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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代亚洲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两支战斗力非常强悍的军队,一支是二战时期的日军,在二战初期,日军曾经横扫太平洋战场,使美军损失惨重,但最终被反法西斯同盟打败。另一支则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以简陋的武器装备打败了以当时世界头号军事强国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使美国不得不低下头在《朝鲜停战协定》上签字。
正因为如此,有很多人把这两支军队相比较。不过在这方面,曾经同日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交过手的美军一线指挥官应该更有发言权。
约翰·马丁,是原美国海军陆战队远征第1师第1170战术团指挥官,他的军衔是上校,美国海军陆战队1师曾参加了日美太平洋战争,和日军作战近4年,胜多败少。在朝鲜战争中,美国海军陆战1师也参加了联合国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打了3年多,胜少败多。
约翰·马丁后来回忆:我参加的太平洋战争中,与日本军队交手,已经不是一次的事情了。日本军队的进攻与防御,虽然表面上看似十分凶猛,但是,实际上却是一种无助的歇斯底里的最后发作!
而在朝鲜战争时期,我看到了另外一支完全不同的亚洲军队——中国人民志愿军。这是一支依靠“精神力量”的武装,一次又一次挫败“美国将军们”宏伟计划的军队。他们难以对抗,兼顾了“无畏与鲁莽”的特征;装备很差,大多数都是二战时期日本军队遗留的产物,到后期才装备了约13个师的苏式装备。
然而,对比日本军队,他们却是一支具有强悍冲杀力量的队伍。日本军队所具备的一切,中国军队完全具备;而日本军队不具备的,却正好是中国军队最难以征服的特性。
也就是说,日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虽然都勇敢,但是性质却大不一样:日军勇敢是解脱式的自杀,志愿军则是对于胜利渴望而自发的英勇,日军的勇敢往往是被逼的,而志愿军则是自发的。
日军讲究武士道精神,武士道精神非常重要的一点:只能死着胜利不能活着失败,更不能被俘,如果被俘,其整个家庭甚至家族都会蒙羞,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这是大量日军宁愿战死或者剖腹自杀的原因,比如冲绳岛战役就是这样。
1945年4月1日,美军发动冲绳岛战役,在这一战役中,日军参战的兵力大约10万人左右,美军参战的兵力大约40万人。此时日军已经完全丧失制空权和制海权,日军的指挥官为牛岛满中将,他和他的守岛指挥官都知道冲绳陷落只是早晚的事,他们在冲绳岛作战只是为了给日本本土防御部署争取时间。
所以日军被迫发动匊水作战,也就是让日军飞行员驾驶飞机撞击美军舰船,在整个冲绳岛战役中,日军出动飞机总计7851架次,其中自杀机2423架次,根据后来披露的资料,这些实施自杀行动的飞行员上飞机前双腿发抖,走路都走不动,最后由日军宪兵把他们架着走上飞机,把飞机舱门锁死,所以自杀飞机很多都撞不上美军舰艇就自己坠海了,自杀飞机虽然给美军造成一定损失,但是都不大。
在作战的最后阶段,日本既不想剖腹又不想被俘,便发动玉碎行动,说得大白话就是找死行动,小股日军集体向美军冲锋,最后都死在美军密集的火力下,可以说日军表现出来的勇敢完全是被逼的,一种无助的歇斯底里的最后发作!
1945年6月17日,冲绳岛的日军已被美军压缩在一块很小的区域内,所以被围日军知道遭到全歼只是时间问题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美军用明码电报和广播向日军劝降,但牛岛满中将根本不为所动,因为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不允许他投降。1945年6月19日,牛岛满在编号第八十九的山洞坑道里向东京发出了最后的诀别电,然后指示部下做最后的决死进攻。
1945年6月22日,美军突破日军的最后防线,攻到了冲绳岛最南端的荒崎,并将残余日军分割成三部分,日军都很清楚,末日就要到来了,在坑道里,卫生兵给伤员注射大剂量的吗啡,使他们平静地死去。1945年6月23日凌晨四时,牛岛满知道美军即将占领他所在的摩文仁坑道,脱下军装,换上和服,与身边的参谋一一干杯,喝完了最后的诀别酒,然后剖腹自杀。他的参谋长追随他剖腹自杀,还有一些军官也随之集体自杀。
冲绳岛战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战场中规模最大的两栖登陆行动,也是太平洋战场最为血腥的战役。美军遭受的人员伤亡超过8万人,而日本方面共有超过10万名士兵战死,只有少数被俘虏。在整个战役中,日军表现出来的勇敢都是被逼的,都是赌徒式的勇敢,是明知失败而困兽犹斗式的勇敢。
而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勇敢则完全是自发的自觉的,是发自内心的,是群体勇敢,这是日军所不能比拟的。比如长津湖战役。
1950年11月27日到12月13日,紧急奉命入朝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第20军、第26军和第27军在宋时轮的指挥下与美国海军陆战队第1师、美国陆军第7师一部在长津湖狭路相逢,展开了一场历时17天的血腥对决。
这是一场物质力量悬殊的较量,是一场“叫花子与龙王爷比宝”的战役。这场战役的主要对手是美军陆战1师,从武器装备来看,美陆战1师有坦克、榴弹炮、迫击炮、战防炮等重型武器273门(辆),美军一个营的火力相当于志愿军一个师。而志愿军第9兵团只有少量的小口径炮,多是火箭筒、无坐力炮、迫击炮,对单兵而言,手榴弹就是重武器。
