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入伍六年，我拼了命地训练，拿过嘉奖，立过功，可每次提干名单里，始终没有我的名字。
眼看着提干无望， 我默默递交了退伍申请，想着回家随便找个活干，哪怕搬砖，也比继续熬着强。
可就在材料刚递上去的那天，一个从没见过的人拦住了我，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开口：“小子，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武装部？”
没想到在这之后，我的命运由此发生了变化。
01“快点！别掉队！”
“是！”我咬紧牙关，大腿像灌了铅一样，脚底火辣辣地疼，但我还是咬着牙跟上队伍。
别人都羡慕我一米八的个头，可在部队，个子高有时候是负担，负重跑的时候，步子大了容易累，步子小了跟不上节奏。
我是91年参军的，那时候征兵体检卡得紧，我们村也就我和另一个小伙子被选上，父母高兴得不得了，逢人就说：“俺儿子可真是有出息！”
可是真到了部队我才发现，这里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苦得多。
第一天新兵连长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五公里武装越野。
我刚开始还跟得上，可跑了两公里后，身上的枪和装备就像压在肩膀上的石头一样，让我喘不过气。
“你行不行？不行就退出！”班长张猛一边跑，一边冲着我吼。
“行！”我憋着一口气，拼命往前冲，可终究还是没能跟上队伍，成了最后几个到终点的。
班长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满意的说：“明天给我练俯卧撑，不达标不准吃饭！”
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睡在我旁边的老乡孙涛叹了口气说：“兄弟，早知道部队这么苦，咱就不来了！”
我瞪了他一眼，有些不解的说：“就这点苦就想回家？你当兵是为了啥？”
孙涛抬头看着天花板，半天没说话。我知道他是被家里逼着来的，可我是自己想来，我不甘心。
每天早晨五点出操，白天训练，晚上还要背各种条令条例。站军姿时腿麻得像针扎一样，可就算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滴，我也不敢动一下。
一次队列训练，我的敬礼动作慢了半拍，被班长抓住了。
“你这敬礼是敬给谁的？”班长走到我面前，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吓得立刻站直，手臂绷紧。
班长看着我：“敬礼，不仅仅是个动作，它代表的是尊严！再来！”
我咬紧牙关，硬是练了一下午，直到胳膊抬不起来。
晚上回宿舍，孙涛笑着说：“兄弟，你这胳膊还能动不？要不我喂你吃饭？”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咱当兵的，受点苦算啥？”
孙涛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你是真想在部队干一辈子啊……”
我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更加坚定：既然穿上了军装，我就不能轻易脱下来。
02“李强，起床了！”孙涛一巴掌拍在我被子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天才刚蒙蒙亮。
“几点了？”我伸了个懒腰，骨头都快散架了。
“五点，班长让咱们早点去训练场。”孙涛已经穿好了作训服，坐在床上系鞋带。
我长叹一口气，摸了摸脑袋，心里有些不痛快。六年了，整整六年，我还是个普通士兵。
这六年，我练体能，练射击，练战术，几乎没有一项不是连里拔尖的。
我甚至在营里的比武竞赛中拿过名次，可每次提干的名单下来，都没有我的名字。
这几年有的战友因为家庭原因提前退伍了，有的提了干，现在已经当上排长，甚至连长了。就连比我晚来的几个兵，也有人被选上士官骨干，只有我还是个普通的士兵。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
吃完早饭我们去训练场集合，今天的训练是射击，连长亲自带队。
“李强，你上。”连长指了指前方的靶场。
我深吸一口气，端起步枪，眼睛瞄准靶心，调整呼吸， 砰！砰！砰！ 连续三发子弹打出，红旗立刻被升起， 三枪全中！
“不错！”连长点了点头，但也没多说什么。
轮到孙涛时，他紧张地调整姿势， 砰！砰！ 两发命中，最后一发脱靶了。
他有些懊恼地低下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没事，回去再练。”
“哎。再练有什么用，你再练也是士官，我再练还不是个普通兵？” 他叹了口气，小声嘀咕。
我愣了一下，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没说什么。
这时候连长突然接到紧急命令，让我们几个老兵留下，其余人解散。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是又有大事吧？
“你们几个，跟我来。”连长脸色凝重，带着我们走向营部。
到了营部一名上校坐在办公桌后，盯着我们几个看了一眼。
“有个紧急任务，今晚需要人去巡逻，谁愿意去？”
我和几个老兵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敬礼，然后说道：“报告！我们愿意执行任务！”
“好！”上校点点头。
随后他拿起一份名单，看了看我，忽然说道：“李强，你已经服役六年了吧？”
“是！”我立正回答。
“有没有考虑过转业？”
我心头一紧，手心瞬间攥紧。
“暂时没有。”我犹豫了一下回答。
上校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连长：“让他们去执行任务吧。”
我心里有些慌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没有机会提干了？
晚上巡逻回来，我心里还是有点乱，孙涛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拍了拍我，然后问我说：“咋了？不高兴？”
我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骗鬼呢？是不是因为提干的事？” 孙涛翻了个白眼，随后压低声音道。
我沉默了半天，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六年了，我干得再好，连个士官长都没捞上。”
