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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做梦,是自由的,说梦,就不自由。做梦,是做真梦的,说梦,就难免说谎。”这篇《听说梦》是鲁迅先生在1933年大年初一得到《东方杂志》新年特大号,看到里面的“新年梦想”专题后写的。
1933年,上海的《东方杂志》为什么要策划的“新年梦想”?
那是因为1932年,东三省沦陷,“一·二八”淞沪会战爆发,国联承认日本在满洲利益......中日全面大战看来不可避免。面对积贫积弱的中国,该杂志主编在征稿信中表示:“假如白天的现实生活是紧张而闷气的,在这漫长的冬夜里,我们至少还可以做一两个甜蜜、舒适的梦,梦是我们所有的神圣权利啊!”
主编的话显得无奈而愤懑。
02
《东方之珠》的“新年梦想”征求的问题就两个:
1、先生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
2、先生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梦想?
我们看这两个梦想,可以隐约得出一个结论,这次征文就对当时社会现实无奈的反映,有一种有心无力之感。既然现实无法去改变,就只有寄希望于未来了。于是,借梦说出心中对现实的不满,用梦来说说未来希望变成了首选。
这次征“梦”活动得到极大反响,最终有140余各类文化精英发表了244个“梦想”,其中包括胡适、林语堂、巴金、矛盾、邹韬奋、徐悲鸿等一大批当时的社会名流积极响应。
这一大批社会名流的参与,一下就把这次征文活动的档次提到了一个更高的层面。
那么,这些社会文化精英主要在表达什么梦想呢?
03
林语堂说,我不做梦,希望贪官污吏断绝,做官的人不染指、不中饱,只希望染指中饱之余,仍做出一点事迹。我不做梦,希望政府保护百姓,只希望不乱拆民房。
巴金说,自由地说我想说的话,写我愿意写的文章,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不受人干涉,不做人的奴隶,不受人的利用。
朱自清更直截了当:未来的中国是大众的中国,我相信。这不是少数人凭着大众的名字,是真的大众。
除了这些当世名流外,也有各类精英也在表达梦想。
某杂志编辑胡秋原说,我是一个社会主义者,我的“梦想”,当然是无须多说的。
银行家俞寰澄的梦想,我估计是当时很多中国人的梦想:我想未来中国,一定是一个联邦社会主义国家。当然,俞寰澄的话还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表达当时甚至现在民众的心声——“连高丽或者日本都包含在内”。
一大群社会名流加一大批文化精英发表了对中国未来的“梦想”,引起社会极大关注和反映。
至于能不能实现,那就不是梦能管辖的了。
04
对此,鲁迅是不做梦的,他是在冷眼旁观这些做梦的人,说话虽然难听,却一针见血:“记者的苦心,我是明白的,想必以为言论不ZY,不如来说梦,而且与其说所谓真话之假,不如来谈谈梦话之争,我高兴地翻了一下,知道记者先生却大大的失败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有一“梦想”投稿者告诉他,他的答案已经被资本家删改了,他所说的梦其实并不如此。于是,鲁迅认为:“这可见资本家虽然还没法禁止人们做梦,而说了出来,倘为权力所及,却要干涉,决不给你自由。这一点,已是记者的失败。”
看样子,鲁迅是给记者扛上了。其实,他是和当时的昏暗社会扛上了。
我们现在看来,人人都有梦想,那是再好不过了。
梦想是因人而异的。不太可能整齐划一的。
84年前,这群文化精英对未来中国的梦想,到现在实现了多少?不好说。
现代做生意集大成者的马云说过一句话:“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