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8年,奉陈胜之命率兵进攻广陵(今江苏扬州)的召平得知陈胜兵败的消息,以陈胜的名义,命项梁为上柱国,率兵向西进击秦军。
项梁出身楚国贵族,其父项燕为楚之名将,在秦统一六国过程中被秦将王翦所杀。项梁的侄子项羽力能扛鼎,才气过人。叔侄二人避罪吴中。陈胜、吴广在大泽乡举起反秦义旗后,项氏叔侄在吴中响应,杀死会稽郡守,聚集了八千精兵。
项梁受命率部渡江西进,陈婴、英布、蒲将军等人率领的起义军前来汇合,大军至下邳(今江苏睢宁西北)时,已达六七万之众。
另一支刘邦率领的起义军也与项氏叔侄取得了联系。刘邦,字季,沛县(今江苏沛县)人,秦时为泗水亭长。陈胜、吴广起义后,刘邦与沛县豪吏萧何、曹参等人一起,杀死沛县令,聚集了二三千人的队伍,起兵反秦。
项梁得知陈胜被害的确切消息以后,拥立楚怀王的孙子心为楚王,重新树起反秦的旗帜,分兵出击,不断大败秦军。但项梁在率军攻占重镇定陶(今山东定陶西北)后,因轻敌而被秦将章邯夜袭得手,项梁败死。各路义军集结彭城,重新调整部署。章邯在定陶取胜后,以为"楚地兵不足忧,乃渡河击赵"。
此时,代蒙恬戍守朔方边塞的秦将王离,也率大军东出赵地,把赵王歇和张耳率领的诸侯军包围在巨鹿(今河北平乡境)城内。赵王歇向楚王求救,楚王派宋义和项羽北上救赵,又派刘邦西进,并相约谁先人关中就做关中王。
宋义北至安阳,不敢再前。项羽杀宋义,"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项羽军以这种决死的气概同秦军殊死搏斗,呼喊声惊天动地,无不以一当十,终于大败秦军,俘虏了秦军主将王离。巨鹿之战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它摧毁了秦军主力,使双方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变化,战场的主动权转到了反秦义军一方。项羽从而威名大震,被推为诸侯上将军。秦将章邯见大势已去,在殷墟(今河南安阳市西郊)向项羽投降。
在项羽北上救赵的同时刘邦西路军进展顺利。由于项羽牵制了秦军主力,加之谋士张良、郦食其为策划,刘邦很快进入关中。十月,刘邦军至霸上(今陕西西安东)。这时,都朝统治集团内部矛盾加剧,赵高杀秦二世,立秦二世长兄之子子婴为秦王,不再称帝号。子婴又杀赵高。公元前207年冬,刚刚当了46天秦王的子婴“系颈以组,白马素车,奉天子玺符”, 向刘邦投降了。曾经不可一世的秦王朝仅仅存在了15年,就被反秦起义的浪潮涤荡而去。
陈胜、吴广领导的起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由农民发起的反抗残暴统治的斗争,由其推动起来的全国性的反秦战争,终于推翻了秦王朝。这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历史影响。司马迁评论说:"陈胜虽已死,其所置遣侯王将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
当初楚怀王与诸侯相约,先入关中者为王。刘邦进人咸阳之后,明知实力远逊于项羽,不敢与之争锋,惟小心收取民心,为日后计。他封闭秦宫珍宝以观形势,同时留心收取了秦宫中的册籍档案以为他日用兵之利,又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称“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然后还军霸上。
关中人民因得免兵燹,喜出望外,争相慰劳刘邦军队,“唯恐沛公不为秦王”。
项羽在河北消灭秦军主力之后,挥师关中,破刘邦军占据的函谷关而入,屯军鸿门(陕西西安东北,今称项王营),意欲剿灭刘邦势力。刘邦亲赴鸿门,得项羽叔父项伯为之调停,以卑辞悦色缓和项羽之怒。随后项羽兵入咸阳,杀死已经投降的秦王子婴,烧毁秦朝宫殿,收取财宝,封主要军事实力派和一些亲信共十八人为王,分居各地,并暗害原反秦义军共同拥立的名义领袖怀王(时称义帝),自称西楚霸王,都于彭城(江苏徐州)。
此时刘邦被封为汉王,迁入巴蜀。他率部入川时烧毁栈道,以示无出川之志,麻痹项羽。关中地区则为三名秦军降将章邯、司马欣、董翳所居,分别称雍王、塞王、翟王。
公元前206年,拥重兵而未得封王的田荣逐走齐王田都,杀胶东王田市和济北王田安,尽占三齐之地,复又挥军驱逐了项羽所封的常山王张耳。不安其位的其他军事势力也相机而起,相互攻杀。项羽遂发兵攻击田荣。
蛰居巴蜀的刘邦见中原已乱,于该年八月派遣大将韩信暗地出兵偷渡陈仓(陕西宝鸡东),突袭关中。韩信军大破章邯军队,进入咸阳。仅三个月间,汉军消灭了关中地区的章邯、司马欣、董翳三王势力,然后挥师东进,在公元前205年占据洛阳,为义帝发丧,进一步收取人心。
项羽全力与自称齐王的田荣作战,终于攻占齐地,大肆烧杀掳掠。刘邦则乘机攻取了项羽的都城彰城。项羽回兵击败刘邦,夺回彭城,并将刘邦的父亲和妻子拘获以挟制刘邦。
次年,项羽西向进击刘邦。刘邦在与项羽的正面战争中屡战屡败,但得萧何以关中为根基,征发士卒、补充军队、供应粮草,使无匮乏,得以支持。同时,韩信迂回攻取赵地,使项羽腹背受敌。九江王黥布也降汉抗楚。
公元前203年,刘邦与项羽正面相持,韩信攻占了齐地。项羽谋求在河南与刘邦决战,刘邦则按兵避战,以疲楚师。项羽无奈,与刘邦讲和,约定以鸿沟(由今河南荥阳北引黄河至淮阳东南人颍水的古运河)为界,中分天下,东归楚,西属汉。约定后,项羽将刘邦父亲和妻子释放,引兵东归。
刘邦得谋臣劝告,决意利用楚军回兵之机,与之决战。公元前202年,刘邦会同各路诸侯,集40万之众合击楚军,围项羽于垓下(今安徽泗县西南)。趁其困敝,汉军在夜晚唱楚地之歌,扰乱楚军心神。楚军将士以为家乡已经尽为汉军所得,沮丧涣散,被汉军一举击溃。项羽逃至乌江(今安徽和县东北),绝望自刎。
同年二月,刘邦即皇帝位,建立了汉王朝,史称“前汉”或“西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