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曾名震北京八大胡同的小凤仙走到了生命边缘。此时，只有继女陪伴其左右，送她最后一程？
突然，气若游丝的小凤仙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照片，重新躺下后的她，一直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看。
小凤仙的举动，继女早就习以为常，继女也曾是追问小凤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啊？”小凤仙只微微一笑，温柔地回道：“是一位朋友！”
一直到小凤仙去世后多年，继女才知道照片上的男子，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护国将军蔡锷，她颇为感慨地说：“我母亲从未忘记过蔡锷！”
小凤仙和蔡锷的故事发生在1913年。这一年，有意拉拢蔡锷的袁世凯将其一家，包括蔡锷的两任妻子、母亲和子女都请人了北京城。
此时的袁世凯很欣赏蔡锷的才华，自从蔡锷一家入京后，就得到了他的精心照顾，为了关系更近一层，袁世凯甚至还让长子和蔡锷之子义结金兰。
但蔡锷很快意识到，袁世凯对自己的“照顾”是别有用心的，尤其得知袁世凯在暗中谋划“称帝”时，蔡锷震惊又愤怒。
为了保护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蔡锷决定开展“护国运动”。
但事情并没有容易，当袁世凯意识到蔡锷不会和自己一条心时，不但强行搜查蔡锷在北京的住所，还派人日夜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为了迷惑袁世凯，蔡锷开始出入北京八大胡同，假装沉迷于醇酒美人中，并结识了当时颇有名气的小凤仙。
此时的小凤仙虽然不过十四五岁，但因长期混迹江湖，她也练就了看人本事。初次见面，小凤仙就感觉此人不一般，且身上散发着一股正义感。
经过几日接触，小凤仙更加断定蔡锷非一般人，他为人正派，博学多才，对小凤仙也很毫无轻视之意。
更加熟悉之后，他们之间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小凤仙向蔡锷诉说了自己悲惨的身世，蔡锷也将自己的苦闷和困境坦诚告知。
很快蔡锷就有了新的规划，就是利用小凤仙打掩护，小凤仙表示，自己愿意配合他，或许此时的小凤仙已经动了真情。
此后二人经常出双入对，蔡锷更是扬言不但要为小凤仙赎身还要迎娶她过门，要知道，此时蔡锷身边已经有一妻一妾。
蔡锷和妻子的感情如何并没有详细记载，但蔡锷和妾室潘蕙英的感情可是很深厚，潘蕙英出身名门，不但年轻貌美还接受过高等教育，绝非小凤仙这样的风尘女子可比的。
就在蔡锷和小凤仙接触期间，潘蕙英回老家生育，蔡锷也是家书不断，字里行间都透着浓情蜜意。
所以外界根本不相信蔡锷对小凤仙产生了爱情，为了让戏更逼真，蔡锷还和留在北京的妻子大吵一架。
当蔡锷沉迷于温柔乡的消息的传到了袁世凯耳中时，他只当蔡锷丧失斗志，堕落成无用之才，从而大大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到最后干脆不管不问。
但其实，蔡锷的每一步都是有周密计划的，包括和妻子吵架，一是演给外人看，二是让妻子趁此机会带着家人回老家，这样他在北京就无后顾之忧了
看时机成熟，蔡锷开始筹划逃离北京城。离别前一晚，小凤仙泪水涟涟地望着蔡锷，并提出希望跟他一起走的夙愿。
蔡锷自然不会带走小凤仙，只能安慰说：“等以后时局稳定，再来接你！”这也算是蔡锷给小凤仙的承诺。
小凤仙哭着给蔡锷唱了三首送别的曲子，只是小凤仙没想到，她和蔡锷此生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离开北京的蔡锷，迅速回到云南并积极筹备讨伐倒行逆施的袁世凯，在内忧外患之下，袁世凯在龙椅上只坐了83天便抑郁而终了。
遗憾的是，同年蔡锷因喉结核在日本病逝，终年34岁。一直盼望爱人归的小凤仙，只等来一个死讯，她有种天塌的感觉。
蔡锷的葬礼非常隆重，很多政界要人都前来祭祀，在送别的人群中，也有小凤仙的身影，她一身黑纱，白衣素车，送上了一副挽联。
自从蔡锷去世后，小凤仙也消失在大众视野中，洗尽铅华的她离开了北京，嫁给了一位东北师长。
但这段婚姻并没有走到最后，有人说师长抛弃了小凤仙，也有人说师长战死在沙场，总之，小凤仙又成了孤家寡人。
解放前后，小凤仙改名为张洗非并再次结婚，这次她的丈夫只是一位带着孩子的普通锅炉工人。
婚后的小凤仙不擅长做家务活，但她对继女视如己出，所以一家人的关系很融洽，只是继女发现，这位“母亲”经常看一男子照片，看的时候嘴角还会露出微笑。
不管继女如何追问，小凤仙都只说：“他是一位朋友！”只是说着话时，小凤仙的眼中透着浓情蜜意。
原本小凤仙以为可以和丈夫白头到老，可几年后，丈夫因病去世了，此后她和继女相依为命，为了生存，小凤仙也不得不外出做工。
尽管她很努力，同时打几份工，但日子依然过得捉襟见肘，这种贫穷的状况一直到1951年才得到改善。
这一年，京剧大师梅兰芳来到沈阳，小凤仙托人写了一张纸条并希望见一面，梅兰芳很讲义气，知道小凤仙生活不易，就给她介绍了一份在政府幼儿园当阿姨的工作。
几年后，小凤仙却不幸患上了老年痴呆，甚至到了不认识人的地步，可哪怕神志不清，只要看到蔡锷的照片，她要么泛起笑意，要么泪水沾满衣襟。
老来多健忘，为不忘相思，这句话大概可以诠释小凤仙对蔡锷的感情，但蔡锷的后人并不认可小凤仙的深情，甚至说：“她自作多情，我父亲根本不爱她！”
后来人也觉得，蔡锷那样身份的人，不会轻易对小凤仙动情，只不过他当时需要这样一个女子来替自己打掩护。
其实，蔡锷爱与不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凤仙在蔡锷的身上找到了情感的归宿，也让她有了一生的痴念，这对小凤仙而言，已经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