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离婚协议书,还未出月子便离开了那座典雅老宅

哎呦的文化 2024-11-29 21:2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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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陆家生下一个瓷娃娃般的大胖小子,众人都觉得一个哑巴终于熬出了头,要成为名副其实的掌权夫人。

可她却留下离婚协议书,还未出月子便离开了那座典雅老宅。

陆家掌权人得知消息,怒摔了象征家主之位的扳指,老爷子气得拿拐杖往男人身上狠狠招呼 “混账!为了个哑巴女人竟然连家主之位也不要!”

小姑娘是南城书香门第的独女,自幼娇宠,貌美温婉,却在十岁那年出了车祸,成了小哑巴。那之后她与军政世家陆家的娃娃亲就此作罢,谁知太子爷硬是将人又娶进了门。

有人猜测“他们军政世家最注重契约精神。估计娶回来先逢场作戏,等合适时机就离婚了。”

“是啊,听说太子爷早有白月光,那哑巴新娘婚礼当晚被折磨的半死,据说差点进了医院!”小哑巴靠在主卧床上,男人看着一旁的医生“怎么样,夫人有没有事?”

医生欲言又止“陆爷,还请节制…”

太子爷一时语滞,小心翼翼靠近她“那日,抱歉”。他不知她身体娇弱,头一次开荤,满心贪婪的失了分寸,她一晚上说不出话昏过去五次,躺了整整三日才敢下地。

小姑娘红着眼扭过头,他动作间一直痴痴的看着她的侧脸,似乎是将她当成了白月光的替身。男人试探道“我今后不这样了,你,让我回来睡,好不好?” 而他看到她纤细光洁的脚踝露在外面,便单膝跪地给她揉起脚腕。

之后几日,他处处哄着她,然而她知道他不过是因为自己有几分长得像白月光才对她这么好的。

几个月后,她闻到鸡汤反胃不止,得知消息,正在开跨国会议的太子爷丢下众人就连忙赶回家,医生恭喜道“夫人怀孕了” 男人满脸狂喜,兴奋的将小哑巴抱起来转圈,力道小心极了,小哑巴却是面色淡淡。

她记起前不久老爷子私下找她说的话“我孙子娶你只是为了履行婚约,给他生一个孩子这婚约就算完成了,之后你便可以离开。”

生产那日,太子爷一大早便去南山寺祈福,将平安符戴在她手上,那紧张万分的样子一时竟瞧不出来到底谁生孩子。

“夫人,你一定会没事的!”男人满脸泪水,看都不看一旁刚出生的胖娃娃。

但满月礼那天他不过抱着孩子去前厅招待了一会宾客,再回来时小夫人便不见了,还留下一封离婚协议。

男人回家大发雷霆,不惜与老爷子翻了脸!“她便是我命定的妻子!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半年后,一处乡下小院突然驶入十多辆军用越野,为首的车停下,男人抱着宝宝大步走向院中的白裙美人。

他眼眶泛红,哑声嘶吼“要么跟我走,要么我和宝宝也留下!从没有什么白月光,只有你!”

江澜盯着墙上的时钟,走到凌晨12点,桌上的饭菜又凉了。

她将那些饭菜端进厨房,又重新热了一遍。

12点五十分,房门转动,她转头看去,陆竟池回来了。

他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他朝着江澜走了过来。

江澜站起身,给他倒了碗醒酒汤,刚递过去就被他打翻。

随后,他掐着她的下颚,吻住她的唇。

酒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女人的香水味,江澜推了他两下没推动,他反而将她打横抱起,直奔卧室。

男人将她粗鲁的丢在床上,俯身而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江澜咬着唇,默默地承受着,她偏过头,盯着墙角那盆绿植。

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索取。

男人将她的脸掰了过来,他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手指轻抚着她的脸,“你怎么不说话?”

江澜直勾勾地盯着他,眼中泛着水雾,他知道她不会说话。

她是个哑巴。

可他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问。

有时候江澜都分不清,他是在羞辱她,还是在感叹。

她握住脸上那只手,偏了偏头,在男人的掌心蹭了蹭,像小猫在讨好主人那样。

这是她在这种事上,唯一能迎合他的了。

男人漆黑的瞳孔暗了暗,好似有汹涌的暗潮呼之欲出,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其举在她头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

江澜在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床边空空荡荡,但是浴室里有水声传来。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在穿最后一件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是陆竟池的。

江澜看了眼浴室门透出的模糊身影,又看了眼手机屏幕。

夏颜:你回去了?

夏颜:每次你都这样,就非得去找那个哑巴来气恶心我?

江澜睫毛颤了颤。

浴室的门打开了,陆竟池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冒着水汽,湿漉漉的头发垂下,发梢还在滴水,点点滴滴落在胸膛上,顺着他腹肌的纹路汇聚成一条水线。

江澜收回视线,低头扣自己的衣服扣子。

陆竟池来到床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又瞥了眼低头穿衣服的江澜。

“看到了?”

