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趣普仕队的训练条件显然比不上中超和中甲,全队的训练饮水只靠一桶纯净水和一个水杯,训练间歇队员们热得口渴都争抢这一只水杯。待队员们喝完水后,范志毅也拿起这个杯子盛水一饮而尽,他已经很习惯这样的‘艰苦环境’,但是到了场上,‘范大将军’的个性依然一展无遗。”这是一家媒体对范志毅在2006年8月10日执教苏州趣普仕队的一段现场描述,既反映出范志毅好爽的性格,也侧面暴露出这家足球俱乐部的经营状况之难,捉襟见肘的窘境超出想象。
当天训练的最后阶段还发生了一次小风波,第二天被媒体渲染成“范志毅涉嫌殴打训练场浇水工”。
根据《新民晚报》报道,苏州趣普仕足球队俱乐部在2006年8月10日上午如期进行训练,由于浇水工事先并不知道俱乐部当天上午有训练,因此打开了本应浇水使用的水管,刚巧喷出的水花溅到了一些队员的衣服上,此举很快引起了球员们的不满,并由开始的争执很快演变成了打斗,几名球员上前对该浇水工进行了围攻,根据网友提供的照片来看,有一名长相貌似范志毅的人也加入了打斗当中。
“当时我们正要训练,结果洒水工人却把水龙头打开了。然后队员就过去关水。后来我就听到那边大吵大闹,我在这边大喊‘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我们不练了,你们快回来’,看他们还没过来,我就过去把他们喊回来。等我到那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了。”范志毅当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有如此一段回应。
“我没有看到范志毅碰到那个工人。”《姑苏晚报》足球记者张华越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
(图片显示,范志毅是从远端走来,而浇水工人此时已经倒地。)
事后,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发布声明澄清,“事件发生以后,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已责成技术总监范志毅、主教练邱京巍对相关人员做出了严肃批评,并要求球队加强管理,提高职业素养,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
范志毅也在2006年9月29日通过媒体发布了公开信称,“就8月10日下午球队在苏州体育中心训练时所发生事件,我完全赞同俱乐部对此事件的处理意见。职业足球工作者是应该成为、也必须成为社会文明的表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们都应该通过正当的渠道、用正当的方式解决问题,而在上述事件中我们的球队工作人员所表现出的行为是与我们所应承担的社会责任不相符合的。”
这次“打人事件”仅仅是范志毅执教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的一次小风波,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等着他……
1、又一次冲甲失败出局
2006年8月5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2:1主场战胜了广西天基队,但是随后的一轮比赛中,即8月12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以1:4的大比分输给了云南丽江东巴队。
上半场比赛进行的十分顺利,苏州趣普仕队率先打进一球,并将1:0的优势保持到上半场结束。
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下半场,由于一名队员意外受伤,范志毅派遣一名替补队员上场,然而正是这名替补队员上场后,苏州趣普仕队竟然在30分钟内连丢4球,最终以1:4输掉比赛。
“这四个进球中都是对手轻松地从边路突破传中,而中路包抄的队员却无人盯防,这与上半场的局面反差极大。”比赛结束时,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的大股东、经营方以及俱乐部总经理都在主席台上就座,他们对这样的局面也表示难以理解。
“老实说,输掉比赛不要紧,但这名队员在场上的表现实在让人接受不了,我安排他打的是中场位置,然而他却经常出现在中后卫位置上,让真正的中后卫不知道怎么站位。而且在对方进攻的时候,他离对方球员几米远,打高球时,也不起跳争抢,就让着对方舒服打门,你说有没有问题?”范志毅说。
最终,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开掉了那名问题球员。
