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艺圈的岁月长河中,总有一些故事如繁星般闪烁,其中斯琴高娃与女儿孙丹的亲情篇章,充满了曲折与温情,令人感慨万千。
1969 年,孙丹呱呱坠地,给斯琴高娃和孙天相的家庭带来了新的生机。那时的斯琴高娃,已然在演艺之路上崭露头角。早在 13 岁时,她凭借着灵动的 “蛊碗舞”,在当地赢得了不小的名气,为自己的演艺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65 年,中学尚未毕业的她,便被内蒙古歌舞团相中,成为了一名演员。在团里,她以大方活泼的性格和出色的演技,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吸引了孙天相的目光。
孙天相比斯琴高娃大 9 岁,是内蒙古电影制片厂的年轻导演。刚毕业没几年,他就凭借执导的几部爱情电影,在圈子里声名鹊起。两人初次相见,便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聊得极为投缘,很快爱情的火花就在他们之间悄然绽放。1968 年,斯琴高娃与孙天相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结为夫妻。婚后,他们的生活起初也算甜蜜,孙丹的出生更是给这个家庭增添了许多欢乐。1973 年,弟弟孙铁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婚姻出现了裂痕。1976 年,斯琴高娃和孙天相无奈选择了离婚,这一家庭变故,如同一场暴风雨,无情地冲击着孙丹和孙铁的童年。按照法院的判决,儿子孙铁跟随父亲孙天相生活,而孙丹则跟着母亲斯琴高娃。在分别的那一刻,孙铁紧紧拉住斯琴高娃的衣角,眼中满是泪水,苦苦哀求母亲不要离开。但斯琴高娃心意已决,尽管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痛苦,她还是狠下心离开了。这使得母子之间产生了难以言说的间隙。
1980 年,斯琴高娃迎来了演艺事业的重要转折点,她在电影《归心似箭》中成功饰演 “玉贞” 一角,凭借出色的表演,迅速火遍大江南北,并顺利调入北京八一电影制片厂。随后,她带着孙丹来到北京,母女俩住在单位分配的筒子楼里。那间小屋仅有 10 多平方米,空间狭小局促,厕所和厨房都是公用的,生活条件极为艰苦。但斯琴高娃深知,自己必须坚强起来,为女儿撑起一片天。
孙丹自幼就展现出了文艺天赋,在幼儿园时,她就是文艺活动的积极分子。唱歌时,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宛如灵动的小鸟在枝头欢唱;跳舞时,她的身姿轻盈优美,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讲故事时,她更是绘声绘色,能把小伙伴们带入一个个奇妙的世界,在各项活动中常常拔得头筹。斯琴高娃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她满心希望女儿能够继承自己的艺术基因,在艺术的道路上大放异彩。
为了让孙丹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斯琴高娃精心规划了女儿的成长之路。她省吃俭用,四处筹集资金,好不容易凑了好几千元,为女儿买了一架钢琴。这架钢琴在当时的家庭中显得格外珍贵,它承载着斯琴高娃对女儿的殷切期望。不仅如此,斯琴高娃还不辞辛劳,从中国音乐学院聘请了一位资深的钢琴师,专门到家里辅导孙丹。每到周末,当别的孩子还在外面玩耍时,孙丹就得坐在钢琴前,认真地练习。她的小手在琴键上不断地舞动,从最初的生疏到渐渐熟练,弹奏出的音符也越来越动听。
同时,斯琴高娃还为孙丹在少年宫报考了芭蕾舞培训班。每个星期天,斯琴高娃就像一位勤劳的护花使者,背着沉甸甸的大包小包,里面装着女儿的练功服、鞋子和水壶等物品,牵着孙丹的小手,穿梭在街头巷尾,送她去少年宫学习舞蹈。孙丹也很争气,天资聪颖的她仅仅学习了一年,就能熟练地弹奏《胡桃夹子》《春江花月夜》等经典曲子,芭蕾舞也跳得有模有样。每当家里有客人来访,斯琴高娃总会满心骄傲地让女儿表演节目。孙丹站在客厅中央,自信满满地开始弹奏钢琴,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跳跃,美妙的音乐流淌而出。接着,她又换上芭蕾舞鞋,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赢得了亲友们的阵阵掌声和称赞。亲友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对斯琴高娃说:“这孩子真是多才多艺,将来肯定能跟你一样有出息!” 斯琴高娃听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更是对女儿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孙丹的想法却悄然发生了变化。有一天,在从少年宫回家的路上,孙丹一瘸一拐地走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回到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缠在脚尖上的绷带一层层解开,只见脚尖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有些地方甚至因为老茧磨破,鲜血淋漓。她呲着牙,咧着嘴对母亲说:“妈妈,这太痛苦了,我不想再练下去了。” 斯琴高娃看着女儿受伤的脚,心疼不已,但她还是狠下心来,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妈妈小时候也练过舞蹈,吃的苦比你现在多得多。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现在坚持下去,将来一定会感谢自己的努力。”
