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白月光的生辰宴上,只因下马车时她眉头微皱,他便要我跪下做她的脚垫。

云思文化 2025-03-27 11:50:29

太子白月光的生辰宴上,只因下马车时她眉头微皱。

顾翰之便要我跪下做她的脚垫。

甚至不顾及我身怀六甲。

鲜血从我身下汩汩流出,顾翰之却道:“不过是我一时兴起养的玩意儿,莫要惺惺作态,脏了朝朝的鞋。”

他们笙歌一夜,而我孤身一人回宫的路上,被人纵马踏伤,生生没了孩子。

我步步是血走回来时,他蒙着眼睛为宁朝朝画眉,任凭我在门外哀求哭喊也无动于衷。

这一次,我终于放弃了挣扎。

而是含笑饮下了假死药,同他死生不复再相见。

1.

独自在柴房里睡了一夜,顾翰之才像是终于想起了我似的,随口叫了个下人来寻我。

我走进房内,便看到床榻上宁朝朝正柔软地倚在他怀里,由着顾翰之一口一口温声哄着喝下药。

“阿翰,这药太苦了,我喝下去可有什么赏赐?”

顾翰之宠溺道:“这东宫里,朝朝喜欢什么,拿去便是。”

宁朝朝眼眸转动,拉下他腰间的玉佩。

那是我祖母生前留给我的,也是姜府落没后,我身上唯一珍贵之物。

在青楼之中最难过的那段日子,我都没能狠下心舍弃它。

我把它送给了顾翰之,却被他如此轻易地转赠他人。

犹记得当年他眉目欣喜,说这是他此生最珍贵的礼物。

如今顾翰之淡然看着我:“露儿,朝朝是孩子心性。等她玩腻了,自然会归还。”

目光下移,看见我平坦的小腹时,顾翰之变了脸色。

“露儿,你的肚子……”

宴席上,他怕脏了宁朝朝的鞋,要身怀六甲的我跪下做她的脚垫。

我扶着隆起的肚子低声哀求。

顾翰之却说:“露儿,不要忘记了你的身份。”

不要忘记了,我只是他养在东宫的一只鸟雀。

欢喜时搂在怀里浓情蜜意,在他的心上人面前,却连鸣叫的资格都没有。

我动了胎气,鲜血脏了宁朝朝金丝绣成的鞋,他便将我一个人丢下,要我走回东宫。

大雪纷飞,我被闹市纵马的人踏过腹部,当场落了孩子。

那一团血肉从我肚子里流出时,尚在轻轻动弹。

而我的怀里,还揣着为他做的小鞋子。

顾翰之的语气难得有几分无措。

门缝里透出他为了宁朝朝点燃的暖香,她轻轻咳了一声,他便方寸大乱,“朝朝可是身体不适?”

她甜腻道:“既然是为我画眉,便不要分心了。露姑娘吉人天相,想必也不会有事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顾翰之收回了脚步。

透过门缝,我看见他眼睛上蒙着黑布,而宁朝朝挑衅地向我一笑,吻上了他的唇。

此刻,我麻木地看着顾翰之,眼泪簌簌落下:“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的脸色苍白了一瞬,但很快宁朝朝拉住了他的手。

顾翰之有些不忍地扫了我一眼,转身又给宁朝朝喂起了药。

“事已至此,你就好好休养吧。你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

他连余光都懒怠分给我,挥了挥手让我走。

密密麻麻的疼又涌上了我的心头,我攥紧了衣袖,转身欲走。

走到门前却被绊了一下。

定睛一看,是刚被太医诊出有孕时,顾翰之亲手做的木马。

不过转眼,孩子没了,为孩子做的木马也被他扔到了角落里,上面甚至布满了划痕。

2.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桃花树下。

入东宫的第一年,我和顾翰之牵着手种下了这株桃树。

时值姜府被卷入谋逆一案,满门抄斩,顾翰之不顾一切留下了我的命,却也阻挡不了我流落青楼。

他红着眼睛要我等,终于等到了他将我接回东宫。

可身为罪臣之女,终归是求不得名分。

顾翰之怕我心中有怨,特地将从前姜府中我院子里的桃树移植来。

我泪眼朦胧,他温柔吻去:“露儿,在我的眼中,你从来都如桃花绽放在枝头,不曾飘落。”