8月19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1:2负于四川队;8月26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2:0战胜了宁波华奥队;9月2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0:3负于安徽九方队,这场比赛上半场大部分时间都较为平淡,直到上半场结束前4分钟,安徽九方队的几名队员在苏州趣普仕队禁区前做出精妙配合,“由9号程志接赵清直塞反越位成功左脚劲射破网。1:0!下半场开场仅5分钟,安徽九方队“9号程志接赵清右路传中,一个漂亮的旱地拔葱,头槌破门。……比赛进行到第67分钟,九方在右路发动攻势,张珑在禁区前得球后连续几个漂亮地晃动后,突然起左脚劲射,皮球挂死角而入。3∶0!最终,安徽九方队将3∶0的比分保持到了全场比赛结束。”
9月9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2:3负于武汉雅琪队;9月16日,苏州趣普仕队轮空;9月23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1:4负于上海东亚队;9月30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1:0战胜宁波中豹队;10月7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0:3负于广西天基队。
对于苏州趣普仕队来说,2006年赛季就这样过去了,继2004年、2005年之后,苏州趣普仕队冲甲再度失败。
2、代球员讨薪被俱乐部辞退
短暂的假期之后,苏州趣普仕队又重新集结。
2006年12月下旬,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在苏州体育中心举行了一个隆重的2007赛季工作的启动仪式,范志毅继续留任,将率领这支乙级球队为2007年冲甲而努力。
“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工作,把这支年轻的球队带得更好。”范志毅在启动仪式上如是说。
2007年2月5日下午,已经到达苏州准备中哈之战的中国国家队,与苏州趣普仕队进行了一场60分钟的教学赛,结果国足7:1取胜。
2007年3月1日下午,迪阿多纳公司正式与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签约成为趣普仕俱乐部官方比赛装备指定品牌。
两个多月后,即2007年5月5日,2007年全国乙级足球联赛开幕式及揭幕战由范志毅领衔的苏州趣普仕队在主场迎战广东日之泉队在苏州体育中心上演,时任中国足协专职副主席南勇和国家队主教练朱广沪应邀出席。
2007年乙级联赛赛制与往年相比有所改变,即只进行两个阶段比赛(往年分三阶段比赛)。第一阶段依旧分为南北两个赛区进行,每个赛区分别有8支队伍参赛,前四名晋级第二阶段;第二阶段是南北两个赛区前四名进行单循环淘汰赛,直至决出冠亚季殿军。
参加2007年全国足球乙级联赛的苏州趣普仕足球队的领队是黄国栋,主教练是范志毅,教练员是邱京巍、陈洪江、王军,运动员包括王峰琦、苏晓鸣、姚晨祎、于洋、华尔康、李长亮、王峰、吕毅 、王魁 、杨峻嵘、叶静明、彭程 、李高、李键、赵晓东、詹可强、吴俊、张智强、陈羽 、宋俊亚、刘宏涛、 韩方腾 、房伟。
上半场两队均无建树,直至下半场56分钟,苏州趣普仕队18号李长亮头球破门,打破场上僵局,最后1:0的比分保持到了比赛结束,苏州趣普仕队以一场胜利开始了新一年的乙级联赛征程!
5月12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1:0战胜宁波华奥队。本场比赛的上半场开场比较沉闷,转折点是在22分钟,苏州趣普仕队攻入对方半场,被断,宁波队从边路进攻,可是,苏州趣普仕队2号苏晓鸣为破坏对方进攻,铲到了宁波队员,被当值主裁直接出示红牌罚下!结果,这样的判罚使主教练范志毅从看台请到了教练席!“在比赛32分钟时,苏州队门将大脚将球打到对方半场,苏州队队员将球送给前锋,突入禁区,被拉倒了,裁判将手指向点球点,苏州队18号李长亮用并不擅长的右脚将点球打进球门右下角。1:0!”这个比分也最终保持到终场。
5月19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0:2负于广西天基队;6月2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0:2负于安徽九方队;6月16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0:3负于四川队;6月23日,苏州趣普仕队轮空;6月30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0:2负于湖南湘涛队。
受到亚洲杯的影响,本轮过后,2007年中乙联赛进入长达一个月的休战期,下轮联赛8月4日重燃战火。
