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63:生离死别——女人将用自己后半生,为五天的“幸福”买单

子民看情感 2024-06-12 07:35:49

二月二十三日,也就是正月十四这天,女人乘坐飞机从三亚飞到西安。因连续的冻雨大雪,回家的高速封了。女人乘坐一辆非法运营的拼座车,花了比平时多五倍的钱,用了四个小时从低速回到村口。女人走在街道中间雪化了的路上,手里提着两大袋从三亚买的热带水果,磕磕绊绊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女人发誓,这次回家一定要重新生活,好好对待自己的丈夫与儿子,弥补自己这些年因花痴病犯下的错误。

女人发现街道上稀稀拉拉的村民,看到她就像看到怪物一样的绕道躲避她,有的村民在自己家门口正在聊天,她一出现就很快返回了院子。没有一个人主动与她说话打招呼,她也习惯了这些场景,因为她与丈夫的不合,村民早就对她有了鄙视。

远远地,女人看到她家的门前与别人家完全不同:别人家门前积雪有着清除的痕迹,他们家门外却是白皑皑的一片,显示出家中无人的样子。不应该呀!女人想,自己的男人是勤快的,不会大过年不扫门外的积雪!女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地方,但的确是自己的家,窗外盖新房时剩余的砖块还整整齐齐地堆在那里。女人的心狂跳起来,有种不详笼罩了她。

越是接近大门,女人越是有了恐惧。他们家真的与别人家不一样!别人家大门两边都是鲜红喜庆的对联,他们家大门两边却是白色恐怖的对联。女人似乎在梦中一般,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发生了什么。

终于来到距离大门一丈远的距离,女人扫了一眼对联的内容:吃苦受累今生无缘享福,驾鹤西去来世再做父子。横额是:天人同悲。女人没有看完,就一头栽倒在雪地上,两大袋热带水果撒了一地——女人永远不知道的是,三天前她的丈夫与儿子装殓在一个棺木中离开了这个家门!

悲剧的起因还是因24年前的一次遇见......

那年,16岁的女人在表姐家做客,在阳光透过窗户的午后,女人靠在表姐家舒适的沙发上,一页页翻阅着旧时的杂志。忽然,门口响起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女人抬头一瞥,却是一位身穿军装的男子,帅气的轮廓和铿锵的步伐让她的心脏顿时跳动加速。这个男人,就是表姐即将嫁给的未婚夫。

这一次的遇见,英俊潇洒、谈吐自如、风趣幽默、还在服兵役的未来的表姐夫,完全将情窦初开的女人迷住了。从此,她将他作为自己的梦中情人。因这一次错念,不肯面对现实,女人为自己一生的不幸埋下了伏笔。

女人在24岁结了婚。她想找一个与表姐夫一样的男人,可是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长相一般,也没有考取大学,又到了等不起的年龄,只得委曲求全嫁给了邻村的一位做木工的男子。其实,这个男人各方面条件也不差,勤劳善良,不善言谈,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因为女人心中的执念,一直没有将男人当成自己的最亲近的丈夫。无论丈夫怎么努力,总是不合她的心情,女人让丈夫吃尽了苦头!

没有真爱的婚姻注定是一个悲剧!

女人的爱情像是一场事先注定的误会。她结婚的时候,表姐带着六岁的儿子,在表姐夫的陪同下参加了婚礼。看着已经复员回到农村而依旧潇洒英俊的表姐夫,再看看自己身边平凡的丈夫,她觉得就是天壤之别。女人想要和丈夫建立起那种在梦里无数次构筑的情感,把现实中的丈夫当成她最亲近的人,却始终找不到那个频道,两个人的心逐渐生出了距离。

婚后,女人的丈夫发现自己总也无法触及妻子内心深处的那个柔软地带。他尝试过节日给她买上一份浪漫的礼物,甚至放下自尊,将岳父家的农活全部承包,只为了迎合他的妻子。但女人心中的那个影子,却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让所有的努力都显得苍白无力。

身心被他人所占,日子渐成浮影——这便是她,心存幻象的女人。在她眼内,她的心中,表姐夫成了无上典范,每一个举止都似镀金,每一言语都充满智慧。相较之下,她的丈夫,无论怎样挥洒汗水,怎样尽献情深,都无法让她的目光停留。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丈夫边缘化。他的笑,她无暇欣赏;他的泪,她未曾关注。那是灵魂的距离,是感情的鸿沟。

而男人,他不止战斗于日常生活的波折,更与无形的对手——女人心中的幻影较劲。每一次进步,不过是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每一个努力,最终都转化成内心的失落和外界的冷漠。他尝试突破迷雾,寻求一线光明,但灰暗的现实总是无情地告诉他:当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已移情别恋,一切的付出都不能够感动一颗游离的心!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知道女人从骨子里看不起他,把他当成了空气!

