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完结:我真的太傻了

东峰看小说 2024-09-28 22:38:42
我因为一个女人死了两次 被迫的 直到再一次清醒过来 我才知她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气运之子 于是决定豁出命去保护她 后来,她大权在握 却从身后环住我,语气暧昧:“莺娘对我的情谊深厚,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人是个女装大佬 1 再次清醒的时候,喉咙间的灼烧感仍然历历在目 我吃了三盏茶尤嫌不够 扶着桌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鬓边的乌发打湿,贴在额上 我死的实在是不算光彩,甚至有些憋屈 第一世,千军万马中,女主一身素衣,敌对将军一剑欲穿喉,我飞身而上,被射成了刺猬 第二世,我表面上绕着女主走,恨不得过了及笄之日就嫁出去,却犹记恨上一次在关键时候,身体不由自身控制,替她挡箭 背地里,却对女主使了不少绊子 可最后,分明是害她的那杯毒酒仍是我替她喝下,毒性猛烈,我挣扎的指尖都有些扭曲 女主瞧着我的模样,黑眸沉沉,最后伸出双手替我阖上了双眼 可我不解为什么每每这时,我都会主动为她而死 好在天可怜见,生死之间,神佛托梦,告诉我她本就是这世界的主角,与她为敌,天道难容,难逃为她而亡的命运 于是我决定,不再同女主对着干 我要顺应天意 做她最衷心的狗腿子 2 好不容易止住了喉头的涩意,我分出心思询问婢女:“若柳,贺姑娘如今在何处?” 说起来,女主也算同我家有些渊源 她是父亲带回来的,说是远方表亲的女儿,如今败落了,借住我家,可我被姨娘们谗言说的慌了神 误以为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便没少放任下人苛刻她 若柳听闻我说的话,沉吟了片刻:“贺姑娘做错了事,如今只怕还在檐下跪着呢。” 我茶水喷了一地,提着裙摆就往外跑,这事因果我倒也隐约有些印象 那时我看不惯贺弦月,她模样生的好,做事也冷傲,分明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却气势不凡 我怕她真是父亲的女儿,生了嫉妒之心 于是污蔑她偷了我的簪子,罚她跪足三个时辰 可我如今哪里还敢招惹她,提着裙摆穿过抄手游廊 不远处的红霜瓦檐下 贺弦月跪在石阶上,脊背挺的笔直,她的眉眼生的异常的精致却又带着肃杀的气息 让人有些发怵 下人了见了我,对着我点头哈腰:“大小姐,你放心,这里有我看着呢,一定让这贺姑娘吃足苦头。” 贺弦月听见响动,不着痕迹的看向这边 我心下一惊,那双眼无波无澜,似乎一眼看穿了我之前的那些手脚,她下意识的弯了弯唇 可眼底是全然的冷漠 人人都说贺弦月蒲柳之姿,性子柔和,娇娇弱弱,可如今这样,分明是一条冷血的毒蛇 前两世死状历历在目 吓的冷汗直流,于是抬手就给了下人一巴掌:“混蛋东西,表小姐也敢折辱。” 下人被我打的一激灵 3 贺弦月敛下眉,柔顺的弓起脊背:“阿姊莫动怒,是我的不是,该罚的。” 我三步并做两步,将人拉起来 她的手掌很宽大 掌心冰冷 激的我一瑟缩 正欲松开的时候,只听到耳边一阵低低的笑声 头皮一紧,死死的捏住对方的手 “阿姊,你怎么了?”贺弦月语气温和,从容的替我理了理因为慌乱而被风吹的翻起的袖口 贺弦月骨架并不纤细,而且生的高大,我只能抬头看着她,心里一阵嘟囔,也不知那塞外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女子身形也如此高挑 与她一比,我反倒被衬的有些像妹妹 “放肆,我家小姐也是你能碰的。”若柳上前一步,像以往那般呵斥贺弦月 她听闻此言,只是规矩的放好手,乌黑的发丝零星落在耳际,衬的她有几分羸弱,瞳似清波 容颜生的实在是好,却又隐隐间带着英气 我被刺的一激灵,回了神,哪里还管得上若柳,下意识的扶住贺弦月:“若柳,她到底也是正经主子,你语气也该改改。” 贺弦月弯了弯眼:“若柳素日里脾气不大好,如果是我,才舍不得这样对阿姊。” 怎么觉得一股茶味 若柳气的脸颊绯红,被我拦住了 我牵着贺弦月的手,穿过长廊:“表妹,你初来乍到,院子里就一个丫鬟,我再给你指几个人候着吧。” 贺弦月端的是一派柔和,只是垂下头:“但凭阿姊决断。” 我招来若柳,接过她手里的银狐大氅,狐狸毛柔顺发亮,替她披上,院子里大片大片红梅开的正艳,正好与她的容颜相称 肌肤如雪 眉长如鬓 却不显得女气 她弯腰,行了个礼,随即渐渐远去 若柳在背后嘀咕:“小姐,是你说表小姐来势汹汹,花容月貌,不得不防,怎得把你最爱的披风都赠予了她?” 我长叹了一口气,却也知道重生之事匪夷所思,不能提及,只能委婉说道:“找几个妥帖的丫鬟,若是她有什么事,直接禀我。” 我原意本是添置几个丫头,好好照顾贺弦月,但凡我能做主的,统统换最好的 可若柳眼珠子一转,算盘打的精细:“哦,懂了,小姐心思深着呢,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我蹙眉,总觉得若柳歪曲了我的意思 4 与此同时,另一边走在鹅卵石堆砌的甬道上的贺弦月 她瞳色深似幽潭,看不清喜怒 而一旁的仆从竹寄小声的询问道:“这郁知莺往日里总是捉弄您,如今怎么同您示好?是不是有诈?” 贺弦月面无表情,他唇红似血,漫不经心的翘起来,拇指不耐的摩挲着虎口,身上的斗篷带着少女的甜腻香味 莫名有些勾人 他想起来今日见到郁知莺时,她的眼尾带着殷红,瞧着自己的神色又惊又怕 还要装作不在意 替他披斗篷的时候,垫着脚尖,努力想要同他靠近 那股味道更甜了 色厉内荏的东西 又蠢又胆小 可这些话他并不打算同竹寄说 显然竹寄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性子,只是絮絮叨叨的:“主子,你说那郁知莺给你送丫鬟,是不是要抓你的把柄啊,要是让人知道….” 