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白月光旧情复燃后,我被迫让位。
所有人都骂他是个混蛋,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我的精心安排。
他结婚当天找到我,质问我:“这样,你满意了吧?”
1.
“离婚吧。”
沈屹泽和我提出离婚时,我正在为他准备晚饭。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真正听到他冰冷的语气时,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扎了一下。
也不是舍不得,只是看着他的脸,会难受。
因为那张脸的背后,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手微微颤抖,勺子滑落碰撞锅底,汤汁飞溅到手背。
被烫伤的位置迅速泛红,疼得我倒吸一口气。
冷水冲刷着皮肤。
沈屹泽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有水声在替我们冲刷着沉默。
关闭水龙头,我应答:“好。”
“好?”沈屹泽反问,眉头皱成川字。
我将煲好的汤放在桌上,兀自盛起一碗,背对沈屹泽坐下,不看他的脸,我才不会心软。
想说的话在喉头滚了几番,最后我冷静地开口:“你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年并不快乐,现在田甜回来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纠缠下去。”
“沈屹泽,我希望你幸福,真心的。”
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巨响,沈屹泽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一同倒在地上的还有茶几上,我们唯一一张合照。
玻璃被震碎,相框中间的一道裂痕正好隔开了照片里的我和他。
“行,林梦。你他妈够大度!”
沈屹泽走到我面前,面露青筋掐着我的下巴,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极端的愤怒,让他的脸有些微微颤抖。
沈屹泽阴翳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没有躲避,而是迎着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无声的较量在彼此之间蔓延。
最后,沈屹泽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松开了手,笑了。
他勾起嘴角,尽显嘲弄。
“林梦,你有种。”
他低下头,凑到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记住,是我不要你的。”
下一秒,沈屹泽咬住了我的耳朵。
清晰的刺痛感,与温软的唇对比鲜明。
我想推开他,手还没碰到他的身子,沈屹泽已抽离。
他离开时,巨大的摔门声显示出他此刻的愤怒。
我闭了闭眼,有些无奈。
看着耳朵上的牙印,我真怀疑这个男人是属狗的。
我蹲下身子,捡起满地的狼藉。
手碰到相框,被玻璃扎破,血滴迅速溢出。
我随意抽了一张纸圈住手指,捡起相框扔进垃圾桶。
表面的玻璃四分五裂,看不清照片里的人。
我蜷缩在沙发上,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田甜发来消息,“沈屹泽在我这。”
她倒不是向我炫耀,只是向我汇报一下情况。
因为是我亲手把田甜送到沈屹泽的身边。
2.
三个月前,我找到田甜,让她回到沈屹泽的身边。
田甜是沈屹泽的初恋,是他难忘的白月光。
当我提出这个请求时,田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低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说出了心底的秘密:“我不爱沈屹泽,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长得像我喜欢的人。”
“现在我累了,不想继续下去了。”
“但....我不希望他顶着那张脸活得不快乐。”
“你回来,他才会幸福。”
田甜没有拒绝,毕竟现在的沈屹泽不再是当初的穷小子,而是A城的后起新秀,多少女孩的梦中情人。
我调查过田甜,离开沈屹泽后,她的几段恋情都没有结果。
她偷偷去过公司几次,想必心里也是有沈屹泽的。
更何况我这个正房还主动让贤,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
田甜和沈屹泽的重逢是我安排的,就连田甜出场时身上穿的白色连衣裙,和脚上的镶钻高跟鞋都是我亲自挑选的。
沈屹泽喜欢田甜这样的装束,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手机屏保都是田甜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照片。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当天沈屹泽就和田甜重新联系上了。
后来,越来越频繁。
肺部传来阵阵抽痛,身体上的不适,将我从回忆中抽离。
太阳穴突突地跳,提醒着我该吃药了。
我有些烦躁,但还是认命地从药瓶里翻出两粒,没有就水直接吞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很快蔓延至整个口腔,难受地我止不住地干呕。
连同药片一起咳出来的还有一些血水。
咳了一会,我精疲力尽,整个人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3.