婚姻的第三个年头,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男人想,这个时候女人应该能够收回她的心了吧。事实却并非如此,女人心中的执念还在时时出现。

孩子一岁多的那年,女人的痴情有了突破——她跟着苹果商贩的表姐夫收购苹果。女人将儿子留给公公婆婆来照管,名正言顺地出外打工挣钱。因为他们这个县城是出了名的苹果产区,自然就涌现出成百上千的苹果商贩,他们在农村以较低的价格收购苹果,然后将苹果进行严格挑级,以不同的价格出售给外地商人,从中赚取不菲的收入。女人是表姐夫团队的苹果挑级负责人,自然拥有很大的权力与地位。

这三个月的相处,给两个人的私情提供了机会。表姐夫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自然看出了女人的心思。他们平时是亲戚,暗地却是情人,女人的愿望似乎达到了。但当她想进一步发展他们的关系时,表姐夫却绝不松口,因为他不缺少女人,只是逢场作戏,并不想背离自己的家庭。

表姐夫因为贩卖苹果发了财,很快在城里买了房子,第二年全家就成了城市人。他不再做果商,而是选择在城市经营苹果批发,女人的痴情再次落到沟底。女人和初恋情人的故事,就像是昙花一现的风景,美好而短暂,却在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虽则“真爱”远离,但痕迹却一直消除不了。

女人在心中总拿表姐夫与自己的丈夫作比较,她的家庭开始陷入无休无止的内耗之中。女人对自己的丈夫更加没有了爱与尊重,始终认为他是造成自己不幸的根本。女人以种种理由在家里吵闹,让这个家庭永远笼罩在战争的烟云中。无论丈夫如何努力,总是填不满女人的欲壑。丈夫越是卑微,她越是看不起!女人多次提出离婚,但丈夫却不能痛下决心。

在这样的家庭中,儿子自然成为直接受害者。女人将儿子的不争气也怪罪到了丈夫身上,渐渐也对儿子失去了关爱。儿子看惯了仇恨,生活在压抑与无爱之中,学习成绩自然很差。女人像一个中毒的瘾君子,只是幻想着她所希望的幸福。丈夫的软弱,更加助长了女人的霸道。这个家庭不到三天就会有一次战争,战争的主角就是女人,她在厮杀着不存在的敌人。

丈夫受到的伤害是经常的,可谓枚不胜举。曾经在一年的冬季,女人的心情又不好了,他将从邻村做工回来的丈夫从大门推出去。丈夫忍气吞声,不想让村人看笑话,将自家堆积在晒场上的玉米秸秆刨开一个洞,合衣在秸秆堆中“睡”了一个夜晚,挨了一晚上的冷冻。天还未亮,他就假装早起,前往邻村给主家继续去做家具......

慢慢的,民间木工缺少了用武之地。找不到活路,自然给家里带不来金钱了。这时,女人变得更加暴躁、挑剔,家中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她天天咒骂丈夫,说他窝囊,养不了家。丈夫在家,那就是鸡犬不宁。看到年轻人纷纷去了城市,男人也背着被褥走进了大城市。从此,丈夫回到老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只有春节来临,他才会带着一年辛苦挣来的钱与一身疲惫回到这个所谓的家。尤其是当二老谢世之后,在外打工成了他逃避家庭困境的借口。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家庭就这样熬过来了。十六岁的儿子自然没有考取高中,无心继续读书。儿子看到父亲这些年的委屈,从心中怨恨母亲,在情感上对父亲更亲近一些,也选择来到城市打工。父亲选择做苦力,给车间装卸货物。儿子年纪小、身体弱,就在超市做导购、收银员等,挣的钱也仅仅够自己花。父子俩在同一个城市打工,却很少能见面,平常联系就是晚上在微信上相互问候。

谁知命运还是不给这个家庭幸福:去年年初,儿子经常性出现流鼻血的症状,经医院检查是患上了急性白血病。这个结果无疑是晴天霹雳。男人倾其所有要挽回儿子的生命,住院治疗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也欠了亲戚几万元。

等儿子病情稳定后,男人将儿子送回老家休养,自己继续在城市打工。为了多挣钱,一年中男人没黑每昼的忙碌。他又找了一份工作,除了白天在工厂继续做装卸工(工资相对高一些),晚上他找了一份他人不愿意干的保安巡逻。

