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别人想要生活,都得拿钱贿赂上司,可是在明朝却有这么一位奇葩中的奇葩。
他只是举人出身,并且也没有背景,却在得罪了几乎所有同僚和上司后,那些人不仅不敢弄死他,还得自掏腰包拿钱帮他升官。
看起来确实挺奇葩的,而创造了这一奇葩现象的人名叫海瑞,一位能和包拯并称的人物。
那么,他又是如何创造这一奇迹的呢?
一、海刚峰
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而海刚峰当真是个典型案例(海瑞号刚峰)。
因为在大明历史,甚至中国历史中,你都找不出几个能像海瑞这么刚的人!
那么,海瑞到底有多刚呢?
1554年,刚满40岁的海瑞以举人的身份,来到福建延平府南平县当教谕,相当于县教育局长。
在任职期间,海瑞主打的就是一个刚硬,无论是县令还是学生,通通一视同仁,哪怕是朝廷的御史来地方视察海瑞也不躬身行礼。
要注意,明清的御史虽然在品阶上只是六、七品,但是他们却有风闻奏事的弹劾权。因此,地方上的总督巡抚一般也不敢轻易招惹,可是海瑞却就像笔架般岿然不动。
可有意思的是,见谁都不肯服输的海瑞,却在不久后,由九品一跃升为了正七品的淳安知县!
在淳安任知县期间,海瑞还是一如既往地刚,虽然没有《大明王朝1566》中所讲的那么惊心动魄,但是海瑞也确实称得上是令高官闻风丧胆的存在。
东南总督胡宗宪的儿子在淳安旅游时,因为嫌弃驿馆招待的饭食不好,于是打了驿馆的服务人员。
得知消息后,海瑞当即按照律法痛打了这位胡公子,并且还没收了五六千两的非法所得(都是讹诈其他县的收入)。
1560年,首辅严嵩的干将都御史鄢懋卿出巡两浙、两淮盐政,在即将过境淳安时,也被海瑞一顿暗讽后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地选择了绕路。
按理来说,没有背景,又只是一个举人出身的海瑞,在直选期间先得罪了东南总督,又得罪了中央大院这辈子就别想在官场上混了,可你猜怎么着?
1564年,海瑞竟然又升官了,成为户部云南司主事,并干了一件相当了不得的事情,那就是骂皇帝!
1566年二月初一,海瑞给嘉靖皇帝上了一封《治安疏》,原文太长了,就不多说,只说两句点睛之笔:
“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盖天下百姓不直陛下久矣!”
差点没把嘉靖皇帝给气死,直接被打入天牢,可是没几天,嘉靖死了,海瑞被放了出来。
1567年,隆庆皇帝登基后,将海瑞放出,并又给他升了官,随后,海瑞又因为不满徐阶党同伐异,弹劾徐阶。
结果你猜怎么着?
1570年,海瑞被升为了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后外放为正三品应天巡抚!
可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之后海瑞骂过张居正,骂过冥神中,可是却依旧不断升官,甚至在他死后,万历皇帝还专门给他追封了个太子太保的一品荣誉!
那么有趣的事情来了,海瑞凭什么能这么刚?谁都得罪,却还能够步步高升?
二、海瑞的特殊
海瑞在明朝乃至中国历史上都是一位极其特殊的人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是一个原教旨主义者的儒学门徒!
唉,说来也是挺讽刺的,虽然在汉武帝霸主百家独尊儒术后,读书人都以孔孟门徒智取当官的,个个也把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可是有几个人能够拍着胸脯表示自己无愧圣人教诲呢!
而海瑞恰好就是那极少数中的一个。
首先,海瑞真的是个清官,众所周知,明朝官员的合法收入确实是很低的。
明朝七品官的收入是每月俸禄7.5担,大概是900斤粮食,外加每年45两白银。
这个收入对于官员而言属实不高,再加上明朝还总是给官员们发实物甚至是贬值厉害的纸钞,因此,在明朝官员如果不贪污,基本活不下去。
可海瑞,他真的不贪污!
甚至因此而发生了一些看起来匪夷所思的趣事,比如说有一次海瑞的母亲过大寿,海瑞给母亲买了两斤肉,结果这件事被胡宗宪知道了,还成为当时东南官场的爆炸性新闻!
由此可见,海瑞的清廉,但也可见大明官员的工资确实不够花。
无论在什么时候,对于清官,说寒碜点,甭管清官能不能干实事,但好歹他不会逼着老百姓卖儿卖女啊!而只要心里还有点良知的人,也多少会有些尊敬。
其次,海瑞的情商很高。
比如说海瑞在打了胡宗宪的儿子后写了一封信给胡宗宪。
信的大意是,我听闻您一向对家人严格要求,可现在我的地盘上却来了一个打着您儿子招牌,却胡作非为的纨绔,这绝对是假的,所以我把他教训了之后送到您那,让您发落。
不得不说,这封信确实情商极高,面面俱到,后来对鄢冒卿时,海瑞也是如此,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恶心却又无可奈何。
第三,海瑞是真正的无党派人士。
想要在朝廷这个大泥缸里混下去,混得好就必须拜码头,拉山头,可是海瑞却谁都不站。
他的心中只有大明律和圣人教诲,因此从他迈入官场起,无论是谁,只要犯了法,他便会从一而终地弹劾。
而这种人,往往是皇帝颇为青睐的孤臣,同样也是爱惜名声的官员,用来攻击政敌的好刀。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三、利刃出鞘
不客气地,说封建时期的官员地位越高,尤其是三品以上的拉出去全砍了,可能会有放过的,但是十个里杀七个,绝对会放过一大片!
因此,在政治斗争时,明明抓有对方的一堆把柄,但是一般情况下却没法用,因为这些把柄往往会把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
除非能有一把不沾因果的绝世宝剑,比如说海瑞!
其他官员彼此攻击对方,贪污腐败,贪赃枉法,可能会被当成是党争,但是当海瑞给人定性后,那不用说这个人一定会被打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比如和徐阶有仇的高拱,就是将海瑞调到了徐阶的老家当巡抚,成功把徐阶搞得家破人亡,当然这也是因为徐阶本人确实家教不严,子弟为非作歹者众多。
所以哪怕之前徐阶帮过海瑞,可海瑞还是在人情世故和正义之间选择了后者,惩罚了徐家诸多不法奴仆,没收了徐家大量侵吞老百姓的田地,逼得这个明史公认的老阴逼,不得不连夜逃到外地避难。
然而很遗憾的是,海瑞在这个位置上只干了不到一年,便因为得罪了太多人而被调走,之后一直被闲置,并最终在孤独和贫苦中死去。
而在他死后,大明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结语
总是有些所谓的小资产阶级,认为海瑞是不合时务的蠢货,但殊不知,如果大明哪怕有1/10的官员,是像海瑞这般蠢货,那明朝就不会被一群明白人弄到亡国的地步了。
而对于那些真正的平民百姓而言,或许要等上百年千年才能够迎来这么一位肯为他们说话,肯为他们不顾所谓人情世故,也要和豪绅高官撕破脸的人物!
而海瑞最大的悲哀就在于像他这样,明知是非并能践行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当正义成为少数,而邪恶成为主导后,再指责正义的荒唐,这本身才是最大的荒唐吧。
本文信息来源
【1】《明史·海瑞传》.
【2】民族博物馆,“一代清官——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