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裕国臣子,我功高震主,天子竟是要纳我的妻子入宫!

苏昕文化 2024-08-06 17:04:52

作为裕国臣子,我触及了天子的权力。

他为了折辱我,要纳我的妻子入宫。

为了护住妻子我宁愿被贬。

天子转头就拢了另一臣妻入宫,并宠成祸国妖妃。

妻子不吭不响,却将我一双儿女溺死在水井里,一把火把我烧成灰烬。

我临死前她说:「若不是你!那烽火戏诸侯的宠妃也该由我来当!」

重来一世,我助她完成心愿,她却后悔了。「崔郎,你救救我吧,这深宫吃人,我想念你和孩子。」

——

1.

被贬中州后,我仕途不顺,家宅不宁,一双儿女也溺死在水井里。我怀疑过很多,就是没怀疑过是我的妻子。

「若不是你!那烽火戏诸侯的宠妃也该由我来当!」

那日我被她灌醉,房内忽然起火,我被烧断的房梁砸中,一双眼看向大火外,只能看清妻子怨毒的眼神。

原来她一直以为是我阻断了她奔向荣华富贵的路。

恨!我真恨!可怜我造福一方百姓的崔尚书,竟然死在自己妻子手中!还有我一双儿女居然被他们亲娘溺死在井水里!

我浑身上下都在烈火中爆裂,若是能重来一回该有多好?

许是上天也觉得我可怜,再睁眼,我居然看见妻子完好无损的在我面前涕泣:「夫君,那可是皇家,我们如何能斗的过呢?不若还是将我送进宫罢!崔郎,你要照顾好我们一双儿女!」

我捏紧了一双拳头,一股气憋闷在我胸口,不上不下。

「姚娘你若不愿,没人可以逼迫咱们,我哪怕是被贬,不能当官我都会护住你!姚娘你要想好。」

我冷眼瞧她,看着她这幅做戏模样,简直令人作呕。

姚娘的表情犹豫,她抬眼看我,又带着怯懦,最终她还是低下头抹泪:「夫君,夫为妻纲,为了帮你,姚娘什么都愿意。」

呵呵,我心底寒凉一片,到这种时候,她还在说着大义凛然的话。

「姚娘,我不会逼你,你只需说出你愿不愿意。」

「愿,愿意。」

良久,我听见一道声音自我胸腔挤出:「好,我明日就送你进宫!」

2.

妻子抹泪的手一顿,随即瞪大了眼睛望向我,我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

她赶紧切换成悲伤,扑进我怀中嘤嘤的哭泣。我咬紧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想到上辈子她的所作所为,我就气的牙痒痒!

姚氏!你不是喜欢那荣华富贵吗?我亲自送你去看看,那到底是金银窝还是虎狼窟!

帝王强取臣妻,看似荒唐,实际上我清楚,他真实目的是要引我入局。

我将妻子送入宫,也不见得此事就能翻篇,反而是将软肋主动递到皇帝手中。

当天夜里我睡在偏房,夜里起夜,我却无意间听到姚娘跟她丫鬟的对话。

「春芽,那件东西你收拾什么?等进宫了什么东西没有?把值钱东西带上,剩下都留给那穷鬼吧。」

「夫人,这样做不好吧,老爷对咱们不薄。」

「你个下贱胚子,那你留下来嫁给那老匹夫吧,我自己进宫享福去!」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

「别叫我夫人,以后进了宫,你得尊称我一声娘娘!」

……

我站在门口,心口像是被刀子划破了一个大洞,呜呜的漏风。

我与姚娘相识于微末,彼此扶持,才有了今天,没想到,终究是物是人非。

3.

