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沙尔:被总统耽误的眼科医生,为再次君临大马士革已埋好伏笔

破晓战神破黑暗 2024-12-17 07:00:49

2024年12月8日傍晚时分,叙利亚总统巴沙尔携妻儿和三名助手登上普京为他提供的专机伊尔-76运输机。

10分钟后,专机在两架苏-30的护卫下升空向北飞去。这一刻巴沙尔透过机窗,目光望向总统府旁边的一家医院,红色的十字符号在夕阳余晖中显得如此艳丽夺目。

巴沙尔一声叹息,神情略显落寞地对妻子阿斯玛说:“也许我真的只适合当一名医生。”阿斯玛紧握他的手,坚定地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是说我们现在是以退为进,还有机会回来的吗?”

巴沙尔点了点头,转头问一名陪同的白发将军:“军队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将军回答:“第25特种师已经安全撤离到俄罗斯控制的阿拉维山地区,老虎师第四装甲师也已全部撤退到这个地区靠近伊拉克边境处。”

第25特种师由巴沙尔的姐夫掌控,老虎师第四装甲师则由巴沙尔的弟弟掌控,叙利亚政府军最精锐的主力。

他们是巴沙尔最倚重的两支阿拉维派武装,也是巴沙尔最后的底牌。阿拉维山地区是巴沙尔的老家,也是巴沙尔所代表的阿拉维什叶派的根据地。

在过去上千年的时间里,阿拉维什叶派就是在这里熬过了从十字军东征一直到奥斯曼帝国时期的黑暗岁月。

如今,巴沙尔把叙利亚军队所有主力、资源和武器,全部转移到该地区,期待历史重演……

在伊尔-76即将飞离叙利亚领空的最后一刻,看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叙利亚,巴沙尔合掌胸前,在心中对自己说:“鹿死谁手犹未知?”

巴沙尔领导的叙利亚政府最大的一个问题是小族领导大国。巴沙尔代表的阿拉维派人口仅占叙利亚总人口约10%,而同为穆斯林的逊尼派和什叶派分别占据人口的74%和13%。这种统治结构如同当年的满清统治中国,一旦下面滋生不满要革命或造反,上面根本挡不住。

巴沙尔遇到的最大挑战是经济发展无法满足人民的基本需求,同时反政府武装云立,内忧外患,最终被占据更多人口的穆斯林反噬。

1965年9月11日,巴沙尔出生于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他的父亲老阿萨德在70年代依靠政变上台。为维护少数派政权的稳固性,他在叙利亚国内以强权统治、铁腕治国,实行独裁统治。

老阿萨德有四个儿子,长子巴西勒·阿萨德坚韧冷酷,精明睿智,最有乃父之风;巴沙尔排行老二,他聪明好学,但性情平和,对政治兴趣索然,很早就立志做一名眼科医生。

巴沙尔的大学同学评价他为人腼腆,有时与陌生人谈话时都不敢正视对方眼睛,非常斯文,说话时会用手捂住嘴,声音低沉。

在老阿萨德眼中,巴沙尔是一个好人,但好人往往不是一个好的政治家,所以老阿萨德从未想过“传位”给他,一心栽培长子巴西勒。

巴西勒雄心勃勃,性格是说一不二,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最是无情帝王家。巴沙尔喜好中国文化,拜读过”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的典故,所以1992年他从大马士革医学院毕业后,就前往英国伦敦留学,专攻眼科,并与拥有英国和叙利亚双重国籍的投资银行家阿斯玛结婚,表明态度,我无心争权。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洪武大帝朱元璋悉心栽培长子朱标,真的是做到了君臣一心,天下归心,结果天有不测风云,朱标病逝,朱元璋无奈转头重新培养朱允炆,结果有了靖难之役。

1994年,老阿萨德悉心栽培的巴西勒居然在年富力强之年遭遇车祸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个意外造成的最大负面影响是平稳过渡的接班人没有了,而老阿萨德这时候身体已经不行,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回头看去,其他两个儿子难堪大任,三子好勇斗狠,幼子体弱多病。相比之下,巴沙尔反而是最靠谱的,当时的最佳选择。