但孙丹却无法理解母亲的苦心,加上青春期的叛逆心理作祟,她开始对母亲的安排产生了抵触情绪。在老师教课的时候,她常常心不在焉,眼睛盯着窗外,思绪早已飘远。老师在黑板上写的笔记,她也不认真记,练习的时候更是偷工减料。斯琴高娃察觉到女儿的变化后,十分诧异,她严肃地责问孙丹:“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认真学习了?” 孙丹低着头,小声地说:“妈妈,我现在对弹钢琴和跳舞真的没有兴趣了,我想学习画画,还想游泳。” 斯琴高娃听了女儿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严厉地批评道:“你这样三心二意,将来怎么会有出息呢?妈妈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有一次,斯琴高娃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已经是晚上 9 点多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家门口,却没有听到女儿弹奏钢琴的声音。按照往常的规定,这个时间孙丹应该在练琴。斯琴高娃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轻轻地推开家门,走进房间,发现孙丹正坐在钢琴前,埋头看着一本小人书,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母亲已经回来了。斯琴高娃顿时怒不可遏,她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孙丹手中的小人书,用力地撕成了碎片,大声呵斥道:“你简直是不务正业!妈妈这么辛苦为你创造条件,你却在这里偷懒!” 孙丹被母亲的举动吓了一跳,“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逼我弹钢琴跳舞,我偏不弹,偏不练了,看你能怎么样!” 斯琴高娃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打了孙丹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孙丹哭得更厉害了,她对弹钢琴和跳舞的厌恶也更深了。
1986 年,在导演凌子风的介绍下,斯琴高娃结识了瑞士籍知名华人音乐家陈亮声。陈亮声有着丰富的音乐才华,但也经历过失败的婚姻,独自带着女儿生活。斯琴高娃和陈亮声相互欣赏,很快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斯琴高娃带着孙丹一起前往瑞士定居。在这个充满艺术氛围的家庭里,到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仿佛一个小型的音乐博物馆。斯琴高娃认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孙丹更应该在艺术领域有所建树。她要求女儿必须精通各种乐器,希望孙丹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文艺家。然而,孙丹却对母亲的期望感到十分反感,她渴望过一种简单、自由的生活,比如在花园里种满五颜六色的花草,在厨房里为家人烹饪美味的饭菜。
面对女儿的 “不务正业”,斯琴高娃心急如焚,她觉得不能让女儿就这样 “堕落” 下去。于是,她每天都会强制要求孙丹练习两个小时的钢琴,否则就不准睡觉。在母亲的 “强权” 下,孙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又不敢公然反抗。大多数时候,她只能敷衍了事,随便弹几下,试图蒙混过关。
但压抑已久的情绪终究还是爆发了。有一天晚上,孙丹坐在钢琴前,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她用力地敲击着琴键,弹奏出的曲子杂乱无章,完全不成曲调。斯琴高娃听到这刺耳的声音,气得冲进房间,怒斥道:“你这是故意和我作对吗?今晚你必须给我好好弹!” 孙丹毫不示弱,“啪” 的一声合上钢琴盖,坚定地说:“我就不弹!” 母女俩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11 点多。这时,陈亮声从外面演出回来,看到母女俩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将斯琴高娃拉到一边,轻声劝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得尊重她的想法,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斯琴高娃听了丈夫的话,心中满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无奈地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啊,她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1991 年开始,斯琴高娃因为工作原因频繁回国拍戏。此时的孙丹也已经在瑞士上了大学,在斯琴高娃的督促下,她的钢琴水平达到了 7 级,芭蕾舞也跳得相当不错。斯琴高娃逐渐意识到不能再强迫女儿学习钢琴和舞蹈,于是她开始转变策略,煞费苦心地培养孙丹在表演方面的兴趣。每次从国内回到瑞士,她都会带上自己主演的影视作品,和孙丹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给女儿讲解表演的技巧和要点。每逢孙丹放寒暑假,斯琴高娃还会带她到剧组,让她亲身感受拍戏的氛围和艰辛。
1993 年,孙丹大学毕业了。她没有按照母亲的期望进入演艺圈,而是决定去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斯琴高娃得知这个消息后,坚决反对,她认为女儿条件这么好,艺术修养也不错,不进入演艺圈简直是浪费人才,也辜负了自己多年的心血。她自作主张,替孙丹在中央戏剧学院报名了一个短期表演培训班。孙丹得知后,十分无奈,但在母亲的极力劝说下,她还是勉强答应去试一试。
在培训班的日子里,孙丹努力学习表演知识,但她始终对表演提不起太大的兴趣。半年后,孙丹从培训班结业了。斯琴高娃满怀期待地对女儿说:“丹丹,妈妈在演艺圈打拼了这么多年,认识很多人,有很多不错的人脉和资源。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演女主角,还能让公司包装你,让你尽快成为明星。” 从那以后,每当斯琴高娃有戏演的时候,她都会向导演极力推荐孙丹。在母亲的指导下,孙丹第一次 “触电”,表现还算不错。