白天辛苦一天,很少好好吃过一顿饭。为了省钱,他有时候买上两元的馒头,就着咸菜就是一天的食物。晚上做保安,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就会打盹,他只得时不时走出外面巡查。好在保安值班是两个人,另一个人是同村的发小。他知道男人的遭遇,所以多承担一些巡逻,让男人尽可能在监控室盲区多睡一会。

男人终于盼到了新年的来临,他将自己一年的辛苦收入六万元转入女人的支付宝,心怀期望又慌乱的心情回到了农村的家。他希望在这个阖家团圆、共叙亲情的春节里,好好陪陪儿子,为一家人祈福。男人买了不少过年的吃用,为了多一天的收入,挨到除夕这天才坐班车回到家的。

然而,生活中总有一些突如其来的情感波折。大年初一的早上,女人突然向父子俩宣称,自己已经买好了去三亚的机票,她想去三亚散散心。女人的独断专行在这个家庭是常事,这次的决定还是出乎这个家庭两个男人的意料。但他们谁也没有出口阻止,他们知道那是无用的,女人的决定就像皇帝的圣旨一样神圣。就这样,女人在初二这天,抛下生病的孩子和劳累的丈夫离开了自己的家。

女人走上飞机的那一刻,心中一刹那有了迷惑和愧疚:身后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家庭团聚,是需要关爱的生病孩子,是披星戴月从外地归来带着疲惫与期望的丈夫;前方则是风情万种的三亚,以及也许是一个虚幻的梦......但强势的性格很快战胜了情感的软弱,她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追求自我的道路。女人抉择的瞬间,是每一个穿梭在情感和责任边缘的人的真实写照。

男人是在女人发的抖音上看出了端倪:海滩的一角,一晃而过的那个男人,正是女人的表姐夫。对于这个人,虽很少见面,却犹如一根刺一样扎在男人的心上。外界种种的传闻得到了印证!男人悲哀地想到,尽管十多年已经过去,他这辈子终究还是得不到女人的心!男人的心彻底死了!

是的,女人正是从表姐的抖音中知道了表姐夫的行踪。表姐每天的幸福生活都在抖音里直播,连同他们一家人要住的酒店。为了不太张扬,女人预定了一家档次低、距离表姐酒店近的一家酒店居住。表姐是一家人,儿子儿媳孙子,不是表姐夫一个人,这是女人遇到的最大问题。但能够与他近距离相处,她似乎也感觉满足。

在三亚的沙滩上,阳光灿烂,海浪轻拂,女人的眼睛始终在追寻那个心动,她其实并没有为这里的美景感动。她想接近表姐夫,但他们一家人总是在一起欢声笑语,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她一次次拿出手机,想给他发一条信息,却总是拿起又装回口袋。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像做贼一样,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女人在三亚漫无目的地熬过四天,女人戴着墨镜口罩,如影随形地跟着表姐的行程“旅游”——表姐每次行程安排都会在抖音上发布。

当男人以为女人潇洒幸福而万箭穿心的时候,却不知女人一样受着心灵的煎熬。没有女人的家就是死寂,父子俩谁也不想说话,也没有人想着要吃饭,那些年前准备的肉食水果在冰箱中冷藏着。外面的年味与他们无关,他们因各种传闻,早就脱离了村民的社交圈子。他们每个人都心中装着苦痛,谁也不说破。儿子知道父亲的可怜与猥琐,一样无能为力。

初八晚上,当女人看到表姐抖音上说明天就要返程回家的视频后,她认为再也不能等待了,就在当晚十点给表姐夫微信发了一条信息,说了自己就是追寻着真爱来到三亚的,诉说自己这些年的思念。信息发出后,她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身上的重负似乎放下了,等待上帝的最终裁判。

不到十分钟,表姐夫的信息回过来了,文字很长。他写到,自己没有料到女人如此冲动,以前的事情不过是昨日烟云,丈夫才是她的依靠,孩子是她的责任。爱与责任,终究是不能共存的双刃剑。她能够抛开生病的儿子逃离家庭,可见她并不是一个理智与贤惠的女人。

表姐夫说他们晚上看了《第二十条》电影,王永强是懦弱了些,但他起码是个正常人,而且性格也善良,这对于漂亮的郝秀萍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他们的结合,却是彼此最好的依靠,如果不是村霸的从中作梗,王永强也不至于背上巨大的债务,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一遍又一遍地被人凌辱。从他至死都不愿意签下离婚协议书就能证明,王永强是真心爱慕郝秀萍的,单凭这一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婚姻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支撑我们走到现在的根本不会是爱情,是责任!是良心!