剩下的话 在贺弦月那冰冷的目光中 竹寄一字一字的吞下 “吩咐她们在院外打扫就行了。”他淡淡开口 5 漆红描花的小几上 暖黄色的烛光透过刻着木槿花的灯罩映在桌面上 我撑着下巴,思绪飘的很远 前两世,我性子桀骜,快意恩仇,却不得善终 大约也知晓了自己蠢笨 这一世,还是得过且过就好 而一旁,若柳瞧我面色沉沉,声音带着欣喜 我下意识去望过去,小姑娘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游移,一看就做了坏事 果然,若柳开口:“小姐,你交代的事,我办好了!” “我交代你什么了?”我追问道 她一副你别装的模样:“就是今天你特意交代奴婢找几个妥帖的丫鬟,肯定是要奴婢偷偷摸摸的给贺姑娘下套呢,你放心,我早就打听好了,贺姑娘对鱼腥过敏,晚上送的糕点里,特意让人掺了好多呢!” 我:“.….” 若柳睁大着眼睛,求夸奖的模样 我终于知道我做那些坏事在别人眼里究竟有多蠢了 终究是丫鬟随了主人 笨到一堆了 “若柳,鱼腥之物气味浓厚,糕点甜腻,遮的住吗?”我平静的询问她 若柳啊了一声,立即跪下:“小姐,是我不好,只想着替你报仇了。” 我起身,顾不得梳妆打扮,披上大氅,便说我要去表小姐院里一趟 若柳在后头追着我跑 乌黑的夜里 若柳那句:“小姐,寝衣单薄,今日里头的粉色小衣都能瞧见。” 我终究是没有听见 6 后院的假山处 满架蔷薇 一带水池 月光清冷,将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借着那缕光,我瞧见不远处 贺弦月面容清冷,正在同对面的人说些什么 对方喉结凸起 分明是个男人 我吓的后退了两步,恰好撞上假山上凸起的石碓 若是前世,我抓到贺弦月这么大的把柄,肯定要告诉父亲,闹得满府皆知 闺阁女子,居然在夜里同男子私会 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如今我只觉得脑仁疼,毕竟女主气运加持,上一世围绕在她周围的男人都是人中龙凤,而且不止一个 夜里翻墙而来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只怕贺弦月行差踏错 坏了运势 正在纠结的时候,面前出现了绣着蓝色牡丹,金丝勾线的鞋履,视线上移,恰好对上了贺弦月微弯的眼眸 夜色笼罩下 看不清眼底情绪,只敏锐感知到对方并非善类 “阿姊怎么在这儿,夜里风大,小心冻了。”她声音柔和,素手搭上我的掌心 凉的我一激灵 我随着她动作缓缓走出假山,呼吸急促 可我不知,因为动作较大,胸脯起伏,大氅也没能遮住 贺弦月眯了眯眼,瞧见我穿着单薄的衣衫,更甚者,里头的粉色若隐若现 此刻竹寄三步并作两步想要上前来,被贺弦月眼光呵退,打发了下去 “阿姊,可是受了惊吓,不妨去我屋里坐坐,祛祛寒气。”她替我拢好大氅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 胸前一软 是贺弦月的指腹滑过 我羞红了耳朵,才反应过来我来的急,衣服也没有好好穿,不过我也是活过三世的人了,面前人又是女子,不好叫她看轻 又暗暗挺胸 贺弦月眼里带着雾气,似乎在忍耐什么,声音软绵绵的:“阿姊。” 7 我看了一眼眼前人,倒是第一次看到女主这样慌乱的模样,然后下意识的看向贺弦月的胸脯 一马平川 都十六了,还这样,着实有些可怜 估计是自卑了 心中又莫名的有些欢愉,总算是有一点比过女主,而且如今她的模样,倒让我想起来 贺弦月如今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且前几世她在我家这段时间,一直是谨小慎微,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小可怜的模样 我只要用姐姐的身份好好训练她,让她惦记我的恩情,不与她为敌,何愁没有好下场 思及此,我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拉着她走进了厢房 屋里地龙烧的火热 我解了大氅放到一边 烛火跳动,贺弦月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阿姊今日来,可是瞧见了什么?” 大约我实在是愚蠢,一直自我攻略女主是个性子娇软的 忽视她语气里的凉意 于是直接回到:“我瞧见了,你同一个男人在后院里说话。” 贺弦月动作如常,端着茶杯的手却迟迟没有递给我,而是沿着杯沿绕了一周 隔着一张桌子 她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带着一丝妖娆,微弯的眼角藏着恶意 我正要细看的时候,她已经抬起了头,神色如常,将杯子递给我:“阿姊,这是我院里最好的茶了,还望阿姊切莫见怪。” 我下意识的接过,毕竟这是女主的示好,不能拒绝的 随即吸了一口气,脖子往前伸了伸,还挥手示意贺弦月附耳过来,少女眼波流转,不知想到了什么 也照着我的话做了 我小心翼翼开口:“是不是那个男人诱哄的你?毕竟你如今身份不必往常,若是有那不入流的,三言两句甜言蜜语,那也是看上了你的富贵,不是真心喜爱的。” 我顿了顿,想到上一辈子她身边最忠实的男人日后好似成了首辅大人,于是暗暗示意道:“你身边可有更爱你的人呢。” 贺弦月的瞳色晦暗,可语气轻柔:“阿姊说的,是何人呢?” 我敛下眼思索,如今这时候,贺弦月还不认识她最大的舔狗赵青之,突兀说出来,只会让她觉得我胡言乱语 于是,干脆顺便一表衷心,手指向自己:“我算一个吧,至少,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喜欢你啊。如今,我对你好,只因你是贺弦月。” 她听闻此言,微微一愣,乌黑的发丝滑落至颊边,我示好的替她勾至耳后 狭长的眼眸带着三分清寒,唇色绯然,她视线转向至我的脸上 看不清喜怒 我将脸往前伸了伸,只可是在女主面前露脸的好机会,不能错过了 “阿姊,当真如此喜爱我,只是因为我是贺弦月?”她问道 当然不是 是因为你的气运好,违背你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可我将这些话都吞了下去,露出一个笑来:“自然。” 