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是猎户,上山打了一辈子的猎。
他在世的时候,晚上从来不会让家里留宿外人,直到他死之后,我爸留了一个女人在家。
晚上的时候更是打发我妈过来我房间里面睡,而他则是趁夜摸到了那个女人的屋子里面。
1.
我躺在地上,听见了 旁边屋子里面,传出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救命啊!救命!」
「求求你放开我,我……我可以给你其他的,你要钱还是其他,都可以。」
女人吓坏了,声音都破了。
她不知道,她的哀嚎声,只会加重男人的欲望。
果不其然,而后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便是床板剧烈碰撞的声音。
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我爸喘息的感叹:
「舒服!真他娘的舒服!」
我看了眼我妈。
我妈冲着隔墙小声地啐道:
「下贱货!就知道勾引人!」
我不知道我爸嘴里的舒服到底是不是真的舒服。
只听见床板的碰撞声响了一个晚上,直到天边微微泛白,旁边的屋子才重归宁静。
我是在做饭的时候看到女人软着一双腿出来的。
身后跟着一脸餍足的我爸。
我妈狠狠地瞪了我爸一眼,而后在女人嘶哑的声音中,将她用绳子绑了起来,拴在了地窖里面,嘴里还给她塞进了一双我爸穿剩下的臭袜子。
防止女人呼救,又不让她跑。
女人眼中留流着泪,看着我妈的眼神中楚楚可怜。
我知道她是在求救。
但是我妈一开始都是默认的,又怎么会救她呢?
我妈给了她两个巴掌,「贱女人!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缠上的我家男人吧!让你下贱!呸!」
女人的嘴角高高肿起。
我看着有些于心不忍,在旁边劝了一句,「妈,咱也不用这么对待她,以前的那几个不就是在地窖里面死的吗……要不还是把她关在屋子里吧。」
我妈又甩了我一个大巴掌,「这有你什么说话的份儿!你是谁家的姑娘,还向着狐狸精说话!虎不拉几的东西,给你脸了!」
我妈打我是下了力的,我的嘴角瞬间也肿了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意让我闭上了嘴巴。
「还不赶紧去把鸡喂了!」
我临走的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一道打量的目光。
再回头正好对上了我妈的眼神,「小崽子,你是不是想偷懒!赶紧去,要不然我就把你卖给村东头的王瘸子!」
一想到王瘸子,我打了个寒颤,赶紧爬出了地窖喂鸡。
等到我爸吃完饭,走去上工后,我妈才从地窖里面出来,偷偷摸摸地出了门。
地窖的盖子上被我妈落了锁。
等了一会儿的工夫,我妈就回来了。
她的身后跟着两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我还认识。
是我妈刚刚提到的王瘸子,还有两个人我不熟,但是也见过,听说是村子里面的混子,平时无所事事,整日游荡在村子里面。
听说还趁着晚上的夜间拉着其他小媳妇进苞米地。
我妈打开了地窖盖子。
身后的三个男人一脸的迫不及待,就连平时喜欢将目光黏在我身上的王瘸子,都直勾勾地看着地窖里面,嘴角一呲,露出了里面的黄牙。
我心中莫名地有些发颤,捂着还没有消肿的脸,小声地叫了一声,「妈。」
我妈瞪了我一眼,「赶紧靠边,别碍事!」
眼看着他们三个男人要下地窖,我第一次鼓起勇气,继续道,「妈 ,这个女人我看我爸喜欢得紧,要是我爸知道你往家里面带其他男人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我妈拿起旁边的大棒子就打在了我的身上,「小贱蹄子,你还敢威胁我!」
「要不是你的话,我早就生儿子了,还会让你爸找其他女人!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皮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赶紧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连连求饶道,「,妈,我错了!我错了!」
2
我妈自从生下我之后就一直没有孩子。
她将错归结到了我的身上,说我是下贱皮子、扫把星。
我爸经常骂我妈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好不容易下了蛋,还是我这个赔钱货。
对此我妈不置可否。
从那之后,我妈就算看到我爸的眼神黏在其他女人身上,她也不敢说什么。
久而久之,我爸就堂而皇之地拉着其他女人在房间里厮混。
之前是有我爷,我爷坚决不允许晚上的时候家里留宿外人,但我爷死后,我爸就随了便。
地窖里面充斥着女人呜呜咽咽的喘气声,还有男人的调笑声。
直到我妈看我爸快要下班的时候,才急吼吼地冲着地窖底下赶人。
等到几个人都走了之后,我妈骂骂咧咧地让我下地窖里面给女人收拾收拾。
这是我妈一贯的做法。
我爸只要留宿女人,我妈就会悄悄地领着其他男人过来。
按照她的话说,「我生不出来儿子,他领进院子里面的其他女人也不要想好过!就算有了孩子,那也不见得是老刘家的。」
我先是把早上剩下的饭菜热了,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上拿着盆和毛巾,下到了地窖里面。
刚一进去,扑面而来的一股子腥臊味,难闻得紧。
我赶紧打开盖子放风,生怕我爸回家的时候发现,到时候我肯定又会遭到一顿毒打。
女人的身上倒是没有印子,整个皮肤都白白的,嫩得好像都能掐出水来。
我先是用毛巾浸了水,给女人擦遍了身子,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放下毛巾,拿起碗喂饭。
勺子刚递到她的嘴边,女人就偏过了头。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一言不发。
我被看得心中发紧,赶紧将勺子又往她的嘴里送了一下,
「你还是吃一些吧,有了力气才好想其他的事情。」
我都是这样劝之前的那些女人的。
那些女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想跑。
我做不了其他事,只能给她们些希望,让她们活着。
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会对我说「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虽然帮不了她们更多,但是只要活着,万一她们有一天逃出去了呢?