8月4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2:0战胜广东日之泉队;8月11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1:1战平宁波华奥队;8月18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2:1战胜广西天基队。
就在战胜广西天基队之后,苏州趣普仕队以积13分暂居南区第三,冲甲希望重燃。
就在此时,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由于之前为球员讨薪,包括主教练范志毅在内的整个球队教练组已经被俱乐部集体辞退。”
《东方体育日报》当时的报道披露,“从2007年年初至今,球队的教练和球员就一直过着‘没钱’的日子。为此,球员教练和球员多次地跟俱乐部反映,但俱乐部老板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期间球员和老板甚至发生过摩擦。在这样的情况下,俱乐部老板终于补发了球员近三个月的工资,但之前几个月的工资和奖金依旧拖欠,而教练员更是没拿到过一分钱。无奈之下,范志毅和整个教练组只能选择上访劳动局,想要为自己及球员讨个说法:‘球队的老板不是没钱,但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好话说了,吵架吵了,都没用。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去劳动局,通过法律来保障教练和球员的利益。’谁知,上访回来后教练组就被召集开会,并在第一时间被告知将会集体下课。对此,俱乐部给出的说法是,教练组的上访行为是‘无理取闹’。”
“俱乐部要开除我、开除教练组,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到底违反了什么规定,要被你们集体开除,球队拖欠工资那么久,难道我们就应该无动于衷吗!”谈及俱乐部的做法,范志毅很是生气。
《新闻午报》披露,一位苏州趣普仕队的助理教练更加详细地披露了欠薪的细节,“球员三个月没拿钱了,教练从去年12月1日开始就一直没有拿过一分钱,老板不要我们赢球,因为赢球就要钱发奖金,如果进前四还要进复赛,要多发两三个月的工资。”
随着范志毅及教练组被解聘的消息传出,苏州趣普仕队老板管明华在此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球员的工资将会在9月底之前全部发还。但是双方在教练员的工资上还存在分歧,俱乐部方面希望范志毅能够好好地和俱乐部进行协调,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通过法律渠道来解决了。自己并没有说过不希望球队赢球的话,他只是要求球队不要“刻意赢球”:“所谓的不要‘刻意’赢球,其实就是希望队员们能够认认真真地凭借自己的实力踢球,像假球以及贿赂裁判员和对方球员的做法,绝对不可以在我的球队中出现。我们宁可输球,也不能输人,至于不想要球队赢球,我肯定没有说过。总之,我也希望球队越来越好。这不仅是我个人的球队,也代表了苏州,如果能够冲甲,更是整个苏州的荣誉。”
对于管明华对外表示,不希望通过做裁判的方式让球队赢球的说法,邱京巍和范志毅都感到非常愤慨。“我们今年最光荣的事情就是从来没有做过裁判。管明华如果这样说,只是想把水搅浑。我们不排除诉诸法律的可能。”
由于范志毅的离去,有几位主力球员也跟从他回到了上海,新任主教练是朱明亮,其此前曾率领上海大顺队、上海九城队冲甲成功。
但是“换帅风波”还是影响了球队的信心和冲劲,9月1日,苏州趣普仕队主场0:1负于安徽九方队;9月8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0:3负于四川队;9月22日,苏州趣普仕队轮空;9月29日,苏州趣普仕队客场0:2负于湖南湘涛队。
最终,苏州趣普仕队以“4胜1平7负积13分”的成绩位列南区第6名,未能赛区出线,该赛区的出线的前四名是四川队、安徽九方队、湖南湘涛队和广西天基队。
2008年2月20日,苏州趣普仕足球俱乐部、镇江中安足球俱乐部完成合并,更名为“苏州趣普仕中安足球俱乐部”,朱明亮担任主教练,徐佳、施伟栋担任助理教练,易云福担任队医,黄国栋依旧担任领队。上赛季的苏州趣普仕队只有4人留下,其余的全部离开了球队,留下的队员是吕毅、于洋、李键、王峰琦。
但是,2008赛季,苏州趣普仕中安足球俱乐部获得中国足球协会乙级联赛南区第5名,依旧冲甲失败。
2009赛季,苏州趣普仕中安足球俱乐部整体并入宁波华奥足球俱乐部,至此,苏州趣普仕足球队的故事讲完了。
但是谁曾想,范志毅与苏州趣普仕的故事还没讲完,他此后被卷入到一场欠款诉讼之中,这个故事将在“范志毅和苏州趣普仕足球队的一段往事(番外篇)”里讲述……
资料来源:《新民晚报》《姑苏晚报》《华商报》《东方体育日报》《新闻午报》《劲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