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记载,明宪宗在位的时候,有一位叫做倪进贤的人。
这位能人平时也不怎么读书,但投其所好的钻营手段不错。刚好,有位叫做万安的阁老,也是靠关系一路被托举进去的,没什么真才实学。
两个人臭味相投,倪进贤就向万安进献房术,万安是高兴的不得了。刚好倪进贤要考试了,万安就嘱咐当时的考官刘吉、彭华把倪进贤录取成了进士。
万安回头一琢磨,这么好的房术学问,得和皇帝一起分享啊!就献礼似的让明宪宗过目。这事儿是叫明宪宗直呼离谱:“此岂大臣所为耶!”
明宪宗
明朝陈宏绪更是在《寒夜录》里写:“近时奔竞最甚,无如铨选、考试两端。督学试士已不免竿牍纷沓,若郡邑之试,请嘱公然,更不复略为讳忌。”
仅仅如上之斑,便可窥见明朝官场,早已腐败得臭不可闻了;而科举舞弊,作为腐败中的重要一环,自然也是层出不穷的寻常事。
然而,浊中有清,有人欺上瞒下、以权谋私,自然也会有人两袖清风、一身正义。
面对这样众多的科举考官舞弊现象,明朝人想出了众多的应对办法。其中,有些制度是延续了前朝,有些则是根据当时情况新加以完善的。
科举
考前监察制度一套完整的检察制度,自然要从考试前的准备工作就开始。考前监察制度主要分为三块:人员回避相关制度,锁院、戒誓制度,出题进题防舞弊制度。
这些防范手段,如果执行到位,还是相当有成效的。
第一,回避制度。主要是对考官的人选与职责进行制度的规范。首先,要看主考官的户籍,他是不能担任家乡省份的主考官的。其次,有亲属参加考试,考官就要尽量回避不参与。
最后,则是职责回避:当时考官主分两类,内帘官主要负责命题阅卷,这期间必须要锁在试院中不能出去;外帘官负责送卷、监督等,不能阅卷。这两者也不能互通有无。
科举
第二条,锁院、戒警制度。锁院,是指等批阅卷子的考官进入贡院后,必须锁上贡院,由专人把守,直到放榜了才出来的制度。戒警,则是考官们集体盟誓。这些制度主要是保证出题与阅卷期间,尽量不发生漏题等问题。
第三条,出题、进题规范化。当时采取的手段较多,比如规定题目必须要考官们互相商量着来出,不能采取预先命题;
内阁选定三条题目,皇帝从中选一等方式。
这上面的有些手段效果不错,如职责回避、锁院等方式。稍加改良后,直到今天都仍在使用。
明宪宗
考中监察制度在考试期间,往往是以监察学生舞弊为主,他们的手段也异常丰富:打小抄、找人替考、看别人卷子等。与此同时,这期间也少不了部分考官的“帮助”,如帮人易卷、包庇、帮忙携带传递等。
对于这样的现象,明朝也出现了相应的对策。
第一条,是将惩罚措施写入明文:帮忙作弊的官员一经发现就要被贬为平民,在旗军人则要罚俸、调岗等。用较严厉的手段遏制犯错的欲望。
第二条,加强巡查制度。除了配备更多外帘官监考外,还有军丁看守。记载上,甚至有一位举人配一位军人看管的说法。外帘官与军队往往难有利益关联,两方互相制衡,共同监督,也能让考官舞弊现象有所减少。
第三条,考卷字迹检察对照。将要考中的举人试卷与他从前的卷子做对比,确保是出自同一人手,才上印。也能避免考官协助调换卷子。
科举
考后监察制度考完了卷子,考生们的任务是暂且结束了,但考官们的工作还远远没结束。在考后,最主要的监察方向就是防止阅卷舞弊。对此,明朝也采用了相当丰富的策略。
第一,弥封誊录制度。弥封,就是糊名。
把考生名字遮起来,考官就不能轻易从一堆卷子中找出利益相关的人了。誊录,就是由另外一部分考官,将举人们的卷子再誊抄一遍,用誊抄过的卷子来给阅卷考官审。
这样,既能防止原试卷上做了记号,又能让阅卷官们无法通过认字识人。
当然,以上这两条是早在前朝就有的。明朝时期,更做了改良:誊录的时候,举人、誊抄官、阅卷官要用三种不同颜色的笔,避免原卷子与誊抄卷偷梁换柱,并将所有卷子保存,可以调取做比对。
科举
第二条,分房阅卷制度。各个阅卷官们也有不同的职责,部分考官负责挑出一些试卷,而主考官负责排名等。
分房,则是指将所有考官安排在不同的房间内,随机派一批卷子分配到各自房内,不允许不同房间的考官互相交流。
第三条,复核、搜落卷制度。复核,主要是对挑选出的优秀试卷进行再查验,排除浑水摸鱼的考卷。搜落卷,则是对原本已经被排除的卷子,进行抽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因之前考官喜好问题而遗留的卷子、以及因私人恩怨而故意不录的卷子等。
第四条,会同拆卷填榜制度。会同,就是一起。指在众多考官的共同见证下,将已经确定好名次的卷子取出,再根据编号与原卷子做对比。接着,拆出考生姓名,写在榜上。
科举
结语以上这些制度,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了。可惜从结果而言,明朝舞弊之风仍然挥之不去,反而愈演愈烈,可见并不是制度的过失导致的。想要清正廉洁,关键在于监察是否严格、执法是否到位、惩罚是否真正执行。
权力阶级盘根错节,上纵下、唯亲论,层层递进,野火燎原,导致建朝越久,律法越形同虚设,牛鬼蛇神乱象丛生。这往往是古代封建王朝衰弱将亡的征兆。
再回到科考部分。尽管唯考试论不一定能完全选拔出真正的人才,但科举考试确实提供了一个相对公平的平台,让更多人有了竞争的机会,也使得这样的形式一直流传至今。
今天,防作弊的手段在继承前人的智慧后,又有了科技的加持,也变得更加可靠与公正了。
明朝后期是由封建社会转型资产社会,资产阶级代表东林党是最大的势力,保皇派魏忠贤也仅能维持皇权的苟延残喘,崇祯没了魏忠贤的帮助,那就是完全的被社会抛弃。崇祯的罪过是跟虚君的时代潮流对抗,输光了还宁死不南迁,给社会带来更大的动荡。如果能南迁到资产阶级大本营,皇权虽正式落幕,但明朝也就正式完成资本社会的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