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布雷为何自我了断,从他的悲剧人生谈起

阿狸聊体育 2022-04-28 19:30:14

引言

陈布雷的悲剧和三国时期的荀彧有些类似,以为遇到了明主,可以拯救这糟糕的苍生,哪知后来两人的思维和道路渐行渐远。

而有着传统文人风骨的陈布雷,后半生被“知遇之恩”这四个字所累,所困扰。

最终,还是以自我了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实在是可悲、可叹、可惜。

早期经历

“陈布雷”这也不是他的本名,而是笔名,他的本名叫做“陈训恩”。

1911年,他以全校第四名的成绩从浙江高等学堂毕业,也算是一个妥妥的学霸了。

毕业后,他就去到《天铎报》工作,也就是在这一年,20岁的他开始用“布雷”作为笔名。

陈布雷和老蒋也算是同乡了,都是浙江人,只不过一个出生在慈溪(陈),一个在奉化(蒋)。

陈布雷的笔锋很犀利,有着拯救苍生于水火的他,把自己的一腔报国热情都尽付于笔墨之中。

才二十岁出头的他,在上海报界也闯出了不小的名气。

1927年,陈布雷和潘公展一同去到南昌,第一次见到了老蒋,这一年,陈布雷37岁,老蒋40岁。

彼时老蒋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拜在黄金荣门下的小人物,而是一跃成为首脑人物了。随着地位的攀升,他越发地觉得在自己的身边,必须要组建一个笔杆子团队了。

由是,一个书生和一个政客,这才产生了交集。

不过,这时候的陈布雷,还是醉心于办报纸,这也是他彼时的理想。

所以,老蒋这边,起初他只是当做是一份兼差。这次短暂的会面结束后,陈布雷又回到了上海办报纸。

至于老蒋那边,需要他写什么文章,传达个意思过去,他写好之后再回传过去就行。

不过,这种半逍遥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老蒋那边的地位持续攀升,业务量也越来越多。

于是乎,陈布雷就从兼职变成了专职。

1929年的3月,38岁的陈布雷随同老蒋一道去了北平,从此,他的命运就和这个人挂上了钩。

随着老蒋地位的不断攀升,陈布雷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职位不断地升迁。

他历任副秘书长、侍从室第二处主任、宣传部副部长,直到1947年担任国策顾问;不过,他主要负责的工作还是在文化宣传这方面。

文人秉性

在老蒋的那个圈子里,陈布雷身上的文人秉性让他显得格格不入。

他看不起身边的官僚作风,也看不起那些在灯火酒绿、觥筹交错之间来来回回应酬的身影。

碍于老蒋的脸面,身边的人也只是表面上尊敬他,不带他玩,他也不屑于和那些蝇营狗苟玩耍。

有意思的是,和老蒋关系更为密切的宋家、孔家和陈家,在蒋家大厦将倾的时候,仍旧不断卖力地助一臂之力。

反倒是被老蒋视作外人的陈布雷,却把“蒋家王朝”看作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对待,毕竟这也是当年他亲手参与建立的,真心付出了心血的产物。

1948年,陈布雷为了支持金圆券的发行,直接回到上海,让妻子拿出家里的金条、银器,全部兑换成了金圆券。

老陈是一番真心全都扔给了狗,自己也被人带进了沟里。

这金圆券发行不久,立马就开始不断地贬值,这一下导致陈家也是揭不开了锅。

最后还是作为政务局局长的陈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总务局打了个报告,给陈家特批了一笔款项,这才让陈家不至于饿死。

对于陈布雷来说,生活上的拮据并不能打败他,能打败他的,只有精神上的毁灭。

随着时局的变化,老蒋家的大房子天天在往下掉砖墙磁瓦,明眼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座危房的倒塌,也就是在眨眼之间了。