贺弦月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垂眸,也有些口渴,正打算一饮而尽的时候,她拿过茶杯 “我瞧这茶水里有了脏东西,不若我再替阿姊重斟一杯吧。”贺弦月起身,将茶水倒在身后开的正好的芙蓉花的花盆里 8 案几上的紫砂九子盘里摆放着做工精巧的桃花酥 我抬手捻了一块放在鼻下 鱼腥味道浓郁刺鼻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若柳的这些手段实在是不入流 味道如此明显,只怕是傻子才不知道有问题 又怕贺弦月把这笔账记在自己头上 我正犹疑如何说的时候 她转过身来,笑意盈盈:“阿姊嘱咐下人送的糕点我一直搁置着,还未尝一口呢。” 她的话让我眼睛都开始发亮 这么说的话,看来她还不知道这糕点里玄机 那就还有机会挽救 于是我伸出手,默默的将那盘点心拉到自己面前:“我肚子好饿,既如此,那我就全吃了。” 贺弦月眯起眼,盯着我的因为心虚而垂下的头,大约是我的话取悦到了她,她又慢慢的将茶盏递给我:“这么晚,阿姊吃下这么多,只怕会腹痛。” 我哪里听的见她的话,大口大口的塞下那些糕点,甜腻中带着腥气实在难以下咽 仿佛吃着毒药一般 我接过茶盏的时候,贺弦月右手一顿,衣袖略过,打翻了那盘糕点 我大喜 贺弦月致歉:“都是我不好,扰了阿姊的兴致。” 她欲弯腰去捡 被抓住了衣摆,我一双杏仁眼里都是感激的泪水:“表妹,夜深了,左不过我都是要回去的,不如就让我收拾了带走吧。” 她了然的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拾起那些东西,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弯了弯唇,一双黑瞳里是促狭的恶意:“阿姊,你真好。” 嘴里味道让人难受,我胡乱的点头应和了几声,就抓起大氅走了 9 我刚走不久 竹寄便拿着一瓶化尸水走了进来,他进屋,没有瞧见想象中应该出现的尸首,下意识的询问贺弦月:“主子,那郁知莺瞧见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放过她吗?” 贺弦月半眯着眸,信手敲打着桌面,没有做声 竹寄下意识的看向之前还开的正好的芙蓉花,可短短半炷香时间,就从根部发黑,烂在了花盆里 他惊诧,心道这个郁知莺真是好本事,能让主子中途停手,改变心意饶她一命 “让那赵青之以后从正门入吧,仔细吓到了阿姊。”贺弦月想到今日那郁知莺,分明吓的小腿都在发抖 唇色发白 还在他面前装作不在意的模样,真是让人 心动啊 竹寄听闻此言,吞了一口口水,他此刻有千言万语,只能在心里默念,主子不近女色,这都是错觉 这都是完成大业的手段 10 这一觉我睡的很不舒服 隔着青色的金绣软帐,朦胧间有一个人影靠近我的榻边 我哼哼唧唧的,约莫是晚上了吃了太多糕点,肚子不舒服,下意识以为那人是若柳 便伸出手想要‘若柳’的手替我揉揉小腹,挣扎间,锦被滑落 贺弦月眯了眯眼,动作挣扎间,隐约能看到少女单薄寝衣都有些拢不住的成熟饱满 我嘟囔了两句,不知若柳的掌心何时生的这样宽大,但是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对方一开始虽然动作青涩,但是后来力道的确让人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是若柳有些愤怒的声音:“表小姐,你这样于理不合的。” 一听到‘表小姐’三个字 我本还十分困倦的双眼立即精神了起来,幽幽转醒 便瞧见,贺弦月今日穿着一身素衣,她不爱首饰,也从不涂脂抹粉,可如今只是静默站着,眼角含泪 便让人心生怜惜 若柳横眉冷对,见我醒了,立即上前分辨:“小姐,你可知….” 表小姐的嘴离你有多近!! 只是还没待她说好,贺弦月便揉捏着掌心的帕子,眼尾殷红,先是抬眼看了我一下,随即垂眸:“都是我的不好,一心只想着阿姊,忽略了若柳姑娘。” 我一见她这幅模样,大约就有了猜测,估摸着是若柳因为贺弦月如今常常照顾,做了若柳的分内事,吃醋了 于是抿唇:“罢了,若柳,表妹刚来,许多事情也不懂,你何必同她置气。” 若柳听闻此言,横眉冷对 她一副你居然信她不信我的模样,重重一跺脚,然后白了一眼贺弦月,跑了出去 我刚想叫住她,就被贺弦月拉住了手,她此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面上却是欣喜的 “无妨的,阿姊,我自幼便是服侍人的,若柳会做的,我也会做,今日就让我替阿姊更衣吧。” 她指尖滚烫,偷偷看了我一眼 我想着总不能这样出门,便只能点头同意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出门,贺弦月跟在我身后 是以我没瞧见对方耳朵红的跟血似的 我正欲要找若柳,毕竟是贴身婢女,吃了醋也是要哄一哄的 可贺弦月从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裳,轻声说道:“阿姊,前厅来人了,叔父大人要我们一同去看看呢,我听说,那人叫什么赵青之。” 我心里一个咯噔 原来这么早之前,赵青之和女主就有了首尾? 他可是以后的首辅大人 我便也顾不得其他的,抓着贺弦月就往前厅走 而院里还在生闷气的若柳,被身旁的桃红碰了碰肩膀:“表小姐和我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同进同出的。” 若柳气的啐了一口:“贺弦月那个妖精,不要脸的货色,千年老绿茶,一开口,茶香四溢的,偏小姐信的跟什么似的。” 11 而此刻,隔着花鸟屏风 赵青之长身玉立,谈吐不凡 身后贺弦月的语调幽冷,好似毒蛇一般:“阿姊喜欢赵公子?看的这样仔细?” 我没有回头,心道赵青之可是女主的左膀右臂,我插进来算什么回事 于是下意识的回答:“不喜欢啊,我是替你看看呢。” 贺弦月卸了力道,亲昵的靠近我,气息如兰,离我的颊不过一指距离:“阿姊为何要替我看?” 