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帮前女友砸钱完成她的梦想,而现在她是顶级设计师,而我是搬砖的工人

初玖 2024-08-05 15:27:25

我和陈乐槐,曾经是学校中受人瞩目的设计系情侣。

可在一起后的第三年,我因为一次工地上的事故受伤。

无法再和她一起参加研讨大会。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在慌乱中选择做了一个逃兵。

再次相见的时候,她已经成了知名设计师。

和身边同样名利双收的男人站在一起,很是养眼。

她看着我,眼中晦暗不明。

我尴尬的笑了笑:“最近过得还好吧?”

她红了眼眶,带着怨气的拳头捶在我的胸口。

“明知故问?你心里没点数吗?”

1

再次见到陈乐槐的时候,是我们分手之后的第三年。

我正在埋头搬砖,忽然听见四周变得嘈杂起来。

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一辆豪车停在工地门口。

一个身形高挑,五官深邃而立体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极具绅士风度的拉开车门。

陈乐槐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工地。

工地领导昨天就吩咐过,今天会有设计师来查验,让我们好好接待。

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她。

陈乐槐上穿深棕色衬衫,下身是一条白色的工装裤,配上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又有活力。

还是那么的亮眼,似乎走到哪里,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工地上的工人平时哪见过这么好看的美女,每个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其中还夹杂着各种议论。

“真没想到设计师是个美人,长得好看又肯吃苦,怪不得人家是头头嘞!”

“你说,她身边那个,是她男人不?”

“那必须啊,多般配。她总不能找个你这样儿的吧?”

短暂的笑骂声,刺痛了我的心。

我有意想要逃离这里,避免和陈乐槐的碰面。

毕竟现在,我也不愿意让她看到满身是泥、灰头土脸这么狼狈的我。

不料我才迈开脚步,却被工头招呼过去。

“所有人,来这儿集合!”

“一会儿检查的过程中,是谁的部分,查出了问题,记下来改正。”

眼见着逃无可逃,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和大家并排呈一字站开。

看着两人一边走,一边检查勘验,还在窃窃私语的讨论。

我尽量地下头,祈祷着不要和陈乐槐发生对峙。

可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

在走到我所负责的吊脚处时,陈乐槐停下了脚步。

一番测量比划过后,她幽幽开口。

“这个地方不太行啊?负责人呢?叫出来改一下。”

我压低安全帽檐走上前去,头上渗出的汗越来越多。

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好在陈乐槐好像并没有认出我。

她没有停顿、没有惊讶,甚至语气都没有起伏。

专业而又犀利的指出问题所在。

“转角不能这么做,还有这个地方……现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我依照她的提议一一几下,心中暗暗感叹,她还是同从前一样严谨。

连一毫米的误差都不肯放过。

“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乐槐的声音将我从走神中拽了回来。

我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停止了讲话。

而我一直没有反应,也没有离开。

“没……没有……”

我赶忙应答,转身快步走回了人群中。

而后才意识到,刚刚由于慌乱,忘了压低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陈乐槐有没有发现是我。

看着不远处的运动鞋消失在视线中,我如释重负的长呼一口气。

2

我和陈乐槐,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那是一次跨年级设计合作,当时深受老师重视的我,通过老师的介绍,认识了比我小一级的陈乐槐。

见到她的第一面,她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冷淡。

礼貌的点头,淡淡的自我介绍。

似乎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也不喜欢与人交谈。

而后,她自顾自的进到教室,去看设计理念和具体要求。

老师将我拉到一旁:“你多照顾她一下,有什么需要老师同学帮助的,你去协商。她不是设计系的,对大家都不熟悉。”

我睁大眼:“不是设计系的?一个外行人,您这是让我带她?”

我连连摆手拒绝:“至少这次不行,这次比赛关乎到以后的工作经验,您又不是不知道。”

老师笑了笑。

“你小子倒是听我把话说完,我能害你不成?”

“陈乐槐虽然不是设计系的,但她的专业知识可不一定比你差。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一直对这些很感兴趣。你们两个啊,还不一定是谁帮谁呢!”