这就是希望。
和那些女人不同,她躺在地上,又一次偏开了嘴。
在我以为她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时,她慢悠悠地张开了嘴,语音微哑:
「我不吃这些。」
我羞赧地低着头,「你凑合着吃一些吧,家里就只剩下这些饭菜了。」
女人身子莹白细腻,头发飘逸柔软,只一眼就知道女人出身极好。
家里的粗茶淡饭,女人肯定是看不上的。
没等我再说什么,女人叹了口气,轻轻道:
「给我拿一碗鸡血过来。」
我犹豫了。
虽然家里有鸡,但是被我妈看得极重。
我平时喂鸡,要是鸡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妈肯定不会放过我。
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你不敢?」
我确实不敢,我妈会揍我。
我一狠心,收拾好了东西,一言不发地爬上了地窖。
我爸是喝得醉醺醺回来的。
刚到家便急不可耐地将女人抱到了房间里。
我妈盯着关上的房门,眼中含满了怨毒。
3
旁边的屋子又是一夜没有消停。
我爸临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我,给女人喂个鸡蛋。
锅里面只煮了两个鸡蛋,一个是我妈的,一个是给女人的。
我再看到女人的时候,她面色红润了不少,一点儿都不像没有吃饭的样子。
我将鸡蛋剥好,喂到了她的面前,「鸡蛋,补身体,」生怕她不吃,我又接着道,「自己家的 ,好吃 。」
说完我看着鸡蛋微微咽了下口水。
我爷走后,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碰荤腥了。
女人又是将头一偏。
我咬咬牙,没有多劝,将鸡蛋放到了地上,出了地窖。
刚一出地窖,我妈就嚷嚷着让我喂鸡。
「死丫头就想着偷懒是不是?赶紧去把鸡喂了!明天要是不下蛋的话,看我不削死你。」
我赶紧喂鸡,不敢耽搁。
院子里面的公鸡多,「咯咯咯」地围着鸡槽子。
我盯着最肥的 一只鸡,眼睛一动不动。
最后我还是给女人带了一碗鸡血下去。
是那只大肥鸡身上的。
我怕被我妈发现,只敢从它的翅膀底下放些血,伤口不明显。
「你快些喝,一会儿我妈要是发现就不好了。」
女人露出了笑容,三两口便喝了个精光。
就连碗底都被她用殷红的舌头舔了个干净。
我看着一惊,她真像是我爷生前总和我说的山中精怪。
美丽、嗜血、又神秘莫测。
一整碗鸡血下肚,女人发出了满意的喟叹:
「你还怪好的嘞,也罢,我们一族从不欠人人情,」
「你给我一碗鸡血,我给你一句忠告,我死之后,半夜如果还有人叫门的话,你要马上在这个地窖里面待着,无论听见上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掀开盖子,直到公鸡打鸣为止。」
得了这句话,我赶紧收拾好东西就爬上了地窖口。
趁着我妈没看到的时候,我拿起白嫩嫩的鸡蛋一口吞了下去。
真好吃啊,以后要是天天都有鸡蛋吃就好了。
下午的时候,我妈又带着那三个男人来了。
王瘸子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道,「这小娘们的滋味真好,可不知道老刘是哪里来的福气!」
其他两个男人接着道,「可不是!我们也想要个晚上来家里敲门的女人,可惜,一直都没碰上。」
其中一个男人就住在我家隔壁,因为他瞎了一只眼睛,街坊邻居都叫他瞎成子。
那个男人叹了口气,「我家就住在你家旁边,怎么就 你家摊上这么好的事情,真是邪了门了!」
等我妈打开了地窖盖子,那几个人争先恐后地爬了进去。
不一会儿了,里面便传来了男人的淫笑声还有女人的喘息声。
我妈低下头冲着地窖底吐了一口唾沫:
「呸!真是下贱皮子,这么几天就不装了,没了男人活不了的东西!」
转过眼,她看见了旁边的我,吼了一声,「看什么看!你也想被关进地窖里啊!还不赶紧去劈柴,懒玩意儿!」
我赶紧低着头,听话地去前院劈柴。
没过多长时间,地窖里面突然响起了惊慌的喊叫声。
我妈从屋子里面趿拉着鞋子出来,「真是讨债的!也不怕人听见。」
我好奇地跟了过去,怕我妈再骂我,我没敢走近,只趴在墙角。
我妈冲着地窖里面嘟囔:「一个个地喊什么喊!都让你们逍遥快活了,还不知足,又不是死女人身上了!」
谁知道,地窖里面的声音传出来,让我和我妈都愣了。
「真的……死……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