江澜嘴角牵出一抹微笑,她摇了摇头。

结婚那天,他告诉她:你要一直乖乖的,别爱我,我们像原来一样,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

他说别爱他。

所以看到了又怎么样?

他会在乎,不在乎她是不是会吃醋,会伤心,也会难过。

不被在乎的人,是没有资格生气的。

相反她的爱,和她的情绪只会对他造成负担。

她怕连他也在她心上踩上一脚。

江澜怕他…不要她了。

她比划着手语:我去做早餐。

江澜拖着酸疼的身子,起身走出卧室,去了厨房。

陆竟池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又看了眼手机,他删掉了夏颜发来的消息。

江澜把早餐做好,端上桌,给陆竟池盛了碗粥,放在他的位置上。

过了会儿,陆竟池穿戴整齐,来到餐桌前。

房间里很安静,陆竟池以前说,跟她在一起,说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久而久之,陆竟池几乎不和她说话了,一时间桌上只剩碗勺碰撞的声音。

“等会跟我回趟陆宅。”陆竟池忽然开口。

江澜动作一顿,她将勺搁在碗口。

江澜:好的。

陆竟池瞥了她一眼,她脸上永远都是那种一成不变的温顺。

不吵不闹,不温不火,受了再大的委屈也能对人笑脸相迎。

陆竟池忽然觉得碗里的粥索然无味起来。

他将勺扔回碗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餐厅里十分突兀。

【第2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江澜见状微微一颤,她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比划着手语:粥不合你胃口吗?

陆竟池扯了扯衬衣领口,颇有几分不耐烦,“没有,你快吃。”

他不吃,江澜也不吃了,她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陆竟池冷眼看着她,也没说话。

等她收拾好了出来,又上楼去换了衣服,陆竟池已经在车里等她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两旁的风景迅速倒退,江澜转过头,看着外面掠过的风景。

江澜在很小的时候就来了陆家,是老爷子把她带回去的,老爷子很疼她,把她当成亲孙女。

在老爷子生前,总念叨着放心不下江澜。

三年前,老爷子行将就木,临终之际,逼着陆竟池娶了她才安心的闭上眼。

老爷子说,她这个情况,嫁给别人他不放心,只有嫁给陆竟池,他才能瞑目。

那时候,陆竟池有女朋友。

就是夏颜。

或许是从小长大的关系,也或许是对老爷子的承诺,陆竟池被迫娶了她,没有对她冷眉竖眼,也没有刻意刁难她。

但也仅仅是如此,他不爱她。

他再也不会温柔的叫她澜澜了。

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陆家今天很热闹,因为陆竟池的妹妹生了儿子,今天百日宴。

江澜跟在陆竟池身后,穿过人来人往的前庭,来到主厅里。

主厅里,陆夫人抱着自己的外甥逗弄,眉开眼笑,但是在瞥见江澜后,脸立刻沉了下来。

江澜给她打招呼,她也像是没看见,自顾自地和女儿说话。

“都说外甥像舅,别说,这小家伙和竟池小时候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陆婉柔摸了摸婴儿的脸颊,笑了笑,“你们都说和大哥像,我一点也没看出来。”

陆夫人捏着孩子的小手晃了晃,笑的慈眉善目,“你当然看不出来了,竟池像这么大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被无视的江澜也不恼,她就安静的站在一旁。

“妈。”陆竟池开口喊了她一声。

陆夫人这才回头,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来了?站着干什么,坐吧。”

陆婉柔瞥了眼江澜,陆竟池刚坐下,就听她忽然说道:“哥,你们可得抓紧了,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

没等陆竟池开口,陆夫人冷哼:“你可别怂恿他,家里有一个哑巴就够丢人的了,再生个小哑巴,我们陆家还要不要见人了?”

听见这话,陆竟池看了眼一旁的江澜,她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陆婉柔这会儿提起孩子,自然是没安好心。

谁不知道去年江澜怀了个孩子,陆夫人怕她生个小哑巴出来,硬是逼着她去打了。

陆竟池知道后,也没有说什么,以至于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的江澜,在陆家更加没地位了。

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这个时候都快满半岁了吧。

除了老爷子外,陆家没有人喜欢江澜。

陆婉柔恨她,比陆夫人还要恨,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江澜五岁进陆家,陆婉柔欺负江澜不会说话,把江澜锁在储物间,拿打火机烧她头发,有次把她从楼上推下来,被陆竟池看见了。

陆竟池训了陆婉柔,她本就讨厌爷爷偏爱江澜,连疼爱她的大哥都为了哑巴训斥她,她怎么能不恨呢?

