,他踌躇满志,用小小少年的冲动加入了国民志愿服务团。
那时莫迪只有8岁,他应该尚不能完全了解改变命运的方法。人生玄就玄在“无巧不成书”,他小小年纪为自己的命运做出了抉择,竟然最后还赌赢了。可是在莫迪尚不能独立支撑生活的时候,他必须要听从父母的安排。所以,他13岁订婚,18岁与贾苏达本走进婚姻。
贾苏达本从小没有母亲,命运已经苦如黄连,可这竟还不是最惨的。1967年,她和莫迪结婚的第一晚,便从他嘴里听到了一个让她终身不得翻身的消息:我早已经加入了国民志愿服务团。那是印度人人都知道的组织:不婚、禁欲。贾苏达本不知如何来回答丈夫,只是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他的决心。
显然,这种心理背后赌的则是一种幸运与否。事实证明,不是每个人都能赌赢,只是贾苏达本输得过于凄惨,几乎就是血本无归。结婚几个月之后,莫迪走上了苦修的道路,他入深山,吃大苦,一心要打破自己被命运禁锢的现实。
贾苏达本只能拿出一个传统妻子必须有的知书达理来成全,让莫迪走得无牵无挂,心无旁骛。一个失去了谈判资格的人,是没办法来怨怼生命的冷酷的。贾苏达本似乎从来就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总是无条件地站在丈夫的身边、身后。
在这段婚姻中,贾苏达本能得到的便只是渐行渐远,便只能是婚姻“丧偶”。可惜她不自知,宁可求神拜佛去祈祷命运的转圜。或者,也不能说贾苏达本在这段婚姻中从未争取过。因为她后来之所以能成为小学老师,那就是受了莫迪的指引,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离丈夫近一点。
事实上,莫迪这样指点她只是为了让自己走得更远一些。成为老师的贾苏达本不但能独立自主,还能用有限的工资来伺候公婆。直到莫迪突然站到了印度最高权力职位时,人们从他的履历中发现了贾苏达本的存在。这时的贾苏达本比谁都高兴,她以为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就像贾苏达本的哥哥所讲的那样,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莫迪的召唤,只要他说一句,她就会不计代价地赶到他的身边。
莫迪却没这个意思,成为总理的他曾衣锦还乡,可在此之前,他早已示意家里人将发妻送回了娘家。隐婚45年,成为总理之后依旧不愿与妻子见一面。这就是莫迪的婚姻,就是贾苏达本盼了半辈子的婚姻。当莫迪坐在宽敞、明亮的居室做着瑜伽,吃着进口高价蘑菇的时候,贾苏达本只能在十几个保镖的监视下去放自己的牛。这种对比过于讽刺,明明是第一夫人,贾苏达本不能与其他国家的第一夫人派对、欢聚,炫耀珠光宝气,却还要为保镖做饭。
这种境遇,若只用一个心酸来形容,则过于轻描淡写。想必,在贾苏达本的心里,早已经写满了血泪控诉:等了一辈子,只等了一个寂寞。印度普通女性或许没有过多的自由、爱情可言,可像贾苏达本这样为了成全丈夫野心与抱负而空耗一生的,又有多少呢?
“印度伟大的女性,也是牺牲和痛苦的象征”印度的政治家这样评价贾苏达本,她的伟大只因为近50年如一日的孤独自守,而她的牺牲与痛苦却打动不了成全的那个人。
而莫迪也将自己活成了世界人眼中的笑话,他成为总理之后,一直表示要拯救印度所有的受苦女性,可却将自己的发妻推于火坑都不带伸把手的。相反,他却为一个放牛的老年妇女送上了十几个保镖,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可连贾苏达本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于自己而言有什么用。
贾苏达本一个月的退休工资约为200美元左右,换成人民币也就一千多点的样子。这笔钱仅仅是保证她自己的生活都已经很难,还要为莫迪的保镖来提供伙食,岂不是开玩笑?有意思的是,当贾苏达本为了省点车费而挤上挂满人的公交车上时,她的保镖正开着豪车在她的车后跟随。
这种保护到底是监视,还是添堵呢?贾苏达本在等待了丈夫几年之后,最终忍不住而向政府控诉:自己得不到第一夫人的待遇,却深受安保的困扰。甚至,贾苏达本为了平息自己生活的各种监视与窥探,一度想要去国外的亲戚家暂住。
这种想法根本不现实,因为她与莫迪的婚姻只是民间传统包办婚姻,连一纸政府颁发的结婚证书都没有。而且,贾苏达本想要离开印度几乎不可能,她只能日复一日地与自己的牛相伴。一个女人的一生,终究还是被莫迪毁到了无以复加。
有人说莫迪是个狠人,能够忍受几十年禁欲的现实,能够忍受多年吃素的生活习惯。可这种狠都不及他对妻子贾苏达本的冷漠,他用自身不可超越的成就来与妻子的放牛人生进行对比,让其永远没有自我,没有自由地生活在那片小山村中。这样的狠,恐怕才是莫迪最冷血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