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生于武汉书香门第的李建群,13岁便考入武汉歌剧院芭蕾舞班。舞台上,她宛若白天鹅般优雅,直到一次训练中膝盖重伤终结舞蹈生涯。母亲含泪收拾舞鞋时,她却笑着铺开画纸:“跳不了舞,我就把翩跹瞬间画下来。”18岁考入上海戏剧学院舞美系,师从陈逸飞。在敦煌临摹壁画时,她连续三个月睡在洞窟,用矿物颜料还原盛唐服饰,这份执着让老师惊叹:“你笔下的衣袂比飞天更灵动。”
1986年,她参与设计的《唐明皇》服饰斩获飞天奖,剧组却为请她客串杨贵妃嫔妃,开出三倍设计费当“片酬”。
1992年《唐明皇》片场,35岁的李建群同时担任服装总监和惠妃角色。导演陈家林看着她边改戏服边背台词,忍不住调侃:“你这是要抢全组人的饭碗?”
深夜收工后,两人常就唐代发髻样式争论到天明,道具组至今记得,有次为杨贵妃襦裙的织金纹样,他们跑遍苏杭寻来真丝云锦。彼时陈家林刚结束第二段婚姻,李建群也曾在采访中透露“婚姻像牢笼”。
某次暴雨导致拍摄中断,两人被困在亭中对饮龙井,陈家林忽然说:“我们就这样相伴到老,不要结婚证,只要心意相通,如何?”李建群望着他斑白的两鬓,轻轻点头。
此后27年,李建群既是陈家林的御用服装指导,又是他镜头里最美的女主角。《康熙王朝》容妃刷马桶那场戏,她坚持不用替身,在零下十度的冰水里浸泡四小时。
陈家林喊卡后冲上去用军大衣裹住她,现场工作人员都红了眼眶。2008年,51岁的李建群突然停掉所有工作。外界猜测纷纭时,她在采访中淡然道:“突然想当母亲了。”
然而多次试管失败后,她摸着泛黄的孕检单苦笑:“终究是强求不得。”陈家林却买来整套绘本:“我们就当这些故事里的爷爷奶奶。”
2020年化疗期间,李建群亲手为陈家林织完最后一件毛衣。弥留之际,她看着病房里挂着的《敦煌飞天图》喃喃:“下辈子我做画中人,你当临摹者,可好?”
两年后,陈家林在整理她遗物时突发心梗,怀里还揣着当年《唐明皇》的服装设计稿。这对不要结婚证的恋人,用27年诠释了超越世俗的爱情。正如李建群生前所说:“真正的羁绊不在纸上,而在朝夕相处的茶饭之间。”他们的故事留给世人永恒叩问:当爱情纯粹到极致,是否还需要任何形式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