一顶软轿载着我的妻子进了皇城,皇帝苦春宵太短,连夜宠幸我的妻子,第二天早朝也没上,我成了整个长安的笑话。

友人约我出去吃酒,他们笃定了我会为此事憋闷,我却借着酒意,兀自笑的痛快。

席间的其他人,目光有同情有鄙夷,但好歹交情在,也没人出声讽刺我。

我自认为与妻子举案齐眉,相互扶持理解,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她捅我刀子最深。

我沉默着,在喧嚣中痛饮了一壶又一壶。

再上早朝,已经是三日后,皇帝连宠姚氏三日,转头就封她为云嫔,金银财宝赏了无数,其荣宠,倒真有些宠妃的意思,我站在百官之首,如芒刺背。

他们充满恶意的目光几乎化成实质,要将我吞噬,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崔大人之雅量,可真是叫人佩服。」

「此事若是发生在鄙人身上,真是得早早归家务农,哪还有脸站在这继续为官呐。」

「你们这群没肚量的,也能跟崔大人比?你们若是有这能耐,这尚书之位也换你们来当当?真是不知所谓。」

我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心里像热油烹浇,难受的厉害。

4.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

百官叩首,前头是衣襟不整,脸上还挂着抹红痕的帝王。

他依靠在龙椅上,神色恹恹。

「众爱卿平身。」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底下有三言两语的觐见,我居于首位,冷淡的瞧着。

果然,下一瞬。

「崔尚书有什么意见?」

「回皇上,臣没意见。」

以往在朝堂上,文武百官不管说什么,皇帝第一句话肯定都是这,以前我锋芒毕露,只认为皇上是信任我。

现在我才懂,他是在试探。

果然一句话,令帝王和颜悦色。

「崔尚书真是越来越得朕欢喜了,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将朕伺候的极为妥帖。」

我却听见,身后人极小声的嗤笑。

我不紧不慢,回过头确认那些嘲笑我的人。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之幸,可此份恩典,臣也听闻礼部侍郎、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也想替臣分担几分,还望陛下成全。」

听闻此言,皇帝来了兴趣,他摸了摸下巴。

「礼部侍郎妻张氏腰细如柳,刑部侍郎妻贾氏面如银盘,大理寺少卿妻叶氏柔情小意,罢,既然诸爱卿有此心意,那就明日通通送进来吧。」

听闻此言,我听见身后“扑通”一声,回头,竟是礼部侍郎瘫倒在地,浑身抽搐不止。

这些人都是早上说闲话的人。

他们既然喜欢,那也让他们尝尝其中是何滋味吧!

5.

当天下朝,家门口有个人影鬼鬼祟祟。

看见我回来,他赶紧窜出来,将一物塞进我手中。

我低头一看。

是我那妻子送来的信。

「崔郎亲启。」

「深宫大院,高墙一寸一寸将云儿困住,云儿怀念与崔相敬如宾的日子,每每想起都不免伤怀,崔郎过的可好?云儿在后宫也想为崔郎的仕途增添两份助力,奈何后宫人眼通天,没有银子寸步难行,不知崔郎可否拿出些银钱来,叫云儿在后宫不用看她人眼色过活?」

我皱紧眉头,赶紧将信塞进怀里,一进屋就用炭火点着。

晦气东西。

我归家,一双儿女靠在乳娘怀中,看见我回来,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紧我,招呼着就往我这跑来。

我将他俩揽进怀里,不禁红了眼眶。

我有个内心柔软的儿子崔顺裕,以及活泼调皮的女儿崔卿月。

他们都是我的宝贝。

与孩子吃过饭,我回到书房,整理公务。

这时,我府上管家却拿来一堆拜帖,我这才想起,还有半月就是中秋,届时天子会在宫中设宴。

一想到这我就头疼,到时候入宫,再跟姚氏碰见该如何?

6.