孙涛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无奈：“咱们这些老兵啊，部队早就习惯了，领导一看你年纪大了，就觉得培养新人更划算。”
我没说话，但心里明白，孙涛说的没错，新兵有的是机会，老兵呢？年纪越大，越不被重视。
我开始动摇了，晚上躺在床上，我睁着眼， 我是不是该退伍了？
03“李强，你这是真要退伍了？”指导员接过我的退伍申请表，看了我一眼，眉头皱得死紧。
我站得笔直，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是，指导员，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去。”
指导员叹了口气，把材料放在桌上，然后说道：“哎，你这六年，表现一直很好，训练成绩在连队都是数一数二的。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我等不到提干的机会？可惜部队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六年老兵？
我没有问，只是敬了个礼说：“指导员，谢谢您的照顾。”
指导员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去交材料吧。”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这条军旅路，走到头了。
退伍材料交到营部，负责接收的是一名文书，他检查了一遍我的资料，说道：“李强，你的手续没问题，等过两天正式通知下来，你就可以回家了。”
“好，谢谢。”我点点头，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从营部出来，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心里很乱。这么多年了，突然要脱下军装，我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同志，你是要退伍吗？”
我回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我身后，身形高大，脸色严肃，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大衣。
“我是。”我点头，看着他的肩章，心里微微一紧。 上校？不对，这不是我们部队的人！
男人打量了我一眼，伸出手：“你好，我是县武装部的刘部长，你可以叫我老刘。”
我愣了一下，伸手跟他握了握：“你好，首长。”
老刘笑了笑：“别叫首长，叫老刘就行。我刚刚听文书说，你已经服役六年了？”
“是。”我点点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打算回家干点什么？”老刘盯着我问。
“还没想好。”我实话实说。
老刘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你有没有兴趣，退伍之后到县武装部来？”
我一愣，没听明白，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县武装部？”
老刘点点头说：“对，我们现在正缺人，特别是你们这些有经验的老兵。要不要考虑一下？”
当时我心里一震，我本来都打算回家随便找个工作了，没想到刚递交退伍申请，居然就有人主动给我提供工作？
老刘见我没说话，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别急着答应。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这里刚好有你的档案，等你正式退伍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我点了点头，敬了个礼，然后非常感谢的说：“是，感谢首长！”
老刘摆摆手说：“行了，等你退伍之后再说。”
他转身离开，我却站在原地，心跳加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人要我去武装部？
回到宿舍孙涛见我脸色不对，皱眉问道：“李强，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把老刘的事情告诉了他。
孙涛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说道：“武装部？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我叹了口气。
孙涛拍了拍我的肩膀：“老李，我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想想，你要是回家，能干啥？现在社会竞争那么激烈，咱们这些老兵除了体力活，能干啥？”
我沉默了，是啊，我回去能干什么？
就在这时连长突然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皱着眉道：“李强，你过来一下。”
我赶紧跟上，心里有些忐忑。
到了办公室，连长示意我坐下，随手递给我一支烟：“抽吧。”
我接过烟，点燃了一口，连长缓缓开口：“听说你要去武装部？”
我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怎么知道？”
“老刘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你很不错，想要你过去。” 连长笑了笑。
“连长，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长摆摆手说：“小子，别磨叽了。这可是个好机会，比你回家当个普通人强得多。”
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连长，然后问道：“您觉得我适合去武装部？”
连长点点头，语气认真，非常严肃地说：“你小子做事踏实，执行能力强，组织性纪律性也强，去了武装部，肯定比别人干得好。”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谢谢连长！我愿意去试试！” 我敬了个礼，语气坚定。
连长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等你正式退伍后，老刘会安排你过去，到时候好好干。”
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没想到退伍的决定，竟然让我的人生迎来了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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