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流传很久的老话,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说的就是自古以来众多英雄好像总要与美女之间,产生一些纠葛、恩怨和情感,而这样的故事也一直让大众十分地喜闻乐见。
而说到大众心目中的英雄,那么在四大名著《水浒传》中,敢作敢当、疾恶如仇的伟岸大丈夫行者武松,以他空手打虎、为兄复仇,怒杀恶人、肝胆兄弟的广为人知的凛然事迹,可以说,必然会在英雄排行榜的前列,占有一席之地。
既然,行者武松已经被大众认可为,一位有着经典出众形象的英雄,那从“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角度来说,就肯定会有相貌出色、聪明伶俐的美女与他纠缠不休。
事实也是如此,在《水浒传》中有着三位女性与行者武松纠缠颇多,二人被他所杀、一人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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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武松在他人生路上,遇到的第一位与之纠葛不清的美女,是他兄长武大郎的妻子,美艳绝伦的嫂嫂潘金莲。
当时的武松,还不是未来梁山十大步军头领之一的天伤星行者,而只是一个在外游荡经年、刚刚返回家乡的热血小青年。
但是,这个热血小青年与旁人不同,他不但相貌堂堂、伟岸雄壮,豪迈大方、英气逼人,还能够在景阳冈前能连喝十八碗世间少有的烈酒,之后在明知山中可能有猛虎的情况下,不摇不晃、胆气过人地独自夜过景阳冈。
而面对突如其来的凶猛大虫,武松在打折了哨棒以后,竟然赤手空拳地捶死了伤人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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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英雄事迹,震惊得阳谷县县城上下众人一片哗然,也因此被县官礼聘为县衙都头,成为了管理一县治安的实权官吏。
在这种人生荣誉的巅峰时刻,武松回到了兄长武大郎的家中,因为,武松与兄长武大郎自小相依为命。
而他因为伤人避祸离开家乡一年,武松的兄长武大郎不但没有责怪他,还为他应付伤人的事主,兄弟二人的深厚感情,外人可想而知。
不过,武大郎的家中与去年不太一样了,多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潘金莲,夫妻二人虽然说不上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但也是丈夫在外努力做事挣钱,妻子在内安心操持家务,日子过得像大多数人一样普通而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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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与武松的相貌迥异,身高奇矮到不足五尺,面目由于矮小未展也显得十分狰狞,他从小就因自身的矮小缺陷被别人嘲笑,并被尖酸刻薄之徒送了一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
在《水浒传》的记述中,貌美如花的潘金莲与武大郎结为夫妻,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什么深厚或者特殊的感情,而是因为潘金莲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婢女,因不愿被主家窥视,所以,被恼羞成怒的主家发卖给了武大郎。
潘金莲被发卖的这件事情,说明了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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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潘金莲的确貌美如花,即如水浒文中所写眉似柳叶含雨、脸如桃花藏情,身形袅娜懒慵、妖娆解语生香。
二是,潘金莲是个很注重外貌的人,身为封建社会中主家可以随意发卖的卑微婢女,明知顺从老朽不堪的主家就不会被报复,甚至有可能落得些好处,但潘金莲还是无法接受主家,毅然决然地向主母告发,说明她对男人的外貌,是很看重的。
三是,潘金莲是个在封建礼教束缚下也敢想敢做的人,从她向主母告发主家一事就可看出,潘金莲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甘愿服从的软弱性格,对于自己的生活她有所追求也勇于行动,只不过是潘金莲个人的力量对比着封建礼教而言太渺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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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能顺从地嫁给了外貌丑陋、矮矬不堪的武大郎。
从潘金莲个人的内心来讲,她并不愿意自己永远与一个丑陋不堪的人一起生活。
所以,在遇到了外貌堂堂、大气豪迈的武松后,潘金莲不但迅速陷入爱慕无法自拔,并且还大胆地主动出击,对自己的小叔子进行了多番挑逗。
