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第一次见到秦婉月时,她还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孤儿院的天永远都是暗沉沉的,从四方高耸挺立的围墙看上去,小小的沈倦就像一只被囚住了腿脚的鸟儿。
直到那天,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啼哭,女孩的声音犹如撕开沉沉死气的裂缝,沈倦逃了早操,跑到门口。
其他孩子向他传来羡艳的目光,没有人敢学着沈倦那样乱跑,他们会养育阿姨打腿。
“阿姨!阿姨!”沈倦看着那个在冬天被冻得脸蛋发红的孩子,大喊道,“这儿有个孩子!”
应该是女孩,沈倦皱着眉沉思好半晌,她看上去好小、好嫩,像一朵花一样。
阿姨匆匆地赶来,手上拿着揍人的晾衣杆,沈倦敏捷地跳开,阿姨顾不上他,往门外看了一眼。
“啧,又是个女孩,”她眼里有沈倦看不懂的厌恶,“养了也赔钱。”
就这样,阿姨转身走开了。
寒冬腊月,女孩很快就被冻得不哭了,她的小脸迅速地灰败下去,阿姨还在后面喊:“沈倦!回来做操!”
沈倦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