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我响应国家的号召上山下乡到农村去做知青,那时候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希望能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自己,我选择了云南那个离我有两千公里远的地方,在那里我一共待了七年。
七年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是很漫长的,它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的人生,本来我有机会可以到更好的地方发展,但是我为了所谓的爱情把我的前途给丢了,虽然有时候也很后悔,但是在后悔的同时我又有一丝的庆幸。正是因为所谓的爱情让我的人生走向了另外一条更光明的道路。
1下乡知青的那一年我正好18岁,年纪轻轻就离开了父母坐着绿皮火车来到了云南的一个村子,在这里开始了我新的生活,刚刚到云南的时候很激动很兴奋,一个是可以为中国的发展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另一个就是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身边没有了父母的约束也没有了学校老师的管教。
第一天看到这个破败的小山村时我坚信因为我的到来能够让它发生一些变化,但是事实是残酷的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超级英雄,其实自己啥也不是。在这个村子里待的久了就会慢慢的被同化,整天就是干不完的活重复着一样的工作,慢慢的就会发现知青的生活是枯燥无味的。
当然在这枯燥的生活中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有几个和我一样的知青少年,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五湖四海,来到这个村子里的知青一共有八个人,更让我感到吃惊地是竟然女生就有5个人,而男知青算上我也只有三个人。
我们八个人经常在一起聊天工作,白天的时候一起上山下地整理庄稼,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围火炉在一起聊天,讲一讲故事唱一唱歌,在这个没有娱乐消遣的年代里欢声笑语代替了无聊与寂寞。
长时间的相处让我们八个人都对彼此非常的熟悉,而我与女知青冯沐言成为了男女朋友,我们对彼此都非常的有好感,大家也都对我们能够在一起都很开心,我的家庭与冯沐言的家庭差不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家庭,父母也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在加上我们来自同一个省份天然的就有一种亲切感,感情的事情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就感觉知青的生活也并不是那么的无聊,在生活上两个人心心相系相互帮助,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虽然整天还是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但是心情不一样了毕竟不再是一个人在奋斗。
就这样春去秋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了五年了,这五年当中除了过年的时候我们回家基本上都在云南这里。在这期间我与冯沐言都给各自的父母打了招呼计划着我们俩的结婚事情,两家的父母也都很高兴对彼此都很满意,只希望有时间可以订婚。
本来我也以为事情会像我们想的那样继续发展,我们先订婚在结婚然后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只是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改变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到了年底村支书把我们几个知青都叫到了大队部,对我们说有一个返城的名额而这个名额给了我,因为这几年我连续都是优秀标兵,所以村支书再商量决定之后打算让我返城,那时候的返城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返城后不仅与家里人重逢更重要的是能有一份好的工作,就不用在这个小山村里面继续待着了。
大家看到如此重要的名额给了我之后都对我表示热烈的祝福,而冯沐言虽然也高兴但是眼中却有着淡淡的忧愁,或许她认为我一旦返城也就不会再回来了,而她的返城之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也知道她的意思只是碍于大家都在我就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大家各自散去之后我单独找到了冯沐言对她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啊?虽然村支书把名额给了我但是我也没答应啊?
冯沐言: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回城吗?你怎么能这么想,在这里能够有什么出息。
我说道:你别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想把名额给你。
冯沐言:给我,可是你给了你怎么办?这个名额有多珍贵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到下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我回应道:就是因为珍贵我才给你的啊,我毕竟是个男的,再者说我们两家都已经同意了,过段时间我们就得订婚了,都是一家人了我不给你给谁啊?