更为关键的是,美军可以得到空中力量的支援,而志愿军不仅没有空军,就是小口径火炮,由于受不了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作战时打出去的炮弹2/3成了哑弹,志愿军的火力之弱令人难以想像。
在被服装具方面,美军士兵均配发羊毛内衣、毛衣、毛裤、带帽防寒服、防雨登山服以及鸭绒睡袋,外衣是以特殊的防寒防雨材料为面料,战斗靴里为适应高寒地区还特意配有多层毛毡垫。而第9兵团每个班十多人只有一两床棉被,夜间十多个人挤在一起,互相搂抱取暖以抵御极度严寒,入朝第一天,就冻伤800人。
在食物保障方面,美军随身携带可以不经加热即可食用的野餐,花样搭配多达几十种,此外还配有口香糖、巧克力、火柴、香烟、餐巾纸等附属物品。当志愿军连吃个土豆都必须用腋窝暖化之后一层层地硬啃之时,美军却可以在感恩节肆意地吃火鸡大餐。
在战场修救方面,美军拥有超强战争支援后盾和战场修复能力。以争夺水门桥为例:水门桥是美军撤退的必经之路,大桥一旦被炸,就断了美军后路。宋时轮下令:即便有天大的困难,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桥炸掉。此后两次将大桥炸断,但很快又被美军修复。第三次炸桥时,第27军组成两个连队的“敢死队”,人人背负50余公斤炸药,用血肉之躯,把大桥连同基座全部炸毁。
出乎志愿军意料的是,美军星夜指派驻日部队去三菱重工,紧急加工出8套M2型钢木标准桥梁,然后靠巨型降落伞将桥梁直接空投到美军阵地,前后不到两天,重新将桥架设成功。“炸”与“修”之间,志愿军呈现出人的能力发挥到极致的精神之美,而美军展现的是赤裸裸的工业暴力之悍。
尽管如此,志愿军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法将美军诱至长津湖地区并发动围攻,志愿军的勇敢令美军心惊胆颤。志愿军的勇敢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不畏惧火力的冲锋。而志愿军冲锋很讲究队形,通常是采取零散的队形以减少伤亡,但是一波接一波地冲锋,给美军造成很大的心理震撼,美军军史记载:“中国军队好像对美军炽烈的火网毫不在意似的,第一波倒下,第二波就跨过尸体前进,还有第三波和第四波继续跟进。他们不怕死,坚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的姿态,仿佛是些殉教者。”
二是不畏严寒的潜伏。美军南逃时,沿途曾被这样的情景震惊:一排排志愿军战士俯卧在摄氏零下30多度的阵地上,手握钢枪、手榴弹,保持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和战斗姿态,居然没有开火。几个胆大的美军爬上志愿军阵地,才发现整连志愿军官兵被冻成了冰雕,却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这种震撼人心的场景,令强大的敌军认识到什么叫不可战胜。战后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少将感叹:“长津湖战役,是钢铁部队在和钢铁人作战。”
根据战史记载,在长津湖战役中,志愿军总共有3个连成建制冻死在阵地上,分别是第20军第59师177团6连,第20军第60师180团2连,第27军第80师242团5连,从此,“冰雕连”成为一座精神丰碑、一种文化符号,被载入军史。
三是发自内心的无畏与勇敢。志愿军战士也是普通人,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欲望,但是为了战胜敌人,志愿军勇敢杀敌,完全没有被逼的成分,都是内心的激发出来的情感而形成的大无畏,根据一位美军的回忆:
那天晚上,我们连在一个小山村里过夜,屋子里烤着火,吃着罐头,喝着咖啡,屋外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是中国的士兵在冲锋,他们肩上披着白布,一群一群地从树林里冲出来,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我们的火力像无数的火蛇一样在原木中穿行、像巨大的火球在原木中滚动,他们像僵硬的原木一样一排一排地倒下,他们又有人不断从树林中涌出,大声地呼喊着冲过来。
在我们强大火力的打击下,他们仍然在冲锋,我们的火力根本无法阻止他们。我们拼命地射击,枪管都打红了,但他们仍在准星前移动,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一排排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像僵硬的原木在移动。那天晚上,我被这个原木在移动的场面惊呆了,我被那些不畏死亡的灵魂震撼了,太可怕了。我当时就知道,这是一场没有胜利希望的战争。
美军上校评价亚洲军队:日军是解脱式自杀,志愿军则是自发的英勇,这一观点也得到了日本的认可。
20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飞速发展,到了1984年,日本人均GDP超过美国,1985年,日本取代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日本经济的强劲发展令美国非常不安,于是美国开始着力打压日本。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作为好战的日本也是一样,然而无论是从军事、政治还是经济上,日本都不是美国的对手,如果要对抗美国的打压,就必须做好军事上的准备,于是日本的军事专家开始系统研究朝鲜战争。因为作为朝鲜战争一方的中国,当时的军事、政治和经济都和美国不在一个量级上,他们认为研究朝鲜战争有助于日本找到对抗美国的方法。
然而通过研究,他们发现日军远远不如志愿军,更谈不上对抗美军了,所以日本后来只能屈服于美国,并签署很多自废武功的协议,直到现在,日本仍然是一个被美国阉割的国家。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曾在国防大学从事教学与研究工作,对历史和哲学颇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