那时的江澜不会手语,也不会写字,更不会告状,后来陆婉柔更加放肆的欺负她,但凡有一丁点不高兴都会拿她撒气。

现在她们都长大了,陆婉柔也不会再用那么低级的手段,她现在惯用的伎俩,是杀人诛心。

“哑巴是隐性遗传,只要定期做检查,也没有那么大的几率遗传。”陆婉柔说道。

陆夫人捏了捏太阳穴,有些头疼的说,“行了,说这些干什么,我那也是为江澜好,万一要是孩子有问题,遭罪的还不是她自己吗?竟池你说是不是个理?”

【第3章 我们生个孩子】

陆竟池站了起来,“婉柔,东西放这了,我们先走了。”

陆婉柔有些急了,她跟着站起身:“哥你这么着急干嘛?还有人没来呢,好歹吃了饭再走啊。”

“不了,公司还有事。”陆竟池拉上江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陆家。

陆婉柔心里更生气了,她甚至都不明白,陆竟池什么意思,以前护着哑巴也就算了。

后来明明他有女朋友,在被迫娶了哑巴之后,不仅没刁难哑巴,还为了她搬出去。

你说他喜欢江澜吧,孩子被打了他也没表态,和外面那个女人也纠缠不清。

说他喜欢不喜欢江澜吧,又处处护着她,不和她离婚。

陆竟池回到车上,点了支烟,看的出他有些烦躁。

江澜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他抽完烟。

抽完烟,转头看向江澜。

她还是那副乖顺的模样,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就像佣人在等主人的吩咐。

陆竟池感觉更堵了。

他说不出为什么,分明她和原来也没什么两样。

“刚才婉柔说的话,你怎么想?”

江澜:什么?

陆竟池抓着方向盘,直勾勾盯着她,“生个孩子。”

他清晰地看到,江澜嘴角的笑僵住了,扯了好几次才重新恢复微笑的模样。

她比划着:母亲说的对,我们不要生了。

从小到大,江澜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她所期待的东西,最后都会碎成玻璃碴。

越美好的幻想,破碎的时候就越疼。

就像小时候她想要一个生日蛋糕,爷爷给她买了一个,她满心欢喜准备许愿的时候,陆婉柔将她的头摁进了蛋糕里。

她狼狈的抬起头,满脸都是蛋糕,周遭传来众人的欢笑,他们觉得很热闹。

江澜也只能偷偷伸出舌尖,舔了下嘴角的蛋糕,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他们觉得蛋糕不是用来吃的,就像陆竟池,也不是真的想和她生孩子。

“昨晚没做措施吧?”

江澜:我吃药了。

陆竟池看着她比划的手指,她手指或许是因为经常活动,又细又长,在她打手语的时候,手指像是在跳舞,特别好看。

陆竟池看了她片刻,收回目光,启动了车子,“那就好。”

江澜低下头,他还是在试探她。

他也和陆夫人一样,怕生个小哑巴丢人。

她庆幸自己忍住了那一瞬间的悸动,没有将爱公之于众。

他让她不要爱他,可他不知道,在他每一次对江澜伸出援手的时候,都在她心里种下了爱的种子。

有时候江澜就在想,如果他和那些人一样欺负她就好了,这样,她疼的只有身体,心就不会疼了。

陆竟池把她送到上班的咖啡厅,车刚停在门口,就发现夏颜站在那里。

夏颜总是有办法找到他。

夏颜长得很漂亮,身高腿长,一头卷发铺在脑后,无论站在那里都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她看着陆竟池和江澜从车上下来,怒气值瞬间到达了顶点,眼睛里跳动着怒火。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原配。

“你怎么在这?”陆竟池见到她没有意外,也没有任何心虚。

很显然,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了。

【第4章 他只爱他自己】

夏颜瞥了眼一旁的江澜,看到江澜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吻痕,她强忍着怒意笑道:“我不来这怎么找到你?”

陆竟池转头对江澜说:“你先进去上班。”

江澜点点头,越过夏颜进了咖啡厅。

她在这里上班,她之前找了很多工作,只有这里愿意收留她。

等她走后,夏颜上前挽住陆竟池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还生气呢?”

“上车说。”

夏颜亲昵地挽着他胳膊,他也没有推开她。

在上车前,夏颜从包里拿出消毒液,在副驾驶座喷了好几遍,随后抬头笑颜如花地说,“消消毒。”

刚才江澜坐过这里,她嫌晦气。

陆竟池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什么都没说,默许了她的行为。

哪怕江澜就在他们身后。

透过玻璃,江澜目睹了这一切。

她看到了陆竟池对夏颜的纵容,看到了陆竟池对她的宠爱。

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陆竟池爱夏颜,所以夏颜再无理取闹,做再荒唐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合情合理。

即便,当着他的面羞辱他的妻子。

消完毒后,夏颜这才上了车。

她拨了拨自己的卷发,又握住了陆竟池的手,“好了,还臭着个脸干嘛呢?以后我不提离婚的事不就行了。”

陆竟池很宠她,但是只要每次让陆竟池和哑巴离婚,他就会立马翻脸。

尽管他总说他不爱那个哑巴,他对她只有责任,只有对老爷子的承诺,但是夏颜还是会生气。

她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偏爱,而不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宠爱。

别人都说她是陆竟池的心肝宝贝,除了没有和她结婚,什么都给了她。

只有夏颜知道,并不是那样。

陆竟池如果真的足够爱她,就不会让她遭受这些白眼,承诺算什么?老子都死了三年了,他还用在意这些东西?

