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5月3日晚上7点多,河北保定市的火车站出现一位身材瘦弱,体态有明显罗圈腿的30岁男子。早已在此布控多日的民警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看似随意走路实则双眼四处乱瞟的罗圈腿,为了不打草惊蛇,民警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借着人流的掩护,慢慢缩小了包围圈,直至将其围困在一定的范围里。
警方们确定不会让其逃脱后,站在“罗圈腿”左前方的一位民警突然横跨一大步,挡在“罗圈腿”面前将其拦下,开口便道:同志,我是公安局的,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听到民警的问话,“罗圈腿”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异样,随后故作自然的回答道:没带,你说你是公安局的你就是?
保定火车站
但民警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向了“罗圈腿”的两条腿,对方的表情立刻变得紧张,还没等民警问话,就主动回答道:这是普通的女式裤子,我穿我姐的。说罢急急忙忙就要开溜,却被身后早已准备多时的另一位民警按住了胳膊。
“罗圈腿”的一系列异常反应让民警心中更加认定其心里有鬼,当即喝问道:你的包里装着什么?拿出来!自知逃不掉了,“罗圈腿”乖乖地打开包,从包里拿出一截卷曲的电线,大约一尺来长,不知道有什么用途。
看到这截电线,民警更加认定“罗圈腿”的身份,但为了稳住对方,还是没有问电线的用途,而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对方的姓名,年龄等问题。“罗圈腿”如实回答:我叫吴建臣,今年35岁,蠡县人,是钉鞋的,来保定进货。这看似普通的回答,但每一句都加重了他的嫌疑,民警随即将其带回公安局。
刚刚进入审讯室,吴建臣故作镇定,还不断念叨着民警抓错人了,自己就是个修鞋的,什么都没干。民警问他问题,他也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直到上级传来命令:抓紧审查,立即进行血型检验!
罗圈腿
听到“血型检验”这4个字,对此早有耳闻的吴建臣当即跪地求饶,脸上的鼻涕眼泪全流出来了,一边磕头一边求饶要主动坦白,其侵犯28名女性,残杀24人并抛尸荒野的罪恶一生在民警面前徐徐展开……
1958年,吴建臣出生在河北保定蠡县东辛庄,上完小学后,吴建臣就不愿再去学校,整天无所事事在村里浪荡。1978年,20岁的吴建臣因偷窥女厕所被判流氓罪获刑2年,出来仅过了3年又因猥亵妇女不听话,出来后以修鞋为生。
接连两次不听话的经历,吴建臣非但没有改过自新,心中的恶念反而更加强烈。吴建臣身高1米7,长相无任何过人之处,走路带着明显的罗圈腿,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但就靠着这副天然的“伪装”,吴建臣在1990年到1993年这不到4年里,先后将28名女子骗到人迹罕至的郊地方欺负,其中24人遭其杀害后被抛尸荒野。
吴建臣
吴建臣第一次作案是1990年,他以帮找工作为由将一名年轻女子骗到公路旁强行侵犯,因担心对方报警,吴建臣将女子掐死,并把尸体拖到公路旁的田地里简单掩盖后逃离现场。此次作案后,没有任何人发现公路旁的赤裸女尸,因此吴建臣的胆子更大了,他甚至开始沉迷这种强侵犯犯并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3年里,吴建臣频繁出现在火车站,城乡结合部等外来人口密集的地方,以帮忙介绍工作,招女工,做小生意为由,多次将外来务工的年轻女性骗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实施强暴,由于其外表看着老实,身材瘦弱及明显罗圈腿的走路姿势,很少遇到有女性怀疑他心怀不轨,这也为其作案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罪恶的转机出现在1993年5月16日,保定市清苑县阮庄村的一位村民去地里干活时,发现自家的地里有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恶臭的“大件”,暴脾气的村民破口大说,以为是村里哪位街溜子跟他开玩笑,故意为难他,当他说说咧咧的走到“大件”跟前才看清,这是一具盖着外套的赤裸女尸。
修鞋匠