我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只因为我从前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也没什么闺中密友 但女子之间,亲密一些似乎也无妨 更何况,会不会同女主越近,她的那些气运也会分我一下 “我瞧这赵公子气度不凡,就比昨日那翻墙找你的小贼好的多。”我趁机想要断了女主和那采花贼的缘分,让她和赵青之早早进入正规 贺弦月听闻此言,她敛下眼皮,视线游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再抬眼的时候,泫然欲泣,死死咬着下唇 我下意识的软了声音:“怎么了?” “阿姊,这话我本不欲说,只是那登徒子,每每到了子时,便绕过众人找我,还威胁我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就要坏我名声,我一想到,都害怕。” 她一边说,一边弓起身子,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胸口 惹的我有些痒,到底是没好意思推开 她眼泪落在我的虎口处,烫的惊人 脑子比嘴巴还快:“混账东西,既如此,从今日起,你便到我院里,我倒是要看看那下作玩意儿还敢不敢惹你。” 贺弦月听闻此言,方才还淌着泪意的眸弯了弯,眼底是欲望被满足的快意,她伸出手,环住面前人的腰 12 自那日隔着屏风见过一面赵青之以后,我琢磨着大约是女主的机缘来了 只等着女主登上高位 提拔我这狗腿子 可一连几日,女主日日缠着我 若柳明里暗里好几次想要说什么,只是说到一半就被气的不轻,还接连几日替我泡绿茶 一肚子火气被泄的差不多 又一夜里,女主与我抵足同榻而眠,每日醒来的时候我都是在贺弦月怀里,她身子骨很是硬朗,硌的我生疼 真是不知道如此艳丽的女子,看起来身姿娇媚,却处处都硬邦邦的 烛火映照下,她黑发如瀑,将她衬的如妖魅一般:“阿姊在想什么,我唤了几声也没理我。” “赵青之。”我一时不察,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出来 又怕女主误会我和她的舔狗会发生什么,想去解释的时候,只见她弯了弯眼 分明在笑 可却有些瘆人 于是我飞快的补上一句:“表妹日日同我混在一起,会不会耽误了表妹找夫婿。” 我可不能耽误赵青之和女主的感情进程,说不定破坏故事主线,万一坏了女主运势,我又要像从前那般为她而死 贺弦月听闻此言,她向我靠近了两分,眼底有暗涌:“阿姊是担心我找不到合适的夫婿,还是担心自己呢?” 她的话让我有了紧迫感 估摸着我询问赵青之的次数过多,让这个女主有危机感,误以为我要同她抢人 于是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对那赵青之绝无他意。” 可她只是伸手,拍了拍我的手掌心,声音又同往日般温柔:“阿姊哪用的着这般自证,总归我是相信阿姊的,我们就如同现在这般,不好吗?” 她语气黏腻 好像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企图将我包裹,扼杀 我本想点头,可是一想到女主身边那些绕着转的男人,俊美的探花郎,端正的首辅大人,肆意的小将军 我真怕女主因为贪念我如今一时的温柔,而放弃了那些森林 于是强迫自己拒绝 她大约是没想到我会拒绝,微微抿起唇角,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干脆就闭上眼睛:“表妹,女子到了一定年纪,总归是要出阁的,说不定外头还有更适合你我的天地,不必拘泥于如今一方庭院的。” 周围落针可闻 对方心跳如鼓,真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到对面女子温婉笑道:“阿姊怎么会如此害怕,我觉得阿姊说的很对,正好,那赵公子约了我外出游湖,阿姊可要一道?” 我长舒了一口气,果然,差点就因为我女主就错过了机缘 还好能挽回 于是笑道:“也好。” 夜里,我睡的正安慰 而身旁的贺弦月睁着双眼,指尖勾起我的发丝,绕了几圈:“阿姊性子如此好哄,我真怕阿姊被除我以外的男子欺骗。” 他的吻落在我的耳侧 激的我一哆嗦 他习惯的腾出手安抚 13 第二日我特意换上了朴素的衣裳 若柳又别别扭扭的趁着四下无人塞给我一本书 我刚想说我一翻书我就想睡觉 可若柳叫我一定要看看 于是我只能带上 马车里,三脚金兽炉里散出来沉水香的味道让人发困,我撑着额头,到底是没有抵挡住困意,啪嗒就靠上贺弦月肩头 真硬啊 我喃喃出声 睡梦中,有人发出低沉的笑意 怀里的书滚了出来,被贺弦月捡起来翻阅了几页,大抵讲的都是古往今来,闺中寂寞女子,不得郎君喜爱,用磨镜之好,来排解苦楚 更有甚者,生出感情来 贺弦月轻嗤了一声,随意将书扔到一旁:“阿姊莫怕,我为阿姊排解寂寞不用借助东西的。” 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欲气 好不容易到了赵青之相约的地方,却是一艘花船,下人撩开帘子,便瞧见几个婀娜美人,舞步生花,穿的亦是妖娆,更有甚者举杯至赵青之唇边 他满眼皆是风流,就着舞女的手将酒吞咽下去 贺弦月被吓的后退一步,躲在我身后 我转过身安抚,就没瞧见赵青之看着贺弦月的眼神有些幽怨 今日所见,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前世我远远见过赵青之一面,对方端的是君子之风,且从未有过风流韵事 没想到内里这样污浊 真是可怜了女主 不过还好,我也是活过两世的人,只是吩咐若柳和竹寄在外头候着,我牵着贺弦月的手并排而坐,舞女贴了上来 贺弦月往我怀里倒 赵青之举着杯子的手不知怎么没拿稳,滚在了地上,还是身旁小厮替他拾起来,他轻咳了两声:“倒是没见过贺姑娘这番模样。” 语气里是揶揄 但是我心大,只以为这是舔狗动心的信号 14 贺弦月面不改色,只是靠在我身上:“妾胆子小,倒让公子看笑话了。” 