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情深终错付,他的白月光回归,我缺席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婚礼

阅下文化 2024-11-21 17:11:24

相伴七年,老公滴酒不沾。

却在知道他白月光即将回国的那一天,喝的酩酊大醉。

我细心照顾他到天明,等来的是他醒后平静的的要求:「繁星,我们补办个婚礼吧。」

我知道,这是他刺激她出现的办法。

我笑着答应了,只是这次婚礼,向来百依百顺的我却没有出现,我失约了。

1

深夜,褚沉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一向不爱喝酒的他,满身酒气,酩酊大醉。

打开门的一瞬间,褚沉就向着我的方向倒来,眼神迷蒙,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

我赶紧伸手将人接住放在沙发上,下意识有些无奈不满的轻声抱怨起来。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肝脏不好,喝多了酒容易代谢不出去,我不是叮嘱过你要……」

絮絮叨叨的念叨声,在褚沉呓语呢喃的几个字里,被彻底抹杀。

我听得清清楚楚。

他在酒气和梦里,如痴似念,唤着那人的名字。

「兰玫……」

只肖一瞬,将我七年来所有的防备全部击碎。

兰玫。

锅里煮着的解酒汤蔓延酸味,不像是醋。

像是我十八岁那年,从褚沉手里吃到的一颗梅子。

酸涩的青梅,锁住了二十五岁的我的咽喉。

咽不下去。

浮不上来。

褚沉不喜欢吃蓝莓。

他可以酒醉梦话出任何水果。

草莓,菠萝,哈密瓜,榴莲……

什么都行。

唯独不能是蓝莓,更不能是兰玫。

兰玫,是褚沉的小师妹,也是他藏在心里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我。

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翌日清晨,褚沉酒醒。

他试探性问我:「昨晚上,我没打呼噜吵到你吧?」

又看着我的脸色,安抚解释。

「本来没打算喝酒,但是部门里的同事一直在劝,盛情难却,加上我心里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说谎。

我心里一寒,萧瑟的寒凉蔓延上我的咽喉。

褚沉的习惯我都了解,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他在说谎。

第一句,他是想问,自己昨晚上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而第二句,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他在等我问他,为什么开心。

这样,就能将话题轻松换一个方向……

当我意识到我在想什么的时候,我的心尖抽搐了一下。

铺天盖地的酸疼席卷而来。

什么时候,我要像谈判专家一样,逐字逐句分析我枕边人的真实意图了呢?

这究竟是爱。

还是一场冰冷的辩论赛?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只是我麻木了舌尖,顺着他的意思发问。

「有什么可高兴的事情吗?你升职啦?」

褚沉笑了。

他笑的很柔和,一双淡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总有一种爱神降临的感觉。

我尤其喜欢他的眼睛。

他说:「当然是好事,我约了一家符合你审美的婚庆公司。」

「繁星,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吧?」

「就在一个月后,好不哈?」

他在询问我。

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我会答应,那么笃定,就好像吃定我一般。

我笑了。

眼睛里带着泪水。

「好。」

「我等了好久,太久了。」

褚沉拂去我的眼泪,和我胸膛相贴,温暖的手心拍抚我的后背。

这个怀抱,无数次令我觉得安心。

可是,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是现在?

