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是苹果树，种下什么因，得出什么果。

1

我拿着相机，站在尸体的旁边，触目惊心的伤口无声的在告诉我，她死前都遭受了什么非人折磨。

一旁的老李李警官摇了摇头，感叹道：“死者这么年轻，才二十三岁，大好年华啊。”

死者不只是很年轻，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死者被人挖了舌头，还把嘴巴给缝起来了，在死者清醒的状态下凌迟了死者，最后一刀毙命。凶手肯定是恨死了死者，所以才会这么折磨她的，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哪里会惹上这样的仇家呢？”

我自顾自的说了几句，现场搜查角落的手电筒光线忽然扫了过来，恍惚之间好像在鞋柜的缝隙下看见了什么东西，却也不真切。

我弯下身，戴上了手套，拿起了手电筒对着鞋柜的缝隙里看了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粒小珍珠。

拿出了这粒小珍珠，目光看向了李警官。

“小区的监控调查过了吗？”

“死者死了有一天了，监控显示，这一天都没人来过。还是死者的妈妈过来看望女儿，才发现死者惨死。邻居什么都没听到，还是因为她妈妈过来了，才知道丁玲玲死了。”

“那可真是棘手啊，连监控都没拍到。”

经过了一番搜查之后，能找到的证据很少，有力的证据更是少的可怜。

跟着他们回到了警局，我坐在椅子上，盯着这粒珍珠陷入了沉思。

在死者的家中找不出第二颗来了，这就足以说明不属于死者家里的东西。

如果是女人的首饰，那么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粒小珍珠的。

这个时候，老李走了过来，“这个案子备受瞩目，全网都在关注了。所以啊，上级要求我们尽快处理此案，不要让这个案子继续舆论发酵下去了。”

“那你不是压力挺大的吗？”我拿着珍珠在灯光下看着，还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老李嘿嘿笑着：“这不是我们共同的压力吗？虽然你不是我们警局的人，但是我们也合作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把你当成了咱警局的人了。这次，还是要共同合作啊。”

“既然都是自己人了，这次能不能帮我弄两个帮手啊？你也知道，这次的案件不一样，很久没发生过这么恶劣的案子了。”我咧嘴笑着，看着老李。

老李招呼着两个新人过来，指着他们两个对我说道：“以后这两个就归你安排了，不过呢，还是要以局里的事情为主。”

“成，能有这两个帮手我就很满足了。”我也不挑，反正有人能用就已经不错了。

在老李走了之后，我主动跟着两人打招呼：“我姓吴，你们以后叫我老吴就好了，你们怎么称呼啊？”

“老吴你好，我叫苏小青。”

“我叫林宇城。”

2

我点了点头，点燃了手里的烟，“你们先去帮我调查一下这个珍珠，看看是哪个首饰店的，这个珍珠的色泽品相都很好，肯定不是什么地摊货，更不可能是小店面的。你们一男一女的，更好去这种店里调查，记住了，可千万要低调，别打草惊蛇了。”

“好。”

这两个小辈也算是配合，拿起手机拍了一下这个珍珠的高清照，然后就去首饰店看了。

此处是个小城镇，能卖得起这种品相的，基本上也就那么几家店。

深吸了口烟，吞云吐雾了起来，唯独在这个时候，脑子才是格外的清醒。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员忽然站了起来，“城南路东街36号，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迅速出警，赶到了发现尸体的现场。

穿过了警戒线，到了一间很破旧的瓦房里头，打开了小木门，看见了里面已经发臭的尸体。

就这个味道，肯定死了不少时间了。

我捂住了鼻子，询问道：“死者是什么人啊？”

“哎呦喂，死者是程怡，跟那个现在最红的那个案子，叫丁玲玲的，还是朋友呢，她们两个之前经常来往的，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站在外头录笔录的邻居扯了一嗓门。

程怡？这两个死者之间还有联系？

我和老李对视了一眼，走出去跟这个邻居聊了两句。

“这个丁玲玲跟程怡的关系很要好是吗？那她们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邻居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她们吵了一架，好像是为了一个男人。听上去，像是丁玲玲抢走了程怡的对象，程怡不高兴了，跟丁玲玲还打了一架呢。”

“那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邻居摇了摇头，“我也想不起来了，就这些了。从她们打架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见到丁玲玲出门了。”

“那天是几号？8月10号。”

也就是，一周前了。

尸体在这种高温环境下放了这么久，难怪味道这么冲。

我抬头看了眼人群，忽然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神情闪躲的男人，估摸着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模样长得倒是很俊俏。

