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倔强叛逆的姐姐,隐忍奉献的姑妈,这场飙泪戏道尽了姐姐的辛酸

猫飞电影 2024-10-22 19:37:59

零零后张子枫在影片《我的姐姐》中,以其不凡的演技,将一位不受父母重视、独立、倔强、反叛的姐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老戏骨朱媛媛出演张子枫的姑妈,细腻地刻画了“中国式姐姐”隐忍奉献背后的辛酸苦痛。

影片中,张子枫与朱媛媛之间的互动十分精彩,充满了情感张力,尤其是两人在厨房飙泪那场戏,更是感人至深,触动心弦,精准共情“姐姐”们的隐痛。

一、安然倔强反抗外界加诸于其身的“姐姐”式道德绑架

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

安子恒没有出生之前,安然虽是家中独女,但因她是女孩,这仿佛成了她的原罪。父亲一心想要个儿子,为了顺利批下二胎证,要求安然假装瘸腿。

安然在家里穿着裙子跳舞被人看到,父亲生怕这事传出去影响批二胎证,气急败坏地打了安然一顿。从此之后,安然不再穿裙子,不再跳舞。

在安然的梦境中,父母把她丢在大街上径自离去。游泳池里,安然溺水时,父母冷眼旁观。可见父母给安然留下了多深的心理阴影。

安然高考填报志愿时,报考了北京一所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但她的父母为了把唯一的女儿留在身边养老,擅自改了志愿,亲手毁了女儿的梦想。

无奈安然只能留在本地学习护士专业,毕业后进了本地一所医院当护士。但这个职业并非她所愿,而且不受人尊重。安然一心考研去北京,实现她曾被迫放弃的梦想,改变自身命运。

安然读大学的时候,弟弟安子恒出生,安然与她的家庭愈发疏远。为了能捍卫自己的理想,不再被父母所操纵,安然在大学期间不再用父母的钱。她努力打工挣钱,独力承担了自己的学费与生活费。

那天,安子恒骄横地对安然说:“爸爸说家里东西都是我的,你必须听我的话。”童言无忌,安子恒的话语再次证实了安然在这个家庭里的地位和处境。车祸现场,车里放着一家三口合影的照片,并没有安然的存在,连警察都觉得有些奇怪。有了弟弟之后,安然更像是被这个家排除在外的存在。

生为女孩,安然没有得到过多少父母的保护与关爱。在医院里,当那位家庭背景很硬的女医生欺负她时,她只能迎面而上,态度激烈地顶回去。男朋友不理解她,说何必呢?

然而,这正是安然面对欺凌的应对方式。用安然的话来说,“一个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女孩,当她被欺负的时候,她打得赢要打,打不赢也要打。”不被父母所爱,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时,安然学会了自我保护,学会了反击。

父母双双离世,留下年幼的弟弟,叔伯姑婶一律认为,抚养弟弟是安然的责任。“老大当护士,有收入的,供个娃没问题。”姑妈的话语更直接:“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你弟弟好好养大。”

安然冷笑,明确表示:“我不养,谁爱养谁养。”叔伯动怒,扬言要教训她,眼看就要动手打人,被亲戚拉住,大家闹作一团。

安然独立倔强,在职场上以护士身份敢于跟医生叫板的她,自然也不甘屈服于家族长辈强加给她的责任。对于这个弟弟,安然就没有见过几次,首先没有感情基础,其次安然并不认为自己对他有抚养义务。况且这与她的人生规划相冲突,也势必会影响到她去北京考研读临床医学的计划。

安然决定为弟弟寻找领养家庭,卖掉房子,考研去北京。这是安然认真考虑过后的理性选择。在“姐姐”的身份之前,她首先是她自己,要为自己的人生与梦想负责。然而,安然遇到了姑妈的阻挠。

二、姑妈默然承受“生而为姐”的不公待遇与悲剧命运

影片中朱媛媛所饰演的安然姑妈,开始时俨然一副传统重男轻女思想的帮凶模样,认为安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弟弟好好养大,试图对安然进行“中国式姐姐”的道德绑架。

姑妈因要照顾瘫痪在床的丈夫,自己抽不出身来带安子恒,一心想要安然抚养弟弟长大,以后靠弟弟当门立户。当安然提出要为弟弟找领养家庭时,姑妈坚决反对。安然约那些有意向的领养人在咖啡馆见面。姑妈闻讯赶来,一杯水直接泼到安然脸上:“你要卖你弟弟,我就去法院告你。”

有一对家庭条件不错的夫妇准备领养安子恒。姑妈故意跑去对他们说,安子恒有暴力倾向,在幼儿园打小朋友,把事情给搞黄了。

安然想要追求自己的梦想,不愿迫于传统观念而牺牲自己成全弟弟,而姑妈就是第一个反对她的人,她坚持着“男孩才能当门立户”“姐姐养弟弟理所应当”的传统陈腐观念,将其强硬地加诸于安然身上。

随着剧情的展开,我们可以看到,姑妈自身原来就是典型的“中国式姐姐”。她就是另一个安然,不同时代背景下的安然。面对“生而为姐”的处境,她做出的选择,是隐忍顺从,牺牲自己,成全弟弟。