在对武松的挑逗无果后,潘金莲恼羞成怒,又自知这样放荡的行为不妥,所以索性对武松进行了诬陷,这也是潘金莲被自己的性格影响逐渐黑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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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没有勾引到武松,在武大郎面前也没有挑拨得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正在惶恐不安时,遇见了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家财万贯、爱怜疼人的西门庆,潘金莲很快就沉沦孽情之中,是可以想象之事。
在此之后,潘金莲为了避开礼教律法的束缚,与王婆、西门庆合谋,用一句“大郎喝药”拿毒药毒死了武大郎,这种毒蝎心肠的彻底黑化之举,就让外人为之唾弃、让武松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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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在调查出兄长的死因后,逼问潘金莲说出了所有的真相,然后一刀将潘金莲胸膛剜开,把五脏六腑取出祭奠兄长武大郎,又将潘金莲的头颅割下,带着去斗杀了西门庆,将这对奸夫淫妇的尸首扔在一起,以表示对他们的愤恨。
潘金莲作为第一位与武松产生纠葛的女性,因为她追求虚妄、不安生活的性格,最终被武松所杀,落得个死无全尸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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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监府美女玉兰是武松遇到的第二位与之纠葛颇深的女性,但是由于他们的相遇,充满了阴谋诡计,所以最后也没有得到美好的结果。
玉兰是孟州一方大员守御兵马官张都监府中培养的歌女,作为张都监家里待客的门面之人,玉兰生的是美貌可人、形象出众。
在水浒传中,玉兰的初次出场是张都监在后宅鸳鸯楼宴请武松的时候,张都监想通过宴请、赠女来拉拢武松,同时降低武松对自家的提防,好方便后期通过诡计来暗害武松。
玉兰出场时,书中对她有过详细的介绍,玉兰脸如莲萼、唇似樱桃,眉清目秀、眼如秋水,纤腰袅娜、素体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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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玉兰聪明伶俐、擅于音律,不但歌声不凡,还颇有学识,在宴席间献唱的是苏东坡水调歌头之曲。
玉兰擅自选择这种大气的曲子献唱,说明了她不但音律表演颇佳,还有着不错的识人能力,能看出武松喜好豪迈大气的歌曲。
在封建旧社会中,妇女的文盲比例很高,如同玉兰这样的拥有一定学识、一定见识的女性,应该说是很少、很难的。
而且由于玉兰的歌女身份,她还有着顺从男性、乐于服侍丈夫的性格——如果两人是正常婚嫁,玉兰会是武松的良配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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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看重兄弟义气的武松来说,如果是性格强悍的妻子,很难会接受武松罔顾自家、只为义气的举动,夫妻间很容易产生矛盾和冲突,会因为武松对兄弟的种种事情,将自家的家庭生活搅得一团糟。
所以,武松在得到张都监指定玉兰给他为妻后,也是表现得诚惶诚恐,再三推拜,自称小人有何德何幸,不敢奢望娶到张都监宅内的美女为妻。
张都监宴请施恩之后,武松放松了对外人的警惕,在听到有贼的呼喊后,离开自己的房间闯入张都监后宅去捉贼,这就给别人栽赃陷害他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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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事后武松房间里突兀地出现了许多不明的财物。
封建社会中,住有女眷的后宅,是一般人无法进入的,武松擅自闯到了张都监的后宅,遇见了歌女玉兰。
从此时玉兰的表现来看,她是知道张都监陷害武松的计划的,但玉兰没有秉持正义,而是助纣为虐,故意误导武松深入宅院,导致武松被捉。
虽然说,玉兰只是个卑微的歌女,不敢反抗张都监的恶行——但她可以如同铁幕年代看守柏林墙的士兵,面对上级向妇孺射击的不正义命令,士兵无法反驳或者抗拒,在执行的时候故意打歪,既保护了自己又帮助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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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玉兰这种明知武松是清白之人,还故意陷害的帮凶行为,是不会得到武松的谅解和饶恕,因此,在武松逃离樊笼后,杀了张都监和蒋门神,又随手杀死了玉兰。