你问他爱谁?他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

陆竟池点了根烟,他靠在座椅上,深吸了两口,车内烟雾袅袅。

陆竟池说:“夏颜,我说过,你跟着我一天,我就会保证你衣食无忧一天,如果你一辈子不嫁人,我也可以养你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说到这,他偏头看向夏颜,“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但同样的,我对老爷子的承诺也是一样。”

老爷子临终前,逼着他发誓,要照顾江澜一辈子,哪怕不爱她。

陆竟池发誓了。

他这辈子只对别人承诺过两次,一次是老爷子,另外一次,便是对夏颜。

第三章

承诺!又是该死的承诺,夏颜每次听到这两个字她都想暴走!

“是,我知道你会说到做到。”夏颜压下心底的怒火,闷闷地说道:“可明明,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

陆竟池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出车外,反握住夏颜的手,语气也多了几分宠溺,“是我对不住你,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夏颜歪着头想了想,“我那辆法拉利不想开了,想换辆玛莎拉蒂。”

陆竟池淡淡一笑:“换。”

“还有,一个月不许回去找那个哑巴。”

“好。”

夏颜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走吧,上班去。”

江澜注视着那辆车走远,她才回过身,而她手里的抹布,已经被她捏皱了。

她将那块抹布放在桌上抚平,就像在抚摸自己那颗揪成一团的心脏。

“这都不生气?”

【第5章 真是个笨蛋啊】

一道人影倚在桌边,淡淡地香水味传来,江澜抬头看向说话那人。

是司凝,这家咖啡店的老板。

司凝个子很高,有一米七八,她留着一头短发,穿着黑色T恤和休闲裤,平时不说话的时候,很多人会以为她是个男生。

当初江澜来面试的时候,司凝轻浮地掐她脸蛋,把江澜吓坏了,一开口才知道她是女生。

江澜放下桌布,微笑着对她比划:习惯了。

司凝盯着她的手指,又瞥见她泛红的眼眶。

司凝眉梢微微蹙起,习惯了,这简单的三个字,在她看来,包含着太多的辛酸与委屈。

司凝将手里的奶茶递过去,“你喜欢的抹茶奶盖,拿着,大家都有份。”

江澜和她道谢,接过奶茶喝了一口。

白色的奶油粘在嘴角,司凝她伸出手指替她擦拭,擦完还不忘趁机捏她脸蛋,“真是个笨蛋啊。”

司凝的语调带着几分怅然与疼惜,像是意有所指。

江澜的脸蛋有点婴儿肥,眼睛大,睫毛长,长得白白净净,在她盯着某个人的看的时候,像极了一只小奶狗,可怜兮兮的。

所以司凝很喜欢掐她,刚开始江澜不习惯,渐渐地,江澜也习惯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司凝人很好,为了看懂江澜说什么,她还特意看视频学了手语,现在江澜大部分手语她都能看懂。

可江澜再也不敢交朋友了。

上次那个和她交朋友的人,就在刚才,嫌弃她坐过的车,用消毒水喷了一遍又一遍。

司凝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拉着江澜往楼上走,“你过来帮我个忙。”

江澜连忙放下奶茶,跟在她身后一路上楼,来到二楼转角一间屋子,推开门,里面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画。

司凝除了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还是一名著名画家,“著名”这两个字是她自封的。

家里不让她学画,她就自己开了家咖啡厅作掩护,在这里偷偷画画。

一进门,司凝便将江澜摁在凳子上,“别动哦,今天你的工作就是当我模特。”

江澜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司凝喜欢拿她练手,画了很多江澜的画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接近中午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暴雨,窗外淅淅沥沥,房间里却格外安静。

只是下面的店里快忙不过来了,江澜和司凝的手机在疯狂响,她又不敢乱动。

司凝也有点烦闷,她放下手里的画笔,“算了,改天再画,下去看看这些人在催什么命。”

因为下雨的缘故,店里来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躲雨的。

只是不好单纯的在店里占着位置,就点了杯咖啡意思意思,所以就忙起来了。

“老板,这里有几个外卖单子,已经半天没人接单了,要不你去送下吧!”一名女员工小跑过来,将外卖单子递给她。

司凝随手接过单子一看,蹙眉道,“这么多?算了,都拿过来吧。”

司凝说完,又在店里环视了圈,发现江澜那丫头又跑去忙了。

司凝找到她,拉着她就走,“走跟我送外卖去。”

江澜赶忙取下围裙,跟着司凝来到前台,拎了几分外卖的咖啡。

一半都是附近的,送的挺快,还有几单比较远的,司凝得骑摩托车。

“江澜,你帮我拎着,坐我后面,我来开车。”司凝将一个摩托头盔戴在她头上,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来到路边。

江澜要回去拿伞,却被司凝制止了。

骑摩托车打伞,那还骑什么摩托车?

