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最有名气的花魁,因为我懂得只要你卖艺不卖身,就将会是青楼里最贵的女子

星光故事屋 2023-08-14 17:06:19

从衣食无忧的千金大小姐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当花魁,很丢人吗?

不过是换个睡觉的地方,生活质量并没有下降,

我照样吃香喝辣的......

1

我叫沈平安。

是长安永乐街万花坊最有名的唱妓,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京城所有的达官显贵几乎都听过我弹琴唱曲儿。

甚至,洛王府的王爷在听过我的曲子后,提出千金替我赎身,但被我婉言拒绝了。

永乐街的人都沉醉在醉生梦死中,很少女子能守住清白,顶住名利世俗的侵蚀。

因此,此事一传出,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卖艺不卖身的气节。

给了封我一个“沈大家”的称号。

当然,也有一些人说我的又当又立的婊子,但风言风语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并不再也外人的眼光。

因为爹娘说过,活在别人看法中,是很悲哀的。

但只有一个人,会让我时不时的挂念。

他叫贺凌川,小我三岁。

生的高挺俊拔。

我们是没有血缘的姐弟关系。

我们从小一块相依为命,从江南水乡到烟都春城,以流浪为生。

饿了啃馒头,累了就依偎在一起睡破庙而活。

秋意浓时,他会坐在树上读书,我就依靠着树干弹琴给他听。

依稀记得,他当时倒吊在树上,说要听我弹一辈子曲子,给我念一辈子书。

后来,当我看见别家的少年高中状元后,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的迎娶了一户大小姐。

微风拂面,扬起柳絮轻点在水中画圈,少女的脸上充满了希冀,那是对未来的幻想。

贺凌川眸子清澈,笑容如沐春风,悄悄的握住我的手,说:

“姐姐,等我!”

“等我上了榜眼,一定给你一顶比这更好看的花轿,风风光光的娶你回家。”

稚嫩的语气中透着自信和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我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脸蛋:“说什么胡话呢,小子,我可是你姐姐,你应该敬我、爱我,花轿是要留给心爱的女子的,姐姐呢只要坐马车就好了。”

“哼,我就喜欢姐姐!”

少年瘦弱的身躯在阳光下挺直腰板,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字一顿严肃的说:“此心此誓,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绝不食言!”

当时,可能是一阵风吹过,也可能是小时候的贺凌川眼眸里的闪烁的执着触动了我的心弦。

我表面装作不在意的牵着纸鸢走开,心里却涌现一丝期待。

做状元夫人,貌似也不错吧?

夜晚。

我正细细的数着赚到的银子,然后缝进包裹里。

等贺凌川来看我,我就把这些银子交给他。

京城的德风古院非常有名,但也非常贵,即使我卖唱很赚钱,也必须省吃俭用,才能供起贺凌川在德风古院读书。

再加上最近没有灵感编新曲子,客人来的少了。

不过贺凌川有书念,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数着日子。

期待明天能见到贺凌川。

这个小没良心的,已经一个月没来看姐姐了,好气啊。

2

贺凌川来了。

但这次与以往不同。

他不是偷偷从后门绕着进万花坊的。

而是和几个书生儒气的同龄人走正门,坐在阳台上勾栏听曲儿,他们的目光在楼坊的姑娘们脸上一扫,便停在我脸上。

“嘿嘿,看看那儿,那个唱姬就是号称琴唱双绝的沈大家,够媚吧?”

“啧啧啧,够滋味~这腰线,这脸蛋儿,难怪洛王会沦陷啊。”

“可惜只能听听她唱曲儿,沈大家卖艺不卖身,唉~”

我在台上唱曲儿,可不聋,他们的交谈声听的清清楚楚。

我顿时脸色不悦,不是因为被人嚼舌头,而是不悦这些腐儒带坏了贺凌川。

深吸一口气,我忍着气把曲子弹完。

“唉,你们几个看看人贺凌川,不为美色所诱惑,这才是君子风范。”

“不会吧,如此美人都不入你眼?贺老弟,你不会读书读傻了?”

贺凌川脸色冷若冰霜,一句话就把我的心刺的如刀绞。

贺凌川:“哼,什么媚而不俗,表面出淤泥而不染,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碰过,谁知道多脏。”

“嗯,还是你看的通透,唱妓而已。”

“嘣!”

琴声乱了。

我心慌意乱。

目光下垂,掩饰失误。

幸好,今天只是清场,没有人注意我乱了一个节奏,不然可就自砸招牌。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好痛好痛?