第二天,我被助理打来的电话叫醒。
“林总,昨天晚上沈总和田小姐被人拍到了,要拦下来吗?”助理小心翼翼的语气似有些同情和不忍。
“先拦下来吧。”
小陈沉默了几秒钟后应声道:“好的,我就安排。”
沈屹泽从不缺花边新闻,每次都是我替他收拾烂摊子。
我把手机丢到一旁,抬眼看着镜子里略显憔悴的容颜,有几分出神。
用化妆品遮盖后,再涂上艳丽的口红,我才敢出门,今天是复查的日子。
医院内,医生絮絮叨叨地和我嘱咐着什么,我没有听。
思绪飘到窗外,透过窗户,我看见沈屹泽搂着田甜进了对面的楼。
那里有妇产科。
我勾了勾嘴角,田甜终究还是信不过我,自己留了一手。
挺好的。
对面的温煦忍无可忍,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温煦是江寂的好兄弟,对于我漠视的态度很是不满。
“林梦,你有在听吗?”
思绪拉回,我冲他笑了笑,“嗯,知道了。”
温煦叹了一口气,“自从江寂走后,你对什么事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以为沈屹泽能治好你,现在看来,他并不是解药。”
温煦打完最后一张单子递给我,语气凝重:“林梦,上点心吧。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我无所谓地笑笑,温煦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出问诊室,碰到了田甜和沈屹泽。
沈屹泽低着头看着检查单,神情认真。
田甜笑得很灿烂,歪着脑袋看着沈屹泽。
哪怕知道他不是江寂,这样的画面对我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不过既然碰见了,就把事情解决了吧。
我走上前,道了一声:“恭喜。”
田甜的脸僵了僵,而后搭上沈屹泽的手臂,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沈屹泽缓缓抬起头,灼热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
“我们谈谈。”
不等我反应,沈屹泽撇开田甜的手,直接拽着我离开。
我没有力气去和他对抗,任凭他把我带上车,来到这家我和江寂钟爱的广式酒楼。
看见桌上的虾,我下意识地剥了一个,放入沈屹泽的碗中。
沈屹泽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眼里透露出点点兴奋。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这几年来,习惯成自然了。
其实,是江寂爱吃虾。
不过以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剥给我吃,我只不过是把对江寂的愧疚放在了沈屹泽身上,妄想弥补什么罢了。
我擦了擦手,开门见山地问:“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拟好了,我会让小陈送到你的办公室。合适的话,你签完字,我们就到民政局见吧。”
沈屹泽的脸色急转直下,眸色暗淡下来,沉声道:“很可惜林梦,我们不能离婚。”
4.
沈屹泽用筷子夹起我剥好的虾,入嘴咀嚼着,挑衅地看着我。
“林梦,现在离婚你只能净身出户。”
“沈屹泽,你在开什么玩笑?盛世是我一手创办的。”我被沈屹泽荒唐的言论惊到,但他笃定的语气,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对,没错。但你把它交给了我不是吗?”沈屹泽撑着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赚钱,曾经是我以为能留住江寂的办法。
后来它成了我对抗思念的武器,我必须忙起来才能不让自己陷入回忆中。
带着沈屹泽将盛世做出成绩后,我便失了兴趣,把位置让给了他。
这几年沈屹泽凭借着我的资源和人脉,迅速往上爬。
沈屹泽手段狠厉,善于商战,短短几年就并吞了好几家小公司,让盛世迅速壮大。
“我是把盛世交给你代理,但你别忘了,我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林梦,这几年你根本不管公司的事,你手上的股权早就被稀释了。”
“离开我,你一无所有。”
沈屹泽坚定的神情让我明白,他真的没有骗我。
我深深地了看他一眼,他和田甜不愧是恋人,是我低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