于是乎,江澜只能把咖啡抱在怀里,坐在司凝的摩托车上瑟瑟发抖。

雨下的太大了,电闪雷鸣,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才中午,看着像是要天黑了。

当司凝的摩托车停在某座大厦外的时候,江澜脸色变了变。

这里是陆竟池的公司。

【第6章 哪飞来的老母鸡】

司凝帮她取下头盔,两人身上都已经湿透了,但是江澜怀里的咖啡却完好无损。

“这群人真是有病,这么大的公司连个咖啡机都没有吗?”

司凝地骂着,接过江澜手里的咖啡,对她微笑道:“乖,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江澜点了点头,她默默地走到大门口外等着。

雨越下越大,这场雨下了就该入冬了。

江澜望着面前的雨幕,神色有些恍惚。

陆爷爷带她回陆家的那天,也是下这么大的雨,她怯生生地躲在陆爷爷身后,九岁的陆竟池打量着她。

陆竟池问她是谁。

老爷子当时开玩笑说:给你找的媳妇,你要不要?

年仅九岁的陆竟池嗤笑:我才不要猴子给我当媳妇。

是啊,那时候她干干瘦瘦的,头发枯黄,可能连动物园里的猴子都不如。

可是后来他又说:你不多吃点,这么瘦怎么给我当媳妇?

明知道他是开玩笑,她每次都当了真。

江澜正想的出神,一道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下这么大雨,不想上班了,我先走了咯。”

夏颜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出公司大门,她一转头,便看见了淋成落汤鸡的江澜。

“江澜?”

她正在和陆竟池打电话,这声‘江澜’电话那端的陆竟池也听见了。

夏颜回头看了眼公司,又瞥了眼江澜,挂了电话,“你是来找竟池的?”

江澜摆了摆手,示意不是来找他的。

夏颜挑了挑眉,朝着江澜走了过来,她眼睛像X光似的,在江澜身上来回扫。

“竟池说你单纯,我看你一点也不单纯嘛,把自己淋成这样来找他。”夏颜伸出手,捏起江澜肩上的一缕湿发,“啧,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第四章

江澜注视着夏颜,对方脸上全是得意和骄傲,“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对他而言,也就像养的小猫小狗吧。”

“他摸摸小狗的头,你就觉得那是爱吗?别费这些心思了。”

江澜紧抿着唇,或许是雨太冷,她嘴唇有些发白。

这些不用夏颜说,江澜自己心里也清楚。

很多时候,陆竟池看他的眼神,和看家里养的那只宠物没什么两样。

他也很喜欢养的那只猫,有时候去上班忘了喂,他还会返回来喂它。

喜欢和爱,终究是两码事。

刚好司凝送完咖啡出来,便听到这句话,她快步走到江澜面前,将江澜护在身后,上下打量着夏颜。

“啧,这是哪飞来的老母鸡,搁这叫什么呢,找不到窝了吗?”

夏颜脸色一变,她瞪了眼司凝,“你早上吃完饭没刷牙吧,上来就喷粪?这轮得到你说话?”

司凝双手抱胸,玩味地看她。

“你又算什么东西?欺负别人不会说话,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真的,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种,跑进别人家里到处打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只三黄鸡是吗?”

“你……”夏颜被她一句话噎的脸通红。

她最恨别人骂她是三,要不是江澜,原本和陆竟池结婚的人应该是她!凭什么骂她?

仗着陆竟池的宠爱,夏颜嚣张惯了,从来没人敢当着她面这么骂她,她扬手就要朝司凝的甩过去。

司凝哪会让着她,在夏颜那一巴掌甩过来之前,司凝就先一巴掌甩过去了。

“啊——”

夏颜穿的高跟鞋,这一巴掌落下,她趔趄了两步,直挺挺摔在地上。

夏颜捂着自己的脚,疼的眼泪掉了下来。

这一变故,把江澜也吓傻了。

司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夏颜,“就凭你也想打我?回去买点鸡汤补补吧,毕竟,吃啥补啥。”

夏颜强忍着疼,死死盯着司凝,胸腔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

司凝拉起江澜的手,“我们走。”

