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思:和初恋分手却成了好兄妹,多年后儿子叫一声大舅他哭了

摄影艺术光影集 2024-12-22 19:40:39

“爸,这辈子,我们还能再见上一面吗?”

电话那头,小虎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握着听筒,沉默了片刻,抬头望向窗外,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我突然想起了五十年前的那个春天,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春天。

1970年,我19岁,跟着一批北京知青被分配到山西的一个山村——青龙沟。那年头,知青下乡是光荣事,可真到了地方,才知道什么叫苦。

青龙沟四面环山,土路窄得只能容一辆牛车。村里人住的全是土坯房,风一刮,土渣子哗哗往下掉。村民们早出晚归,满脸风霜,日子过得苦巴巴的。

我们几个知青被安排住在村支书程老汉家。程老汉五十多岁,脸黑瘦黑瘦的,话不多,但待人热情。他家里还有个养女,叫程小梅,16岁,扎着两根麻花辫,穿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她总是低着头干活,见了我们也不多说话,只是偶尔抬头,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刚到村里那几天,我啥也不会干,挑水翻车,种地翻苗,村里人都拿我当笑话看。只有小梅,会悄悄跑过来帮我收拾烂摊子。她蹲在田埂边,指着我栽歪的苗,忍不住笑:“东升哥,你咋这么笨呢?”

我挠挠头,心里却觉得暖乎乎的。

小梅是个细心的姑娘。早上,我们还没起床,她已经烧好了热水,做好了早饭。晚上,她会坐在油灯下帮我们缝补衣服。日子久了,我和她慢慢熟络起来,话也多了。

有一天晚上,我忍不住问她:“你真是程老汉的女儿吗?”

小梅低着头,半天才说:“不是。他当年在路边捡的我。”

她语气很平淡,可我听得心里一阵难受。这个姑娘,命真苦。

两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和小梅的关系越来越亲近,可我心里始终有个坎儿。咱们知青迟早是要回城的,总不能对人家姑娘许什么承诺。

1972年的夏天,机会来了。省里下了招工指标,我考上了铁路工厂。当时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可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临走那天,小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双她亲手做的新布鞋,怯生生地递给我:“东升哥,走了别忘了咱。”

我接过布鞋,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回到城里后,我给小梅写过几封信,告诉她城里生活挺好,她也回信,总说村里挺安稳,家里养了几只鸡,日子过得不错。后来,我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忙得很,就渐渐断了联系。

可谁知道,1978年的一天,我突然收到了小梅的信。信里,她说养父去世了,家里一片乱糟糟,丈夫是个靠不住的人,日子过得很难。最重要的是,她大儿子林小虎已经七岁了,想让我帮帮他。

看到信的时候,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小梅的日子怎么会过成这样?

我没多想,立刻回了一封信,说我会尽量帮忙。后来,我托了熟人,给小虎找了一所好学校,也时不时寄点钱过去。每次小梅回信,总是客客气气地道谢,说小虎很争气,学习成绩好得很。我看着信,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不是滋味。

转眼到了1990年,我接到了小梅的电话。她声音哽咽:“东升哥,家里实在熬不下去了,小虎的学费凑不齐了……”

那天,我坐在电话旁,握着听筒,脑子里乱成一团。挂了电话后,我对妻子说:“小梅家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看看。”

妻子皱着眉头问:“你一个城里人,操心那么多干啥?”

我没回她的话,提了个包就走了。

青龙沟还是那个青龙沟,没什么变化。小梅却瘦得脱了形,脸上的笑容都没了。她的大儿子林小虎,已经长成了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站在我面前,怯生生地叫了一声“舅舅”。我愣了半天,心里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我问小梅:“这孩子咋长得和我年轻时这么像?”

小梅低下头,没吭声。

我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小虎的肩膀,对他说:“好好念书,别让你娘操心。”

回城后,我托人又给小虎找了一所更好的中学,把他接到了城里。每次过年,他都会来我家吃饭,嘴里甜甜地叫我“舅舅”。我看着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几年后,小虎考上了大学,进了外地的一家大公司,还带着女朋友来见我。他说:“舅舅,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哪有今天。”

我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妈更辛苦,记得好好孝顺她。”

可谁也没想到,2005年,小虎突然查出肾衰竭。医生说,得尽快做手术,否则命保不住。

那天,小梅哭着打电话给我:“东升哥,咱们没这个钱了,咋办啊?”

我听着她的哭声,心里像刀割一样疼。我安慰她:“别急,钱我来想办法。”

我四处借钱,最后把房子抵押了,总算凑够了手术费。妻子知道后,气得差点没跟我闹离婚。她骂我:“人家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啥?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吭声,只是默默抽着烟,心里说不出的苦。

手术很成功,小虎恢复得不错。那天,他躺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舅舅,这辈子我欠您太多了……”

我摆摆手:“傻孩子,咱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啥。”

几年后,小虎结了婚,生了个胖小子。满月酒那天,他抱着孩子站在我面前,眼眶发红地说:“爸,这孩子想跟您姓林。”

我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小虎又叫了一声“爸”,这次声音更大。

我看着他,眼眶一热,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爸,这辈子,我们还能再见上一面吗?”电话那头,小虎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我吸了口气,笑了笑:“见啊,咱哪辈子都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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