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玩久了,很多人都声称自己患上了「阅读障碍症」。
仗着自己是成年人便恣意沉迷网络的人比比皆是,深度内容无人问津,直到某天,YOKA君在给朋友分享一个互联网瓜时,都得到了「太长,不看」的回复。
文盲的风最终还是刮到了我的身边。
其实刷短视频日子久了,也会觉得精神极度贫瘠——并非是互联网没有干货内容可看,而是失去了大脑视觉转化过程,大多数人都提前、不假思索地进入了思维运动的贤者时间。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但阅读能力的建立也并非一日之功。
所以你们的YOKA君,同样曾经沉迷网络的冲浪选手,臻选了这些年看过的一些好的文学作品,快速沉浸、文字考究且有深刻意义的小说或散文,与阁下分享。
希望大家能重新建立起阅读的习惯,或者说,对客观世界的自主想象力。
莫言
—生死疲劳—
如果你觉得诺奖离你很远,不如就近看看莫言。
除了被改变成影视作品的《红高粱》,这部生死疲劳也是令我在青春时期备受震撼的一部小说。这部涵盖了天马行空的想象隐喻的作品中,主人公经历了数次匪夷所思的轮回。
成为驴、成为牛、成为猪、成为狗、成为猴……最终成为世纪婴儿蓝千岁。
莫言以自己的家乡山东省高密县为背景,透过了几世不同生命的眼睛,观照了时代变幻中,乡村社会伐毛换髓蜕变的疏影。
据说,他用几十年的时间为这部长篇小说打了腹稿,而真正成文则是一气呵成。
将近五十万字的作品,仅仅用了43天就完成了初稿。
五十万字,对于有阅读障碍的现代人来说几乎是天文数字,但请放心,莫言的文笔之流畅硬朗、诙谐冷峻,一定会引你浸入《生死疲劳》的界域,让你枉顾痔疮之苦也要欲罢不能地读完。
只有真正看完了《生死疲劳》的人,才能理解余华为什么如此夸赞: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
—月亮和六便士—
当中年人刷着手机,陷于麻木的生活中时,总会有那么一时三刻幻想一些「如果」。
而《月亮和六便士》把这个如果大胆地演绎了出来。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是人们对这部小说中的主人公,法国后印象派大师保罗·高更的至高评价。
一个有着稳定工作和美满家庭的中年证券经纪人,在生命中普通的一天,做了重大决定:抛妻弃子,专注绘画。
他自伦敦前往巴黎,成为狼狈的艺术家,再登上远离人类文明的塔希提岛,创作出了不朽的作品:《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
他枉顾社会道德的约束,在追寻自己理想的过程中,让妻子、孩子和其他两位女性成为了这个寻梦之路上的牺牲品,最终因麻风病死在海岛上。
这趟旅途对于关注作品的中年人无疑具有致命的诱惑,作者充满个人理想色彩的遣词造句带领读者走进灵魂深处的「永无乡」。
毛姆
但合上书页,现实生活依旧值得奔赴。毕竟高更只此一家。
莫泊桑
—漂亮朋友—
在我眼中,被划为文学巨匠的作者中,莫泊桑最为调皮。100多年前,他就为「小白脸」著书立说。
这部《漂亮朋友》的主人公:乔治·杜洛华,有着浓厚的法国风情,浪中带着怠慢。但偏偏因为偷晴而平步青云。
他流连于上流社会的富太太中间,掀起一个又一个石榴裙的裙摆,钻入其中的同时也在上流圈里不断钻营。
那些精明而优雅的女人们,一个个都成了他的垫脚石——堪称软饭男爽文了。
莫泊桑带有浓重讽刺色彩的文笔,通过杜洛华这个「小人」,把当时上流社会和新闻界的丑陋刻画得淋漓尽致,并且非常拿读者不当外人地刻画了一段段不伦恋的细节。
区区四十三万字,显然有点不够看。
史铁生
—我与地坛—
在教科书中匆匆一别后,《我与地坛》这部长篇抒情散文在21世纪第三个十年里突然备受关注。
我在去年秋天的某个晚上,坐在三面漏风的书店里,坚持把这本书读完了(勿骂,读完后俺付款买回家了)。
当一个年轻人,先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又得了重病,大概率是无法保持积极的生活态度的。
有此遭遇的史铁生,被母亲推到家附近的地坛公园,十几年间,在红墙绿荫中,轮椅上的他堪透了生命最宁静处的力量。
故园风雨中,余生的意义被反复咀嚼,母爱闪耀光辉。
《我与地坛》只有一万三千字,却浓缩了作者对自身苦厄命运的严谨消化,作为一位中年男性,他温柔透彻地把一切娓娓道来,读过这篇文章的人一定能从中汲取到鼓舞自己的力量。
王朔
—动物凶猛—
当我们在提倡精神解放的同时,手机在一定程度上早已为我们定制了无形的枷锁,让我们不再鲜活,有时甚至漾出一种淡淡的「死感」。
这时候,就需要一些能够补足元气的作品。
(我作为一名超级i人,不定期找男性友人聊天「吸阳气」也是这个道理)
《动物凶猛》无疑就是这么一部能让人「死去活来」的好小说。
因为作品本身、作品中的人,就是十足鲜活的。活在路人口中的「大院子女」在这里有了自己的故事。
他们放浪形骸,以独有的方式获得愉悦,就像动物,具有原始的凶猛习性。他们不消担心未来,因为未来是注定的,「我只要等待,十八岁时自然会轮到我」。
姜文将其改编成了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而我认为王朔的文笔更具有吸引力。流畅、有趣,具有现代性的美感,他的作品之细腻,和其有时表现出的玩世不恭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加之鲜明的北京方言,充满嘲讽与活力,短时间便让人沉浸其中,获得裨益。
迟子建
—额尔古纳河右岸—
最近,由作家李娟的小说《我的阿勒泰》改编的同名电视剧持续火热,让我想到了一部同样有着少数民族情怀的作品,女作家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
这部讲述了中国少数民族「鄂温克族」近代史诗的小说,将自然、信仰与人的交融之美全盘奉献,遭遇侵略、动荡等现代文明之殇后,小小族群的生死传奇也都在纸上尽情书写。
小说通过鄂温克族最后一位女酋长的自述,展现了民族百年中的兴衰,承受自然的恩赐与苦难,又面临新社会的洗礼,族人下山入世等等必须接受的现实。
这个一直很低调的民族,被作者诗意的语言篆刻,也真正的「入世」了。《额尔古纳河右岸》是可以在聒噪的生活中沉下心看的作品。
米洛拉德·帕维奇
—君士坦丁堡最后之恋—
当许多人已经对文学作品失去兴趣,我必须要为大家介绍一位能够「玩转文字」的人。
米洛拉德·帕维奇,这位塞尔维亚作家在1984年出版了著名的《哈扎尔辞典》,这部小说开创了「辞典小说」的先河——人们需要通过零星的史料来拼凑出小说的内容,关于哈扎尔民族的兴亡轶事。
1995年,帕维奇的另一部奇书《君士坦丁堡最后之恋》出版。这本书的本质刻画了法国大革命爆发后,巴尔干半岛的民族命运。
这次帕维奇采用了塔罗牌的手法,通过书里的三种「阵法」,让读者自行决定阅读的顺序。
作者的儿子伊凡·帕维奇为这本书绘制了塔罗牌的大阿尔卡纳牌面。
浓浓的历史情怀与外显的文明遗迹相结合,除了让读书本身更添趣味,也令读者可以沉浸在文明的思绪中,短暂忘却空洞的现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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