江澜频频回头,她看见陆竟池冲了出来,将夏颜从地上抱起,他脸上的疼惜隔这么远的着雨幕都能看清。

却看也没看雨里的江澜。

司凝发动摩托车引擎,消失在雨幕中。

大雨模糊了江澜的视线,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也在雨中失去了轮廓。

【第7章 敢去个试试?】

公司大厅里。

“怎么回事?”陆竟池在夏颜身边坐下,握住她的腿查看,脚踝已经肿了。

夏颜赌气般哼了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这时保安拿着监控过来,递给陆竟池,“陆总,这是监控。”

陆竟池看着监控画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去过江澜上班的地方,自然认识司凝,当然,他也知道司凝另外的身份。

陆竟池将平板丢在桌上,对夏颜说:“我送你去医院。”

夏颜见他不表态,心里更生气了,“我不去!让我这条腿断了算了,省的一出门就听见别人骂我三黄鸡。”

陆竟池眉头一蹙,“别闹,去医院。”

“我不去!”

陆竟池没有和她讨价还价,抱起她便走了出去。

……

江澜坐在她身后,大雨冲刷着她的脸颊,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抱住了司凝的腰。

虽然雨很冷ɯd,可司凝的背很温暖。

她想和司凝说声谢谢,可她不会说话。

二十三年了,除了陆爷爷和陆竟池,司凝是第一个替她出头的。

司凝愣了下,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的手,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么冰冷的雨,可落在司凝后背,却是热的。

那是江澜在哭。

她借着这场大雨,终于放肆的哭了一回。

司凝没有回咖啡店,而是载着江澜回她住的地方。

临水一方——是别墅的名字,也是江澜和陆竟池的婚房。

到地方后,司凝下了车,把她送到门口,取下江澜脑袋上的头盔,替她捋了捋脸上的湿发。

“快进去把衣服换了,别等会着凉了,你要是生病了,那个臭男人才不会心疼你。”

江澜点点头,对她比划:等一下。

说完,江澜飞快的跑进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伞。

她将拿把伞递给司凝。

司凝笑了笑,接过了她的伞,“好,我收下了,快进去。”

江澜没进去,似乎要看着她走。

“真拿你没办法。”司凝打开那把伞,抗在自己肩上,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潇洒的离去。

她声音从雨里传来,“走啦!”

江澜江澜望着她远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如果陆竟池在,会发现她此刻的笑,和原来的不一样,笑的很真实。

江澜打了个喷嚏。

她回到屋里,冲了个热水澡,吃了感冒药,但还是觉得头重脚轻。

江澜量了下温度,39.5

发烧了。

她又吃了退烧药,在床上睡了一觉。

江澜醒来时,发现床边坐了个人,只是屋里太黑,她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开灯。

赫然是陆竟池坐在那里,双腿交叠,穿着黑色衬衣,领口敞开,袖口挽起,露出一小节结实的手臂,手腕上带着一块简约低调的高定腕表,彰显着他的身份。

他冷峻的眉眼看向江澜,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倒是睡得安稳。”

江澜跪坐在床上,抬手比划道: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你吃饭了没有?

陆竟池没回她的话,而是说道:“以后不要去那个地方上班了。”

江澜微微一怔,慌忙抬手比划:为什么?

陆竟池道:“你会被带坏的,不许再去了,我给你重新换个工作。”

江澜向来逆来顺受,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但是这次,她没有。

江澜:我很喜欢那里,我想继续去上班。

“我说了不准去!”他语调徒然变冷,连目光都像是带着冰刃。

江澜咬着唇,直勾勾盯着他。

她第一次敢这么和他对视。

江澜:是因为公司发生的事吗?

“你还好意思提公司?谁让你把司凝带过去的?”

江澜垂下眸,没有辩解,只是固执的打着手语:我要去上班。

“你敢去个试试?”

江澜不再动作,陆竟池也站了起来,转身走出卧室。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对江澜说:“别让我再看见你和那个司凝见面。”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澜头晕的厉害,她摸了摸额头,还是很烫,连呼吸都是热的。

她甩了甩头,飞快下床,光着脚追出去,在楼梯口拉住了陆竟池的衣角。

陆竟池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又要干什么?”

【第8章 离婚吧】

江澜抿了抿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似乎下定决心般,放开他的衣角。

越过他下楼,来到客厅里的沙发,弯下腰,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

陆竟池跟着她过来,一看,抽屉里安静的躺着一封离婚协议。

放好久了,陆竟池都没发现。

他连这个抽屉都没打开过。

他忽然看向江澜,眼神中充满了错愕与疑惑。

江澜认真地看着他,要说的话都在眼睛里。

离婚吧。

陆竟池忽然笑了,是被气笑的,“你在跟我闹脾气?”

