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晓梅,今年37岁,出生在湖北一个小县城。
我的家离县城中心大概十几公里,是个小乡村。
小时候家里很穷,父母靠种地为生,勉强供我们姐弟三人读书。
我是家里的老小,上面有一个哥哥张强和一个姐姐张丽。
他们都比我大不少,哥哥大我十岁,姐姐大我六岁。
我成绩一向不错,但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我初中毕业后就辍学了。
后来,我去了镇上的服装厂打工,一干就是五年。
20岁那年,我嫁给了同村的李建国。
他家条件也不好,但胜在两家人知根知底,婆婆性格温和,公公早年去世,家里也没有太多复杂的关系。
婚后,建国靠跑运输维持家用,我则在家照顾孩子和老人。
虽然日子不富裕,但我们夫妻俩感情不错,凡事都商量着来。
相比之下,我的哥哥和姐姐日子过得比我好太多了。
哥哥张强大学毕业后进了沿海的外企,后来辞职自己创业,现在听说一年赚几十万。
姐姐张丽嫁到了隔壁县城,丈夫开了一家建材公司,她在公司帮忙做财务管理,日子也相当宽裕。
小时候,哥哥姐姐对我这个小妹还算挺关心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的分开,我们之间的联系渐渐淡了。
这几年,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每况愈下。
我爸两年前因为脑梗离世,留下我妈一个人住在老家。
我和建国每个周末都会回去看看,但哥哥和姐姐回家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哥哥说公司太忙,每年过年才回来一趟;姐姐则说家里孩子学习紧张,顾不上。
平时和我妈联系,最多也就是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今年腊月二十二,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我妈突然病倒了,住进了县医院。
我妈住院那天,我才真正看清了哥哥和姐姐的真面目。
那天早晨,我妈刚起床时突然摔倒了,怎么扶也扶不起来。我吓得赶紧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了县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脑血栓,要尽快住院治疗。我急得心跳都乱了,赶紧联系了哥哥和姐姐。
先是给哥哥打电话。他接起电话时,背景里传来一阵麻将声。我急忙说:“哥,妈住院了,医生说是脑血栓,得尽快住院治疗,你能回来一趟吗?”
谁知,电话那头的他一点也不着急,语气云淡风轻地说:“晓梅,妈不是还有你和建国照顾着吗?我这边年底正忙着,实在抽不开身。住院费你先垫着,等过年我回去再给你。”
我听得心里发凉,但还是忍着情绪问他:“哥,妈这病可能得花不少钱,你能不能现在先转点过来?医生说得尽快缴费,不然影响治疗。”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行吧,我这就让会计给你转2000块。你记得收着。”然后挂了电话。
2000块?我气得手都在抖。这样的态度,真的让我无法接受。但我来不及多想,又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姐姐接电话时正在带孩子,说话有些不耐烦:“晓梅,怎么了?我这忙着呢!”
我咬着牙,把我妈的情况说了一遍。
姐姐听完后,语气比哥哥还轻描淡写:“晓梅,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最近家里开销太大。
我刚给孩子报了个补习班,学费都快两万了,手头一点闲钱都没有。
这样吧,我先转1000块给你,你们先看着用。”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妈病得这么严重,他们一个出2000,一个出1000?这点钱连一周的治疗费都不够!
我气得直接在电话里说了出来:“哥、姐,咱们家里就我一个人能管吗?你们年入几十万,现在妈病了,你们就拿出这么点钱?良心不会痛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哥哥冷冷地回了一句:“晓梅,别说这么难听的话。
我们出钱已经是尽力了,你照顾妈是天经地义的事,毕竟你离得近。”姐姐也附和说:“晓梅,妈住院这事谁都不想,可咱们得现实点。
你和建国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但时间多啊,照顾老人这事你肯定比我们方便。”
我再也说不出话来,挂了电话后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里发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建国轮流守在医院里。住院费和医药费都是我们自己垫的。每次站在缴费窗口前,我都忍不住想:我妈辛苦一辈子,为什么到了病倒的时候,最亲近的儿女却只愿意拿出这么一点钱?
我想起小时候,家里穷得连肉都吃不上。
我妈总是把唯一的鸡蛋留给哥哥,说他读书辛苦,要补身体。
后来,家里凑钱送他上大学时,我妈整整卖了一年的鸡蛋和土特产,几乎没舍得花一分钱。
至于姐姐,每次回娘家,我妈都要给她带满满一袋子家里种的东西,甚至还会偷偷塞几百块钱,怕她日子过得不好。
可如今,我妈病倒了,他们却只肯拿出区区几千块。
腊月二十五,建国家里需要办年货。我一个人守在医院里,累得头晕眼花。这时候,哥哥和姐姐终于来了。他们带了些水果和营养品,站在病房里,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晓梅,辛苦你了。”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我只是个外人。
“对啊,晓梅,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妈有你。”姐姐把几百块钱塞进我手里:“这是我这一周能拿出来的,你先用着。”
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冷笑。忍了几天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出来:“哥、姐,你们还记得咱们是一个妈生的吗?你们真能心安理得地让我一个人扛下这些?”
哥哥皱了皱眉:“晓梅,这怎么能叫你一个人扛?我们不是也出钱了吗?再说了,我们工作忙,难道不该由你多付出一点吗?”
姐姐也插嘴道:“晓梅,你怎么老是抱怨?妈住院了,难道不是咱们都尽力了吗?”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一阵悲凉。原来,在他们心里,“尽力”不过是出几千块钱,过来探望一下,剩下的事全都该由我来负责。
那天,我没有再争辩什么。因为我知道,争辩没有意义。
腊月二十八,我妈的病情有所好转,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静养。建国和我商量后,决定让她暂时住在我们家,方便照顾。哥哥和姐姐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这件事让我彻底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也许在他们眼里,亲情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纽带,而真正愿意为我妈付出的人,只有我和建国。
过年那天,我妈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她可能并不知道,在她生病的这段时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对建国说:“以后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照顾好我妈。”
建国点点头:“晓梅,你放心吧,我支持你。”
这个年过得很平静,但我的心却不再平静。亲情的冷漠和现实的残酷,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家人未必总是最亲的人,只有真心付出的,才值得被珍惜。
养而不教,父母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