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和大伯养我12年,奶奶葬礼结束,返程路上看到军大衣我哭了

晓美说故事 2025-01-03 21:10:36

“奶奶真的走了……”听到村里人低声议论,我脑袋一片空白,脚步机械地朝堂屋挪去。

堂屋里,摆放着一口黑漆的棺材,奶奶安静地躺在里面。她的脸上布满皱纹,却如同睡着了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喊我那句熟悉的:“阿成,快去添把柴火。”可是,我知道,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屋里挤满了人,哭声此起彼伏。我站在门口,腿像灌了铅似的,迟迟不敢迈进去。大伯蹲在棺材旁,双手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着。我从没见过他哭。

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那个冷着脸、沉着稳重的大人。小时候,我掉进水田,他没有一句安慰,只是冷着脸把我提起来,骂了一句“不中用”。可转身,他又脱下他那件军大衣,把我裹得严严实实。

如今,他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他的哭声像一把刀子,一下下扎在我的心上。我忍不住想,奶奶走了,这个家,真的散了。

我叫陈成,今年28岁。十二岁之前,我的世界很小,只有奶奶和大伯。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母亲生下我没几年就病逝了。父亲再婚后,带着继母和他们的小儿子搬到城里生活,把我留给了奶奶。从那以后,奶奶成了我的全世界。

那时我还小,根本听不懂大人们的对话。只记得父亲离开的那天,奶奶抱着我蹲在门槛上,拍着我的背安慰:“阿成啊,别怕,有奶奶在。”奶奶身上总有一股柴火味,那是我童年里最温暖的气息。

大伯是奶奶的大儿子,比我爸大三岁。他年轻时参过军,复员后没结婚,一直守着奶奶和我。村里人总说他命苦:“活了半辈子,连个媳妇都没娶。”

每次听到这些话,他总笑着回一句:“家就在这儿呢,我娘和阿成不就是我的家吗?”小时候的我听不懂这句话的深意,只觉得大伯是个严厉又难以接近的人。

他不苟言笑,干活时从不允许我偷懒,吃饭时也不让我挑食。记得有一次,我不顾他三令五申,跑去河里游泳。回来后,大伯拿着竹竿狠狠抽了我两下。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嘴里骂着:“不长记性!”可后来,又是他拿着药膏,轻轻地给我擦伤口。

那一刻,我虽然疼得直吸气,却忍不住想哭。对我来说,大伯的爱一直是沉默的,就像他那件常年穿在身上的军大衣。那是他从部队带回来的唯一纪念品,伴随着他在村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小时候,无论是天冷时裹着我,还是摔伤时盖在我身上,那件军大衣始终带着一种让我安心的味道。它成了我记忆里关于大伯最深的印记。

十二岁那年,父亲回来了。他开着一辆小轿车停在村口,对着我笑:“阿成,跟爸走吧,以后你就是城里人了。”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上小轿车。车开出村子时,我透过后视镜,看见奶奶站在路边,眼里噙着泪,手里攥着一块手绢。

她的身影瘦削又单薄。大伯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手插在军大衣的口袋里,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车越开越远,我心里有些难过,却又忍不住憧憬起城里的生活。

可到了城里,我才意识到,那个家并不属于我。父亲的继室对我冷淡,那个比我小三岁的弟弟,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住在狭窄的储物间里,吃饭时不敢多夹菜。每次成绩稍微下降一点,父亲就会皱眉:“你看看你弟弟,多懂事,再看看你!”

我开始怀念奶奶做的红薯饭,也怀念大伯骂我的声音。

有一天,我偷偷打电话回家,是奶奶接的。她在电话那头笑着问:“阿成,适应城里的生活了吗?奶奶好着呢,你可要听话,别惹你爸生气。”

还没说几句,继母就推门进来了,她一把夺过电话,挂断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家里。

直到大学那年,奶奶突然病重。父亲打来电话,我连夜赶回村里。推开堂屋的门时,奶奶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她看见我,眼角动了动:“阿成,回来了啊……”我跪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流。

大伯站在一旁,脸色很冷。他看了我许久,才低声说:“现在知道回来了?她天天惦记你,可你呢?一年到头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我低下头,不敢反驳。

奶奶的病好了一些后,我留下来陪了她一个月。这段时间,我和大伯的关系慢慢缓和了。他嘴上不说,可每次我帮奶奶洗衣服,他都会悄悄放两块糖在我的枕头底下。

一天,我无意间摸到那件军大衣,发现衣兜里塞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一件大得不合身的棉袄,笑得很灿烂。我认出来,那是小时候的我。

我问大伯:“这照片你怎么还有?”他瞪了我一眼:“少废话,吃饭去!”嘴上嫌弃,眼里却满是柔情。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城里工作。每次回村,奶奶总是拉着我的手,满脸期待地问:“阿成啊,啥时候找个媳妇回来?”大伯则依旧冷着脸,帮我把行李拿进屋后,就坐在门槛上抽烟。

去年春节,我告诉奶奶和大伯,我谈了个女朋友,过年后带回来看看。奶奶高兴得不得了,一遍遍叮嘱我:“一定要带回来啊,别骗奶奶。”

可是,奶奶没等到那一天。今年冬天,奶奶的身体突然恶化。我赶到时,她已经昏迷了。大伯守在床边,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他声音沙哑:“她等不及了。”

葬礼结束后,我和大伯坐三轮车回村。冬天的寒风刺骨,他脱下军大衣盖在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想推回去,他却挥开我的手:“穿着,别感冒了。”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这件军大衣,陪了我整整十二年。它就像大伯对我的爱——不张扬,却始终厚重。

奶奶走了,可大伯还在。人这一生,总有一些亏欠来不及弥补,但还有些来得及的爱,值得用一生去守护。

正如林清玄所说:“人生最美的风景,是回首时有人在灯火阑珊处等你。”奶奶教会了我爱,大伯用一生守护了我。

现在,该是我守护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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