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司机的儿子,却爱上了大小姐。
我爸舍命救了她爸,换了一纸婚约。
她看不上我,在叶铭的怂恿下,将我送进了男德学院。
我在里面受尽非人的虐待。
支撑我活下来的理由只剩下我妈。
出院后却发现,我妈早被他们害死。
所有希望灰飞烟灭……
未婚妻的婚礼上,我送了她这生难以忘怀的大礼。
1.
“陆棋野”
“你女朋友来接你了。”
教官那双粗糙的大手,在我的腰间暧昧的捏了把。
“回去后,不该说的闭上嘴,否则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鬼样子!”
嘶哑的声音如同地狱的修罗,藏着不容忽视的警告,我身子开始忍不住颤抖。
这些天的非人折磨,早已让我对他们产生无法控制的生理性恐惧。
被推的有些踉跄,黑色宝马旁的安思薇一袭白色长裙,精致的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厌弃。
手中的行李包被攥的有些变了形,我踌躇着朝她走去。
安思薇有些不耐,操起手机向我砸来,额头滚出丝丝热意。
“死过来!”
“这些天在这里学的东西,还没有把你教好是吗?”
“叶铭说的没有错,就应该再让你在里面待几天!”
叶铭这个名字彻底触发了我的记忆开关,那些痛苦的,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在叶铭交代过的特殊照顾下,我成了全院最低级的学生。
电椅上逐渐加大的电流流过五脏六腑,我会止不住的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绣花针细细一根,十根手指指缝被插满,夹棍套入指节不断拉紧,疼的我止不住痉挛。
带刺的长鞭甩在身上会狠狠撕下一大块肉,我的身体变得坑坑洼洼,鲜血淋漓。
烧的通红的铁片烫在皮肤上滋滋作响,肉被烧焦的味道溢满整个禁闭室。
然后,教官们的耻笑声会传播整个学院。
“你看看他那个贱样,也敢肖想安小姐。”
“叶少爷是豪门,他一个保姆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跟叶少爷抢,还有精力瞪我,再多给他二十鞭!”
“没吃饭吗?给我用你最大的劲!狠狠地打!”
奄奄一息时,浇头而下的冰盐水疼的直入骨髓,每一个伤口都在叫嚣着。
“我靠,他尿了!”
疼痛让我失了禁,曾经的尊严体面在这里荡然无存,活的不如一条狗。
然而,最恐怖的不止于此。
在禁闭室的每一个夜晚,都仿佛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他们将我当做小倌,每日都进来一个,变换着花样折辱我。
“啊啊啊啊”
我尖叫着蜷缩成一团,脏污和泥沙染了我一身,狼狈不堪。
我埋进身前,企图用小小的行李包挡住我整个身体。
“别过来……别过来,不要碰我!”
血污流进眼睛,身上的伤口被撕裂,粘住衣物,印出一朵朵渗人的花骨朵。
阳光的暴晒下,一股怪异的味道蔓延。
我又失禁了。
2.
安思薇被我癫狂的模样吓得愣了神,终于意识到我的不正常。
她手足无措,试图扶起我,怒气向周围散发。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我时,司机将手机递给了她。
手机接通后,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薇薇,你……跟棋野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我手刚刚被烫了,好疼,想你了,快点回来好不好?”
不同于刚刚的无措,安思薇的眼中遍布焦急,矛头再次对准了我。
“别发疯了!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是为了调教你!”
“跟我滚回去,你最好祈祷叶铭没大事,不然我就烫掉你一层皮。”
头被按进臭水沟中,又被泼上一大盆冷水,我呛的直咳嗽。
安思薇急的直跺脚,“好了没有?贱人就是麻烦”。
“他就是下贱!”
“你爸是安家的大狗,你是小狗,哈哈哈。”
意识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燥热的夏天,富人家的小孩总是成群结队,围住我骂,用石子砸我。
只因为我的爸爸是司机,而妈妈是保姆。
安思薇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的世界,挡在我身前,赶走所有欺负我的坏孩子,牵起了我的手。
她白净纯洁的笑容,成了这世间我最想守护的东西。
后来,我爸为了保护安父,牺牲了自己。
安父便给了我们一纸婚约,可高高在上的皎月如何看的上地上的淤泥。
她对我愈发厌恶,加上叶铭的挑唆,安父安母去世后,她接管集团,便将我送入了男德学院。
意识渐渐模糊,身上的疼痛在慢慢消失,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该多好……
“不要!你们放开我儿子!”
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在耳边响起,我蓦然睁开了双眼。
对,我还有妈妈,我还不能死,她还在等我回家。
3.
世界再次明亮起来,司机像拖死物般将我从后备箱甩在了地上。
而安思薇早已没了踪影,高跟鞋径直迈入客厅。
我艰难起身,抓了把发丝,将身上的衣服拉整齐,嗅了嗅身上的味道。
还好,刚刚被冷水冲掉了异味。
妈妈她最爱干净了。
想着妈妈,我脚下的步伐轻快起来,身上的伤口也似乎好了些。
大厅里,叶铭眼角泛红,正举着伤口给安思薇看。
伤口真大,如果不是贴了创可贴都瞧不出来那里破了皮。
“棋野,在里面过的还好吗?”