赵青之听闻此言,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眼前人时,他还不是女子打扮 面若观音,鸦黑的瞳似深秋的雾一般,带着笑意,亲手剜了对方的眼 鲜血滴落在石阶上 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可怖的很 可如今他倒是把女子姿态学了个十成十,可骨子里,还是嗜血肃杀的 赵青之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我正欲开口,就感受到后背一阵柔软,正欲偏过头去,便瞧见舞娘倒在地上 捂着额头喊疼 身旁的贺弦月不住颤抖,唇色发白,掌心是她拿来防御的茶壶:“阿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人靠近你,我以为她要害你。” 她肩膀瑟缩 泪眼滂沱 我见犹怜 只是一旁的赵青之默默转过了头,分明是刚一靠近就拿了茶壶故意伤人,果然冷血的东西怎么装也不会变得真的温顺 那舞娘伤了脸,赵青之眼观鼻鼻观心,想要置之不理 我嘶了一声,心道这样好的英雄救美的时候,怎么该他上场他反倒当了缩头乌龟 于是装作不小心的踢了对方一脚 贺弦月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本含着泪的眼冷了下来,沉沉的瞧着对面端坐的赵青之 赵青之怕这疯狗乱咬人,于是立即起身,佯装解围:“想来贺姑娘也并非故意,既如此,便差人将这群都送回去吧,另每人赏三百两,至于这受伤的姑娘,再加三百两黄金。” 舞娘一听这话,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跪地谢赵公子,随即走了出去 我呼了一口气,带着赞赏的眼神看赵青之,果然是最有望和女主在一起的男人,做事就是利索 赵青之避开我的眼神 还挺有男德,我在心里想到 “阿姊在瞧什么呢?”贺弦月柔声问我 我总不至于说是再看赵青之,只推说眼睛疼,想出去透口气 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俩制造机会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露出笑来,我真是聪明,主动牵线搭桥,这以后成了大事,那我就是红娘 不过至于后头那些探花郎,小将军,那也是不能放弃的,那都是女主的机缘,得好好挑才是 15 我刚一走出去 贺弦月就冷下了一张脸,眼神不耐的扫过对面端坐的赵青之,饶是他女装打扮,若是不刻意掩藏,肃杀之气也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赵青之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太子殿下,您让我走正门,光明正大的议事,我做了,又说那郁姑娘对我有意,让我浪荡一些,我也做了,如今事实显而易见,郁姑娘只怕从头到尾误会的都是你我。” 果然当局之谜 贺弦月,真名鹤章芝,帝后不睦多年,皇上偏爱贵妃,皇后诞下龙凤胎,可公主刚一生下来就断了气 明眼人一看是带了毒,皇后害怕唯一的儿子不保,便将他充作女子教养 只说死的是男婴 大约是一时心软,皇帝居然追封那个死婴为太子,年岁渐长,皇后这才琢磨出来,皇帝是要把她们孤儿寡母当做活靶子放在这宫里让人嫉恨 好给贵妃的儿子韬光养晦的机会 于是皇后娘娘便将幼年的鹤章芝送到了母家,本想给他安稳的一生,可他本是男子,却只能作女儿养大 他天性情爱不睦,做事狠绝 就是听到母亲逝世的消息亦波澜不惊,众人都说他是被毒侵害了身子,不识人间感情 只是周围人知晓内幕的,都要他夺得那高位,好为母后报仇 他生来被期待,被质疑,被磨灭 可他似乎从来都不在乎 自然女子身份更好行事,便让官位三品的郁常年将人带回了京城,以谋后事 可没想到这太子殿下,居然会对郁家小姐动了心思 赵青之想到刚才他看对方的眼神,恶狠狠的,不让对方退一步,恨不得将人叼在嘴里,谁多看一眼,都要发怒 鹤章芝睨了对方一眼,示意对方说下去 赵青之轻咳了两声:“太子殿下,你如今是女儿身装扮,就算同郁姑娘再亲密,她也只会当姐妹情意,怎么会喜欢你。” 他沉思了片刻,想到郁知莺对赵青之的那点不同,还是忍不住询问对方:“你可喜欢莺娘?” 赵青之的下意识的摇头 “那便好,莺娘是我的,她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我都瞧过摸过了。”少年眼神澄澈,若不是说出的话让人觉得害羞,还以为他在说什么正经事 赵青之吞了一口口水 看着面前似毒蛇一般的少年郎,默默的在心里给郁知莺点蜡,希望她,能受得住眼前这变态的太子殿下 16 回程的路上,贺弦月说心里烦闷,有心事同我讲 我唔了一声,心道是不是她被赵青之那副流连花丛的模样吓住了,决定挥剑斩情丝 那可不行,毕竟男人好找,首辅不多 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到底是得有几个男人撑着的 “其实,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尤其是高门望族,表妹也切莫放在心上。”我小心斟酌 贺弦月微愣,他语气阴森:“阿姊觉得,即使那赵青之,流连花丛,也是好的?” 我没听出来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赵青之,丰神俊朗,才情也好,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的,毕竟人无完人的。” 贺弦月微微眯起眼眸,好像一条蛰伏在林中阴冷的毒蛇,只待一定时机,就要取人性命 “若是有比那人更好的男子,阿姊还会笃定今日结论吗?”