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状元在四川总志序言里的樊敏碑

书竹随心过去 2025-03-25 03:55:56

目前难以确切考证《四川总志序》的具体创作时间,文中提到“嘉靖辛丑之春”,即嘉靖二十年(1541年),作者在这一年参与编纂《四川总志》,此序应创作于该年或稍晚,用于阐述编纂总志的缘由、过程、内容体例等相关事宜。

我曾经读过左太冲的《蜀都赋》,其中说道:长江、汉水一带汇聚天地灵秀之气,世代都涌现出杰出的人才。像司马相如那般文采斐然,严君平那样品行高洁,王褒才华焕发,杨雄富有才华且脱颖而出。从汉代以后,论文章的兴盛,没有能超过这四个人的。然而,他们难道仅仅是在四海之内被人夸赞、靠清谈而获得声誉吗?文章的流传,也是历史事迹的流传。如今距离汉代已经过去了一千七百年,人们谈起汉代的事情却如同发生在昨天,正是因为这四个人的文章啊。文章啊文章,怎么能被忘记呢?

至于陈子昂在文坛树立了正确的标准,李白的诗作在风雅传统中闪耀着独特光芒,苏东坡的雄辩如同孟子的言辞一样犀利,邵庵作诗的格律严谨如同汉代朝廷中的老官吏。他们继承了这灵秀之气,追随前人的踪迹,施展才华,在文坛上大显身手,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更何况王勃、杜甫曾在三巴之地游历,范成大、陆游的诗篇涉及到百濮之地,他们描绘山川,详尽地描述草木,这就如同楚地的人才被晋国所用、秦国的水利设施使韩国获利一样,外地的文人也为蜀地文化做出了贡献。

我的父亲当年在馆阁任职的时候,曾经收集袁说友所著的《成都文类》、李光所编的《固陵文类》,以及《成都丙丁两记》《舆地纪胜》等书,广泛地搜集资料,想要编纂一部《蜀文献志》,但最终没有完成。如今看着父亲的遗稿还如新的一样,我却为他的遗愿未能实现而感到惆怅。我因罪被贬谪到南方边远地区长达十八年。

嘉靖辛丑年(嘉靖二十年1541年)的春天,我因拿着军事文书暂时路过故乡成都,大中丞东阜刘公礼聘旧史官王舜卿、杨实卿等人编纂《四川总志》,还错误地把撰写文章的事务委托给了我。

我于是翻检旧箱子,查看行囊中的物品,参考近代的方志,又采集各家的资料,挑选其中的精华部分,去除繁杂的内容,重新收集那些散失的逸闻,剔除无用的内容。

各个郡县都各自呈上相关资料,又在芦山得到了汉代太守樊敏的碑刻,在黔江得到了汉代孝廉柳庄敏的碑刻,这些碑文没有文字错误,刻工还保留着古朴的风格。东阜公高兴地说:“如今汉代的碑刻在中原地区都几乎绝迹了,现在却在偏远之地得到它们,这难道不是这次编纂工作的一大收获吗?”

唐宋以后的遗文众多,杂乱地陈列着,实在是丰富而有条理。于是我广泛挑选并简要记载,编成的书卷超过七十卷。其中,凡是与蜀地有关的名宦、游士的诗篇都予以收录;如果是蜀地人写的,即使只有一篇流传下来,只要与蜀地有关也收录。这是采用了程篁墩编纂《新安文献志》的体例。对于像杜甫、苏轼那些在世间广泛流传的全集,只选取其中的百分之一收录,这是仿照吕成公编纂《文鉴》的体例。同时代年高望重的各位前辈的作品,我都不敢收录,以避免在取舍上惹人非议。我遵循海虞吴敏德《文章辨体》的体例,在静居寺宋方二公祠开始这项工作。八月乙卯日开始,九月甲申日结束,总共二十八天,在吃早饭的时候完成了编纂。我既惭愧自己没有像刘安召集门客撰写《淮南子》那样迅速,也没有《吕氏春秋》那样精良。于是嘱托乡进士刘大昌、周逊进行校正,然后交付给刻版印刷的工匠。

从前汉代的文化教育兴起,是文翁的功劳。文翁在礼殿绘制的图像,后世建立学校时纷纷效仿;孔子门下七十子的名字,司马迁为他们立传,这些事迹都能在当时得到印证。当时蜀地被称为西南地区的齐鲁,岷山、峨眉山一带如同洙水、泗水流域(孔子讲学之地)一样文化昌盛。文章与道德教化相关,就像这样,文翁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继承文翁事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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