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告诉我，
每个欺负过我的坏人都会受到惩罚。
于是，
拿打火机烧我头发的校霸，被他打成脑震荡。
把我的脸塞进马桶的校花，被他逼的尿失禁。
谦谦君子为我变成疯子。
他以为我会感动得死去活来，
却不知我最想弄死的人，
是他。
01
校霸用力拽着我的头发，头皮差点被生生扯落。
他却仍觉不够，拿起打火机烧我的头发、我的衣服。
同学看我扭曲着身体灭火，不帮反嘲：「 看啊，婊子发骚了。 」
我尖叫着冲到厕所，刚用洗手台的水灭了身上的火。
下一秒就被校花拽着头发，塞进厕所隔间。
在众人的起哄、调笑声中，她一次一次地将我的脸怼进马桶里。
娇笑着欣赏我次次近乎窒息的、狼狈的脸。
我哭着跑到校长办公室。
他却慢悠悠地品着茶，「 沈愿，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
直至某一天，一辆车牌号X666666的车停在我破旧的出租屋下。
一个常常出现在电视里的中年男人淌着泪说：
「 小愿，叔叔来接你回家。 」
02
被接到顾宅的第一日。
我瑟瑟发抖，像是一条应激的狗。
顾叔叔告诉我：「 阿愿，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
在父亲死后，我像个皮球一样被亲戚踢来踢去。
人人避之不及。
可一个毫无血缘的人却说，以后这是我家。
长期的校园暴力令我完全不敢相信。
生怕这又是一场可怖的「 恶作剧 」。
顾崇是顾叔叔的儿子。他说，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哥哥，他会保护我。
可顾叔叔离开后，他就将我带去了一个房间。
03
温馨舒适，灯光温润。
可是，墙纸是令我作呕的粉色。
果然，下一秒。
顾崇笑着朝我伸出了手。
我短促地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头。
顾崇蹲在我面前，似乎是想要抓住我。
我吓得掏出怀里的剪刀，他一时不备，手背被我划出血珠。
反抗的代价我是知道的。
我呆呆地看着那血珠，像只虾一样蜷缩着身体，浑身抖如筛糠。
我不停后退、后退、再后退。
我心一沉，因为后面就是墙壁，我避无可避。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我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开始神经质地不停疯狂磕头。
可那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落在身上。
我狼狈地抬起头，对上顾崇的眼神。
他咬着牙，满脸心疼，将我抱在了怀里。
我试图反抗，却听到他的哽咽声。
他说：「 对不起！是哥哥来迟了，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
我颤着右手手指，终于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肩，呆呆地掉出了一串泪珠：
「 哥哥... 」
04
起初，我只敢同顾崇说话。
在接受了近三个月的心理治疗后。
我终于能够顺利去上学了。
因为顾父的身份，我的转学手续很顺利。
他和我父亲年轻时是过了命的战友。
只是后来失去了联系。
等到找到的时候，却收到了我父亲的死讯。
得知我的处境，顾父立即让顾崇将我接了回来。
新学校很好。
好到不可思议。
原来桌子里是可以没有蜈蚣、虫子、蛇的。
原来椅子上可以没有不知名固液体的。
原来书本是可以是干干净净的。
原来沈愿也是可以有朋友的。
「 沈愿，要一起去吃饭嘛？ 」
眼前这个一脸善意的女孩子大大方方地邀请我一起吃食堂。
我的心跳很快，第一反应是去看顾崇。
顾崇朝我鼓励一笑，「 阿愿，去吧。 」
05
我在食堂大吐特吐。
当着新朋友陈婷婷的面。
仅仅只因她为表友好，送我一盒牛奶。
我死死地盯着这盒牛奶。
陈婷婷似乎有些尴尬：
「 沈愿，你不喜欢这牌子的牛奶吗？不好意思啊，那我下次送你别的。 」
我忙摇摇头，「 我很喜欢的！ 」
像是要证明似的，我立即打开大口喝起来。
可一种腥味从我喉咙深处漫上来。
一些恶心的场景浮现在我面前。
我克制不住，当场呕了出来。
我狼狈地去看陈婷婷的脸，她似乎也被吓到了。
搞砸了。
我沮丧地想。
这个时候，顾崇出现了。
他无视众人的目光，将狼狈无比的我带出了餐厅。
他请假带我回家，让佣人帮我换上了新的衣服。
他一遍一遍地告诉我，没关系。
我想，如果我是一株濒临腐烂的植物。
那么顾崇就是我唯一的光。
06
我越来越依赖顾崇。
他成为了我的同桌。
从早晨到放学回家，我们形影不离。
甚至于他的朋友都调侃我们：「 顾崇，你和你女朋友感情可真好啊。 」
我慌乱地去看顾崇的眼睛。
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做顾崇的女朋友？
他自称一声「 哥哥 」，我已经感激涕零。
还好顾崇只是轻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可我却知道，有什么东西隐约变了。
像是一根羽毛拂过我心房，痒痒的。
我也有了属于我的妄想。
07
周六。
顾崇轻轻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从床上跳下去，欢快地去开门。
心上人就这样站在门口。
顾崇捧着一个生日蛋糕。
生日蜡烛的光晕映照在他脸上。
他的眉眼是那样的温柔。
温柔到我鼻子一酸，眼泪立即滑落。
他手忙脚乱地将蛋糕放在一旁。
动作轻柔地为我擦眼泪，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
我却哭得更厉害了。
他语气少见地慌乱：「 阿愿怎么哭了？是不喜欢蛋糕？不喜欢蜡烛？还是不喜欢过生日？ 」
我抽泣着：「 我不喜欢蛋糕，不喜欢蜡烛，也不喜欢过生日！ 」
「 嘭 」的一声，我吓了一跳。
下一秒，窗外盛开了烟火。
顾崇似乎很懊恼，「 那烟火呢？ 」
我的心脏跳得很剧烈，快得我都痛起来。
「 我都不喜欢。 」我颤着嘴唇。
生日、蛋糕、蜡烛、烟火。
一切都像是场景重现。
可混浊世间，我却独独望进顾崇干净的眼睛。
像只被断翅的小鸟，我坠落在他怀里。
「 可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
我哭着，像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08
我和顾崇谈恋爱了。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好的事。
生日那一晚。
他将我拥在怀里。
我告诉了他一切。
他的声音气得发抖，「 畜生。 」
他说要送他们去坐牢。
我却告诉他，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
我只知道有三个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也没有证据。
我不敢看他眼睛，「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
可顾崇抖得比我都要厉害。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吻在我的发顶。
他说：「 我的阿愿是全天下最干净的宝贝。 」
09
顾崇带我去滑雪，还有他的两个朋友。
可细心如他，竟然忘带滑雪手套。
我看着租手套的地方，提议道：「 哥哥，不然我们再去租一个吧。 」
顾崇的朋友看着我，眼神戏谑，「 阿崇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
我怔了一下，明知他没有别的意思。
可凌冽的寒风却刮进我心里，像刀子一样。
我低下了头。
顾崇手把手教会我滑雪后，把我带上一个坡。
「 阿愿别怕。哥哥会在下面接住你。 」
可等我真从那从那滑下去。
却发现底下空无一人。
本来就是刚学会，我一慌便控制不了平衡，狠狠栽进了雪里。
抬头看到了顾崇朝我滑来的身影。
他嘴角平直，似笑非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秒却看到他满脸担忧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