他问我 我思绪飞的很远,又觉得其实爱恨分明的小将军或许更不错,毕竟掌管了兵符,一文一武,若是兼得更好 若是非得选一个的话 却是不太好选 想着女主的造化也许不止赵青之一人,也不好说的太死,于是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更好的话,那就选更好的呗。” 他默不作声,只是沉默的抚着虎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17 回府以后,若柳正扒拉着门框左顾右盼的 瞧见贺弦月不在我身旁,她眼珠都在发亮:“小姐,你是不是看我今天给你的那本书了。” 我不好意思说我看书就打瞌睡,胡乱的点点头 她笑意盈盈:“小姐,这么些天你和表小姐天天黏在一起,最后还是发现,若柳待你最好吧。” 不就是茶言茶语嘛,谁不会啊 下一瞬,贺弦月端来一碗‘酥山’,底下是冰窖里取来的冰,上面淋着糖水和果干。 我素来怕热,却又持着闺秀姿态,在外面不敢放纵 没成想贺弦月如此细心,果然女主是万人迷还是有原因的,我眼睛都在发亮 若柳瞧了一眼贺弦月,心里冷嗤 想来屋里准备的湿帕子在这碗‘酥山’面前不值一提了 好你个贺弦月,千年老狐妖,在这儿玩聊斋 她攥着手指,跑了出去 我一口一口吃着冰,以手作扇,又想着现在身处闺房,四下无人,于是抬手解开盘扣 贺弦月眼睛一暗 随即轻笑:“我来替阿姊解开吧,素日里也是我做这些的。” 我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点心,想着这样也好,于是点头 她起身,伸出手替我解开,胸腔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肌肤莹白如雪,贺弦月呼吸一窒 眼底欲气横肆 “阿姊模样生的真好。”他忍不住说道 “表妹生的更好。”这话倒不算假,女主容色倾城,她很完美的诠释了一个字‘月绯星堕’ 月亮出来了,所有星光都要避其锋芒 “阿姊,想过以后要同什么样的人成婚吗?”贺弦月一边替我捏着肩膀,一边诱哄的问我 人在舒服的时候,往往说不出假话 尤其是下意识觉得贺弦月是自己人,前两世我都没有到成婚的年纪就香消玉殒,现如今明显大腿已经抱稳了,自然也想过这事:“找一个家世匹敌,无妨有多爱我,敬我就好。” “那,家世高一点可好?”他复又问道 “自古高嫁低娶,高一些也无妨。”我眼眸弯了弯,反正女主是我娘家人,不怕对方欺压我 “那如果是世间权势最的人想要娶你,阿姊又会如何?”贺弦月捏的越发轻柔 指尖冰凉,滑过我的脖颈 让我瞬间清醒 这是女主在试探我啊 若是最有权势,最有分量的男人,自然当配女主才是,我算什么回事 于是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自然是不愿意的。” 贺弦月的脸微僵,素来端笑的模样垮了下来,她本就生的英气,红唇微抿,颇有不怒自威的架势 吓的我一头扎进她怀里 硬邦邦的 女主真是可怜,分明都十七了,还不见发育,也不知夜里同我一道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心生自卑 贺弦月轻抚我的头发:“是妹妹的不是,吓着阿姊了,可妹妹觉得,阿姊该做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这是捧杀 我嗅着女主身上的沉水香味,突然就有了泪意,若是一着不慎,又回到以前相同的遭遇 千刀万剐 那也太难受了 贺弦月扶起我,看着我眼眶微红,眼底欲念乍起:“阿姊,怎么连哭也这样好看。” 我:第一次明确的感知到女主的恶意 18 夜里睡着以后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是第一世的女主,在我被乱箭射死以后,眼里有一瞬间的不清明 “为何救我?”她喃喃自语 被迫的 第二世,我唇边带血,死在女主怀里,她取下我一缕发,带在身边 半梦半醒间,身边人似火炉一般滚烫,我本就怕热,下意识的想推开身边人 可对方却像蛇一样缠上来 如影随形,紧贴我的后背不肯分开 就连抗拒的手,都被对方拢在掌心 我哼哼唧唧的难受,连嘴里也不得空闲,被人堵的死死的,偏偏对方脸颊冰凉,我只能仰起头,追逐他嘴里那一点凉意 而与此同时,鹤章芝死死抓着我的手,对于我的主动,他难耐的想要更多 想的身体都有些疼痛 看来今日那‘酥山’里的药下的正合适,这样的动作,我都没醒,鹤章芝觉得我如今脸色潮红 模样正好 大颗大颗汗水黏在额上,我恨不得将小衣都解开,可那条蛇实在是可恨,贴的我严丝合缝 就在以为我会渴死热死的时候 有人将我衣衫解开,胸前一凉,我还未喘口气,就有东西覆了上来 好热啊 泪珠从眼角滑落 温热的东西将那点泪意舔的干干净净,在我耳边叹道:“阿姊,怎么连泪都是甜的。”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只觉得这是一场噩梦,我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和男人在一张榻上 心里祈求这场梦,赶紧过去才好 19 连着几日我都睡的不太好 一度怀疑,是不是年纪到了,才会做这些有些羞人的梦,实在是私密,连贺弦月替我穿衣的时候,我都有些避着她 可我一说拒绝的话,贺弦月那双眼就有泪意涌出:“阿姊,是不是嫌我愚笨。” 便只能自暴自弃的仍由对方梳理 20 我背着贺弦月,带上若柳坐上马车,准备去寺庙拜拜 一路上,若柳眉飞色舞的跟我说些什么,而我因为近日没睡好觉,耷拉着脑袋 途径小路时,车夫的声音有些恐惧:“大小姐,路上有一个重伤的男子,可是要救?” 若柳替我撩起帘子 少年一身白衣,衣袍上血气翻涌,虽看不清容貌,但只是远远瞥了一眼侧脸,就足够惊艳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果断吩咐车夫:“别停,快走!” 车夫听闻此言,深吸一口气,立即驾车而去 而身后,少年慢悠悠的爬起来,仍由竹寄拍打身上灰尘 藏在树上的赵青之双手环胸,脸上笑意藏不住:“太子殿下,看来,这郁姑娘防备心挺重的啊。” “殿下何苦如此折辱自己,在郁府就要伺候那大小姐,恢复男装又要如此打扮,可恨郁知莺蛇蝎心肠。”