江澜摆了摆手,打着手语:没有闹脾气,很早就要给你的。

是很早就要给的,可每次她都没有勇气拿出来,这次是为什么?是因为要失去自己的朋友,还是因为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她也不清楚。

只是当她拿出来的时候,她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像扎在心里的刺,终于拔出来了。

“因为那个司凝,你要跟我离婚?”他再次确认。

江澜:不是因为她,是我要和你离婚。

她眼中带着坚决,用眼神告诉陆竟池,她是认真的。

陆竟池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在沙发上坐下来了,“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还回来,我就同意离婚。”

江澜又转头跑回了楼上。

陆竟池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阴郁散了不少。

过了会儿,江澜又从楼上下来,递给了陆竟池一张卡。

盯着那张卡,陆竟池刚缓和的表情又龟裂几分,他抬眸看向江澜,深邃的眸子里跳动着怒焰。

他声音还算平静,“什么意思?”

江澜把那张卡放在桌上,比划道:你给的钱都在这里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从小到大,所有花在你身上的钱,不是我给你的钱。”他嗓音很低,像是压抑着怒气。

江澜:我可以慢慢还。

陆竟池笑了,“你一个哑巴,你出了这个门,你自己都活不下去,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还?”

江澜执意将那份离婚协议取出来,放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执拗。

江澜:我们离了婚,你就可以娶夏颜了,你们就可以……

她的手顿了顿,像是冻僵了一般,僵硬地比划出最后半句——永远在一起了。

“够了!”他忽然抓起离婚协议甩在她身上,纸张散开,落得满地都是,她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陆竟池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她白皙的脸上被纸张划出了几道红痕,散落的头发衬的那几条红痕越发鲜明。

他收回视线,语气也收敛了几分,“等你把钱还上了,再提离婚的事。”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别墅。

回到车上,他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那股怒气才稍加平复。

小哑巴长脾气了,居然敢和他提离婚。

他都还没提,她居然敢先提?

陆竟池从来没对江澜生这么大的气,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因为什么而生气。

江澜呆呆的站在屋里,没有哭,也没有闹。

等到汽车离开的声音传来,她才缓缓蹲下去,将那些散落的离婚协议捡起来。

为什么在她鼓起勇气放过自己的时候,他又不肯了……

她头晕的厉害,又吃了退烧药,这次她睡不着了。

陆竟池又走了,空旷的别墅只剩她一个人。

江澜窝在沙发里,别墅没开灯,她抱着膝盖发呆。

将近十点多的时候,她接到一个电话,是方祁打来的。

方祁是陆竟池的好友,他知道江澜不会说话,所以在电话接通后,他说的简洁明了。

“嫂子,你来趟魔方,陆哥发疯了!”

这句话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江澜听到他那边有些吵闹,似乎还有司凝的声音。

她从沙发上下来,换了衣服出门。

【第9章 他已经疯了】

——魔方。

是临安有名的私人会所,有钱人的天堂,随便逮住一个男人,就有可能是临安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是江澜第一次来,她朴素的穿着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包厢里,有不少人,司凝也在。

她吊儿郎当的,双手枕在脑后,坐姿比起这里的某些男人还要散漫。

“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陆大总裁兴师问罪吗?”

司凝说着,瞅了眼坐在陆竟池,以及他身边的夏颜。

陆竟池面无表情地倚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昏暗的灯光只照在他胸口,他的脸在黑影里,衬得他神秘莫测。

司央眉头紧锁,低声开口,“你给夏小姐道个歉,这事儿不就完了?”

司凝冷笑:“她什么身份,让我给她道歉?”

“司凝,你别胡闹!”

谁不知道夏颜是陆竟池的心肝宝贝,这司凝真是不怕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没胡闹啊,我就看她不爽打她了怎么着?诶哥你平时喝鸡汤,也没见你给鸡道歉的吧?”

这话一出,夏颜脸都绿了,她嗖的站起来,又因为脚疼坐了回去。

“你别太过分了!我和竟池在一起的时候,他和那个哑巴还没结婚呢!”

司凝斜了她一眼,忽地坐直身体,咧嘴笑道:“你要这么算的话,那人家还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呢,你在哪呢?”

“那能一样吗?她不过是个孤儿,陆家可怜她,让她在……”

“嘭——”

夏颜话没说完,陆竟池手里的酒杯落在桌上,因为力道过大,杯子四分五裂,里面的酒淌了出来,顺着台面向四周蔓开。

陆竟池身子前倾,那张冷峻的脸也暴露在灯光下,脸阴沉的可怕,他侧头看向司凝,“道歉。”

司凝挑挑眉,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我不。”

方祁讪讪地说道:“不是陆哥,有必要这么大火气吗?大家都是认识这么久的朋友了。”

为了一个女人,真不值得,这句话方祁没敢说。

陆竟池扫了他一眼,方祁讪讪地闭上嘴,缩回了自己的角落。

司央蹙着眉,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替她道歉吧,司凝这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让她道歉,比杀了她还难。”

陆竟池抽了几张纸巾,往后一靠,又回到了阴影里。他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要替她道歉?好啊,喝完桌上这些酒。”

司央微微一愣,桌上的酒全是洋酒,少说有二十多瓶。

夏颜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她只是想要司凝出丑,陆竟池却对司央发难,这不得不让她怀疑,他是在替她出气,还是自己在撒气。

司央默了片刻,他点头道:“好。”

司凝倏地站了起来,“哥你疯了?给这个女人道什么歉,她配吗?”

