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散文:心归何处

东方春晓文化 2024-09-05 11:51:01

作者 东方春晓

​ 那次离别出行,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冬夜漫长,风旋屋顶,偶尔三两声犬吠,将寂静传播更远。

​ 鸡叫三遍,母亲就摸索进了厨房,一把柴草,半锅热水,煮得滚烫的一碗挂面,碗底卧一只荷包蛋。那是一年来少有的奢华,也是孩儿出门时的慈爱和恋恋不舍。

​ 寒风里, 村口老槐树下,我默立许久,心思复杂而忐忑,不知将要奔赴的远方城市,是亲热还是冷漠,是安稳还是艰难。我们不缺乏力气,更不缺乏吃苦的精神,我们只想把苦日子过得宽裕一点,所以,才选择告离,心情沉重得如村旁溪水里那块青石,离乡背井,奔往遥远的陌生城市。

​ 我用双手抚摸斑驳沧桑的老槐树,见证小山村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槐树。想说声告别的话语,终因心绪复杂,满脸羞愧,一直没能吐出只言片语。直到约定一并出行的玩伴“二狗子”,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才把我从沉思中惊醒。几声轻语交流,便一并去向乡里的搭车点,开启漂泊之旅。

​ 这一别,注定了我与家乡拉长的距离,光阴打磨的岁月,渐成了家乡成为故乡的事实。那个曾经满头青丝的少年,归来时霜染须发,腰身佝偻。尽管远方的那个城市,成就了一番事业,占据有容身之地,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 十前年,当儿时的玩伴,一并外出打拼的兄弟一一二狗子,以另一种方式,风光且悲慽地回到家乡,将一生刻进一堆土丘前的石碑,我在乡亲们的泪光里,震撼地读懂,何为异乡异客,何为叶落归根。

​ 每次返乡,尽管都有亲情包围,当我在亲人堆里,总是找不见日渐稀少的熟悉面孔,心头的失落无以描述。清晨与黄昏,独自蹒跚于山村的青石小路,每一处熟悉且又陌生的物状,老井、石磨、土屋、水塘…虽显萧条,仍透着温馨与亲切。

好在村口的老槐树依然耸立,风过无语,轻摇慈祥。驻足,在深情的对望里,我读懂老槐树似祖辈般爱抚的目光。尽管止不住热泪盈眶,情深处,反觉神定心安。

(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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