就像火烧一样,呼吸也越来越灼热,好似胸口都被烧穿了,滚烫的刺骨。

“等等!”

我收琴欲走。

一个声音叫住我。

是贺凌川。

他拂了拂袖子,抬眸冷漠的对我说:“都说沈大家是万花楼的牌坊,可今日一见,所谓的琴唱双绝也不过如此。”

我心里有股怒火。

不明白他今天是不是失心疯了。

贺凌川自小听我弹曲儿,每一个音调都了然于心,刚刚那个错音他一定发现了。

我微微欠身行礼:“公子,这是何意。”

眼神却在示意他别捣乱,这可事关我的名声,我还有靠这个赚钱供他念书呢。

可贺凌川像是完全不在意我,直接戳破了我方才的失误。

在场所有人本来并无在意,但贺凌川几人一闹,所有人瞬间都知道我弹错了。

有了名声,一但犯错,捧你的人都会恨不得多踩两脚。

红袖姐立即跑出来打圆场,一边哄人,一边把我拉到后面,脸色一黑的问我:“沈丫头,搞什么,姓贺那小子这不是砸你饭碗吗?”

外面还在闹,甚至还有人起哄要我给贺凌川道歉。

听着喧闹,我知道躲不过了。

干脆对红袖姐苦笑,然后回到前台。

此事,贺凌川已经被众人推到前面。

我眼眸压下火气,对着贺凌川和在场所有人低眉折腰,弓腰道歉。

犯错就要认,爹爹教导过的,所有当着所有人认错,我并不觉得丢人。

贺凌川却表情一暗,晦涩的的眸光中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你就这么喜欢给人低头?”

“呵呵……”

甩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贺凌川转身就离开了。

跨过门槛时,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从怀里摸出一块银锭扔到我脚下。

“赏你了,不能白听你的曲儿。”

3

中元节。

华灯初上。

贺凌川没有和往常一样来与我放花灯。

我刚沐浴更衣,窗外就撞进一个身影,冷风熄灭了灯。

那是个穿着公子袍的俊俏男子,他翻身拉着我躲进床下,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看模样,应该是哪个被追杀的达官显贵,可耻天太暗。

很快,好几个黑衣人从窗外飞过。

我被男人捂着口,不能说话,连透气都困难,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咯吱——”

我感觉到窗户被推开。

透过梳妆铜镜,还能看到缕缕刀寒。

“抓此刻!”

官差的怒吼响起,黑衣人见势不妙,立刻撤退。

男人松开了手,我这才终于喘上了气。

“哈~啊~哈~啊~”

“王爷,你擅闯女子闺房,有失风度吧?”

“哎哟,沈姑娘居然认出来了?”

黑暗中,男人痞痞一笑,带着些许玩味和试探:“居然本王冒犯了沈大家,不如就弥补一下……以身相许?”

我推开他。

顾渊,当朝皇帝的兄弟的第六子,被封了个闲散洛王称号。

之所以能认出他,是因为他身上的熏香是特殊的桂花蜜。

顾渊以前是我的常客,每次都豪爽的一掷千金,单点我为他独唱,为表感激,我曾邀请他一起用过几回茶点,他身上的特殊香囊我也记住味道了。

总之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慵懒的毒蛇,故作不争,实际眼底的心思沈的很。

“王爷,不要取笑我了,否则传到王妃耳中,我可就惨了。”

“我未娶,哪儿来的王妃,再说了,你昨天不是被人拆了台,京城也不好混了吧,要不干脆跟我回府?”

没女人身上带什么香囊,也许是某家千金的定情信物吧。

我点燃烛火,翻出一瓶治伤药递给他。

顾渊打开一看,眸子一沉,明明肩膀还在渗血,却固执的把药扔开。

“你疯了,不要命了?”

他的伤口很深,语气却很硬:“这药别的男人碰过,我不用。”

我拾起药瓶,白了他一眼:“就给我弟弟用过一回,嫌弃个什么呀?”

我不顾他的傲娇,扯开秀袍把药敷到伤口上。

“别动,金创药很贵的,洒了我心疼。”

“你不心疼我?”

我疏远到:“洛王许久没来给我捧场,我心疼你作甚?”

“哦,原来你是惦记我的银子啊,本王还当真以为我们是君子之交呢。”

顾渊穿好衣服,突然对我莫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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