经老师这么一说,我对教室中那个皱着眉头看资料的女孩顿时多了几分兴趣。

能让老师认可的,还是个外行人,也许她还真有点本事。

我怕向来觉得自己的设计是顶尖的,无人能及。

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两年来的比赛交流,让我生出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听起来像是凡尔赛,但我最苦恼的事情,真的是没有能和我交流到一起的同好。

老师走后,我进入教室。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我不是什么内向的人,可平时也不会主动和女孩子搭讪。

陈乐槐也迟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我先打破了安静。

“说说吧,你的设计理念和想法。”

其实我是想摸个底,看看她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陈乐槐倒是毫不胆怯,侃侃而谈起来。

“我觉得这次应该以中式设计为主,在周围留出大片区域方便植被覆盖,其中搭配凉亭,复合题目中‘返璞归真’的意境……”

她的表达越来越顺畅,底气逐渐变足,最后结束时,还抬眸和我对视了片刻。

我没有躲闪她的目光,沉默片刻。

“直击痛点,想法也很好。”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原设计的问题,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无法拆除的。”

我用铅笔圈点了几处的地方,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只是在刚刚的讲述中,被她避重就轻的遮掩了过去。

她确实很有天赋。

陈乐槐凑过来,认真看着我的标记。

我没有想到,从来和人说不了几句话的我,那天下午会和陈乐槐聊得那么投入。

直到实验室要关门了,我们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

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我发现她和普通的女孩没什么两样。

时间久了,她再也没向从前那样板过脸。

我们一起熬夜,一起研究图纸。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讨论、修改。

在我们坚持不屑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终于顺利拿下了第一。

那天为了庆祝成功,我们两人出去吃了顿饭。

小餐馆,小包间。

还点了几瓶啤酒。

陈乐槐明显不胜酒力,才两小杯下肚,整个人就开始上脸。

她凑到我耳边,用手在面前指指点点。

“我真的很开心,真的。你都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这代表我真的有这个能力,我能吃这碗饭!”

我不解,将埋藏在心里很久问题问了出来。

“陈乐槐,既然你有这个天赋,为什么不来设计专业学习?”

她转向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因为,我没钱!”

“我家穷,我没办法学设计!设计太花钱了,我学不起……”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哭腔,眼中也闪烁着泪花。

“我没资格任性,不能因为自己想学,就拖累我爸妈继续打工受罪。”

我按住她倒酒的手。

“如果你想学的话,可以修一个设计的二学位,我供你!”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不是已经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对陈乐槐动了心。

又或者是出于对怀才不遇之人的同情。

我分不清。

但阴差阳错下,我就这样资助陈乐槐,走完了大学三年。

直到第四年,我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研讨大会前夕。

我因为实习公司的工地意外,受了伤。

有关专业的知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没有办法再拿起笔绘图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留在如今的陈乐槐身边了。

3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之后,我曾回学校去看过陈乐槐一次。

远远的,没敢叫她。

而后,我将最后一年的学费替她交给了导员。

删除一切联系方式,离开学校。

算是彻底做了个了断。

直到今天,我看到她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我面前。

如我所料想的那般,又有些不同。

不同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心里有些难过,我深呼吸了几次,压下涌上胸腔的酸楚。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刚端着饭盒到路边坐下。

就看到陈乐槐也拿着饭,向我走来。

我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跳的厉害。

她怎么还没走?

我低头扒饭,面前忽然递过来一瓶冰可乐。

从前上学的时候,我最爱喝冰可乐,哪怕是冬天也要买冷的。

有关我的习惯,哪怕是到现在,陈乐槐一直记得。

她从没忘过。

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我却还是理智的拒绝了她。

“拿着吧,别客气不是只给你买的。工地所有人,一人一瓶。”

我环顾四周,果然,所有人人手一份。

我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接过饮料,她就势坐在我身边。

茂盛的老树下,斑驳的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像极了那年在校园中,我们走在林荫小路上时的场景。

我们会谈论设计相关的话题,谈论理想,谈论未来。

当然,每一次的谈论中都有彼此。

就在那条小路上走过的三年,陈乐槐从一个需要我专业指点的有天赋的设计师,变成了一个可以独立参赛,提意见,完成设计的设计师。

羽翼逐渐丰满,不再需要我步步扶持。

成为了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她。

“怎么,想起了故人?”

陈乐槐慢条斯理的咽下一口饭,开口问道。

她并没有看我,我却紧张的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得收回目光,不停的往嘴里扒饭。

余光瞥见陈乐槐将手伸向我的可乐,我没有阻止。

莫约是喝的太急,她被可乐呛的直咳嗽。

我赶忙接过她手中的饭盒,下意识的帮她拍背顺气。

足有好一会儿,她才缓了过来。

第一件事居然是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你还是担心我的。”

陈乐槐伸手来拉我的手,我慌忙躲过。

“还躲?”

上扬的声调,微微彰显了说话人的不悦。

我条件反射般,不争气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李洛,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

陈乐槐盯着我,目光灼灼。

仿佛轻而易举的就能洞察我所有的小心思。

果然,我逃不过她的手心。

她应该是早就把我认出来了吧。

见我沉默不大,陈乐槐拉下了脸。

“已经三年了,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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