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接到高尧庭的电话,他喘着大气很是着急,
“老婆,商场起火我被困在里面了!你快点来救我!”
我睡衣都没换,冲进了火势凶猛的商场,被塌下的房梁砸断三根肋骨也不肯放弃找他。
被消防员救出,我哭喊着让他们搜寻高尧庭时。
却收到了他女秘书发来的信息。
【实话告诉你啦,其实尧庭根本没困在火场,刚才的话只不过是我们床上调情的手段而已!】
附带正是高尧庭赤裸地躺在她身边、满身吻痕的照片。
我没有任何犹豫,答应闺蜜一起移民。
1.
火焰的灼烧感仿佛还残留在后背。
医生说幸好肋骨没有刺伤胸膜,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开了一些治疗烧伤的药物,我出了院。
到家闺蜜萧柒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真的做好决定跟我一起移民了吗?确定下来我就给你办手续。”
我淡淡地应了声,“确定。”
“好,那你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我给你订机票。”
半年前开始,萧柒发现了我心事重重,知道高尧庭做出的各种事情之后。
劝我离婚跟她一起出国。
当时我总以为高尧庭对待他那个女秘书是新鲜感而已。
只是没想到,竟然我成了他们恩爱调情的工具。
挂断电话之后,我吃下褪黑色素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半夜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这是高尧庭在我住院半个月之后,第一次来电。
“老婆我被客户灌了酒好难受,好像是酒精中毒了,你能来接我吗?”
他身旁明明就是酒吧的哄闹声和女人娇笑声。
我讥笑了声,冷漠地说,
“高尧庭,你撒谎也有个度吧。”
高尧庭沉默了两秒,声音闷闷地好像真的确有其事很难受,
“这次真的没骗你,我刚被他们接到酒吧来就感觉自己不舒服,然后立马就给你打电话了。”
他的呼吸声很沉重,声音几乎从牙尖挤出来。
我愣了愣忽然想起他刚创业的时候,应酬喝到酒精中毒也是这样。
手攥紧成拳纠结了两秒又松开,心底那抹担忧涌现而来。
我猛地站起身来拎起自己的衣服冲着电话那头说,
“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接你。”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有男有女。
接着电话被夺了过去,有个女声传来,
“哎呀棠姐,尧庭刚才惹我生气,为了哄我逗你玩呢!他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你别屁颠颠地过来了!”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整整一年我给高尧庭打过去的电话都是她接听的。
她的语气是与从前如出一辙的挑衅、轻蔑、傲慢。
周围是一片奚落嘲笑的声音,
“尧庭啊,左棠可真是爱你不浅呢,随便一句话把人家骗得晕头转向的!”
“就是啊,这跟养了条听话的狗有什么区别呢?真羡慕你。”
接着的是高尧庭取笑嘲弄的声音,他懒散地说,
“她可比狗好使唤多了,要是我和蕊佳缺套了,打个电话都能哄她送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落到了我的耳边。
指尖嵌入掌心之中,涔出鲜血,我却完全感觉不到疼。
沉默、僵硬、麻木接踵朝我袭来,甚至有瞬间我感觉呼吸困难濒临窒息。
直到握不稳电话落到地上,屏幕碎得四分五裂强制了通话中断。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看着家里的情侣拖鞋、睡衣,巨大的结婚照,还有无名指上的婚戒。
照片上的两人那么登对恩爱,高尧庭笑得那么高兴幸福。
这些曾经恩爱的回忆一个个在提醒、刺痛着我。
我实在想不明白,曾经那么好的高尧庭,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高尧庭在为了哄林蕊佳而欺骗我的时候。
大概忘了当年他为了给我一个家,为了买这套房子和客户应酬到凌晨两点,喝到酒精中毒。
那次,是我半夜赶过去将他送到医院去洗胃。
医生告诉我,要是再晚来一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愧疚又心疼,拉着高尧庭的手说,让他以后别再那么拼了。
他却扯唇淡然一笑,抚住我的脸轻声安抚,
“阿棠,不哭了,合作谈成了,咱们以后要有家了。”
因为这件事,他身体留下了病根。
我知道他都是为了这个家奋斗而留下的。
竭尽全力照顾他,他自己早已都忘记这些。
甚至还能用来开玩笑,像逗狗一样逗我。
利落干脆地用电脑给曾经的律师发去了消息,让他帮我拟份电子版离婚协议书。
这一夜,再也合不上眼。
2.
将近凌晨的时候,我感觉腰间多了一双手,一股浓重的酒气朝我扑面而来。
高尧庭的头窝在我的脖颈处,语气缠绵又温柔,
“老婆,是不是生气了?怎么把电话挂了,重新打给你也没接。”
他身上散发着的香水味让我反胃厌恶,偏过头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痕更是膈应恶心。
我伸手推开他,朝边上躲了躲背对着他沉默着。
高尧庭有一瞬间诧然,坐起身来皱眉看着我,叹了口气张开双臂又朝我而来,
“好啦,不生气了好不好?当时那么多人在要是不给你打这通电话,我会很下不来台的。”
我忍不住讥笑了声,冷冰冰地盯着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
被我躲开他的怀抱,他不耐烦地瞥我一眼后下了床。
没一会,他朝床上扔过来个药膏,阴沉着脸说,
“你不就是因为上次进火场还生闷气么,我专门给你买了烧伤药,别置气了。”
“况且这也怪不得别人吧,谁知道你那么蠢,连这种话也信?”
我紧紧攥着被子,愤恨地瞪着他,几度哽咽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
“高尧庭!我那是为了你才进去火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