不是我怕她,是怕皇帝再揪到我的把柄。

最近长安有些热闹,城内可是传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乐子。

今天是皇帝跟这家的妻子,明天是皇帝跟那家的老娘,说书的都不再讲西厢记、汉宫秋,反而专心说起了皇帝的二三事。

更听闻礼部侍郎告病在家,连夜将妻子送回老家,却被皇帝兴师问罪,不得已,第二天又送了回来。

中秋宴上,我硬着头皮去赴宴,到了席间才发现是我想多了。

皇帝只带了两位宠妃,其中一位是大理寺少卿之妻,还有一位是江南总督府的千金,这二人年岁差了二十有余,此时共侍一夫,真是世风日下,人心难测啊。

席间,我酒意上头,有宫女来搀扶我,似是要将我带到厢房里,我头皮发麻,赶紧拒绝。

我支起身子走到后花园醒酒,没想到再次落入陷阱。

姚云儿不知道何时等在这,看见我来,她焦急的拉我胳膊。

「崔郎,你随我来。」

我赶紧推开。

「云嫔,你是后妃,我是前臣,你我本不该再有所牵扯,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眼下离前厅不远,周围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也多,我跟她也没什么私密话聊,趁着人多说清楚自然是最好的。

云嫔咬了咬下唇不愿张口,我生怕被牵扯上,转身就走。

「崔大人,虽然我臣妾已经是皇上的人了,但臣妾心里还有您,请崔大人别与臣妾如此生分。」

我眉头紧皱,她这是得了什么癔症?

不再犹豫,我转头就走,她却扑上来。

「崔大人,臣妾在宫内举步维艰,底下宫人都能随意欺辱了臣妾,臣妾在这都是为了谁吃苦?崔大人莫非真要袖手旁观,丝毫不顾臣妾的死活吗?」

我心中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云嫔您一口一个臣妾,分明早就与臣划清界限,你现在来找臣要银子,用的是何身份?是陛下给您的银子不够花?是陛下养不起后宫嫔妃?需要您在这向我讨要?赶紧松手!」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生怕与她牵扯上半分。

7.

我这人不受待见,有了上辈子的教训,我是断然不会给他任何弹劾我的机会。

却没想到,我如此小心谨慎,还是叫人抓住了把柄。

「崔大人,与皇帝后宫牵扯不清,可真是糊涂哇,莫不是在其位太安逸,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宴席结束,我站在马车前,曹平章刻意凑到我跟前,小声耳语。

他笑的灿烂,我定定的看他,给他看出几分不安来。他与我同属三省,说不上是政敌,却也实在不合。

「那你可一定如是禀报,不然,我可要去皇上那参你一本,治你一个满嘴喷粪之罪!」

我翻身上了马车,马奴鞭子一扬,那高头白马一扬腿,险些将曹平章踏于马下。

他气的在底下「你,你,你,」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气定神闲,马车前的清风却忧心:「主子,若是曹大人真在皇上面前瞎说什么……」

这傻小子,我巴不得他去告状。

「你主子为官十余载,还不至于在这栽跟头,你安心驾车,其余不用管。」

我自是知道他忧心什么,这就是帝王心术,上辈子我就是栽进他的套里,一举落败,这辈子我仍然在套里。

不过这次,我自会走出通天路来。

回到家,不过睡了个安稳觉,第二天门外一阵兵荒马乱,我的房门被破开,一队人马如鱼贯入。

我还穿着里衣,一脸懵的被堵在床上。

「崔大人,跟咱家走一趟吧。」

8.

我被押送进议事厅。

顶上的帝王面色阴沉,可我分明在他眼中看出一抹玩味。

他怒拍桌子,将笔墨纸砚划落在地。

「崔孝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朕玩阳奉阴违那一套?你眼里可还有朕?可还有廉耻?」

我赶紧跪地,背脊压低。

「皇上恕罪,臣,不敢。」

「你不敢?崔大人,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你若胆子再大些,是不是连朕的皇位都要交与你了?」

这时门外一阵嘈杂,掺杂着女人的哭声,推门声响起,我回头,正对上姚娘打扮精致,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我心下一沉。

她一进来看见我,登时花容失色,她撇了我一眼,再不敢跟我对视,赶紧收回目光,楚楚可怜的看向帝王。

「云嫔,你若是不愿跟随朕,大可归家去,朕绝不阻拦!」

他坐在主位,看似宽容大量,但我冷汗直冒,流进衣襟。

我跪在地上“邦邦”的磕头。

「陛下!臣妾绝无此心!臣妾既已成为陛下的人,那绝不会共侍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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