在东宫里,我虽没位份,但他日日敲打下人,要把我当成唯一的主子。

他曾经真的,让东宫成了我的家。

桃树在寒风中只剩下枯枝,我含着泪一点点挖开泥土,将血衣里裹着的那一团血肉埋进土里。

眼泪滴落进土里,我强笑着低声道:“也还好,你还没有出生,不用面对着一个不爱你娘的父亲。”

昨夜被马蹄践踏过小腹,血肉从腹中生生流出的无助感又一次笼上心头,我忍不住侧过头去干呕。

再抬头,却看见顾翰之冷若冰霜的眼睛。

他的身旁,宁朝朝哀哀哭着:“露姐姐,我知道你怪我,抢去了太子殿下的心。可你怎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行巫蛊之术呢?”

我惨白着脸挡在埋着孩子的小土丘前,“顾翰之,我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立刻有两个侍卫将我拉开。

“有没有的,一看便知。”

我跪在他的脚下,徒劳一下下磕着头。

昨夜结痂的伤口又破裂开来,鲜血染红了顾翰之的鞋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他神情复杂,将被吓到的宁朝朝护到身后:“我与朝朝不过是青梅竹马之情,你不该如此善妒。”

平整的土丘被刨开,一件带血的衣服连同一个成型的男胎被挖了出来。

我未出世的孩子,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他的父亲。

我呆呆地笑了:“如此,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顾翰之睁大了眼睛,脸上终于有了几分错愕。

“露儿,我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他眼睛通红,将我揽入怀中安抚着:“我会请最好的僧人,为他彻夜祈祷。”

从前,我只觉得顾翰之的怀抱温暖,可以抵御寒冷和无家可归的孤独。

现在,却觉得冰冷,又恶心。

我推开他,嘶声道:“他本就不是个有福的孩子,何必祈祷?”

随后抬手指向宁朝朝:“我只要她还我孩子的命!”

还没来得及碰到她的衣角,顾翰之的手先一步将我的手腕狠狠扼住。

她躲在顾翰之身后:“露姐姐为何要这样说,我是误会了你,可你也不必血口喷人,拿自己的孩子构陷我!”

顾翰之的眸光冷了下来。连那点儿愧疚都变成了对她的心疼。

我泪流满面,不住地求他:“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顾翰之,让她给安儿偿命!”

顾御安,是他给我未出世的孩子起的名字。

可他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姜露,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这孩子是我赏你的,没了也是你的命,与朝朝何干!”

他搂着宁朝朝拂袖而去。

“把她关起来,不准医治,也不准给饭食,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3.

我被侍卫们关进了丫鬟房。

顾翰之不让人给我送饭食,也不肯给我医治,他想等我服软,让我跪着去求他。

可他不知道丫鬟们挤兑人的阴私。

她们把我的被褥扔进雪里,连一碗热水都不肯给我,还在我的床榻上铺满了雪。

我扶着绞痛的肚子求着她们施舍我一口水,得到的却只有白眼。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或许是见还没有等来我的求饶,顾翰之终于舍得来看我一眼。

可那时候,我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久久没有医治的伤口发脓溃烂,引得他对着丫鬟们发了一通火:“露姑娘伤重,为何连个医官都没有?”

我颤抖着笑,笑得眼泪横流。

医官早就被他下令全都守着宁朝朝了,偌大一座东宫,我就连一副止血的药都求不到。

有了太子的命令,总算有医官颤颤巍巍地赶来为我请脉。

搭上我的手腕,医官的神情愈发严肃。

“露姑娘伤了身体,又没有及时医治,恐怕,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我紧紧攥着腹部的衣服,笑道:“没有也好。”

没有孩子,也就没有失去孩子的痛心。

想到我是怎么没了孩子的,素来清冷的太子殿下也难得因愧疚而哽咽。

那一夜,我嘶哑着哭求每一个路过的人救救我的孩子,他们却说:“宁小姐要他死,谁又救得了呢?”

原来那一匹踏过我小腹的马上,挂着宁家的印信。

而不远处,酒楼之上,顾翰之和宁朝朝并肩站立,他为她温柔戴上发钗,宛如一对璧人。

街上的百姓震天欢呼,掩盖了我的呼救声。

没有人记得,那日也是我的生辰。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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