冯沐言:可是......,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觉着有些不妥。
我说道:就这么定了,其实当我拿到这个名额的时候我就已经这么想了,再者说我不可能把你放在这里我自己回城吧,这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啊。
等到第二天我去找村支书说明了情况,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冯沐言与我的关系,并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差了一些手续罢了,村支书也没有拒绝只好把我的名字已换成了冯沐言。
冯沐言对我的这个举动也是非常的感动,当初的这个决定在当时看来是没有毛病的,唯一不合适的就是没有与父母商量,再后来母亲知道后非常的生气她认为这个名额应该先让我回城,毕竟只有我的工作稳定了才能更好的帮助冯沐言,只是那时候年轻气盛根本没想那么多。
后来发生事情让我有些后悔莫及埋怨自己太冲动了。
2冯沐言返城之后在一家制衣厂工作也算是一个正式的员工吧,每个月我们几乎都通信,信中都诉说着相思之苦,每次让我最高兴的就是收到冯沐言的来信,晚上没事的时候我都拆开写给我的信慢慢的阅读,这一时刻就像是无聊生活中的唯一乐趣,每年下地的时候我都非常的高兴,和我在一起的知青看到我满面春光都笑着说:是不是快结婚了啊这么高兴。
是啊结婚,这两个字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时就像是洪水冲垮了大坝,对啊我们是不是该领证了,毕竟这件事情就是那时候说好的,我晚上回家的时候拿起了纸笔给冯沐言写信,在心中我一边诉说相思之苦一边隐晦的提起了结婚,我知道冯沐言看到后肯定会明白我的意思,第二天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寄走了信,又满怀希望的等着回信。
大约过了十天左右冯沐言的信也到了,我着急的拆开信看她是如何回复的,通篇读下来乍看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冯沐言对结婚的事情并没有多过多的描写,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别着急,等我工作稳定下来我们就结婚。
这时候的我也没有多想毕竟冯沐言说的也是事实,才工作了没多久结婚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
这一年的冬天马上就要来了,预示着年底我就可以回家了。另外我也可以趁着过年的时间去找冯沐言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虽然这一年冯沐言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我明显的发觉在下半年的时候冯沐言的回信越来越少了,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当然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在意,总想着可能平常上班太忙了吧。
终于等到了年底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车,我计划着先回家然后再去找冯沐言,回到家中也是非常的高兴,母亲张罗着做一些我平常爱吃的饭菜,在饭桌上我与母亲聊着天说起了冯沐言回城工作的事情,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竟然对我发了脾气。
母亲:你怎么能把名额给冯沐言呢?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自己用?
我回答道:这有什么啊?毕竟都是一家人,我肯定不能让她在那里吃苦,我自己回来啊
母亲:我不是说不应该给沐言,只是你先把工作安顿好,然后再慢慢的想办法把她调回城里。毕竟将来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啊。如果冯沐言有了别的想法我看你怎么办。
我无所谓的说道:怎么可能?冯沐言怎么会有别的想法,你就别多想了,我俩的婚事都是商量好的能出什么问题?
母亲看见我的态度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句:过几天你去冯沐言的家里跟她的家里人商量一下你俩的婚事赶快定下来。
我满口答应着,等过了几天我坐上了去冯沐言家乡的车,毕竟以前放假的时候我也去过所以轻车熟路,我早早的下了车买了点礼物就朝她家走去。
快到冯沐言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以前那个只穿灰黑衣服的冯沐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靓丽的衣着,红色棉袄黑色的裤子脚上也不再是墨绿色的胶鞋,如果不是对她足够熟悉或许我也认不出来了,当我喊了一声:冯沐言时,冯沐言转过身来看到是我有差异有惊吓但是更多的是无奈,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
当时的我以为可能是没想到我会来被我突然地出现吓着了,一直等到我走到她面前她才张口说道:你怎么来了?
可能她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了慌忙改口道: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我笑着说道: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自己能找过来,冯沐言连忙把我迎进屋里,庭院内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母亲另一个我不认识,听见她们在说:咱家的小言那是非常优秀的,有一份正经的工作长得又那么好看肯定能找一个合适的婆家。
听到这个我有些意外了,难道是给冯沐言找婆家的吗,要不然没有别人叫小言啊。冯沐言看着我的表情连忙打断院内的谈话,大声说着:妈,小风来了。
冯沐言的母亲吃惊的连忙闭上了嘴,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尴尬。这时候院内的另一名大婶问到:这是谁啊?谁家的小伙?
冯沐言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候的我只能说道:你好,我是冯沐言的男朋友。
大婶惊讶的说道:男朋友,小言不是没有朋友吗?既然有朋友为什么还说亲呢?这事情办的。
大婶估计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只能先走了。
我跟着冯沐言回到了屋里坐在了沙发上,既然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也就没有必要的隐瞒下去了。
冯沐言说道:小风,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但是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了,再说你什么时候回城还不知道,我也不想再等了。我很感谢你当初对我的帮助,也非常感谢你把回程的名额给了我,这些我都记得,但是咱俩的婚事还是算了吧,毕竟也还没登记。
冯沐言的母亲也说道:小风,你是个好孩子,但是现在你们俩真的不合适,毕竟长时间的分开对你们都不好,毕竟现在的小言已经不一样了,她的选择也越来越多了。
坐在一旁的我有些恼火,冯沐言之所以能有这样的生活还不是因为当初我的原因吗?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就像翻脸不认人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看着冯沐言最后又问了她一次:你真的想好了?
冯沐言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二话没说立刻拿着东西就走了。这个让我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回到家后我把遭遇说给了我的父母听,我的母亲并没有过多的责怪我只是一个劲的安慰我,而我也想起了母亲的话悔不当初啊。
新年过后我又回到了插队的地方,只是这一次我并没有跟周围的人说我的事情,时间来到了1977年我参加了高考,我知道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我把所有的精历都放在了学习上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学习,当然努力终究是有回报的,我也被一所大学录取开始了我崭新的生活。
我母亲经常说给你关了一扇门,上天肯定会给你开一扇窗,有时候我总在想如果回城做了员工,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