眼见得这种形势,陈布雷的精神也是一点点地失去了光彩。

本来给老大写稿子,就是一件耗费心神的工作,时局的变化,让老大的脾气也是一天天的暴躁,一篇文稿要反反复复修改十来回。

这种工作折磨,也在一点点地蚕食着陈布雷的意志。

最为难受的是,陈布雷主管的是宣传工作,而倘若是如实进行报道宣传,必然会影响军心;于是,陈布雷每天都只能写着那些美好的谎言,这种违心的工作,让他疲于应对。

这就像是国足今天输给越南,明天输给安道尔,后天又输给女足,你不能如实报道也就罢了,还得把输球吹成赢球,这简直就是大冷天给你灌热开水,冷热交替之间,精神也就发烧了、模糊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了(本文来自号“贱议你读史”原创,其他平台均为搬运)。

结局

换做是别人,比如说我吧,我会选择明哲保身。

但是陈布雷不会选择明哲保身,他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看着房子的倒塌,于是,他选择了文人最直接的表达方式,那就是“诤谏”。

他讨厌这无休止的内战,讨厌这无休止的物价飞涨,讨厌这无休止的民不聊生,他讨厌够了这已经发生的一切事实。

他多次直言,这时候应该罢兵休战,以议和来换取休整。

不料,却被老蒋痛斥为“书生误国”、“迂腐之言”、“不堪大用”,如果这些直言还没触碰到老大的逆鳞。

那么,陈布雷后来直言,要把蒋、宋、孔、陈那些藏起来的金条美元拿出来,用来支援战事,改进民生。

这直接就触碰到了老蒋的逆鳞,人老大都已经把去南方小岛摆上了日程,你却要伸手进身体,从人家的肋骨上扯下金条美元,那就是要人命了。

一次也就罢了,两次、三次、四次,反反复复的说,老蒋从烦躁转化为了嫉恨。

陈布雷的这番“愚忠”,是对心中那一份“知遇之恩”的执念,他感恩于这个人给了自己施展才华抱负的平台,这“从一而终”的执念,不容许他有异心,也让他明知前方是死胡同,也毅然不回头。

明知事已成定局,天意不可违,人言难继。

对于有着执念的文人来说,诤谏没用之后,剩下的只有“谏命”了。

1948年的11月初,“谏命”这个想法一直萦绕于他的心头,而老蒋的那一耳光,和说出的那一番话,或许才让他最终下定决心赴死吧。

11月的某一天,陈布雷依旧直言上谏,本就心情烦躁的老蒋,被眼前这个人激烈的语言惹恼了,一耳光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让旁人也为之抖了抖。

老蒋仍旧余怒难消,痛斥陈布雷自己教子无方,教出来的女儿和儿子,全都跑去了对面。

女儿和儿子的理念和自己背道而驰,家庭的分裂和不稳定,这本就是陈布雷心里不可触碰的顽疾。

这下好了,当众挨了一耳光不说,还被老大一刀捅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这让陈布雷万念俱灰,对这世间也再也什么留恋了。

1948年11月13日,陈布雷在卧室里服药而亡。

距离他58岁的生日,只有两天。

说来也是有些讽刺,在陈布雷以死明志后,居然极尽哀荣,老蒋亲手书写了“当代完人”四个字,作为对陈布雷的评价。

并且带着家人、高官们,一同前往祭拜。

祭拜之后,由老蒋的儿子一路护送灵柩到杭州安葬。

后记

陈布雷的死,给当时已经风雨飘摇的老蒋集团,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和震动。

虽然明面上宣传陈布雷是“以死报国”,但是,在明眼人看来,他这一死,其实就是先行一步,做了一个殉葬者。

陈布雷活得很矛盾,他廉洁奉公、一直恪守着自己的行事准则。

他身居高位,但本质上只是服从于老蒋意志力的一个执行者而已,面对一个刚愎自用的领导,他在领导的决策中,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爱国,也想报效国家,但却走不出自己画地为牢的“知遇之恩”。

用荀彧和曹操的关系,或许还不太恰当,曹操毕竟也是一代枭雄。

用田丰和袁绍来形容两人,或许比较合适吧。

能者,辅之;不能,去之。

从che人生ta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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