我的眼泪从眼窝里滑落,流到褚沉的肩头,晕开一片湿润。

如果褚沉昨天晚上,没有呼唤兰玫的名字,我会很开心。

2

如果我昨晚上查社交软件,没看到兰玫离婚回国的消息,我也会很开心。

如果不是我知道,昨天晚上,褚沉部门没有聚餐,我一定会欣喜迎接我等了许久的婚礼。

可偏偏为什么。

没有如果。

送褚沉上班去之后,我强忍着收拾起来的情绪,一瞬间崩塌。

这个家,是我和褚沉一点一滴装扮的。

茶几上的泥人偶,一个像我,一个像他。

是我们的恋爱一周年纪念礼物。

桌布,茶杯,花瓶,所有的东西,充满了生活的痕迹。

我对这个家太熟悉了,熟悉到多了什么东西,少了什么东西,我一眼就能发现。

是以,在从沙发缝里找到一部陌生且老旧的手机时,我颤抖着手,给它开了机。

运气很好。

没有密码。

运气很不好。

这是褚沉遗落的,并且,我从不知情还有这么一部手机的存在。

我十八岁的时候遇到褚沉。

他是我的学长,比我大五岁,读研,我大一,后来相知相许相爱,迄今为止,已经七年之久。

人说七年之痒,我以为我们是天作之合,却不成想,也敌不过白月光的杀伤力。

褚沉是不婚主义者。

我们没有结婚。

但我们所有的朋友,都以为我们是夫妻。

他说,婚姻是偏向男人的,他不想用婚姻束缚我。

即便不结婚,我们也可以在一起。

更何况,他是丁克。

他说,生育对女人的危害太大了,他不想看见心爱的女人,为了后代就留下一身病根。

我那时有多么感动,现在就有多么觉得心痛。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骗自己,我以为少年时期喜欢过的人,他早就放下了。

可是我错了。

少年时的喜欢,才是最纯粹而又浓烈的。

像是酒酿。

愈沉愈香。

不婚,是不想变成二婚。

不育,是想要和她的孩子。

一部承载了许多回忆的手机,在记事本的字里行间,透露着褚沉对兰玫的浓烈爱意。

时间线在不断推进。

从褚沉的十八岁。

到褚沉的二十五岁。

他对兰玫的爱,清晰可见。

但是很遗憾,我和褚沉在一起的时候,他二十三岁。

整整两年。

原来我爱的人,喜欢着另一个人吗?

我泪如雨下。

也许不是两年。

直到昨天,他心里装着的人,也还是兰玫。

一个月之后,就是我们的婚礼,但是,一个月后,也是兰玫公布在社交软件上的回归日期。

我像是个卑劣的小丑,在得知了她的存在以后,偷窥着她的生活。

整整三年,褚沉大概都没有我注意兰玫来得多。

简直可笑。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把我从难熬的情绪里拉出来。

是谁……

我下意识站起,从沙发上起身时,却带倒了两个抱在一起的小泥人偶。

它们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断裂的小手掉在我面前,像是在和我告别。

我怔然,又释然。

也好。

落叶归根,泥人复土。

一个月的时间,总该够我和这一切告别的了。

我给自己列了一个清单。

像是褚沉写过的「兰玫不喜欢的一百件小事」一样。

3

不同的是,我写下的标题是「新生倒计时30days」。

首要做的事情,我把已经碎裂的小泥人偶丢了。

以及,和我,和褚沉相关的一切东西。

不收拾的话还远远意识不到,一旦收拾起来,我才发现,这个家里几乎所有东西都和我的计划息息相关。

最终,在我的挑挑拣拣下,被丢掉的东西有三大包。

黑色的垃圾袋落入绿色垃圾桶中。

我远远的看着它们被清洁工装车,倒进垃圾车里,带着我的记忆呼啸而去。

很疼。

我是一个念旧的人,丢掉的东西不光是物件,更是我的心血。

家中空荡荡的,一切都变得无所适从。

我勉强打起精神,告诉自己:

许繁星,一切都结束了。

你,褚沉,还有你们可笑的爱情,早就已经提前走进了坟墓。

好女孩应该学会自爱。

请你好好爱自己。

删除和褚沉有关的一切其实很简单,只是魄力问题而已。

我喜欢保留我们恋爱时期的消息记录截图,他给我的每一件礼物都要拍照留念,他的爱好我都有记得,繁多的小事情写在记事本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甚至不意外褚沉依旧爱着兰玫。

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的习惯,我也如同他一样,爱着十八岁那年遇到的,在我生命里熠熠生辉的少年。

真是遗憾。

褚沉下班回家的时候,一点异样都没有。

——前提是我没有发现,他有些焦急的寻找那部手机,找到后如释重负藏起来的模样。

「怎么今天家里空荡荡的,以前的东西呢?」

褚沉稍显疑惑的问我。

他看起来并不伤心,仅仅只是疑惑,不解。

我的目光在他买来的西梅上一扫而过,酸涩不期然涌上心头。

「丢了,我们即将要迎接新生活了,所以我想换新。」

我回答的天衣无缝,褚沉随口应声,并不放在心上。

他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吧。

在意的人,只有我一个。

「吃点水果吧,我记得你喜欢吃西梅。」他随口就转移了话题。

我顿了顿,婉拒。

「不了,我最近牙疼,吃不了酸的东西,尤其是酸梅。」

梅子和玫瑰我都讨厌。

褚沉唔了一声,「那我明天买点草莓。」

「这个季节的草莓应该挺甜的。」

又是莓。

为什么又是这样,就摆脱不了吗?!

