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两句不是重点。重点是前两句: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重点是心远。如果心没有那么高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心不远见不了。即使我们真在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的不是南山,都是土,是土太大了,风也大。所以心不一样,见到的就不一样。
所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生活在人间,人境,而无车马喧,怎么能做到没有这些喧闹?问君何能尔,怎么才能做到,心远地自偏了,在心境上。然后才能采居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谁没采过菊?谁没见过山?但是心境不够,看到的是什么?灰太大了。然后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看着夕阳西下,鸟儿成群结队地都在回家。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当心境不够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这个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太冷了,快回家了,这有什么可看的?
所以主要在讲心境。我们心境是什么样子的,看到这个世界就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说想看到一个人的心境怎么看?只要跟他共同经历一件事情,就看到了。
举例说十月一来了,我们跟一个人出去旅行,能不能看到他的心境?看堵车的时候他是如何处理的?然后遇到事情的时候,看他想得是否周全,有没有备选方案?看到他是如何欣赏风景的,他的情绪状态是如何的。
所以同样一件事情,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的,这不是道吗?就好像风,说现在风刮过了万物,会发出不一样的反应或声响。吹过山谷,吹过一棵树,拂过你的脸庞,吹过了一面湖水,吹过的是草地,吹的是鲜花,有没有发现都会发出不一样的声音呢?
风还是那个风,但是遇到的东西不一样,就产生了不一样的反应。所以我们从《庄子》跟惠子的那一段: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又讲到了逍遥,又讲到了陶渊明,又讲到了碰到一件事情的看法,呈现出来的镜像,又讲到了风,其实回到一个核心是什么,人如何才能逍遥?
当我们看见自己,并且去做自己的时候,就逍遥了。那如何才能看见并且做自己呢?取决我们的心境,不取决于别的东西。但是,我们总想去追逐一些什么别的东西,而忘了自己的心境。就是通过这件事情,看到了自己的心境就够了,别的东西不要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