姑妈那句“我是姐姐,生下来就是,一直都是”,简单朴实的一句话,不知戳中了多少人的心窝子。这一句,饱含了几十年来的辛酸、委屈,以及自我牺牲的隐痛。

姑妈18岁那年考上了西师俄语系,当时安然的爸爸也考进了中专。家里穷,只能供一个,他们的母亲对姑妈说:“你就不要想了,我什么都紧着我儿子来。”正因为姑妈是女孩,是姐姐,她错失了接受教育的机会,与梦想失之交臂。

后来姑妈准备去俄罗斯做生意,刚到莫斯科,就接到她妈妈的电话,让她回来帮弟弟带孩子。姑妈不想回去,但还是因为她妈说了一句“你是姐姐”,姑妈再一次放弃了追逐自己的梦想。

生而为姐,姑妈一次次地做出自我牺牲,为了弟弟的人生委屈自己,为了弟弟的前途让渡自己的利益,甚至为了帮弟弟带娃而放弃了一生的梦想,那时她离那个梦仅有一步之遥了。

姑妈的一生,就是“中国式姐姐”的一生。如今,到了安然面临抉择的时候,姑妈自然而然地就站在了传统观念里以家庭为主、为男孩为重的一边,从一个重男轻女思想的“牺牲者”,经由岁月的侵蚀,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它的拥护者与捍卫者,逼迫下一代接受作为女性、作为姐姐的命运。

三、张子枫与朱媛媛厨房飙泪,两代女性彼此交心达成和解

然而,人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也不是简单的刻板符号。姑妈这个角色,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经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冲撞的过程中,她的情感受到激荡,她的态度随之发生变化。

人物的心态随着剧情的自然推进而发生转变。人物会成长、反思,有所领悟,态度与行为发生改变。

姑妈是一个习惯了自我牺牲的人,她具有传统女性的那些美德:宽容、耐心、无私奉献。看着医院里病床前细心照顾姑父的姑妈,安然承认,无私奉献是需要天赋的,而她没有这种天赋。安然对姑妈说,“你是好人,但好心未必能办好事,我不想像你这样。”

当听到安然说出她小时候被表哥当沙包揍,被姑父看洗澡时,姑妈愣了一下,她背过身去,用力拧手中的毛巾,肩膀颤抖着。安然走后,她使劲捶打瘫痪无意识的丈夫,痛哭。

朱媛媛与张子枫最精彩的一场戏,是在厨房里两人飙泪的那场对手戏。姑妈跟安然之间的互动,充满了情感张力。柜子上的俄罗斯套娃,牵引出姑妈对陈旧往事的回忆。

安然这才了解到,原来姑妈作为姐姐,曾经受到过那么多的不公平待遇。那些辛酸委屈、愤怒无助、隐忍克制,都像烙印一样烙在了姑妈残破平庸的一生里。那些埋在陈年往事里的隐痛,如今翻出来给安然看到,安然才发现,原来同为女性,同为姐姐,她们经历着同样的性别歧视,承受着同样的辛酸苦痛。

姑妈已认命,“我就这样子了。”但安然不同。姑妈对安然说:“其实套娃也不是非要装进同一个套子里头。姑妈没把你带好,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哈。”言及于此,姑妈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安然流着泪埋头吃西瓜,姑妈在旁边低头扇着蒲扇,这一幕,感人肺腑。

她们此刻彼此交心,相互共情,姑侄之间完成了情感的沟通,达成了和解。

同一个家族里,女性的命运何其相似,那些生命里难言的隐痛都是相通的。她们都懂的。

姑妈与安然,从最开始的立场对立,到此刻达成了和解。姑妈理解了安然的痛楚与反叛,鼓励安然走出套娃的命运,走出不一样的人生。

四、当代女性在自我与亲情之间挣扎撕扯的生存困境

随着时代的进步,女性的独立意识日渐觉醒,她们试图从几千年男权社会的重压之下走出来,追求自己的梦想,渴望自我实现。

与此同时,传统的观念依然顽固地扎根在以家庭为单位的社会结构中,社会上对女性的歧视与成见依旧存在。女孩尤其是姐姐,生来遭受着不公平的待遇。被要求为兄弟或家庭做出无私奉献,而她们自身的诉求却是被严重忽略的。

影片揭示了当代女性在自我与亲情之间、在现代与传统之间、在个性自由与道德绑架之间挣扎冲突的困境。

一方面是自身的发展、梦想与追求,另一方面是传统观念加诸于其身的为原生家庭做奉献的所谓责任。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让她们本能地反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与要求,但亲情依然顽固地撕扯着她们的心神。

安然正面临着这样的处境,追求自我实现的梦想与抚养弟弟的道德责任之间相互冲突。

对弟弟安子恒,安然一开始冷漠、理性,反抗着家族强加给她的这种责任。但在与弟弟相处的过程中,安然内心柔软的一面渐渐地展露出来,姐弟亲情开始占据上风,对她产生影响。

姑妈在几十年前,面临着同样的冲突。在留在俄罗斯做生意与回国照顾弟弟女儿之间,她并不情愿地选择了后者。与梦想失之交臂的她,多年之后过着并不如意的生活。

姑妈屈服于传统社会对女性的要求,屈服于原生家庭对女孩的榨取。但安然不同于姑妈。安然所身处的时代、所接受的教育,以及她独立反叛的性格特征,决定了安然完全有可能做出不同的选择。

安然将何去何从?影片的开放式结局,为观众留下了思考与讨论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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