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婆，三天前摔死在了菜窖中。」

「你公公，前天晚上在柴房中上吊自杀。」

「而你的丈夫，在昨晚死于煤气中毒。」

「三天三起意外，这种巧合你自己相信吗？」

对面的警察冷冷的盯着我，好像要看穿一切。

我知道，他们把我当成了凶手。

「你们是在怀疑我吗？警察也要讲证据！」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证据？」

警察的嘴角微微一笑，让我心头一紧。

01

三天之内，公婆和老公接连死去，尽管都是意外，但这个意外太巧合了，我成了嫌疑人，被警察带走了。

「我说过了，这些都是意外，人不是我杀的。」

我坐在警局的审判椅上，戴着手铐，而警察似乎认定了是我杀人一样。

「我和我丈夫还有公公去大棚里干活，回来的时候，婆婆就已经死在菜窖里了。」

「我公公因为我婆婆的死，悲伤难过，当晚上吊自杀了，他们老两口感情好，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父母都死了，我丈夫有些伤心，忘记关了煤气阀门，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没有证据的话，就赶快放了我！」

对于警察的威胁我没有半分惧意，警察又能怎么样，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疑罪从无四个字我还是知道的。

只要没有证据，大不了就说我方的赵家人，但却不能说我杀人了。

「安如，我们是在给你机会，坦白从宽，你现在交代的话，可以算作自首。」警察冷冷的看着我。

「哼， 你们不用吓唬我，我懂法的，没有证据，你们没权利扣留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证据呢？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警察拿出了一大堆的文件和照片。

「这是从你婆婆的指甲缝里找到的皮肤组织碎屑，和你的DNA完全符合，这是你你把你婆婆推下菜窖的时候，她从你身上抓到的吧。我相信你现在身上的抓痕还在疼吧！」

「这是你公公死亡的照片，根据法医鉴定，他是被人用绳子勒死之后，才悬到房梁上的，根本就不是自杀！」

「你的丈夫，虽然是死于煤气中毒，但他在睡觉前，曾服用过安眠药，这也是他在煤气窒息中不能醒来的重要原因，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煤气应该不是忘记关了，而是在他沉睡之后，有人打开了。」

警察盯着我的眼睛，我从来没见过警察的眼神也能这么可怕。

「我说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没杀人！」

「这些证据，已经足够我们提交检察院了，我们完全可以零口供立案，你最好想清楚。」

警察调查的很细，三人的死因调查的很清晰，但我依旧不怕。

「那你们就立案吧，我婆婆死的时候，我和我丈夫还有公公在大棚里干活，干了一天。」

「我公公死的时候，我和我丈夫一整晚都在房间里。」

「而我丈夫死的那天，我正忙着办理丧事，公公婆婆的棺材都摆在院子里，我害怕便去了邻居家住，并不在家。」

「你们可以去调查，我没有杀人动机。」

一个儿媳妇为什么会杀害自己的公婆呢，而且为什么会杀害自己的丈夫呢！

人不是我杀的，只要我不承认，警察能把我怎么样呢！

02

我没有什么表情，但也许就是面无表情的冷漠更加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安如，你听着，我们是在帮你！」

「帮我？」

对于这些我不想说，可警察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杀人动机吗？你自己的家被毁，嫁入了赵家，他们意思，赵家的财产就全是你的了。」

「而且我们经过调查，你的公婆对你并不好，因为你生不出孩子，经常打骂你，这些你的村民都能作证，所以你怀恨在心，杀了他们。」

「这些都可以成为你的杀人动机！」

「在大棚干活的时候，有人见你回到过家中，所以你有作案时间，这些证据足以给你定罪，无论你承不承认！」

「至于你丈夫的死，应该也是你在离开之前做的手脚吧。」

警察真的很厉害，竟然查到了这么多。

显然，我已经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不，我没有杀他们。就算我有杀人动机，可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杀得了他们呢！」

面对警察的职责我依旧否认，但警察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

「眼下的这些证据已经足够起诉了，本来看在你的遭遇上面，想给你一次自首的机会，但你似乎并不珍惜。」

警察见我无动于衷，收拾资料便准备要出去了。

「等等，有个故事你们想听一下吗？」

我本以为只要我矢口否认，事情就过去了，但没想到警察会调查的这么详细。

「能把我的手铐打开一下吗？」

警察斟酌之后打开了我的手铐，我起身脱去了我的衣服。

里面是一个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白皙的身体，瘦弱，干瘪，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上面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