竹寄抱怨 鹤章芝静默了一瞬,回想起这段时间郁知莺的所作所为,随即淡淡开口:“看来,阿姊是对‘贺弦月’这个身份格外优待,是有利可图。” 竹寄松了口气,看来太子殿下终于看清楚郁知莺这个人的嘴脸 可随即他又慢慢说道:“阿姊果真聪慧,不然她怎么不对别人好呢。” 赵青之:..... 竹寄:..... 21 赵青之约我的时候,我是很吃惊的,但是本着对方很大可能是男主,还是依言赴约 相邀的地点是湖中楼阁 只是看到他身侧还坐着一个覆着白纱的男子,男子身形颀长,修长的指骨慵懒的敲打着台面 我同他刚撞上视线,意外发现此人眉眼生的十分锐利,还有几分同贺弦月相似 赵青之轻咳了一声,我才清醒过来 “郁姑娘,这位是太子殿下,今日请姑娘过来,是太子殿下想要谢谢姑娘照顾殿下的胞妹,贺弦月。”赵青之缓缓开口 我了然 毕竟一般话本里,女主都不会是普通身份,于是我起身,拜见太子 “请起。”声音清冷却又带着一丝欲气 我如遭雷劈 只因这人声音如梦里男子一般 一时失神,怔怔的望着对方 “郁姑娘缘何如此看孤?”他轻声询问,还带着笑意 我自觉失态:“弦月同殿下生的很像,臣女一时失察,还望殿下恕罪。” 为表歉意,我主动提起茶壶,替太子殿下斟了一杯茶 微风掠过,吹起我的衣衫 露出洁白的手腕 鹤章芝避开了视线,赵青之死死的闭上眼睛 我在心中轻叹,果然,这个太子如上一世传说中那般端方高洁 上两世,是在我生命快结束的一段时光,我才听闻传说中太子,陛下爱贵妃,连带喜爱贵妃之子 皇后诞下龙凤胎,说是皇子已死,其实是害怕被人迫害,送出了宫,养在佛缘寺 耳濡目染,得到大师点化,生的芝兰玉树,最是慈悲心肠 可我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胜利者书写历史篇章,上一世,我都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彼时鹤章芝已经掌权 龙凤胎究竟是两人都活,还是一人死,对于其他人来说都不重要,而鹤章芝为不让人知晓他一直是女装打扮,修改了这个故事 从而,误导了如今的我 22 喝了两盏茶以后 赵青之提议说元宵将至,到处都是花灯,可以一同去瞧瞧 我琢磨了半响,才问道:“可要叫弦月出来?” 毕竟这是女主的人,跟我一起去看算什么回事 赵青之的脸一黑 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太子殿下 鹤章芝抿了口茶,眉头舒展开来,面纱下的容颜看不清晰,但却能知晓是在笑:“孤从未见过花灯,不妨郁姑娘同孤一道瞧瞧。” 人生得多无趣才能活到这个年纪没见过花灯 可拒绝的话都滚到了舌边,还是没有吐出来 原因无他,只我瞧了他那双眼 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路上,我和鹤章芝走在前头,赵青之说今日腿脚不便,落到了很后面 太子委实是个妥帖细致的人,一言一语都是极温和,生怕我有不适应 满天星光流转,烟花绽放 我同他并肩而立在河边,遥遥看过去 心忽的露了一拍 酥麻难耐 “郁姑娘。”少年眉目清朗,语调柔软问我怎么了 我心跳如鼓 竟大胆的伸出手抚在他的面纱上,他不觉吃惊,也不觉得被冒犯,只是温柔的同我对视 “太子殿下,我想瞧瞧你。”我说道 他弯了弯眉:“孤自幼在佛前许过心愿,只有孤的妻子能接下面纱,姑娘也要摘吗?” 话语里里外外都没有敲打的意思,不知是不是错觉,甚至觉得对方有几分纵容 夜色朦胧 美人在侧 我只觉得天地间,只有眼前一人,抖着手,滑过他的颊侧,正欲揭开的时候 后面传来赵青之的声音 循声望去,正瞧见对方面色不太好看,似乎要说什么 这是这一打岔,理智回拢,我赶紧俯身道歉,冒犯了太子殿下 鹤章芝了然笑笑:“无妨。” 他送我回府,下马车的时候,我脸颊微红:“太子殿下,下次还能再见。” “自然。” 23 而我下马车以后 鹤章芝取下面纱,冷着脸看着面前人:“你究竟有何事?” 赵青之瑟瑟发抖:“殿下,我刚才好像瞧见了贵妃身边的人,我怕他对殿下不利。” 鹤章芝刚恢复身份,贵妃自然心惊胆战,毕竟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不成器的,就算皇帝再怎么偏爱,自古立嫡立长,而且鹤章芝才绝非凡 “活不长的东西,你计较什么?”鹤章芝冷笑 赵青之哑然,又默默递上一杯茶:“我知那些事对殿下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我算算时间,母蛊需要喂养了。” 鹤章芝以手抚额,感知母蛊躁动难耐,想来是需要压制,于是喝下那杯茶 郁知莺之所以会突然对他和颜悦色,情有独钟,全是因为今日那杯茶里被下了蛊毒 她吞入子蛊,母蛊放在鹤章芝体内,定时喂养 子蛊受到感应,便会对怀有母蛊的人不离不弃,生死相许 赵青之一边看着有些病态的鹤章芝,一边在内心腹诽 这么作孽的事情,还是少做吧 24 等我回府以后,若柳开心的告诉我贺弦月被接走了,听老爷说,不会再回来了 我点点头,心道前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贺弦月离开的郁府,左右这些日子,我俩交情也算不错 不会再为她死了 25 贺弦月离府半年后,听父亲说,朝堂动荡 贵妃连失两子,悲痛不已,还满口胡言说什么是太子害的 太医说是失心疯了 我深以为然点头,毕竟太子殿下行事最是光明磊落 接着父亲便递给我许多画卷,里头不乏世家大族的嫡子:“父亲,您不过三品,就算高嫁,会不会也太好了些。” 父亲只是拍拍我的头,笑道:“为父会给我的女儿最好的姻缘,你尽管选。” 我老泪纵横,父亲,你要是前几世早些告诉我,咱们家有底气,能嫁进高门大户,我也不至于因为妒忌迫害贺弦月 死于非命啊 不过我不知,前几世父亲之所以不敢替我相看太好的人家,是因为我性子不好,怕以后生事端,找个家境一般的,我也好拿捏 借着上辈子的记忆,我选了端王世子,裴琅,对方性子很好,对夫人尊重爱护,小妾也不敢给主母甩脸色 只是到了相看那日 世子姗姗来迟,他眉目清秀,端的君子之风,见了我,先是行礼,随即面色不喜:“郁姑娘,我,我已有心悦之人。” 