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算到财运后,我钓到了身价过亿身、患绝症的总裁

若棠文学 2024-03-18 19:30:11

那日,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说我命里带财,财源在财神殿。

我二话不说就去了财神殿,给殿上神明上了三柱香。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就钓上了一位帅气多金的总裁。

这总裁还身患绝症寿命短,妙啊!

哪曾想,这财运还附带着桃花运,总裁死了都甩不掉。

他居然诈尸了!

1、

这天,我在吉利咖啡店的前台打单,店里来位风衣帅哥,身形挺拔,容貌出挑,还捯饬得人模狗样。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不大精神。

不过,瑕不掩瑜。

我之所以注意到他,不止是因为皮相,还因为在新闻上见过。

他是临安的商业奇才,商业巨头横光集团的总裁,全名赵有财。

有人笑话他名字土,我却不认同,面对财高八斗的男人,违心话也是可以变成真心话的。

他目光扫过菜单,面有狐疑,「买99的咖啡,算最准的卦?」

对好看的人和事物,人总是容易产生好感的,我过滤了他话里的质疑,「准得不能再准。」

我是这家咖啡店的服务员,还兼顾着算卦一职,只要顾客买99元的招牌咖啡,就可凭账单算上一卦。

有人道我招摇撞骗,不过是为招揽生意。

当然,也有不少人来找我,毕竟近来的年轻人在作用和作为之间,比较喜欢作法。

想来,这位赵先生,也是对作法感兴趣的。

「那行,」他指节轻点了下台面,「麻烦给我来杯99的咖啡。」

备好咖啡,请人来替前台后,我边领他到一旁的卦桌,边互道了称呼。

「先生算些什么?」我端坐下问。

他在对面坐下,翘了下眉梢,「命数。」

我视线落他脸上,先观察了一下面相,此人五官正气,却是气象羸弱,「先生命含金紫,美中不足的是,紫中带煞。」

「这煞是?」他问。

我捏来三枚铜钱,往虚空中一抛,而后稳稳盖在手心。

揭开后,我推着卦象解读,「煞在内府,肝脏之上。」

他神情一亮,靠在椅背上的腰正了正,「可有解?」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金紫气短,煞缠今生,无解。」

他呷了口咖啡,其中苦味冲得他也苦笑了一下,「锦元小姐好卦术,实际上,我已是肝癌晚期,怕是命不久矣。」

怪不得脸色苍白,没什么精气神……等等。

我蓦地一激灵,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有钱,命短,遇在今日,莫非……

溯洄前几日,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说我命里带财,近日将遇泼天富贵,非上财神殿拜上几拜,方可获得进一步的启示。

我二话不说就请假去了,壮士断腕般,从微不足道的工资里抠下一块肥肉来,买了庙里最贵最大的香,给财神爷上了三柱。

上完,我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三拜,「财神爷在上,您老就是普天之下三界之内最帅的男人,请发发慈悲,保佑小女子财源广进,哪怕让小女子受钱多得花不完之苦也愿得!」

拜完,我掐指一算,那财运竟是在一个短命之人身上,不日便会邂逅。

想来,眼前这人,便是卦象说的有缘人,可解我眼下的一大难题。

我看着看着,竟把他身上的煞气都看顺眼了。

压了压难以自抑的嘴角,我贴心地安慰他说,「先生,别难过,俗话说得好,无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既得长富贵,安乐赛神仙,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他抬眸望向我,「你说得在理,是通透些好。」

然而,他大抵是敷衍我的,眉头依旧皱得深沉,看起来在为某事烦扰。

我挪着铜钱,顿了顿道,「先生可还有一事未解,事关姻缘?」

他讶然地瞧了我一眼,「锦元小姐果然神机妙算。」

叉着十指搭在桌上,一只手食指敲着另一只手手背,踌躇一会后,他对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2、

原来,这家伙被逼婚,对象是后妈看上的一位小姐,他一身反骨,自是不喜欢。

未免死后财产落入外人之手,于是,他想要找个人协议结婚,逢场作戏。

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五百万,外加部分财产。

天老爷,这就是卦象说的财运吗,好不美哉!

我内里就坡下驴,表面端得一派矜持,「钱乃身外之物,主要是吧,我这个人心地善良。」

「那好,」他从兜里掏出张名片,递到我面前,「明日民政局民口见。」

我啊了一声。

不是,这么快的吗?