叶铭轻飘飘的语气,却如千斤般压在我的头顶。
我僵硬着身子,咬着唇,久久说不出话。
“陆棋野,问你话呢,聋了吗?”
“给谁甩脸子呢?”
安思薇尖锐的喊叫着,替她的爱人不平。
在叶铭的事情上,她总是这样强势,不容置喙。
还记得我被送进去那天,安思薇就立马解除了我们的婚约,和叶铭订了婚。
她眉眼淡淡,吐出来的字却仿佛利刃刺穿我的心脏。
“陆棋野,只有叶铭配的上我。”
“我不能委屈他,只能委屈你顶上不守男德的名头,进去待段时间了。”
然后,毫不留情将我捆进了学院的面包车。
脑海中浮现妈妈沧桑面容上亮晶晶的眼,我机械般扭过身子,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意。
“叶少爷,安小姐,我过的……很好,谢谢关心。”
安思薇拧着眉,死死盯住我,似是不满我的表现。
我不露痕迹往后缩了缩,打量的眼神让我有些想吐,那些人也是这样用垂涎的视线在我身上扫着。
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我受不住提步快速向佣人房走去。
安思薇脸色突变,大声喝住我。
“陆棋野,你去干嘛!”
我从她的表情中品出些心虚。
我能明白,大厅里有关我的东西全部都换成了叶铭的。
可却有些想不通,这里为什么没有一丝跟妈妈有关的痕迹。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跌跌撞撞冲向妈妈的房间。
安思薇咆哮着让佣人们抓住我,却只堪堪擦过我的衣角,我的身体重重撞向房门。
入目的是,灰尘飞扬,堆满杂物的脏房间。
4.
我软了身子,瘫倒在地,眼泪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安小姐,我……我妈被安排到其他房间了,对吗?”
我连滚带爬揪住安思薇的裙摆,近乎乞求的望向她。
叶铭薄唇微启,无情的戳破我所有幻想。
“啊,棋野,我们本来想瞒着你的,但你现在也发现了,柳妈她已经不在了。”
“你,节哀顺变。”
看似惋惜,可我分明从他眼中读出了窃喜。
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裂开。
“闭嘴!你闭嘴!不可能,我妈那么年轻怎么会死!”
“你们骗我!骗我!”
我强撑着站起,提起所有力气,没了理智朝叶铭挥拳而去。
安思薇没有犹豫挡在了他身前,佣人们将我拉开,推倒,数不清的拳脚如雨点般袭来。
“陆棋野,别发疯了。”
“是,你妈死了,然后呢?一个保姆而已,死了就死了。”
仿佛有一双大手在不断搅动我的心脏,内心的希望彻底碎成粉末,无需风吹就荡然无存。
我呕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缠在了一处。
“棋野,别忘了,你妈的墓在哪,可是只有我们知道。”
叶铭阴恻恻的眼神缠上我,其中的暗示意味十足。
安思薇示意他们停手,用高跟鞋微微抬起我的下巴,“认错,给叶铭道歉,我就告诉你”。
我努力回忆起那些人训导我认错的姿态,艰难撑起身,膝盖弯曲跪地,一步一步匍匐着爬向叶铭。
“贱人,对,就是那样,爬过来。”
“嘬嘬嘬,你这种人只配做叶少和安小姐的走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贱样。”
头重重磕下,留下一个血印,手轻轻抚上叶铭的鞋尖,泪水混着鲜血。
“叶少爷,我错了,原谅我吧。”
“我下贱,我不知廉耻,我该死,求求您高抬贵手,求求您。”
我的视线被染红,身形摇摇欲坠。
安思薇终于露出一丝不忍,喊来家庭医生,简单处理了我身上的伤口。
我惨白着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安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妈在哪了吗?”
“伤成这样了还想往外走,生怕死不了是吧?”
安思薇蹙着眉,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可我生怕她反悔,急忙伸手摸向她裙摆,家庭医生的缝合针刺入了伤口,渗出血珠。
我……好像感受不到痛苦了。
5.
“我陪……”
“薇薇,我们的礼服该试了,让司机陪棋野去吧。”
叶铭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是害怕极了我与安思薇独处。
我淡淡瞥向那间破败的房间,安思薇的一切好像都引发不了我的情绪波动了。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不再为她跳动。
墓园周遭冷冷清清,妈妈的墓在最边角,没有墓志铭,只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她的梨涡漾出浅笑,看向我的眼中满是慈爱,仿佛从前那样唤我,“乖儿,你来啦”。
我轻放向日葵和甜点,她最爱嘴里含块糖,黏黏糊糊唱着那首我爸最爱的情歌。
额头靠上冰凉的墓碑,我却觉得它温暖的像妈妈的怀抱。
脑海中是最后一面,她被人拖拽着,痛苦压抑的吼叫,“我儿子没错,他很好,把他还给我”。
“妈,我回来了,不孝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