好像是孩子在报纸上胡乱的涂鸦，只不过每一道涂鸦都是深深的疤痕。

「你身上的伤是？」

「我要是有能力杀死他们，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呢，你们说得对 确实想杀了他们，但我做不到。」

「我有杀人动机，但我却没有杀他们的本事。」

我的身上新伤旧伤无数，现在能看见的还有被抓伤刚刚结的痂，除了这些外，还有很多淤青，都是被人打的。

而我脱下衣服的目的，只是想给警察讲一个故事而已。

警察很多东西说的都很对，但这些根本定不了我的罪，我那公公和丈夫都是大汉，哪能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杀死的呢！

他们只是在吓唬我而已，可即使这样，我还是决定给他们讲个故事。

03

我在县里读职高，家里着了一把大火，把父母烧死了。

父母没了，房子没了，一切都没了。

那年刚借钱买的种子和化肥，一下子全都烧干净了。

父母一死，我的书也没法读了，还有一大堆债主上门讨债。

我看着已经变成了废墟的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后来在村里人的协调下，老赵家帮我承担下了所有的债务，条件就是我嫁给老赵家的傻儿子，赵大宝。

这样我又有了家，还有人替我偿还债务。于是走投无路的我就成了赵家的媳妇。

命运捉弄了我，让我没了家人，还嫁给了一个傻子。

我本来想着人生也就这样了，可噩梦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自从我嫁给了赵家，就跟个奴隶一样，洗衣做饭，下地劳作，就连公婆晚上不想出去上厕所的马桶都是我给倒，我给清洗。

我之前家境虽然一般，但我父母也当我是个宝贝，我哪里做过这些。

可嫁到了赵家，便如同进了地狱。

稍微做的不好，换来的就是一顿打骂。

我身上的伤都是他们打出来的。

如果只是挨打还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肚子没有半点动静，公婆对我越发的变本加厉了。

公婆说我是不下蛋的鸡，占了茅坑不拉屎，如果不能给老赵家添后，那就是浪费粮食。

有几次他们把我直接锁在柴房里，好几天不给饭吃。

我想过逃跑，但每次都被抓了回来，换来的只是更加没有人性的虐待而已。

「你们看到的这些，全是我公婆打的，这是抓的，这是用烟烫的，这是鞭子，这是棍子，这是镰刀。。。」

不仅我的伤口触目惊心，我的每道伤口背后的故事更是惊悚。

「你们说得对，我是想他们死，时刻都在想。」

警察知道我的公婆对我不好，但也没想到我身上会有这么多，这么重的伤。之前略带威胁的表情也开始变成了同情。

「那这些你没和你的丈夫讲吗？他就那样看你受欺负？」

「讲了，但赵大宝小时候患过病，智商不高，还有些呆傻，虽然心疼我，但也不敢忤逆他的父母。」

「所以长期忍受欺辱的你，就决定杀了赵家人。」

「不，不是我杀的，他们真的不是我杀的！」

我低头哭了起来，半晌之后，才和警察们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去大棚干活，都走了一半了，公公叫我回去拿水，结果婆婆看见我回来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骂了我几句，对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趴在地上不敢动，这时候赵大宝回来了，看见他妈打我，就上前护着我，一推之下，就把我婆婆推到了菜窖里。

等我下去查看的时候，婆婆已经死了，当时我害怕极了。

但要是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大家肯定不信的，到时候，所有人就会认为是我杀了我婆婆。

一旦被人认定是我杀了婆婆，我公公会杀了我的。

我拉着赵大宝的手，告诉他这件事谁也不能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他妈只是睡着了而已。

赵大宝很听我的话，就这样，我们继续去地里干活，然后回来的时候，假装婆婆发生了意外。

做笔录的警察们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还有疑虑，应该是也不能确定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真的是意外，那你公公呢？他可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这件事总不会也是意外了吧！」

「哼，其实他的死也未必能算得上是意外，但要怪就怪那个老不正经的自己造的孽，他老婆子刚死，就着急着慌的上了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