说完,他微笑一下,就拖开椅子,起身离开了,独留我一人消化明天就要结婚的事实。

我在原地坐了良久,又摆弄起铜钱来,直到被老板司嘉丽抓到摸鱼。

她是个吝啬鬼抠门精,三瓜俩枣的工资,却让我朝九晚六,不时还要指指点点。

她拂了下大波浪,张开叭叭的艳红嘴唇,「怎么,魂丢了?算完卦就别闲着,赶紧去收桌子,你那工资可经不起扣啊。」

我哼哼一声,随后非常有底气地叫板,「我已经不在乎了。」

「不在乎?」老板以为我被夺舍了,因为我是个小穷鬼,最最在乎金钱。

「对,」我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从明天起,我就不来上班了。」

而后,我把玩着铜钱,扬长而去。

第二天,我就去了民政局,跟赵有财领了证。

不曾想,领完刚出门,就碰见一熟人。

一辆老式二八杠呼啦经过,车主人瞥见我们,立马卡了车,「锦元,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红本本,「结婚啊。」

他似是受了极大刺激,指着赵有财,眼睛瞪得溜圆,「跟他?」

「嗯。」我点点头。

「不是,」他丢开车,大踏步上前来,「你不是说等我攒够钱,就答应做我女朋友的吗?我一点一点攒,总会够的。」

不待我说什么,赵有财侧目打量我,「你这桃花运挺旺。」

我干笑两声,「我可以解释。」

此事说来话长,两个月前,这车主人柴瑞刚来临安,工作无着,窘迫非常。

在一个下雨天,他站在店外廊下避雨,但雨太大了,下半身还是能被飘到。

可由于兜里没钱,又怕影响生意,不好意思进店。

想当初我也落魄过,遂招他进店,请他喝了杯热咖啡,诉了诉心里话,又免费给他算了一卦,「人生有得有失,你虽财路坎坷,但不至于落入绝境。而且,你这红鸾星动,若是寻对缘分,可得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赞我卦术高明,还道我是个至纯至善之人。

那以后,他便赖上了我,常来店里买咖啡。

我知道那是幌子,他每次来,手里都带着枝花,有时是玫瑰,有时是桔梗。

可我喜欢金银,不喜欢花。

后来,他向我告白,我坦言道,「我的有缘人在财,所以不能答应你。」

谁知如今,他竟过度解读成这样。

「锦元,有钱的没几个好东西,是不是姓赵这家伙骗你了?」柴瑞把我拉到一边,他似是认得赵家总裁,如是揣测,看对方的眼神也奇奇怪怪。

「没有,我自愿的。」我实话实说。

「你不是算卦说,我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他找出例证辩驳。

我扶了下额,这家伙阅读理解有大大的问题。

「我说的是你的有缘人,但不代表我就是你的有缘人。」我无奈解释,「尽管我们冥冥中遇见,却是有缘无份,不可强求,你明白吧?」

好一会,他才消化完这句话,指节蜷了蜷,垂着的眉目下,眼神黯淡下去,「明白了。」

默然片刻,他突转话题,「那姻缘锁你挂了没?」

3、

「什么锁?」我疑惑。

「就我让你挂的那对。」他怅然,「既然我们有缘无份,那我便等我的有缘人去挂吧。」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他的确让我挂过一对同心锁,说自己打工,没时间去姻缘殿的姻缘树挂,非让我代挂。

姻缘殿离财神殿很近,于是,那日上财神殿时,我顺路就去了。

「挂了,这对你——」我说。

……很重要吗?

然而,不待我说完,他就单手拎起二八杠,风风火火走了。

车年久失修,吭哧吭哧响着飞远去。

「这人忒奇怪,总有种在哪儿见过的感觉。」他走后,赵有财嘀咕了一句。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领我上了一辆迈巴赫。

车子驶在路上,往我出租屋的方向开。从今天起,我就要住到赵氏豪宅去了,所以要搬家。

赵有财说要帮我,但他病怏怏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有搬家公司,也不需要他帮。

加上,我现在有件私事得办,不能让人跟着。

于是,到小区门口时,我便将他支开了。

黑色车子远去后,我没有回去,反而搭乘地铁,去了一家金店。

服务员迎上来,「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我手指夹着赵有财给的黑卡一挥,「给我来十斤黄金。」

服务员大概没见过这样的财大气粗,「多少?」

我重复道,「十斤。」

不久后,我选购了一系列纯金饰物,把店员乐得合不拢嘴。

打包好后,我拎着重重好几个袋子出去,躲到了一个无人之地。

确定周围没人后,我拆出一个金镯,咬了一口。

好吃。

实际上,我并非人类,而是一只貔貅,一只会算卦的貔貅。

喜食金银是我的天性,可金银的价格实在太过昂贵,以我那芝麻粒大小的工资,根本无法满足。

而且不知为何,近来我的额头总是泛痒,导致胃口翻了几番,对金银的需求与日俱增,一天不吃点就浑身难受。

因此,我只能日日算卦,苦等命中的那个有缘人。

这不,有缘人一出现,我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躲在角落里吃饱喝足后,我提着剩下的金子,回出租屋收拾东西。