然而,在剧组的经历让孙丹更加坚定了自己不想拍戏的想法。她看到剧组的工作人员为了几个镜头和几句台词,常常要熬夜加班,连续工作好几个月,她觉得这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拍完戏后,孙丹对斯琴高娃说:“妈妈,我不想再继续拍戏了,我想回瑞士工作。” 斯琴高娃以为女儿是嫌弃角色太小,便安慰道:“丹丹,你别好高骛远,很多大明星都是从跑龙套一步步走过来的。” 孙丹听了母亲的话,哭笑不得。
不久后,斯琴高娃又带着孙丹进入了另一个剧组。当剧组的人知道孙丹是斯琴高娃的女儿时,有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道:“她能演什么戏啊,还不是靠她妈妈的关系,有个明星妈妈就是好,不管有没有演技都能来拍戏。” 这些话像针一样刺痛了孙丹的心,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对拍戏也越发反感。有一次,孙丹因为拉肚子迟到了几分钟,就有人指责她仗着母亲的身份耍大牌,孙丹既苦恼又愤怒。
在拍摄电视剧《大宅门》时,斯琴高娃再次带着孙丹进剧组,导演安排孙丹饰演一个小配角。对于孙丹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反而让她觉得是一种折磨。于是,她瞒着母亲偷偷地溜走了。回到家后,她才给斯琴高娃打电话。斯琴高娃得知后,心急如焚,连忙让她回来。但孙丹态度坚决地说:“打死我也不拍了!” 几天后,斯琴高娃向剧组请假,找到女儿,想让她回剧组,但孙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母女俩因此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孙丹把这些年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地宣泄出来:“你剥夺了我童年和少年的快乐,让我像一头没有思想的骆驼,只能按照你设计的轨道负重前行。天下哪有你这样的母亲?告诉你,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不会再拍戏了!” 斯琴高娃听了女儿的话,伤心地流下了眼泪。最终,她只能无奈地独自回到剧组继续拍戏,而孙丹则选择成为了一名打工妹,这成了斯琴高娃心中的一块心病。
2004 年,孙丹向继父陈亮声借钱开了一家中餐厅。陈亮声理解孙丹的想法,觉得孩子长大了,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爽快地借了钱给她,还答应为她保密。斯琴高娃得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并没有放弃让女儿回到演艺圈的想法。她把心思又放在了儿子孙铁身上,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给孙铁安排了不少角色。孙铁在演艺圈也逐渐有了一定的发展。
然而,孙丹对母亲的再次劝说选择了坦白,她告诉斯琴高娃自己已经开了中餐厅,并且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绝对不会再回去拍戏了。斯琴高娃听后,震惊不已。她立刻赶到孙丹的餐厅,看到餐厅只有 20 多平方米,空间狭小。由于资金紧张,孙丹请不起员工,她既要在前台热情地招呼客人,又要到收银台结账收款,还要抽空打扫卫生、洗碗拖地,忙得不可开交,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斯琴高娃心疼地看着女儿,温柔地说:“丹丹,看到你这样辛苦,妈妈心里很难过。我们把餐厅关了,跟妈妈回去吧,妈妈找公司包装你。” 孙丹却坚定地说:“我不喜欢拍戏,我就喜欢现在的生活。” 母女俩为此争吵了很久,谁也说服不了谁。第二天,斯琴高娃失望地离开了,孙丹赌气没有去送她。
此后,母女俩陷入了长达 3 年的冷战。斯琴高娃心中充满了怨恨,但同时也深深地牵挂着女儿,她不停地向别人打听孙丹的情况。而孙丹偶尔给母亲打电话时,斯琴高娃总是默默地挂断电话,然后一个人偷偷流泪。
几年后,孙丹凭借自己的努力,将餐厅发展到了 300 多平方米,员工也增加到了 40 多名。当斯琴高娃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滋味。2006 年,斯琴高娃因病住院,医生告知她有瘫痪的风险,需要进行手术。孙丹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往医院。当她看到病床上面容憔悴的母亲时,心中多年的怨恨瞬间烟消云散。她紧紧地握住母亲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
母女俩坐在床边,倾诉着这些年来各自的生活经历和内心的想法。孙丹真诚地对母亲说:“妈妈,我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想成为大明星,我就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这样活着挺好的。” 斯琴高娃听了女儿的话,心中波涛汹涌,她意识到女儿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价值,作为母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流着泪向女儿忏悔:“孩子,是妈妈错了,妈妈太好强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妈妈对不起你。” 孙丹也哭了,她回应道:“妈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埋怨您呢?”
从那以后,母女俩的关系彻底缓和。孙丹不仅修复了与母亲的关系,还主动去看望偏瘫的父亲孙天相,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在生活中,孙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亲情的力量,尽管成长的道路充满了艰辛和波折,但她最终还是用爱温暖了父母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