用现在的热词来形容，那就是小白脸。

指着这个男人喊道：“让他过来一下。”

那个男人还想要跑，但是其他人都已经看向他了，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了。

我打量了一眼，问道：“你跟死者认识吗？”

“我，不认识。”男人有些犹豫，但是说到不认识的时候，又很果断。

“我认得他！他就是程怡的对象，我见过一次的。”好邻居再次指认了这个男人。

老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马上让人将他带回局子问话去了。

走进破旧的小瓦屋，从屋内的环境看得出来，对方的生活一定十分窘迫。

丁玲玲和程怡的生活环境也相差太大了吧？

这时，一个警员在地上捡起了一粒小珍珠，将珍珠放进了证物袋里头，抬头就对我喊着：“老吴，这个珍珠，好像上次在丁玲玲家里也发现了这种珍珠。”

我拿起看了看，看大小色泽还真的跟上次发现的珍珠很相似。

3

“死者无外伤，死因是氢氰酸中毒，死亡时间是8月10号晚上11点。”法医将死亡鉴定交到了老李的手中。

老李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丁玲玲的案子还没结束呢，又来了个程怡。这个地方连个摄像头都没有，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

“这两个命案肯定是有关联的，在案发现场都发现了一粒小珍珠。两个死者生前也有过冲突，那个男的怎么说？”

老李说道：“还能怎么说，就说跟自己没关系呗。就说他跟程怡分手了，和丁玲玲没什么关系，跟她们两个的死更没有关系。”

我问道：“据我所知，程怡和丁玲玲还是同事，工资都是差不多的，可是两人的生活环境相差甚大，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是啊，可是程怡养她男朋友，她男朋友徐锴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好吃懒做的，这些年全靠程怡才能活下来的。程怡还欠了几十万的网贷没还呢，前阵子还被人暴力催债了，所以也不排除是自杀的可能性。”

我点了点头，“我觉得这个徐锴没说实话，至少没全部说。现在也就只有两个突破口了，一个是两个受害者共同的交集点徐锴，还有一个就是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珍珠，如果是一个饰品上掉下来的，那就可能是同一个凶手了。”

刚说到珍珠，苏小青和林宇城就回来了。

“李队，老吴，我们调查清楚了，这个珍珠是一家名叫朝月珠宝珠宝店的胸针上面的珍珠，是高档货，售价要十万呢，所以只有朝月珠宝家有在卖的。我已经拿来了买家的名单了，上面记录的也就只有五个人。”苏小青将名单递给了老李。

我也凑上去看了看。

这个时候，林宇城在一旁说道：“这里面最可疑的，还是这个叫做林妙容的，林妙容跟两名死者在高中时期还是同学，听说关系还不错，在大学之后就各奔东西了。”

“这个林妙容家里还很有钱，她爸爸还是她们那一届的校长呢。我还去她们学校打听了，说是林妙容和丁玲玲、程怡，宋柯四人当时是很要好的朋友，经常在一起的。”

老李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先去看看林妙容。”

我也跟着去了。

4

到了林家，我都忍不住感叹了，一个小城镇的房子居然能做的如此漂亮。

虽然清楚镇子上的有钱人也不少，但还是让这房子的气派惊了一下，装修的堪比欧式皇宫。

见到了林妙容，问起丁玲玲和程怡的死的时候，林妙容不耐烦的说道：“这两个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高中的时候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老朋友死了，难道你都没什么感觉吗？”我盯着她，冷静的发问。

林妙容噗呲笑着：“你也知道是高中了，这么年代久远的事情，我怎么记得？更何况，这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

老李拿过了苏小青的手机，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在朝月珠宝拍到的同款胸针，“有一件东西我希望你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就是这款在朝月珠宝购买的胸针。”

一看见这个胸针，林妙容笑了一声，从化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来了胸针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看，胸针就放在里面，上面的珍珠一个都不少。

“给你们看吧，你们是不是还想要拿回去看啊，可以啊。”林妙容态度散漫，隐约之中还有些嚣张。

我和老李对视了一眼，找不到什么证据，再加上她也不是很配合，没有确凿的线索可以将她带回审问的，也就只好暂时收队了。

可刚刚到了楼下，林家的保姆就纳闷了，自言自语的说着：“真是浪费，买了那么多的苹果，都没怎么吃，切开就不要了，这些有钱人可真是浪费食物。”

我停下了脚步，跟这个保姆闲聊了两句：“林妙容很喜欢吃苹果吗？”

“喜欢吃我倒是没看见，喜欢浪费我是看出来了。”保姆吐槽了一句，转身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