虽然警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但地里还是围满了附近的村民,案发现场几乎被完全破坏,警方只能从受害者体内取出体液留作证据,通过对尸体的检测,警方认定这是一起奸杀案,死者是被凶手勒死的,现场有死者挣扎的痕迹,现场还散落着5团带血的卫生纸和死者的黑色高跟鞋。根据尸检报告得知,死者年龄在26岁上下,去世时间在大于12个小时但小于16小时,即5月15日晚18时到22时之间。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于侦破案件有用的东西,包括至于死者的身份,与凶手是否相识等都成了谜。但即便再困难,警方也会迎难而上,一定还死者一个公道。相关的专案组立即成立,多位有着丰富办案经验的专家对案件进行了分析,并对犯罪分子画出分析画像,认为死者的年龄在25岁到40岁之间,可能有犯罪前科。
因案发现场在距离公路500米的田地里,专案组一致认定受害人当时是主动跟随凶手走到案发现场,也就是说要么2人相熟,要么受害被凶手骗到这里。而这一切同时证明,凶手对此处的地形很熟悉,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就藏匿在清苑县周边的区域。
火车站
就在警方对案件进行紧密侦破的同时,吴建臣的罪恶行动依然在进行着。5月2日晚,易县女青年汪丽在火车站候车厅遇到了乡下打扮,一脸老实的吴建臣,当吴建臣得知汪丽要去青海投奔亲戚打工时,吴建臣便称自己的大姨在郊区有一个服装厂,正在招女工,就建议汪丽去看看,还热心表示自己愿意带路。
涉世未深的汪丽仔细盯着吴建臣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被其老实憨厚的外表所欺骗,而经验丰富的吴建臣还一直念叨着帮大姨找到工人一定要让她请客。于是汪丽就上了吴建臣租来的三轮车,三轮车一路向郊区开去,汪丽距离炼狱也越来越近。
20分钟后,三路车在一片漆黑的路边停下,吴建臣装模作样地下了车,指着一片有灯光的地方称:我大姨的厂子就在那里,跟我走吧。
已经完全辨别不出方向的汪丽就跟在吴建臣的身后,顺着地里的小路走了几百米,直到吴建臣掏出刀子一脸凶相将她推到麦田里并实施强暴。吴建臣在2个小时里共强暴了汪丽3次,其中2次还掐着她的脖子逼迫她叫“爸爸”。
持刀歹徒
第3次结束后,吴建臣躺在一边休息,还威胁汪丽不准报警,否则就杀了她。但遭巨大痛苦的汪丽突然灵机一动,看着吴建臣身后的方向说了一句:好像有人来了。吴建臣起身就往反方向跑,而汪丽此时也顾不上穿衣服,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就跑,直到遇上路人才得救,并在当晚向警方报案。
据汪丽称,罪犯身高1米7出头,小眼睛,单眼皮,不到40岁,走路有明显的罗圈腿,而这一切都与警方的分析研究完全吻合,作案手段也出奇相似,都是将受害者骗到人迹罕至的地里作案,警方基本确定,这个“罗圈腿”就是“4.16奸杀案”的凶手,案件有了新的进展,警方有了更加接近案件的方向。
5月30日晚8点左右,清苑镇东的一处玉米地里又发现一具赤裸女尸,尸体高度腐化,警方判断去世时间在15天左右,现场的一切都与前两起案件相同,唯一令警方不得其解的是,案发时现场有3个人的足迹,警方经过仔细勘察,认定除受害者外,还有一名女孩生死未卜,因现场没有尸体,警方认为女孩很可能被凶手带走。
野外女子
没过多久,当地一位任姓男子报警,称自己妻子带着女儿从南方坐火车回保定,如今却没了消息,自己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当警方拿出死者行李箱里的随身物品供男子辨认,男子当场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请求警方一定要抓住凶手。就在警方一头莫展之际,在接下来的1个月里,接连收到多起报警,均是在野外发现女尸,作案手法惊人一致。
但警方此时已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加大警力在火车站,城乡结合部等外来人口密集的地方布控,重点寻找身高在1米7到一米75之间的“罗圈腿”,终于在5月3日晚将流连在火车站寻找“目标”的吴建臣抓获。
原本拒不坦白的吴建臣得知警方要对他抽血检验时,听说过DNA技术的吴建臣当即跪地求饶主动坦白,且为了地得到宽大处理,吴建臣还交代了自己的家里还有个小女孩,准备过几天将其卖给人贩子换钱,正是任某的女儿,后警方在吴建臣家里将女孩解救。
法庭锤
据吴建臣称,他这近4年里共将28名年轻女子骗到野外强暴,其中有24人都被他杀害,作案目标以外地女性为主,因为她们好骗且即便失踪了也很难被发现,在这些受害者中,还有一位外地来的人贩子。
但即便吴建臣再主动坦白,其犯下的累累罪行已远远超越了“从宽从轻”的限度。1994年,吴建臣被判死刑,那些被其残害的24名女性终于可以瞑目了。
如今距离这个恶魔被枪决已过了20多年,但其犯下的案件依然能带给我们启示:女性独自在外一定要保持警惕,切不可轻信陌生男人,在受到不法侵害时,要学会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尤其是青少年男女,更应该养成良好的思维惯性,切不可在法律的边缘试探,毕竟有些选择是无法回头的,有些阴影是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