“你住口!”司央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别再添乱,随后拿了桌上的一瓶酒。

司凝冲上去,一把夺过酒瓶,猛地摔在地上,酒瓶碎裂的声音震耳发聩。

“喝什么!人是我打的,关你什么事?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我倒要看看你陆竟池有多大本事,今天有种就杀了我!”

这话刚落,外面就便冲进来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将包厢里堵得水泄不通。

司央脸色变了变,他正要说话,司凝拽住了他的手腕。

司凝他看向陆竟池,“好啊,姓陆的,你真有本事,自己老婆不管不顾,却对这么个女人视若珍宝,我真看不起你。”

陆竟池淡淡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竟池,你…疯了?”司央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他对这个夏颜是真的爱到骨子里了,竟然为了她,会不顾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他已经疯了。

司凝也知道陆竟池是动真格的了,她看着自家大哥为难的脸,她知道,大哥不愿与陆竟池为敌,同样也不想她受委屈,那最后这个委屈还是得他自己受。

这么训练有素的保镖,她也不可能打得过。

司凝手指捏了捏,深吸一口气后,她弯腰拎起一个酒瓶。

“行,不就是道歉么,不劳陆总动手。我打了她一巴掌,我现在加倍还回来,让这位夏小姐解解气。”

说罢,她抓起酒瓶往自己脑袋上砸了下去。

【第10章 还可以再闹得大点】

一声巨响,酒瓶四分五裂,酒液浇盖而下,混合着血液,模糊了司凝的视线。

一切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估计也没人想到司凝忽对自己这么狠。

“小凝!”司央瞳孔一缩,猛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司凝,他低声怒喝,“你干什么!”

这丫头,宁愿拿酒瓶砸自己,也不愿低头道歉,这倔脾气也不种地随了谁!

司凝倚在司央怀里,缓了缓,她看向陆竟池,“够吗?不解气再来。”

说着她要去拿酒瓶,却被司央制止了。

司央也怒了,他红着眼看向陆竟池,“陆竟池,咱们认识快三十年了,你确定今晚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吗?”

江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快步跑到司凝面前,看到她额头的血,眼中满含愧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司凝也看到了她,虚弱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陆竟池也蹙起了眉,“谁让你来的?”

角落里的方祁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叫来的。”

江澜转头看了眼陆竟池,以及他身边的夏颜,两人坐在一块,像一对神仙眷侣。

她快步朝夏颜走过去。

夏颜一把抱住陆竟池的胳膊,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为了宣誓所有权。

陆竟池眉头紧锁,视线随着江澜的身形移动。

江澜来到夏颜站定,夏颜扬着下巴,以挑衅的眼神与江澜对视。

过了几秒,江澜对她鞠了一躬。

江澜比划着手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夏小姐原谅。

夏颜别过头,偷瞄了眼陆竟池的神色,除了他紧蹙的眉头,也看不出其他情绪。

“比划什么呢,看不懂。”夏颜小声嘀咕道,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她是看不懂,但认识江澜那么久,基本的她还是能看得懂,对不起,这是江澜最常用的手语,她只是故意说看不懂而已。

夏颜觉得,事情还可以再闹得大点,最好让陆竟池与司央反目成仇,这传出去,以后在临安还有谁敢小看她?

江澜咬了咬唇,转头看向陆竟池,眼神中带着祈求。

陆竟池不说话,只是周身萦绕着森冷的气息。

她又走到陆竟池身边蹲下,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不像是在撒娇,而是在恳求。

司凝见状要过去,被司央摁住了,司央用纸巾捂着她的伤口,血很快就将纸巾浸透了。

夏颜也抓紧了陆竟池的胳膊,怕他对这个哑巴心软了。

她仰着小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澜抬起手比划:竟池,我不去上班了,再也不去了,不要为难司凝了好不好?

陆竟池盯着她纤细的手指,在江澜最初学手语的时候,他问江澜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江澜跟他说,是“哥哥”的意思。

只有江澜知道,那是他的名字,并不是哥哥。

她从来都没有喊过他哥哥。

包厢里气氛安静的可怕,一时间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注视着江澜,看她在陆竟池面前卑躬屈膝,看她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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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落成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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