当天下午,我就拖着行李箱,跟着来接我的赵家管家,去了赵家别墅。

别说,那玩意又大又精致,跟神仙府邸似的。

若是赵有财死了,它归我的话,想必能换好多好多金子。

没想到,我的白日梦还没做完,就被泼了一瓢冷水。

甫一进门,一个打扮华丽,贵气不足的女人,就以一种睥睨的姿态道,「你就是我儿子挑的女人?」

这就是赵有财的后妈周琴,我观她天庭地阁,横竖写着“贪欲”二字,怪不得赵有财要防她。

我遂不紧不慢道,「哦,我也挑了他。」

她横眉冷眼,立下马威道,「你这种小门小户来的,也配进我们家门,迟早我会让他跟你离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貔貅也一样。

真想伸出爪子挠她嘴巴,不过看在赵有财的份上,我只是话上反驳,「离不离婚是我们的事,不必您操心。您还是积积口德,免得误了卿卿性命。」

她指责我没教养,而后拉过旁边的女生,她衣着一袭白色长裙,眉眼俏丽。

我对上那讳莫如深眼睛,不由得惊了一下。

夭寿,竟是个看不出深浅的人类,还是说,她不是人……

4、

我恍神的档,周琴挽着她手说,「这是江媛小姐,江氏集团的千金,她才是适合我们家的儿媳妇。」

江媛莞尔一笑,「阿姨您别这么说,虽然我跟有财哥关系很好,他如不如意我还另说呢。」

不就是炫耀吗,可我只是为了赵有财的钱,又不会嫉妒。

而且,这事也不用另说,要不然赵有财缘何娶我来挡婚。

我正要拆台,不知何时,赵有财出现了,油亮的皮鞋踏着地板靠近,「江小姐是我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哪儿来如意一说?」

江媛异常尴尬,周琴忙着打圆场,「朋友也可以加一个字,变成——」

赵有财面无表情地打断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着锦元去看房间了,她刚来,我带着熟悉熟悉比较好。」

说完,他就一手拿过我行李箱,一手揽着我肩膀走了。

晚上到了睡觉时间,我跟赵有财躺在一张床上。尽管是协议结婚,未免被人瞧出端倪,戏还是要演的。

熄了灯,四下黑魆魆的,又很安静,特别适合睡觉,我却久久不能入眠。

不止身边躺了个男人,还因为额头痒。

啊,想吃金子了!

我听着旁边传来匀称的呼吸,想来他睡着了,便预备下床去找金子。

可刚一动,边上就传来声音,「你睡不着?」

我假装翻身,「没有。」

他没信,以为我在想东西,「我看你手一直搭额头上,在想什么?」

想金子。

但我不能告诉他,便换了别的说辞,「白天那个江小姐,你们一起长大,你真的不喜欢她吗?」

吃不到金子,八卦总要咽咽的。

他答得很干脆,但也不说八卦,「不喜欢。」

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快了句嘴,「那我呢?」

说完,我就意识到大错特错了,这话有点不对劲啊。

我张惶解释,「那个,你不用说,不是,我没想问。」

怎么还是有点欲盖弥彰?

我拍拍自己嘴巴,不敢说话了。

隔壁也是沉默,我以为他不愿答,没想到却是酝酿。长久后,我看着对面漆黑的轮廓转向我,嗓音沉而认真,「我会试试的,在我死之前。」

试什么?我没敢问,深怕这病秧子误会深了。

唯有心脏在夜里敲着鼓,砰砰响个不停,像是要打碎什么铜墙壁垒。

我侧过身,挪到边边角,又用被子捂住胸口,小声吐着字,「别了吧。」

我怕这样,不好意思卷你钱了。

赵有财到底没有试着喜欢我,婚后的第六天,他就死了。

他死的那天,是个天朗气清的下午,盖着一张毛毯,坐在花园里,同我喝下午茶。

他的发丝,脸庞,针织衫,整个人都融化在和煦的阳光里,被病痛折磨的苍白肤色都消减了许多,那种慵懒的感觉,全然没有死亡的迹象。

可是突然间,他就发病了,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绞痛起来。

我被吓了大跳,手里的茶杯摔碎在地。

我慌忙打电话,叫人。

去到医院后,经过长久的等待,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摇了摇头。说他病情急速恶化,已无力回天。

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合约结束,犯不着辛辛苦苦,演虚假的戏码?

意味着可以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卷他钱,好逍遥快活了?

这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可不知为何,我回顾着这些天为数不多的相处,竟生出一种酸涩着感来,心口鼓胀胀的,堵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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