玉兰作为唯一一个可能会与武松结为伴侣的女性,她没有抓住新生的机会,只因为小人物的小心思、小恶行,最终被武松随手所杀,落得个香消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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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夜叉孙二娘是武松遇到的第三位与之纠葛颇深的女性,只是碍于相遇之时,孙二娘已经嫁为人妇,两人之间的情感一直是小心、隐晦地没有外露,在征战之中孙二娘为救武松而死。
绰号母夜叉的孙二娘是大贼山夜叉孙元的女儿,也是菜园子张青的妻子,更是梁山好汉中仅有的三位女将之一,她的外貌出色、英气出众,一出场就气势夺人。
在十字坡的酒店中,孙二娘靠窗而坐,头上插着钗环,鬓边带着野花,擦粉敞胸、眉横杀气,腰肢有力、手脚粗糙,有魔女之貌、夜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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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对开黑店的贼公婆来说,孙二娘在夫妻之间是占主导地位的,这从张青、孙二娘两人的绰号名称就有反映,张青更多的是操持家庭生活,而孙二娘则主持了黑店生意。
在遇到武松之后,孙二娘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地对武松进行帮助,她不但送给武松钱财、帮助武松改变行装、隐匿身份。
孙二娘对武松这样尽心尽力的表现,已经超越了所谓的江湖义气、兄弟情深,而且在没有必要改变自己生活状况的时候,她却抛弃了原有的一切,追随着武松一同落草、占山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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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表现,更多的是孙二娘从女性情感方向出发的选择,而不是一个积年女贼的理智做法。
武松与张青结为兄弟,那么,孙二娘就成了武松的嫂嫂,在封建礼教和兄弟义气等共同的阻碍下,两人是不可能有情感发展的机会,更不会在两人之间产生逾越的行为。
但是,深埋的感情也是感情,孙二娘只是在不恰当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人。
在梁山好汉征讨方腊的时候,她为了救护武松而被杜微的飞刀杀死,也算是殉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而孙二娘死后,武松失意的离开了梁山好汉,也可能有着两人感情方面的因素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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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武松出身市井、义气为先,对兄弟间情谊的看重,已经超越了他对自己人生的重视和规划,为兄弟情深甘愿奉献一切,甚至到了无我的境地。
而最后,兄弟们却背他而去,这不能不说是武松这位英雄悲情的一面。
行者武松在梁山好汉们征讨方腊时,因为包道乙的暗算,中了飞刀而痛失左臂,在感到无法为兄弟们出力之后,他主动离开了梁山好汉的群体,到杭州六和寺出家,直到八十岁去世。
其实,直到武松去世之时,他还是没有忘记兄弟们之间的义气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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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社会里,武松寺院出家、孤老终身,在礼教和情感上,都是对自己生活的一种漠视和放弃。
也许有人会说,武松可能是因为残疾无法娶妻,这种想法不甚合理,武松经历过大碗喝酒、大称分金的好汉生活,又是残疾后主动离开,最后被寺院接纳养老,手中不可能缺少钱财,最少要比普通人家富裕很多。
就连武松兄长武大郎都可以靠着卖炊饼娶到潘金莲,可见在当时当地,武松虽然失去一只胳膊,但他娶妻成家、生养后代等问题不是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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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武松始终没有从兄弟义气中走出来,所以才始终没有考虑自己个人的家庭和生活。
而武松的这种看重义气的性格,影响了他一生中与之纠葛的三位女性的命运,这三位女性都不是在正常情况下与武松交往,或是碍于亲情、或是充满背叛、或是隔于兄弟,使得武松无法正面回应并得到感情上的交流,更无法获得互相之间美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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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施耐庵.明.《水浒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