于是,老阿萨德将巴沙尔从伦敦金紧急召回国内,送进军校学习治国打仗,然后进入军队获取资历和军方支持。然而老阿萨德只帮扶了巴沙尔6年就撒手人寰,因病去世。这相当于巴沙尔在治国求学的路上只完成了小学毕业,剩下的路全靠自己闯了。

2000年7月,年仅34岁的巴沙尔不得不赶鸭子上阵,坐上叙利亚总统之位。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担任总统之前,巴沙尔唯一的官方职位是叙利亚计算机协会会长。这一切注定了年轻的巴沙尔难以服众,威压各方。

对于叙利亚的权力交接,此刻的西方却没有落井下石,甚至是施以援手,因为在他们眼中,巴沙尔深受西方教育,不仅能够说一口流利英语和法语,还喜欢电脑、互联网、摄影,这是开放、自由的标志,所以他们对巴沙尔的上台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巴沙尔上台后确实做了一些改革,但变化主要集中在经济层面,他解除经济限制,引入外资盘活经济,允许外国银行、资本进入叙利亚,鼓励进口商品,赋予私营部门更多的权力;但在政治上,他仅仅是放开言论管制、扩大政治参与,释放政治犯,然后就没有了。

原因巴沙尔不敢,即便他敢,支持他的阿拉维什叶派也不会同意,顷刻间就会让他下台。

前面我们讲过,巴沙尔政府是少数的阿拉维什叶派人领导多数的穆斯林人,一旦进行政治改革,实行民主,人数众多的穆斯林在选票和议会制度中轻易就能压倒仅占叙利亚人口10%的阿拉维什叶派。

这种情况下,巴沙尔政府在权力和用人上只能选择“近亲繁殖”,结果是内部纽带关系严重,腐败滋生,外部民怨沸腾,民众抱怨财富、权力分配不均等等,叙利亚政府注定苟延残喘。

那时的叙利亚盛产石油,每年出口创汇不少,至少老百姓有吃有喝,自然不走极端。

进入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巴沙尔遭遇总统生涯最致命的危机。

2011年,“阿拉伯之春”来袭,所谓的民主和自由席卷中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反对派和民众的狂热浪潮中,从突尼斯总统本·阿里到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再到利比亚总统卡扎菲,中东强人如山倒,不是身陷囹圄,就是死于非命,卡扎菲还被鞭尸。

这股浪潮中,叙利亚也未能幸免,国内爆发大规模示威活动。阿萨德展现出铁腕统治,对抗议活动进行严厉镇压,抗议走向了武装对抗。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向闹得最凶的叙利亚学校和医院投掷桶装炸弹……

这种情况下,叙利亚民族主义反对派、库尔德人以及自治的地方性民联势力在国内外多股势力支持下,纷纷选择武装对抗政府之路,叙利亚战乱频起,内战爆发。这场被称为茉莉花革命的叙利亚内战,将古城叙利亚打成了一片废墟。

也是在这个时候,伊斯兰极端宗教组织——和基地组织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征服沙姆阵线、伊斯兰国等趁虚而入,进入叙利亚攻城掠地,不只是分一杯羹,他们的目的是建立一个全新的伊斯兰国家。

而国际形势上,以色列和美国也是虎视眈眈、蠢蠢欲动,试图利用反对派控制叙利亚,因为叙利亚在中东的位置太关键了,古代欧洲列强向东扩展版图,叙利亚都是必经之地。

叙利亚国力微弱,战略位置却非常关键,这让巴沙尔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站出来公开表示:“巴沙尔下台是解决危机的最好办法。”