我诧异的对上他的视线,他为了同我避开,不自然的拿起茶盏喝下 “世子若是不愿意,为何要来此。”我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只是神色淡淡问道:“难不成世子要我自己同父亲说我不喜世子,世子有爱人之心,却无爱人的勇气。” 裴琅听闻此言,神色苍白:“你父亲如今背靠太子殿下,我们这些旧臣位置尴尬。”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便了解,新旧联姻,自古的道理 于是我眨了眨眼,轻笑:“世子的心意我明了,既如此,便告辞了。” 若是从前,裴琅这样拒绝我,我一定得给对方一点苦头吃 可大约是信佛的缘故,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且父亲如今风光正好,这样的日子,又何需因为一个男人生气 只是刚出食府不久,隔着老远的距离,我便瞧见了上一世一身红衣,异常俊美的少年将军 柳君华 也是男主候选之一 而他身旁,是一顶华丽的软轿 他看瞧见我,于是上前抱拳:“郁姑娘,贵人有请。” 我一听这话,便知道肯定是贺弦月,虽然这半年她离开了府邸,可是经常与我相约 她一见我,便喜欢扎进我怀里撒娇 说喜爱我 这样的她,我也真心实意生出了几分喜爱 只是她还是改不掉与我同榻的习惯,好几次,夜里梦醒,我都瞧见她直勾勾盯着我 像是一条毒蛇 我问她为何,她只说睡不着,看看我就能睡好 26 我提着裙摆就上了马车,‘弦月’二字还在口中未出口 只见穿着黑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镶边,腰间系着翡色玉带,面上覆着白色纱巾 见了我,微微颔首,声音清润:“郁姑娘,好久不见。” 不知为何,我一瞧见鹤章芝我就腿软 约莫对方眉眼虽然温和,但是偶尔露出的眼神的确狠厉,尤其是看我的时候 隐约有贺弦月的影子 难道这就是双生子的默契 我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安好。” 一坐在他身旁,我心跳如擂鼓一般 活了三世 我都未尝情爱滋味 看了好些话本,只觉得这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郁姑娘额间有汗,可要擦擦。”他掏出锦帕,上面绣着绿色的竹子 我道谢接过,上面染着对方的味道,是清淡的沉水香气,放在额上的时候,我只觉得不光腿软,心都软的一塌糊涂 浑身都有些难受 下意识的想要同他靠近 而他还不知道我对他虎视眈眈,甚至见我不好,又靠近了好几分,我似乎能隐隐瞧见面纱下,他殷红的嘴唇 我忍无可忍 隔着面纱,亲了上去 才堪堪缓解那份难耐 27 鹤章芝似乎没想到我会做这样无礼的举动 微微睁大了双眼 我下意识低头,耳尖绯红,有些不自在的道:“太子殿下,可有婚配?” “不曾。”他笑道 那声笑意钻进我的耳朵里,好像也到了我的心里,于是我大着胆子说道:“太子殿下觉得我如何?” “我听闻,令父已经给郁姑娘相看好了人家。”他脊背挺的笔直,语气却有几分森然:“郁姑娘又说心悦于我,这样,不太好吧。” 柳君华习武,耳力很好,在马上听到鹤章芝这句话,冷笑了三声 分明听到那郁知莺同世子相看的事情,飞也似的跑出来,来之前还喝三碗药,引出母蛊,恨不得子蛊与它生死相依 如今还这般做派 嗤 我自认也是有两分理智的人,可每每瞧见鹤章芝,就忍不住凑上前去,跟色中恶鬼一样 看见刚才亲了对方,他也没见生气,便大着胆子凑上前,又蹭了蹭对方 “你等着,我这就跟我父亲说,我要嫁给你。”马车停在郁府,我跳下马车,飞也似的跑了 隔着被掀开的帘子,柳君华看到了自己太子殿下,拂过被亲吻的地方,语调有些病态的爱怜:“莺娘,我可等着你。” 柳君华打了颤,终于知道赵青之为何听到殿下要见郁知莺死都不来了,真变态啊 28 我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事情,父亲发了很大的火气 话里话外都是我不配,太子殿下皎洁如月,可我不依不饶,只说生死相许,还说我强吻了太子的事情 父亲听的想要抽我 我说打吧打吧,只要让我嫁过去 父亲扔了鞭子,长叹一口气:“也罢,只能卖卖老脸,看能不能把你塞进去了。” 29 出嫁那日,我穿着嫁衣,端坐在榻上,等着心上人 揭开盖头的时候,我看到了鹤章芝穿着红色喜袍,衬的他越发妖娆 我摸着面纱:“殿下,我想揭开。” 鹤章芝长睫微微抖动,一副但凭我处置的模样,勾的我心痒难耐 面纱缓缓落下 对方的容颜显露于眼前 看清容貌的那刻,我理智战胜了子蛊对母蛊的依恋,尖叫出了声,翻身就想要跑 鹤章芝反手扣住我的手腕,笑容慵懒:“阿姊,你不是喜悦于我吗,怎么就跑了?” 不是女主怎么会变成男主呢 她怎么会是他呢? 我倒进他的怀里,硬邦邦的,他的下巴放我的头顶,爱怜的蹭了蹭我:“莺娘对我情谊深厚,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不用….”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对方亲了下去 他抚着我的发丝,将簪子拔出,笑道:“我同阿姊每日同榻,都在想何时才能圆房,想到都有些疼了,莺娘摸摸。” 我羞的耳朵通红:“谁摸啊,你要不要脸啊。” 红被翻涌,热浪涛天 第二日,鹤章芝黏在我身旁,亲昵的亲吻我耳际:“我欢喜莺娘,莺娘呢?” 子蛊颤动 母蛊也有所感知 毕竟母蛊药效已过,按理子蛊应该平息 鹤章芝眸色沉沉,似有喜色,看来,莺娘对他并非全无情谊呀,他撩起我的发丝,放在鼻下轻嗅:“莺娘。” 我颇有破罐子破摔的绝望,看着鹤章芝的侧脸:“欢喜的。” 我本以为是谎言,却在看到鹤章芝弯了眸的时候,心还是不自在的漏跳的一拍 果然是美色误人 可我不知,这一误,我就生生沉溺了一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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