我陡然发了脾气,情绪激动的大叫。

「不吃!我都说了我不吃!我什么水果都不吃!你听不懂吗?」

褚沉愣住了,他始终都是好脾气的模样,担忧的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过来轻轻触碰抱住我。

「怎么了……繁星,你今天不太对劲,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我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忽然冷静了。

褚沉就是这样的,他这么好,我才能无怨无悔的爱了他这么多年。

我忽然有些恨他,恨他保密工作做的不好。

要是他能骗得过我,该有多好。

「我没事,确实是工作不太顺利,抱歉老公,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勉强笑了笑,回应褚沉的担忧。

4

心里的疼密密麻麻的。

我恨我自己爱他。

这天晚上,褚沉什么工作也没做。

他温柔的抱着我,安抚我睡觉,像往常每天我失眠时一样哼歌哄我。

只是在夜里,有眼泪浸透了我的心脏。

我在今天原谅自己一天,贪恋最后不属于我的温柔一次。

告别的第二天,把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都重新走一遍。

和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太阳依旧是从东边升起。

不同的是,过几天,是我们的婚礼日期。

更特殊的是,今天是兰玫回国的日子。

送褚沉上班出门之前,我问他:「老公,你要陪我散散步吗?」

褚沉有点为难:「这两天?最近公司加班,要不过几天我陪你出去散心?」

我笑了笑,上前两步给他整理领带,又推他出门。

「好啦,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我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快,褚沉摸摸我的头离开。

我目送他远去,表情一下子落了下来。

很苦涩。

重新走在熟悉街头时,我竟然有些恍惚。

时间荏苒,褚沉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们一起散步的日子也越来越远,上一次一起走在这条路上,已经是大半年之前了。

「汪汪!」

路边白色的身影欢快的打着旋,朝我扑了过来。

一只白色的萨摩耶,素来有狗狗天使的称号,我下意识叫出了这只萨摩耶的名字:「耶耶?」

「旺旺~」耶耶毛茸茸大脑袋不断蹭我的腿,两只爪子还在往我身上扑。

好像是在说:好久不见!

它的主人半是抱怨半是欣喜的跟我说:「耶耶就是这样,见到好朋友就忍不住,宁宁妈妈,你们家宁宁最近怎么不出来?」

宁宁。

我心头一哽。

宁宁是我养的金毛,两个月之前老死了。

它走的太突然了,也走得很安详。

我强忍着眼眶酸涩道:「宁宁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啊,不会是……对,对不起宁宁妈妈……」

我深呼吸一口气,打起精神谢谢她的挂念,告别了她和耶耶。

两个月前,我已经告别了宁宁,那只我从巴掌大小养到小腿高的小金毛,不用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

熟悉的理发店,洗头发的是一对夫妻,说着不流利的普通话,招呼熟客,问我老公怎么没陪我一起来。

面包店新鲜的泡芙出炉,我坐在窗口,拒绝了问我要不要打包带回家的店员姐姐。

我本不爱甜食。

陶艺馆,商超,饰品店,人偶物,航天科技展,自助棋牌室……

最后,是我们的家。

太平淡了。

一切都很平淡,像是无趣白开水,和我这个人一样,只是天上繁多的星星,不起眼,不出奇,不如兰花清丽,也不如玫瑰妖灼。

平淡而又平凡的我,就连告别都平平无奇。

最后环顾一圈,我拉上那个跟了我七年的行李箱,合上门,安静离开。

我不是在给兰玫腾位置。

我不恨她。

我只是该走了。

离开有关褚沉的一切,离开本就不属于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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