危急关头,和美国、以色列不对付的俄罗斯、伊朗、黎巴嫩真主党及时伸出援手,向叙利亚给钱给粮给武器,莫斯科甚至派出战机和防空武器直接支持叙利亚政府军作战。

为了获得俄罗斯的支持,巴沙尔在2015年干脆与俄罗斯签署了一项协议,将赫梅米姆基地免费且无限期地交给俄罗斯使用。投桃报李,他也获得了俄罗斯的强力支持。巴沙尔政权逐渐缓过气,开始从反对派手中逐渐夺回部分领土,站稳脚跟。

2019年,在美国、土耳其、俄罗斯调停下,叙利亚政府和反政府两派签署了一份停火协议,巴沙尔继续维持在叙利亚的统治,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隐患依旧,停火协议让巴沙尔名义上控制了叙利亚70%的土地,剩下的30%由美国支持的库尔德人和土耳其支持的逊尼派反政府武装控制。事实上,巴沙尔未能控制的30%却是叙利亚最大的石油产出基地。这份协议虽然暂时消除了战争,却让叙利亚政府陷入了经济危机,这也成了巴沙尔政府最后倒台的推手。

2021年以来,叙利亚在俄罗斯、伊朗等国家的支持下,收复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国土。但经济上,由于欧美国家的单边制裁,叙利亚通胀率达到83%,货币贬值一年内超过50%,失业率为78%,老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而俄乌战争的升级,让俄罗斯的注意力不得不从叙利亚舞台上转移;黎巴嫩真主党这边在与以色列的对抗中,被“斩首”了大量的领导人,自顾不暇,也没有精力支持巴沙尔了。而叙利亚反政府武装这时反而获得来自西方的大量资金、武器的补充,蓄谋反击。

此消彼长。2024年11月27日,叙利亚反对派的不同派别分别在阿勒颇省和伊德利布省发动攻势。叙利亚政府军一溃千里,数天之内接连丢失阿勒颇、哈马和霍姆斯等重要城市。

2024年12月8日,反对派南方作战室攻陷首都大马士革,巴沙尔眼见大势已去。巴沙尔的离开,宣告阿萨德家族对叙利亚长达53年的统治正式终结。

几乎在同一天,叙利亚军队撤离以色列边境,以色列军队进入1974年与叙利亚达成的停火协议在戈兰高地建立的缓冲区;土耳其在连绵数公里的边境线上大举增兵,号称开始“国战”。埃尔多安和内塔尼亚胡野心勃勃,两人都想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中,将整个叙利亚收入囊中。

俄罗斯甘愿放弃地理位置关键,并已经投入大量人力无力的大马士革?当然不是,普京是在赌土耳其、以色列、叙利亚反对派以及不亲自下场的美国,面对如此诱人的大蛋糕,必将杀得不可开交。

巴沙尔为何轻易举家逃亡,他也在等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手底下的百战将军和最精锐的部队一支进入俄罗斯控制的赫梅米姆基地地区,一支撤退到伊拉克边境,全部毫发无伤,依旧战斗力十足,俄罗斯和伊拉克都表示将为他们提供给养。

巴沙尔统治叙利亚最大的困难是经济,现在他把烂摊子交给反对派。如果反对派也无法完美解决这些问题,下一个被民众抛弃的就会是这些反对派。巴沙尔倒台前,叙利亚民众至少有政府资助的大饼吃,不好吃但至少饿不死,巴沙尔倒台后,叙利亚民众何去何从。

叙利亚反对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拿下大马士革,进行短暂庆祝后,这些反对派立刻对库尔德人的地区展开疯狂进攻,目的只有一个,获取库尔德人手中的粮食产地、油田和油井。

也许当反对派搞得一地鸡毛,叙利亚民众发现失去的是最可惜的时候,期盼巴沙尔的回归。巴沙尔的两支王牌将从阿拉维山和伊拉克出发,以钳形攻势再次逐鹿大马士革。

毕竟除了俄罗斯,叙利亚的盟友中还有一个狠角色——伊朗。伊朗不会坐以待毙的,叙利亚倒下,伊朗必将成为美以的众矢之的。伊朗一定会反击,团结巴沙尔,而俄罗斯和东方将军持国天作为高端玩家,更不会轻易退却,叙利亚的局势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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