表姐夫最后写到:“我和你表姐很幸福,我们不可能分开。我曾经做过一些风流事,但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家庭。更何况我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做了爷爷,不论从精神上,还是体力精力上也不允许自己在外面胡闹,我要对这个家庭负责!如果我们要逾越社会法则,你的表姐与你的丈夫也会做出自我防卫的举动的!因此,你应该珍惜那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而不是一个梦中的幻影。让我们珍惜身边的伴侣和家庭,用真心去呵护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吧!孩子后天就要上班,我们明天就回家。我也劝你回家吧!”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女人终于清醒了。她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次来三亚为了什么,她说不清楚!她明白自己的梦想,就像海中的浪花,看起来美妙,却永远采不到!她回顾自己这十多年的生活,给丈夫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给儿子带来难以弥补的缺陷!她真想从自己居住的十二楼跳下去,却没有这个勇气。她想立刻回到自己的丈夫、儿子身边,重新来爱护他们......

当女人开始在网上准备订购回去的机票时,她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来时不到伍佰元的机票涨到了近两万元。虽然女人的支付宝中还有六万多元,但是买一张近两万元的机票,女人还是狠不下心来。她知道,自己身上的钱,都是丈夫辛辛苦苦挣来为儿子的养命钱!

表姐没有在抖音里透露他们买了往返机票,女人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女人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地流淌着。

女人哭泣的时刻,她的家里也在发生着巨大变革:这天,从午后开始,老家降下了自古未见的冻雨。傍晚,冻雨变成了大雪,气温从十几度直线降到零下六度,全省交通全面瘫痪。温度的突降,各家能开的取暖设备都打开取暖,结果到了十点半,村子变电器负荷太大断电了。恶劣的天气,维修人员迟迟不能到达,家家都陷入了黑暗与寒冷之中。

麻绳总在细处断!尽管父亲为了孩子保暖,将家里的棉被都给孩子盖在了身上,女人的儿子还是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发病了。他高热达到39℃,畏寒发汗,全身广泛性出血,头痛呕吐......男人手足无措,赶紧给110打电话。电话虽则接通了,但县医院110救护车因沟路湿滑,不能很快赶来。男人知道镇村卫生院的医生早就不看病了,还是给村医拨了电话,村医一家人去上海游玩去了。

这是令人绝望的一夜,儿子的病情发展的太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失去了生命。在微弱的蜡烛光下,望着儿子的遗体,想着这些年自己经历的心酸,黑夜给男人下定了决心。他给儿子清理干净身体的血污,换上他年前给儿子买的新衣服,从自己挂在农具屋的工具包中取出好多年前藏下的一瓶甘草磷,毫不迟疑地全部喝下。然后,男人也换上一身新衣服躺在了儿子身边,像儿子小时候一样抱着他......

全村的人是被要喊破嗓子般尖利的声音吵醒的,那是县医院救护车的司机与两个女护士的叫喊声。他们在天未明赶到女人家,当他们从大开的大门进入,掀开虚掩的小房门,暖风机没有再打开的房间寒气侵骨,浓烈的农药味简直让人窒息。男人怀中抱着儿子,就像抱着一个婴儿一样。两具变得僵硬的尸体,让这些见惯死亡的人也魂不附体。

村长来了,本家的长辈也来了。在父子俩身边的一张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两行字:儿子走了,我也跟着去了。将我与儿子埋在一起,不要举行任何仪式,也不要打电话给我的妻子!村长知道,女人的弟弟一定要告诉的,他是舅家人呀!

一天的忙碌,没有人计较什么,大家都是在自家吃过饭来料理。终于在初九上午,将女人的丈夫与儿子装殓在一个棺木中埋葬了。一是尊重男人的遗言,一是父子俩实在难以分开。如果强行分开,一定会弄断男人的胳膊的。

没有设置灵堂,没有杀献牲畜,没有乐队奏乐,没有搭棚设宴……棺木出村的时候,包括稍微懂事的孩子,全村人都哭了。这是人们第一次见过的最悲壮的埋葬!

女人从初九开始,再也没有走出过旅店。她购买了一大包方便面来维持生活,她的主要事情就是无休止地查看机票。她也刷着老家的抖音,但没有一个人在抖音上发她家遭遇的大变故,只是看到家乡的大雪与各家过年时的喜庆。直到十三晚上,女人才抢到了回归正常的机票。十四日女人回来了,但面对她的却是我们在文章前看到的那一幕!

笔者认为,想要结婚的双方,一定要了解对方是不是真爱!没有真爱的婚姻的确如同一场悲剧!

声明:本文是由真实事件改编而成,不是事情的全部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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